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見面
第33章 見面
“風容,我對你的心意絕對天地可鑒,日月可證!……噗……呈樊那家夥就是這麽對你說的?”
林芩對着通訊器上的虛拟人像,使勁憋住狂噴出來的笑意。
來軍部訓練了快一個月了,還是第一次跟風容聯系。
“那活寶搞得我頭昏腦漲……不談他了,林芩,你在軍部怎麽樣?都這麽長時間了,有什麽眉目嗎?”
“軍部可不是軍校,各個路口的關卡非常森嚴。”不僅要特殊身份之人的磁卡辨認,還有指紋掌紋辨識、語音辨識、瞳孔辨識,就差沒有直接抽血來個DNA辨識了。
“嗯……想來也不會是簡單的地方。你在那邊過得如何?”
林芩有苦難言,夥食差得無話可說,訓練單調枯燥。每日要封閉練習,外出要專人陪同,還要開出門證明,時間還有限制。更可惡的是,在軍部內,信號差得離奇,林芩幾次試圖與風容進行IP溝通,都因網絡差或服務器不支持等各種原因而失敗,這次好不容易聯系上,還是在對離黑的軟磨硬泡下,終于得了個出來購物散心的機會,才有可能趁着上廁所的間隙偷偷與風容通話。
“就像軟禁似的。”風容一語道破真相。
林芩蹲在馬桶蓋上,淚流滿面,自己這步田地,容易嗎!
“再過不久,我就會接觸聖獸機甲,據說是帝國最強的一批機甲,只要能得到它,獲得駕駛資格,其他相應的福利應該也會慢慢增加。”
“福利?你是指時空跳躍機嗎?這麽機密的設備,怎麽可能輕易讓你知道?”
“我的精神粒子量已經突破了6層指揮中心的防火牆系統,很快就要達到中樞了,到那時,即使他們不告訴我,憑自己的本事,照樣可以知道時空跳躍機的所在。”
“你真是進步神速。”風容有絲憾恨。
“你現在的程度如何?”
“有點突破的征兆了,料想過不了多久就會成功的,到時候估計也要加入到你的隊伍當中去……這是逃脫不了的命運。”風容語氣裏不掩感傷。
Advertisement
林芩倒是異常樂觀:“不急,你慢慢找竅門,也不要急着進來,我有另外的打算。”
“什麽意思?”
“精神粒子量是我們唯一的武器了,若是都被他們發現并利用,最後都将被控制得死死的,毫無任何喘息的機會,到時候困獸之鬥,有什麽用!”
風容也接起了林芩的思路:“你是想來個裏應外合?這倒是不錯。可惜……我只有一個人。”
“呵呵呵……”林芩忽然對着虛拟畫面奸笑,“把夏呈樊拖下水吧,好歹那家夥是個一等貴族,絕對能一呼百應。……哦對了……還有一個人,你可以聯系他。”
“誰?”
“青沛,帝國學園的學生,一個二等貴族家的公子,曾跟我結交過,人看起來還算靠得住,你有機會去找他,他應該可以幫得上忙。”
“青沛?”風容思忖了一會兒,“那個人我認識,只不過青家有攀附離家之嫌,你确定他會為你所用,而不被離黑知道?”
林芩此刻滿肚子壞水:“理由是人編的,你就撒個善意的謊言嘛,一句話的事兒,誰會來考證。要是不行,你就說是我拜托的,他定不會推辭。”
虛拟畫面上的人點點頭:“好吧,我試試。”
林芩會說這話自然是有所把握的,整日跟離黑呆在一起,什麽貴族間的花邊新聞都能聽到,當然了,涉及到離家本身的事兒,應該不能叫花邊新聞。什麽事兒呢?就是青家老大與離家老三快聯姻了。
青家老大是誰?就是青沛的大姐,青維。話說回來,林芩還是到現在才知道,青維是個女人,想當日她駕駛藍色機甲與離朱的火紅機甲對戰的時候,招式淩厲,不差分毫,完全是一副男派作風,怎料真性別竟然是一個女子,當真是巾帼不讓須眉。
離家老三呢?那自然是離朱了。一想到離朱那傻缺二貨,林芩就止不住又氣又笑。雖不知離朱與青維之間的愛恨糾葛,想必也不會平淡到哪去,畢竟兩人曾那樣的盡力對戰過。如同他跟風容,也是不打不相識。
那日離黑忽然在床頭說起離朱的事,讓林芩多多少少有些震驚,這個輕佻的離家老三,離黑的弟弟,竟然要跟人家的小姐結婚了!多麽晴天霹靂的消息啊!
離黑調笑着說:“我都沒生米煮成熟飯呢,他倒是比我還迅速。”
“離朱願意?不會是什麽政治聯姻吧?”畢竟都是上流貴族,強強聯合什麽的很常見。
離黑笑而不語,林芩也懶得問清。
“總之他是喜歡的,這比什麽都好。”記得離黑最後是這麽說的。
是啊,喜歡比什麽都好,管他是不是政治聯姻呢。
如今林芩抓住這梗不放,總覺得自己有點下作了。但本着誰也不會傷害的原則,他暗暗發誓,只要自己找到時空跳躍機,誰都會完好無損的,當然了,炮灰除外。
“我說,你要在這裏呆多久,廁所的馬桶蓋比我的懷抱更美好嗎?”
離黑不知何時打開了廁所門,正一手撐着門框看着縮成母雞下蛋狀的林芩。
林芩被吓了一跳,“你怎麽不敲門?”他趕緊去按通訊器的挂機鍵,才發現風容早已下線了。
離黑皺起眉,“我敲了不下十次了,是你沒有聽見。……你在這裏幹什麽?冥想?”
林芩故作鎮定地蹬腿,跳下馬桶蓋,“我們星球上,有位哲人曾經說過,吾日三省吾身。你不懂了吧,這境界可高深了,只有在廁所這樣的幽閉空間裏才能達到理想的效果。”
林芩對着空氣瞎掰了一通,他打賭離黑不知道這話的意思,連聽都沒聽過。
“我跟我胡扯,這話我在古漢語詞典上看見過,不是這個意思。又想忽悠我了,嗯?”
嘎?林芩保持張嘴的動作沒有合上。這男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文學涵養?
“随便忽悠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林芩微弱的第六感立馬意識到要不對勁了。好吧,男人哪來第六感,總之林芩潛意識裏已經知道離黑想要幹什麽了。
離黑伸手扶住林芩的收緊,伏下頭慢慢像的嘴唇靠去……看吧,一猜一個準。
有句話其實風容半點沒說錯,林芩只要色誘一下離黑,什麽事都能搞定。對于離黑而言,林芩就是個欲望激發裝置,而且可以随時随地,每時每刻。
“今天,會有一場小小的友誼戰。我把維納斯之淚給你弄進軍部訓練室了,以後你要是閑着沒事,可以拿自己的專屬機甲訓練。”
回去的路上,離黑對林芩這麽說。
“友誼戰?跟誰?李玄昊嗎?”
“不是。我也不清楚。人是九王子安排的,他誰都沒有透露。”
林芩心下疑惑,也有離黑不知道的事?
回到軍部,沒有多加逗留,就直接登上維納斯之淚,來到了專屬對戰場。寬敞的空間裏沒有一個觀衆,只有林芩和他的機甲。離黑一幹人等,都在隔離室內,透過巨大的強化玻璃向下望着。
有必要這麽急嗎?林芩納悶,況且,他的對手還都沒有出現,也不知是何方神聖,不會又是哪個可憐的穿越者被逮過來了吧。
想着想着,不遠處的鋼鐵地板忽然裂開一道方形寬口,緊接着一個貌似機甲的頭顱慢慢從那裂口中出現,接着的是一半上身,腰,腿,直到腳部出現時才知道,是一部高能耗的地下升降機把眼前這個巨大的機器人拖上來的。
登場的機甲外形相當絢麗,林芩只看一眼,就覺得分外熟悉,為什麽不是贊嘆,而是熟悉,只是因為這副機甲的整體構造,竟與自己的自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
熟悉的感覺一旦迅捷地穿越大腦,那種無法言喻的震驚感就像海浪一浪洶湧澎湃。
除了顏色不同,幾乎已經看不到任何相異之處了。
這人是誰?林芩的腦子裏一下了跑出了這樣的念想。此刻他的心跳得有點快,背後空穴吹起的絲絲冷風,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此時林芩看到離黑的表情,他怕是會更加難以鎮定了。
“殿下,你這是……”
“怎麽?對這副機甲有意見?”
“屬下不敢,只是……”
“好戲要開場了,拭目以待吧。”
九王子的眼睛很精亮,是那種忽然燃氣興奮感的神色,他負在背後的手在輕微地顫抖。從沒見過主子如此模樣的離黑已經全身涼透,他不敢猜測這副機甲裏坐着的是誰,他怕自己一猜一個準,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對戰開始了。
林芩完全可以說是被迫接受戰鬥的。當看到那副機甲出現的一瞬間,他的鬥志便奇妙的完全喪失了,即便自己努力振奮精神,仍然拾掇不起任何戰鬥的興奮意識。
一定是見鬼了!
林芩這樣詛咒着那副機甲,他真的一點都不想打,請求暫停的手勢已經擺出了不知多少次,可次次被忽視,甚至可以說,是被故意無視的。
“殿下,停止吧,這樣的戰鬥沒有任何意義。”離黑已經發現情況不對了。
“不,還沒到時機,再等等……”
離黑握緊了拳,強制解除戰鬥的開關就在自己眼前,只要自己按下去,兩架自己之間會迅速升起格擋板,戰鬥會立刻結束,可是自己到底要不要這麽做,九王子的心思,完全摸不透。
“離黑,不許給我胡亂動作,不然治你不敬之罪。”九王子言辭嚴厲。
離黑握緊拳頭的聲音已經清晰可聞,顯然,他已在竭力忍耐。
場上的戰鬥毫無看點了,藍色機甲只是在單方面的機械式戰鬥,沒錯,出場的那副與林芩的維納斯之淚幾乎一模一樣的機甲,正是藍色。
“我給它取了個很有意思的名字,惡魔之眼,你看合不合适?離黑。”九王子有股逼迫回答的淩厲氣勢。
離黑已經無暇顧及什麽名字不名字,他只想讓這次無意義的戰鬥快點結束。
然而,也讓他感到困惑的是,為什麽林芩采用消極的戰鬥方式,他是怎麽了,要是不趕快調整過來,吃敗仗會吃得徹徹底底。
就在離黑這一疑惑繞過心頭時,兩副機甲忽然發了瘋似的,同時展開了精神粒子量的場化效應,無數粒子密集地圍繞在機甲周圍,越來越膨脹。
離黑頓時僵在那裏了。混亂了,真的混亂了,他已經完全搞不懂兩副機甲的主人到底在幹嘛了。
這種精神粒子量的場化效應,不就是“領域”嗎?
一個多月前,離黑曾經見識過“領域”的施展,那是由林芩展示的,還不成熟,完全不夠看。但是現在,那種俨然成為巨大防護罩一般的存在,早已脫離了機甲本身的限制,甚至已經開始反操控機甲。
“那個人到底是誰?殿下,請不要賣關子了。”
能和林芩一樣産生“領域”的機甲師,在近幾年,幾乎不存在了,這個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個滿肚子鬼胎的帝國王子,到底掩藏了多少秘密?
“別急嘛,離黑,很快就會知道了。”
離黑已經等不到那一刻了,兩種領域相互碰撞,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想都不敢想。他顧不得什麽不敬之罪,果斷按下了緊急處理按鈕,格擋板立刻從地板裂縫中升起,厚達三十公分的超強合金板塊幾乎瞬間就将兩副機甲的視線遮住。在這種誰也看不到誰的情況下,戰鬥終于稍微緩和了些。
“離黑,你可真大膽,敢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九王子言辭凜冽。
離黑抓起對講機:“林芩,別打了,出來!”
九王子的話真被他當成了耳邊風。
帝國的王子看着離黑的所作所為,冷冷地笑着。
“既然如此,那麽,祁連,你也出來吧。”
祁連二字,瞬間讓離黑手中的對講機掉到了地上,他的面部表情已經完全僵住。
兩副機甲的主人慢慢下到了地面。
該是見見正主的時候了,林芩心中的不祥預感一直萦繞不去,他的對手,姓甚名誰,長什麽樣,他迫切地想知道。
緩緩繞過格擋板,林芩向對面走去,對面的人也往他的方向走來。
當那人脫下頭盔,甩着頭發面向林芩時,林芩也呆住了。他的腿不自覺地癱軟下去,最後由于極度的震驚,他癱坐在了地面。他實在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他的——
“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