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看來在江叔心中，人比妖更惡？”咩咩眼中有着不屬于這個年齡的成熟，“那善與惡應當如何分辨？”

“妖為惡時，只為單純本能。而人為惡，卻面不改色。他們用道貌岸然掩蓋狼心狗肺，用正直無私掩蓋無情無義，他們不過也只是披着人皮的妖物而已。”

他苦笑一聲，“這大概便是所謂的閱歷。換作我年少氣盛多半是說不出這話，更不會理解師父的苦口婆心。”

“也許真的只有經歷過血的教訓，才會真正懂得。”

“不對，我為什麽要和你一個孩子說這些。”他拍了拍咩咩的腦袋，“小孩子快快樂樂地平安長大才是真。”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來到鄰村一家小酒館。

剛坐下沒多久，雨便淅瀝瀝地下了。

“看來一時半刻是趕不了路了，”他點了幾碟小菜，還未待小二端上桌，卻聽見一聲驚呼。

“有妖怪！”

順着衆人目光望去，只見是一頭上戴花的小娃娃，袖卷褰裳手持帚，在屋檐上揮動。

“原來是掃晴娘。”江蓠只需一眼便了然，“不過是能迎來晴天的小妖，沒什麽稀奇的。”

“但別人好像不這麽認為，”咩咩嬉笑。

果不其然，片刻後，這家酒館便只剩下他們二人，就連店老板都吓得冒雨逃走。

不多時，店老板又匆匆趕了回來，背後還跟着一位道袍老者。

“先生請看，便是那妖怪。定是它作祟，才導致我今日無客。”

老者掏出一沓黃符，“無須擔心，本道這就讓它魂飛破碎。”

“真是好笑，”咩咩噗嗤笑出聲，“你今日生意不好不過是因陰雨天氣，大家不願出門罷了，如何怪得了這妖怪。”

“你們又是何人，”那老道道塵一揮，“別妨礙本道為民除害。”

“為民除害？她不過是一只掃晴娘，如何害人？”

說話間，烏雲退散，掃晴娘也在雲霧中消散了去。

“啊，原來不是害人的妖精啊。”店主大驚，“剛才這老道還要我十兩銀，才堪堪同意。”

被揭穿的老道怒不可遏，道塵直指江蓠與咩咩，“可惡，你們是何人？竟壞他人生意。”

“本就是騙人錢財，何來壞生意一說，”江蓠毫不在意，站起身欲走。

那老道蹙眉，上下打量他一番，忽而高聲道，“我認得你，你是那個叛徒！”

“叛徒？”江蓠猛然回首，“你是除妖協會的人。”

老道傲然昂首，“不錯，乖乖随我回去，還可少些皮肉之痛。”

“呵呵呵，除妖協會……”江蓠低沉地笑了，雜亂長發無風自動，散發出久違的殺意。雙手快速結印，我也漂浮而起，铮铮作響，

“那你便為雲苓的死付出代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