第10章 十顆糖

第十顆糖

「這是可以說的嗎,程垚和昭昭逛超市真的很像新婚夫婦啊。」

這個中國超市算不上大,程垚提着籃子跟在褚昭昭身後。

褚昭昭将自己需要的材料挑選放進程垚的籃子裏。

她的廚藝僅僅是說得過去的程度,只拿了她要做的意面的材料。

“你要買點什麽嗎。”褚昭昭回頭問程垚。

昨天晚上她提議要自己做飯的時候,程垚似乎并沒有搭腔。

她不确定程垚會不會做飯。

程垚從冷藏櫃內取出一袋雞翅,又去放飲料的商品架上拿了一瓶肥宅快樂水。

“我會做可樂雞翅。”程垚将肥宅快樂水放進籃子裏。

褚昭昭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又在蔬菜區碰到了正在挑選土豆的蘭媛和楊泷康。

蘭媛提着籃子,而楊泷康正在往塑料袋裏裝土豆。

“我們買好了。”褚昭昭和程垚走到他們身邊。

楊泷康挑好了土豆,順手接過蘭媛雙手提着的塑料籃子:“我們也差不多了。”

白桐和姜禹雲不會料理,負責采購飲品。

他們的籃子裏,放着好幾罐啤酒和一瓶大瓶的肥宅快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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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買了可樂嗎。”姜禹雲的眼神瞥過程垚籃子裏顯眼的可樂瓶。

“這個是買來做可樂雞翅的。”褚昭昭解釋道。

“行,去結賬吧。”

唐人街的超市價格還算公道,店主是白桐的粉絲,姜禹雲幫他們拍了張合照,總價又便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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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往沸水裏加鹽,加鹽,再加鹽。

然後放入一把意面,讓它像花朵一樣綻放開,最後慢慢沉入鍋底。

“有需要幫忙的嗎。”

褚昭昭的意面還需要一些時間來煮爛,便四處看看大家是否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程垚正在砧板上給雞翅劃花刀,蘭媛在幫楊泷康洗蔬菜,白桐姐在做水果沙拉。

好像,沒有什麽需要她幫忙的啊。

“昭昭,能幫我擺一下餐具嗎。”姜禹雲從餐櫃裏取出餐盤和餐具,重新清洗了一遍。

“好的。”

褚昭昭笑着跑過去,幫他把酒杯放到長桌上擺整齊。

程垚擡頭瞥了一眼和姜禹雲說說笑笑的褚昭昭,突然意識到,在這裏只有姜禹雲一個男生的年齡比褚昭昭要大。

所以,也只有他不喊昭昭姐,而是直接喊她昭昭。

“我帶了一些桌游,我們一會兒可以玩。”姜禹雲擺好餐具和她聊天。

“好呀。”褚昭昭眼睛一亮。

“昭昭姐。”蘭媛喊她,褚昭昭便和姜禹雲說先過去看看。

“怎麽了?”褚昭昭走到廚房。

“昭昭姐,你的定時器響了。”蘭媛幫她把計時器給關了。

褚昭昭将意面浸入放了冰塊的冷水中,這樣可以使意面的口感更加勁道。

“喔~”姜禹雲的反應給得很足,仿佛吃到的不是家常菜,而是什麽滿漢全席。

“沒想到康康的廚藝這麽好啊。”白桐也是一邊吃一邊點頭贊賞。

楊泷康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是跟着我媽學的,她比較會做飯。”

“那你未來媳婦肯定很幸福。”白桐給他舉了個大拇指,點贊。

楊泷康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話茬一下子就被帶到了娶媳婦的話題上。

“我還小,還小。”楊泷康趕忙解釋,拿起肥宅快樂水喝了一口。

“白桐姐是已經結婚了是嗎。”褚昭昭記得她是找了個圈外人。

白桐笑了笑,點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昭昭姐,可以幫我裝一點可樂雞翅嗎。”

楊泷康把碗遞給坐在姜禹雲和程垚中間的褚昭昭,褚昭昭接過他的碗。

“要兩塊還是一塊。”

“一塊就好。”

程垚的可樂雞翅上撒了白芝麻,看起來品相非常誘人。

“我帶了桌游,我們收拾一下餐具可以玩。”姜禹雲繼續提出自己的游戲大計。

“你們負責做飯,我就負責洗碗吧。”姜禹雲自動站出來承擔家務。

褚昭昭突然搭話:“餐具挺多的,我也幫你一起吧。”

“那我也幫忙收拾吧。”程垚一起加入了洗碗大隊。

三個人形成了洗碗流水線,姜禹雲負責用浸了洗潔精的海綿擦洗餐盤,遞交給第二棒程垚來沖洗,而褚昭昭最後負責擦幹。

“這個就是按鱷魚的牙齒,如果誰被咬到了,就要接受真心話大冒險的懲罰。”

姜禹雲示範地按下一個鱷魚的牙齒,沒想到立馬中招被咬住了。

蘭媛捂着嘴笑,程垚和楊泷康則是大大方方地捂着肚子笑了。

姜禹雲将鱷魚的嘴打開:“那現在就正式開始,如果不想回答真心話,就喝一杯啤酒。”

“那就順時針的方向來吧。”

白桐第一個小心翼翼地按下牙齒,立馬縮了回來,沒有中招。

下一個是姜禹雲,這一次他幸運地逃過了一劫。

褚昭昭非常利索地按了最靠近裏邊兒的一顆牙齒,鱷魚猛地閉上嘴。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姜禹雲見她輸了,立刻幸災樂禍。

褚昭昭保守地選擇了真心話。

“我來問吧,昭昭姐有沒有考慮拍電視劇。”蘭媛積極地舉起自己的小爪子。

褚昭昭猶豫了一會兒:“嗯,我個人其實還是偏向于做音樂。但是我的經紀人有在考慮說是不是要嘗試着讓我去拍一部電視劇。嗯,我本人也有在上演技的課程,但是具體會不會接,可能還是要看緣分吧。”

這個問題簡直就問在了粉絲的心上。

「昭昭說她有在上演技的課哎,真的好認真啊。」

「我私心還是不想昭昭去拍戲的,肯定會被黑粉罵的。」

「如果拍戲,能不能跟程垚合作一次啊,真的很想看顏值高的偶像劇。」

風水輪流轉,前一秒還在幸災樂禍的姜禹雲又再次落入鱷魚的魔爪。

“啊,它是不是跟我有仇啊。”姜禹雲哀嚎。

“那姜哥要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蘭媛興奮地拍手。

“那我就選大冒險吧。”

程垚惡作劇心起:“不然你就跟鏡頭擺幾個賣萌的姿勢吧,三連拍。”

姜禹雲的男團風格主打的是性感帥氣,讓他賣萌真的會讓粉絲們尖叫。

姜禹雲瞪大了眼睛,手指着程垚:“你最好小心點,等等別輸。”

姜禹雲随便找了個鏡頭無奈嘆息,扭捏地做了三個可愛的動作,還有一個wink.

做完這幾個表情之後,他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揉搓着手臂上的皮膚。

“救命。”

不知道是不是姜禹雲的詛咒真的應驗了,下一輪的輸家還真是程垚。

“快說,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姜禹雲簡直就是磨着後槽牙等着霍霍程垚。

程垚正準備說真心話,姜禹雲一句話把他的選擇給堵嘴裏了。

“不選大冒險你不是男人。”

褚昭昭坐在兩人中間,大抵了解到了為什麽男人至死是少年了。

因為男人的快樂太簡單了,而且是真的幼稚。

程垚還真被姜禹雲的激将法給激到了:“大冒險就大冒險。”

坐在對面圍觀的楊泷康湊到蘭媛身邊:“他們那邊的風水是不是不太好。”

所以“中獎”的全是他們那一側座位的。

“那你就對着身邊的人神情地說一句戲裏的臺詞吧。”

「是助攻吧是助攻吧,姜禹雲真的很會。」

「程垚身邊的人不就是褚昭昭嗎,他們是不是真的有點什麽呀。」

「是朕要磕的,是朕要他們在一起的,有什麽錯都怪到朕身上吧。」

褚昭昭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坐在對面的蘭媛一副我磕到了的迷之微笑,目光炯炯地盯着褚昭昭和程垚。

程垚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态,側過身對着褚昭昭,那雙含情眼進入了狀态變得更加深情。

“如果可以,能不能陪我看明天的朝陽。好嗎?”

這句臺詞是他第一次飾演反派男二臨死前對女主說的話。

可惜,朝陽還未升起的時候,他就已經永遠地沉睡了。

褚昭昭心髒的某一角被戳中,盯着他,竟然會覺得他不是程垚。

這就是演員的塑造力嗎,瞬間就能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

游戲又進行了幾輪,明天還要出發去清邁,大家都回了房間休息。

-

不是冤家不聚頭,奚允函嚴重懷疑自己最近犯太歲,水逆得很。

她就是來看個病人竟然也能碰上李成執這惡毒堪比白雪公主後媽的“毒舌”醫生。

“我覺得您好得差不多了,等等辦理一下出院手續就能出院了。”

“可是我的胃還是火燒一樣的疼。”

“檢查沒什麽問題,您喝點暖胃的粥就好了。祝您康複愉快。”

李成執瞥了一眼站在病床旁的奚允函,奚允函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他在冷笑。

“醫生,真的不用再觀察幾天嗎。”

奚允函叫住要離開的李成執,她怎麽就看他哪哪兒都不順眼呢。

“程度不深,住院兩天就夠了,別浪費醫療資源。”

“你。”

奚允函總是能被他氣得上火,但礙于旁邊的合作夥伴還在,咬牙切齒地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笑着。

李成執料定了跟個河豚似的一戳就炸的奚允函一定會跟出來,刻意放慢了腳步。

“李成執。”

“怎麽了,這位小姐,還有什麽問題嗎。”李成執回頭,雙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憤怒的女人。

“有你這麽和患者說話的嗎,就你這種态度,你不怕我去投訴你嗎。”

李成執上下審視她:“你是患者家屬嗎,還要投訴我。那位是你繼父嗎,我看你們也不同姓啊。”

“我才是你爹。”奚允函氣不打一處來。

“想當我爹,你得問問我媽同意不同意啊。不是你爹,難道……”

李成執停頓住,笑而不語。

“李成執!”奚允函這個人精哪會不理解他的意思,氣得直接吼他。

“醫院裏請保持肅靜,小姐。”

“那我也算是你曾經的患者吧,我要投訴你。”

“你也知道那是曾經啊,過期不候。如果你想要投訴我,你還得再成為我的患者一次。”

“你怎麽這麽惡毒啊,你這是咒我呢吧。能不能盼着點人好啊。”

奚允函滿腔怒火,面前的人簡直就是個披着人|皮面具的衣冠禽獸。

李成執悠然自得地站在她面前,仍然保持着十足的風度,反觀她,倒是頗有潑婦罵街的味道。

“那不是你說要投訴我嗎。我記得,有人說絕對不會再來我們醫院,想來我們也沒有緣分再成為醫患關系了,你說是嗎,奚小姐。”

李成執始終笑吟吟的,讓人看得想把他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來,讓大家都看看他的禽獸面孔。

“這醫院是你家開的嗎。”

“我家入股了,應該也算吧。”

李成執點點頭,直逼得奚允函啞口無言。

“我還要去查房,沒事的話,那就告辭了。”

奚允函盯着他的背影要把他的後背盯出個洞,怎麽會有人長了這麽一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就算是已經過世的人都能被他那張嘴給氣得死而複生了。

“李醫生,你心情很好嗎。”

護士站的小護士鮮少能看見李成執這麽情緒外露的笑容,好奇地問。

“是啊,剛剛逗了一只炸毛的貓。”

“貓?”

這醫院裏哪裏有貓啊?

小護士狐疑地看着李成執。

“字簽好了。”

“謝謝李醫生。”

小護士探頭瞧見李成執已經走遠了,立刻就在微信群裏廣而告之。

「姐妹們,我感覺有情況,我剛剛看見李醫生笑得春風滿面。」

「不是吧,我感覺我失戀了。」

「是誰是誰,我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奇女子竟然能夠攻略得下李醫生這種高嶺之花。」

「有沒有照片,李醫生笑起來啥樣啊,我就沒見過他那張冰塊臉出現過其他表情。」

成為話題中心的李成執下一秒就烏雲蔽日,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您那條短信什麽意思。”

李成執撥通了給自己發來“病危通知書”的母親。

“是我姐妹的一個閨女,你周末去見見。”

“您給我安排相親?”李成執蹙眉握緊了手中的手機,語氣極其不耐煩。

“你別想着是相親,就是認識認識新朋友。”

“我不需要新朋友,媽,您就別操那份心了。”

遲敏女士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一頓轟炸:“你都三十二的人了,還單着呢。我的朋友們都抱着孫子孫女,你瞧瞧我,連個兒媳婦都沒見着,你說我能不操心嗎,我要是不操心,就你那個性格,就等着孤獨終老吧。不管了,你要是周末不去見人家姑娘,你就別回家了。”

“媽。”

還沒等李成執說話,遲敏女士就火速挂了電話。

李成執怼天怼地,就是拿他媽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罷了,就是吃頓飯,吃完飯就走,遲敏女士那裏也好交代。

“你說什麽!媽,你怎麽這樣啊,我才不去呢。”

奚允函剛回到家就接到了自家母上大人來的電話,卻被自家母上大人下達的命令給惹得炸毛。

“你要是不去就是不認我這個媽,我都和你遲敏阿姨說好了啊,人家兒子可是大醫院裏的醫生,工作比你穩定多了,別嫌。”

“你給找個什麽不好,幹嘛找個醫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歡的職業就是醫生了。”

“別耍小孩子心性,醫生有什麽不好的,你要是身體哪裏不舒服,醫生多好。甭貧了,就去見見,別讓我在你遲敏阿姨面前丢面兒啊,打扮漂亮點兒再去。”

奚允函剛挂斷電話,就瘋狂錘抱枕出氣。

今天剛被一個醫生氣得吃不下飯,再來一個醫生,她腦袋都脹了。

她明天就去廟裏拜拜,和黴運say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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