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顆糖
第二十九顆糖
“昭昭。”
褚昭昭還怔愣在程垚大膽舉動的餘震下，程垚柔聲喚她的名字。
只見燈光變暗，程垚走到一邊，從工作人員的手上接過點着蠟燭的蛋糕，蠟燭微弱的燭光照着程垚微笑着的臉與熠熠生輝的雙眸。
她微微瞪大雙眼，視線從他的臉上移至蛋糕，複而又落在他的臉上。
“昭昭，祝你生日快樂。”
今天并不是褚昭昭的新歷生日，而是她的農歷生日。
她的農歷生日，一般只有家裏人才會給她過。
若不是今天早晨，家族群裏爸爸媽媽祝她生日快樂，恐怕連她自己都很難記得自己的農歷生日。
她新歷生日的時候，程垚不在上海，但是給她寄了禮物。
是一條項鏈，造型是一把鑲了碎鑽的鑰匙，她現在就戴在脖子上。
“快許願。”程垚将手中的蛋糕擡高了些，捧到她面前。
褚昭昭握着手低頭對着蛋糕許願，雖然今年的生日已經許過願望了。
但是請讓她再貪心一點，多許一個願望吧。
褚昭昭想好了願望，在心裏默默地記下，睜開眼将蠟燭吹滅。
周圍的工作人員響起熱烈的掌聲，房間裏的燈光又明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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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許了什麽願望？”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程垚将蛋糕放在桌上，借着将切蛋糕的塑料刀遞給她的瞬間壓低聲音：“但是你告訴我的話，說不定我能當阿拉丁幫你實現願望。”
褚昭昭咧嘴笑了，但還是搖了搖頭：“秘密。”
她切好蛋糕，将最大的一塊小心翼翼地扶着放在紙盤中，端起來送到程垚面前。
他問她的願望，其實也是想要知道，她的願望是不是和他有關。
他接過那塊蛋糕，上面還有一顆紅豔豔的草莓。
褚昭昭把蛋糕分發給在現場的工作人員們，自己端着一小塊蛋糕，用塑料叉切下一小塊，叉着送入嘴中。
甜蜜的奶油在口腔中融化，松軟的蛋糕胚中間還夾着酸甜的草莓果醬。
其實粉絲們都知道，褚昭昭喜歡吃蛋糕，就算是從小吃蛋糕她還是不膩。
而且她很喜歡草莓味的蛋糕。
這塊蛋糕，正巧就是草莓味的。
“這個蛋糕好好吃啊。”褚昭昭說這話的時候，雙眼笑得像是月牙。
掃樓直播的過程中，兩人一起給工作人員發包裝好的糖果和曲奇，迅速閃過得彈幕壓根看不清內容。
「這難道不是新婚小夫妻發喜糖的現場嗎？」
「昭昭和垚哥真的配一臉，服裝也是特意搭配好的嗎？這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他們參加活動都穿同色系的衣服了。雖然知道服裝可能是造型師安排的，但還是好好磕啊！」
「天哪，姐姐發糖的時候被人群擠到，垚哥男友力地一把拉她到自己身邊真的太帥了！年下也很靠譜！」
「姐妹們不提，我老是忘記了他們竟然是姐弟哈哈哈哈姐姐真的好小只！垚哥好成熟好有男友力！」
「有一個工作人員絕對是太陽花！那個小哥哥的桌面屏保是昭昭的演唱會照片！而且桌子上還有應援棒！絕了哈哈哈哈！」
「小哥哥和昭昭合照的時候，我感覺垚哥的表情管理要失控了！暗戳戳吃醋！」
掃樓的部分只有和娛樂相關的部門，把做好的曲奇和一些糖果分完之後是在會議室裏坐下來直播。
「昭昭和垚哥的肩膀距離真的好近啊！安全距離無！」
「肩膀距離算啥！快看他們合照的時候，那才叫一個近！真的和小情侶一樣，垚哥搭在昭昭的肩膀上的手是實的！哥哥的禮貌手消失了~」
「垚哥的公主抱好貼心，因為昭昭穿了裙子就側着把昭昭的裙底背對着鏡頭！采訪的時候還把宣傳的抱枕放在昭昭的膝蓋上了，貼心垚哥太暖了。」
程垚站在一旁，看着褚昭昭親手把自己制作的曲奇餅幹遞到她的粉絲的手心裏，然後還和他握手合照，臉上的笑容明媚，出自真心的快樂。
她溫暖得和她的名字昭昭一樣，昭陽和煦，所以她的粉絲也願意做一顆朝陽生長的太陽花。
他有點吃味她和粉絲的距離如此之近，卻又為她能夠受到這麽多人的喜愛而感到欣慰與歡欣。
當一個人在笑着的時候，最先會看向自己喜歡的人。
褚昭昭和粉絲合照結束後，臉上還挂着幸福的微笑，朝站在一邊的程垚投去視線。
直播活動結束，褚昭昭和他一起坐車離開，她坐在他旁邊的座位上，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包裝好的曲奇餅幹。
“諾，我給你偷偷藏了一包餅幹。”
程垚被她可愛的小動作逗笑，接過她手裏的餅幹搖了兩下：“謝謝你的禮物。”
“那大明星可以和我合照一張嗎。”她和粉絲合照的時候，餘光瞥見程垚吃味又裝作不在意的眼神。
褚昭昭突然開始的角色扮演，程垚也樂在其中地配合她。
坐在車裏，昭昭舉高了手機還是很難把兩個人都塞進同一個照相範圍裏。
“我來吧。”
程垚接過她手裏的手機，褚昭昭驚嘆他的臂長，輕而易舉地把兩個人都容納在一個鏡頭裏，她在他的背後，本來就小的臉顯得更加小巧。
“照片要發嗎。”
“你想發嗎？”
她滑動着相機裏的照片，每一張都拍得很好。
她躲在他的身後，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距離鏡頭較近，反而把他精致的五官放大了。
還真是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哥啊。
“那我還是偷偷私藏吧。”
程垚歪過腦袋湊過去看了一眼照片：“也發我一份吧。”
褚昭昭剛退出相冊，又點開綠色的聊天軟件給他發了原圖。
程垚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三個新消息躍入眼簾。
放大圖片，查看原圖，點擊保存。
“你經紀人和你說了嗎，下星期要去蘇州拍攝芭莎的封面。”
“嗯？”褚昭昭剛收到家裏人發來的消息，問她什麽時候到家。
她後知後覺地擡頭：“嗯，奚姐說了。”
“怎麽了嗎。”程垚擡眉側目。
褚昭昭彎着嘴角：“我爸媽問我什麽時候回家，應該是想給我過生日。”
她生得這般溫柔又陽光，她的家庭一定很幸福。
褚昭昭忽然想起些什麽，若是她不曾記錯，程垚似乎是和他舅舅一起生活。
關于他的家庭，他似乎一直都很少提及。
“你晚上有安排嗎，不然和我一起回家吃飯吧。”
程垚勾着嘴角，戲谑地盯着她瞧：“不是說要地下戀嗎，這麽快就反悔要帶我去見家長了嗎。”
“誰說帶回家的，就一定是男朋友呢。”褚昭昭調皮地挑眉。
程垚伸手，小指勾着她搭在座椅把手上的手指：“那你還帶過誰回家。”
褚昭昭詫異地打量他，他的眼神落在她的手上，可是今天她手上完全沒有帶任何飾品。反倒是他，戴着一條銀色手鏈，上頭墜着一把小鎖。
鎖，鑰匙。
褚昭昭的目光緊緊鎖在他的手鏈上：“你這條手鏈……”
程垚收回自己飄飛的思緒：“這個，和你那條項鏈是一對的。”
褚昭昭的另一只手撫上脖子上的鑰匙項鏈：“是可以開鎖的嗎。”
程垚噗嗤一笑，對上她認真的眼神，笑得更歡了。
“不能。”
褚昭昭感覺自己被戲弄了：“那怎麽知道他們是一對的。”
程垚把手鏈上的鎖翻到另一面，上面刻着C&C，是他們姓氏的首字母。
“你的鑰匙上也刻着一樣的字母。”
手鏈上的鎖只有拇指蓋的大小，所以褚昭昭垂下腦袋才仔細地注意到上面刻着的字母。
她從領子裏拿出自己的項鏈，撫摸鑰匙光滑的後面，依稀有一點兒凹陷的手感。
應該就是他說的，刻上的标記。
保姆車開到褚昭昭家小區，她轉過頭：“要不要和我一起上去。”
程垚注視她良久，解開安全帶，牽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個吻。
“我就不上去了，生日快樂。”程垚替她拉開車門。
褚昭昭猶疑的目光掃過他溫柔笑着的臉，眨眼。
“快去吧。不是因為其他原因，我兩手空空，下次準備好見面禮再去。”
褚昭昭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種原因，無奈地笑：“沒關系的。”
“我一會兒有約，真的去不了。”
褚昭昭抿着唇，說了句好吧就下車。
“下周見。”褚昭昭和他揮手。
“好。”
芭莎雜志拍攝過許多影視CP的雜志封面，也被粉絲笑稱為芭莎婚慶公司。
他們這次拍攝的主題是江南水鄉婉約民國風。
一襲嫩綠色的旗袍，長發盤在腦後用一根木簪裝飾。褚昭昭的手裏握着一把團扇，負責拍攝的工作人員手裏還有一把油紙傘，全都是這次拍攝的道具。
程垚是一身卡其色的馬甲西服，像極了那個時期的富家少爺。他的鼻梁上搭着一副金絲框眼鏡，頭發梳成背頭，露出飽滿的額頭。
好的寫真作品多是充滿着故事感。
程垚的眼神充滿着含蓄又直白的矛盾感，抑制着滿腔的愛意，克制又難忍。
褚昭昭則是一個完全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團扇遮着她下半張臉輕巧又歡欣的雀躍，露出彎彎月牙的雙眼。
視頻預告發布——主題是招搖夫婦的前世今生。
褚昭昭從小院中走出，第一次遇見這位從西洋留學歸來的富家子弟。
褚昭昭看向他的眼神裏藏着好奇，而程垚只是對她微微一笑，颔首招呼。
下一幕，湖上游船。
褚昭昭斜倚着船杆，接過他遞來的那一杯清茶。
鏡頭分成上下兩幕，一幕是褚昭昭的慵懶俏皮，一幕是程垚的紳士禁欲。
下船時，他伸手攙扶。
走在石路上，他為她撐傘。
沒有任何的臺詞，全憑肢體動作與神情才講述一篇故事。
最後被選做封面的一張圖，是石橋上兩人相擁對視的照片。
程垚左手撐傘，右手攏着她旗袍勾勒出來的纖腰。
褚昭昭一手撐在他的西裝前襟，一手搭在他的肩上。
像是相擁，又像是起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