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這世上有好人壞人，自然也有好妖壞妖。”她幫他包紮傷口，那是他剛才獨戰兩只旱魃留下的，“我不受無端之恩，這枚藥丹你且收好，珍貴得很。”

“你為何護那人面鸮？”他依舊堅持要一個答複。

雲苓微愣，“人面鸮不過是感應旱災而來，非是旱災源頭，剛才那二旱魃方是禍源。你身為除妖師，但應不至于到善惡不分的地步。”

“不過偶爾一次，做不得數。”江蓠閉目。

“和你這種人真是沒得說。”雲苓恨恨丢下一句。

但我看到在雲苓背過身的同時，江蓠嘴角卻微微翹起一絲弧度，轉眼即逝，就仿佛是我的錯覺。

果不其然，次日，某家客棧中——

“怎麽又是你！”我幾乎能聽到雲苓咬着後牙在說話。

但某個當事人卻若無其事喝着手中茶水，“真是巧啊，雲姑娘。”

能不巧嗎，他可是偷偷跟着別人進了客棧，然後也開了間房住在隔壁。

我看得出，江蓠對此女上了心，卻不知道這到底是種什麽心情。

現在想想，也許那便叫做一見鐘情吧。

雲苓倒也算個好脾氣的，雖然不耐江蓠的跟随，但也不會進行刻意驅趕。

這麽一跟，便是一個月。

兩人的關系發生轉變，是因一只花魄。

花魄，是由吊死鬼怨氣凝結而成的，形如美女，但不過五寸許，潔白如玉。

有一富戶在林中見之，将其帶回家中飼養。

雲苓雖曾言不願插手這些因果，但見富戶對花魄所做的下流之事，忍不住出言勸說。

可那富戶見色起意，竟想對雲苓圖謀不軌，雲苓一道鞭腿，已将對方撂倒在地。

正欲打開鳥籠将花魄放歸，背後富戶卻擡手便是一支袖箭向雲苓射去。幸而江蓠反應及時，一道法咒将我喚出，劈開了那暗箭。

“卑鄙的人類。若不是我發過誓，絕不能傷及人命，定不饒你。”雲苓踢了踢被揍得鼻青眼腫的富戶，随手一把藥粉撒了去，“這包獨家秘方夠你撓上三天三夜了。”

花魄逃出鳥籠，在她身邊上下飛舞似在答謝她的恩情，随後消失在了遠方。

看到那富戶将自己抓得皮開肉綻的樣子，我只覺得身上涼飕飕的。她雖不會傷人性命，但萬一哪日江蓠惹她不快，她用什麽腐蝕性毒藥将我化了去可怎麽辦。

我的胡思亂想，并不影響他們繼續這趟旅程。不同的是，他們從一前一後地跟随，轉為并肩而行。

即使現在回想起來，那仍是一段美好的歲月。

她用自己的行動，潛移默化地改變着他的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