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戀愛
戀愛
早八點半。
仲遠在房外輕輕敲了下門，沒反應，仲遠加大力度再敲，“向晴，起床啦！”
向晴這才醒了，慵懶地“嗯”了一聲，伸了個懶腰，“進來吧！”
仲遠開門進來，手裏還拿着杯有點渾濁的水，放于床頭櫃上，自己再坐在床邊，附身靠近她的臉，幫她整理額前的碎發，寵溺說道：“起床了好不好？”
突然靠這麽近，而且說話還如此寵溺，向晴有點反應不過來，羞得提起被子蒙住臉，“我有點不習慣。”
“你可能不習慣，但是這個場景在我腦海裏設想了無數回。”仲遠拉下被子，把她人拉起來摟進自己懷裏，“我巴不得每天都抱着你睡覺，抱着你醒來。”
向晴靠在他懷裏，聞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這一刻，她特別滿足，特別幸福。
兩人抱了好一會，他垂下眼眸看着懷裏的她，問：“向晴，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談戀愛第一天你就問我這個問題？”向晴在他懷裏磳了磳，緊緊貼着他的胸膛，“我都沒享受過戀愛的甜蜜，你就要我結婚？”
“只要你想，婚後的每一天都是談戀愛。”
“不要诓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仲遠拿起蜂蜜水，喂到她嘴邊，“還是先起床洗漱吃早飯吧，早飯最好在九點之前完成。”
向晴大口大口喝完蜂蜜水，忍不住吐槽他：“真是造了孽，前半輩子被我媽管，後半輩子又要被你管着了！”
“不是管，早晨起來空腹喝杯水，清清腸道，早飯是一定要吃的，你腸胃弱一點更是要注意吃早飯，你看仲意我會管她吃什麽嗎？”仲遠先是關心再是建議，“要睡覺的話，吃完早飯繼續睡。”
“早上吃什麽？”
“雞肉馄饨。”
“有蝦米嗎？”
“有。”
“紫菜呢？”
“有。”
“生菜呢？”
“有。”
“那我現在就起來！”向晴摟着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吧唧一口，“還是你懂我！”
親完，向晴就下床了去洗手間了。而仲遠還坐在床邊，手指輕輕撫摸着她剛吻過的地方，低頭偷偷地笑，還在細細回味着。
“仲遠，你家沒有新的牙刷嗎？”向晴在洗手間裏問。
仲遠這才向洗手間走去，在洗手池的上邊櫃子裏取出一個嶄新的淺粉色電動牙刷和一個淺粉色塑料杯，“都是新的。”
而牆壁上正挂着一淺藍色電動牙刷和淺藍色杯子，這一套與粉色那套品牌和型號都一樣，就是顏色不同。
向晴接過牙刷和杯子，“這是為小意準備的？”
“為你！”
“關鍵是在這之前你就料到我會來？還是情侶的呢。”
仲遠擠了點牙膏在她牙刷上，“習慣了什麽都為你準備一份。”
從小到大，仲遠家裏都有一份向晴專用的東西，不管是水杯還是洗漱用品，而這一切其實都是仲遠準備的，只是想讓她常來，想讓她感覺在自己家一樣。
向晴刷牙，仲遠就緊緊挨着她，并伸手攬過她的腰，看着鏡子裏親密無間的彼此，“今天陪我去診所上班吧。”
電動牙刷刷牙聲音zizi作響，向晴的嘴裏全是泡泡，她關掉牙刷，吐了幾口泡泡在洗手池，嘴唇上還殘留着泡沫，“好的，你今天騎電動車載我去好不好？”
仲遠想了下，從家到診所騎電動車得半小時，而當下正值初冬，還是有些冷的，想讓她打退堂鼓：“騎電動車很冷的。”
向晴低頭漱了幾下口，再用棉柔巾蘸水洗臉，“沒關系的，今天出大太陽的，很舒服的。”洗完臉後，她把棉柔巾扔進垃圾桶，再挽着他的胳膊向他撒嬌：“騎嘛，陽光多好呀！”
她撒嬌，他沒撤！
“騎騎騎。”
……
吃完早飯，向晴就回家換衣服了。
半小時後，仲遠像從前一樣騎着電動車停在向晴家門口，并按了一下喇叭，示意她出來。
聽到熟悉的電動車喇叭聲，向晴在二樓自己的卧室探個頭出來，回應他：“我馬上下來！”
半分鐘後，向晴從家裏面蹦蹦跳跳跑出來。車還是高中時那輛，車頭綁的風車也保存得完好。不同于從前的是，他們穿得不再是校服。
她從包裏取出一雙黑色的女士手套，“手拿過來，我給你戴手套。”
仲遠乖乖把手伸向她，任由她給自己戴手套，就是有些小，套上去略緊，她還說：“你的手有點大！”
“你也不看看你的手套有多小？”仲遠覺得怨，向晴的手又細又小，買的手套都是小號的。
“嘿嘿！誰叫我的手修長呢？”
“自戀！”
“嘴欠！”
兩人不自覺互怼起來。
手套戴好後，仲遠在前邊挂勾出取下當年就專屬于她個人的頭盔，習慣性地像從前一樣遞給她，“戴上，走吧！”
向晴不接，就癟着嘴站那一動不動。
仲遠秒懂，立馬幫她戴上了，語氣寵溺，“笨蛋！”
電動車開出拐角處後，向晴就伸手去抱住他，頭靠在他的後背，閉着眼睛，享受着這初冬裏的暖陽。
風不冷，陽光很暖，心裏也很甜。
仲遠向下望了眼她環抱着自己腰的雙手，這一刻，他期待了很久。
“以後總不能騎着電驢送你上班吧？”仲遠說，“從家裏到你學校可有将近二十公裏了，還是得開車，明天我們去看下車吧。”
“我可以陪你去，但是你得自己決定，我不會開，我不挑，能坐就行。”
“那好吧！”
要買車了，就得想房子的事了，肯定是不能讓向晴以後還跟着自己住那小小的三室一廳，肯定不能讓她生活質量下降，便問：“以後想住哪？”
向晴一下沒反應過來，“啊？住家裏啊，還能住哪？”
“不是，你結婚了還要跟你爸媽住嗎？”
“結婚了當然是跟老公住啊。”
“所以呢，婚房想買在哪？”
“那最好是學校附近，這樣我可以睡得更久一些。”
仲遠心都顫抖了下，她學校附近的獨棟可都是小洋房，沒幾個小目标是拿不下來的，于是協商：“十五公裏以內的可以不？我早上煮好早餐再叫你起來吃，你也可以在車上再補個覺。”
向晴故意逗他：“買不起那就不要結婚了。”
馬路上車水馬龍，行人有序走過斑馬線，仲遠騎着電驢，跟着行人，緩緩駛過斑馬線。此時，非機動車車道只有三兩電動車與他們擦肩而過。
他突然低聲道歉：“向晴，對不起。”是真買不起。
向晴把他抱得更緊了，“傻瓜逗你玩的，只要是你，住哪裏無所謂了。”
仲遠舒心笑，“今天回家問問你爸媽，怎麽樣才可以娶到你。”
向晴無話可說，這才确認關系的第一天早上，他就問了兩回關于結婚的事。
前臺小李看到他倆手牽手進來，激動得直接站起來，連問兩句：“你們在一起了？你們在一起了？”
向晴和仲遠互看一眼，同時點頭微笑。
“哇哇哇哇哇！”
激動之餘，小李想起了正事，對仲遠說：“仲醫生，剛有兩個女孩子來找你，不是來看牙的，我讓他們在休息室等候了；上午十一點你有一個複診；下午還有三個約你的病患。”
“好的，謝謝。”
仲遠看了眼時間，十點多了，便打算先去與那兩女孩子會面。
仲遠牽着向晴的手向休息室走去，進門就看到兩女孩坐那低頭玩手機。
聽到腳步聲後，兩女孩紛紛放下手機，不帶表情地看向他們。
仲遠和向晴在她們對面坐下，兩女孩看着大學生模樣，穿着不一，發型不一，但看相貌和身型，恰似一對雙胞胎。
仲遠禮貌笑問：“兩位是有什麽事？”
短發女孩直接問：“你就是仲遠嗎？”
“是！”
“你媽是小三！”短發女孩情緒有點激動，惡狠狠地看着仲遠，“缺德！”
長發女孩拉着短發女孩的胳膊，不停給她使眼色，讓她不要那麽激動。
仲遠大概能猜出來這兩位是媽媽對象的女兒，但是他不相信自己媽媽會是小三，仲遠忍着別人對自己媽媽的指點，決定先把情況問一遍，先問：“你爸媽離婚了嗎？”
“應該…沒有…”短發女孩吞吞吐吐的。
長發女孩微微笑，語氣較為溫和，“我爸媽早就分居了，應當在三四年前就離婚了。”
仲遠：“冒昧問下，你爸做什麽工作的？”
長發女孩：“以前是名老師，現在開了個釣魚場。”
仲遠大致能推測出他們的家底，不算大富，但也不窮，說道：“據我了解，我媽跟你們的爸爸剛談不久，那麽我媽她既沒有插足別人婚姻，也沒有貪圖別人錢財。我媽她單身，你爸也單身，都單身談戀愛不犯法吧？”仲遠目光轉向剛才咄咄逼人的短發女孩，目光淩厲，“都沒有求證就來污蔑人，你要不滿意他們談戀愛，你應該去找你爸，而不是來找我，我只能說我媽很好，我也只會維護她。”
“抱歉，是我們唐突了。”長發女孩較為懂事。
短發女孩依舊不依不饒：“那如果他們要結婚呢？你也同意嗎？”
“我媽跟誰談戀愛，跟誰結婚，這是她的自由她的選擇，我有什麽權利去同不同意呢？”仲遠說，“只要她能感覺到幸福就好。”
短發女孩說不過，氣呼呼地走了，長發女孩說了兩句抱歉也跟着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