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恭喜發財

恭喜發財。

看錢多多一臉吃癟的表情,財神爺就知道她沒借到錢。

財神爺窩沙發上繼續看電視gg吃開心果,“錢這方面,爺是真幫不上忙,你得靠自己啊,爺看好你。”

……

錢多多就很無語,這句臺詞,誰說都行,唯獨從財神爺嘴裏說出來顯得那麽荒誕滑稽。

中午的太陽火辣,錢多多出了一腦門汗,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發現臉頰被曬得有點紅,拿起一款補水面膜敷上。

走到客廳,財神爺改吃瓜子,喀喀喀,像只老松鼠,他眼神從電視屏幕上的美女轉向錢多多,“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敷面佛,趕緊想着怎麽弄筆錢啊。”

錢多多第一次對財神爺來了火氣,要捉鬼的是他,她頂多算個幫手,瞧人家一副閑人大佬的姿态,她出錢出力拉下自尊求人,已經很努力了還要被要求被嫌棄,若非這人是真財神,她臉上的面膜早就一把揭下沖人臉上拍過去……

她壓火,莫生氣,後半生的財運全指望這位爺呢,火氣剛消下去一半,財神爺又讨嫌地拱火,“哦,我知道了,你敷面膜打扮自己是為了賣身賺錢。”

這是財神該說的話麽?

錢多多一把揭下面膜,“賣身?即便我賣身也沒冤大頭買我好麽。”

“有呀,住五星酒店總統套房的那小子,你好好打扮一下,放下身段去勾搭他,他能給你買玉的錢。”

“……我已經跟他去借了,他不肯借我。”

財神爺呵呵一笑,咔咔嗑瓜子,“爺不信,以爺過來男人的視角看,你一定是将自己的自尊捧得高高在上,你們之間的交易才沒達成,一個男人是不會拒絕喜歡的人的求助的,如果他拒絕你,那也是嘴上。”

“……不對,你怎麽知道他喜歡我?”

“我去酒店找你的那天,你下班後回家,他派人暗中跟蹤你保護你生怕我對你造成什麽威脅,三更半夜還找上街頭流浪的我,隔着車窗,盯我好幾眼,可能看我長得慈眉善目沒什麽危險就走了。我從他看我的眼神裏窺探出……你們之間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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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詞能不能收斂一些,你是財神爺啊。”錢多多不适應。

“誰規定財神爺說話就得正兒八經啊,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電視gg播放海邊比基尼美女,財神眼神又直了,臉騙過去,再不看錢多多。

“我瞅你就上火。”錢多多嗓子眼裏咕哝。

“你說啥。”

“沒啥。”

海邊美女下線,財神抓起一把瓜子,獻計獻策,“要不來點幹脆直接的,你去給有錢的那小子下點藥,你若臉皮薄太過矜持,自己也吃點,你信爺,你們倆之間的愛情只隔一張床,睡一覺就捅破了,你再沖人借錢,不可能不給你。”

錢多多氣得将碟子裏的瓜子堅果移到自己面前,呸呸吐瓜子皮,“你倒會出馊主意,月老都沒你會玩。”

財神爺端回一盤開心果,“你要不打算賣身,賣房也行。”

“這裏是我租的,我哪有……”

話卡住,財神爺一提點,她才想起,她老家還真有一套房。

錢多多找上石玉芬時,石玉芬正在小胡同的小店裏烙大餅。

石玉芬跟老姐妹合夥開了一家街邊小店,專賣主食,大餅饅頭花卷豆沙包。

小成本小收益,發不了財也能糊口。

石玉芬聽女兒說要老家房産證,很詫異。

外頭有排隊等大餅的,她一邊忙乎一邊道:“你要房産證幹嘛,我們家只剩那點不動産了,你需要錢想想別的辦法,別輕易打房産的主意。”

錢多多抓住老媽給餅翻面的手,“當初是你說家裏的房子給我,我才将全部積蓄拿出來給我弟湊首付的錢,要麽給我老家房本,要麽我找錢多來要錢去。”

一股焦味傳來,石玉芬甩開女兒的手,“餅糊了,別打你弟弟新房的主意,他得靠着新房讨媳婦呢。不是不給你房本,你要房本幹嘛。”

錢多多不再說話,轉頭走了。

外頭吃豆包的財神爺,趕忙追出去,“你媽同意了。”

錢多多招手攔出租車,酷酷道:“同不同意都得同意,我知道房本在哪,反正招呼已經打了。”

財神爺跟着坐上出租車,“閨女你這性格有魄力,是個發大財的人。”

副駕駛的錢多多歪頭沖人笑了下,“爺,我下半輩子就靠你了。”

錢多多去了石玉芬住所,錢多來因熬夜玩游戲這會窩在沙發睡覺,她拿了房本戶口本離開時,錢多來迷迷糊糊醒來,沙發上坐起,“姐你來了,你剛才翻騰什麽。”

“睡你的覺吧。”錢多多關門。

房本是清河縣的,舊城區小兩室帶個獨門小院。

錢多多聯系做貸款抵押的高中同學,兩人約在咖啡店,因是知根知底,老同學見了房本後口頭應下來,說明天向公司提交相關貸款資料,清河縣的那套老房子能貸二三十萬。

老同學走後,財神爺放開了吃,桌上甜點咖啡一掃而光,又翻開菜單點餐。

仍舊老毛病,撿貴的點。

錢多多摁住財神爺在菜單上揮斥方遒的手,“爺,我是窮人,體諒一下,況且你應該不餓吧,一整天都在見你吃吃吃,剛才還吃了個豆包。”

“爺是仙界第一幹飯神,能吃是福,再說你不有錢了麽。”

“那錢不是用來買玉的麽,爺您給我省點吧,不是我小氣,是我資金能力有限啊,再這麽揮霍下去,過幾天咱就得吃泡面了。”

財神爺遺憾地松開菜單,“我怎麽攤上你這麽一個窮搭檔。得了,先給南垞館打個電話定下玉珏吧,別錢湊齊了,玉讓人買走了。”

先前錢多多留了文物收藏館電話,一通電話打過去,不料那頭的小姐姐說那塊玉珏昨天已被買走了。

錢多多追問買主,小姐姐說要保護客人隐私,不可洩露。

錢多多財神立馬殺去南垞文物館,找相關人員軟磨硬泡,又是賣慘又是演戲的,說她二舅老爺相中的那塊玉,像極了已逝的二舅姥姥的嫁妝,那塊嫁妝已随二舅姥姥下棺,二舅老爺思念成疾,想要買了那塊玉做個念想,求他們成全。

財神和錢多多暗中抹芥末,眼淚嘩嘩流,幾個收藏館的人看得面面相觑無不動容,于是叫來館主。

館主是個富态相,一身潔白中山裝,儒雅中透着金貴,館主轉着手中的文玩核桃了解了情況,生出恻隐之音,給買主打去電話,問能否将玉珏轉賣。

館主挂了電話,掏出插在上衣兜裏的鋼筆,往明信片上寫下一串地址,遞給錢多多,“買主說,可以找他面談。”

錢多多接過明信片,瞧着上頭的地址。

有億點點不好的預感。

錢多多在春潮錦上總統套房門口等了近三個小時,終于見着安易。

電梯門打開,安易西裝革履潇灑款款走來,身後跟着漂亮秘書。

“公司找我,又來酒店門口堵我,錢多多你是有多想我。”安易門口時停下,餘光瞥一眼身側的女人。

錢多多咬着銀牙,皮笑肉不笑,“一秒不見如隔三秋,安總真是讓我想到骨子裏的人啊。”

兩人先後腳進屋,秘書去倒茶,錢多多開門見山道:“你暗中跟蹤調查我,故意買走那塊玉,故意跟我對着幹,小看你了,堂堂大總裁無聊成這樣。”

“是呀,就是無聊,就是跟你對着幹,誰讓我有的是時間跟金錢。”安易悠閑坐在沙發上擺弄桌上的招財貓爪。

秘書的茶水端上來,安易提醒,“不用管這位小姐,她脾氣不好,水在她手上不是喝,怕是潑。”

秘書端杯的手頓住,尴尬看看兩人,識時務地放掉杯子,關門走了。

“那塊玉對我很重要,請收起你頑劣幼稚的心,将玉賣給我。”錢多多一臉嚴肅說。

“怎麽個重要法。”安易喝一口清茶。

“哼。”

“不想說,我不逼問。”安易掀眼皮,慵懶瞧她一眼,“我出個價,你若覺得合适,我賣給你。”

“多少。”

“二百五。”

錢多多眨眨眼,“真的?”

若他二百五賣給她,她承認自己二百五,開這個價不就是為了羞辱她麽,他當面叫她一百聲二百五,她心甘情願回他響亮一百聲二百五。

“真的。”

錢多多掏錢包,呲牙,“剛好我有二百五十塊。”

錢放在桌上,安易笑笑,“我談生意都以萬為單位。”

……二百五十萬。

錢多多攥拳頭,“倒個手升值十倍,太黑了點吧。”

“愛買不買。”安易繼續喝茶。

錢多多氣運丹田,面壁,吸氣吐氣兩分鐘,轉回頭,這才強迫自己道出這句話,“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看咱倆要是睡一宿,将前緣給續一下,你能給抹個零麽。”

安易放掉杯子,修長有力的手指噠噠敲桌上,“錢多多,你真看得起自己,你什麽身價啊,頭牌也不值這個價啊。”

羞辱的話,錢多多似沒聽進去,她彎身,雙手搭在安易坐的椅子扶手上,以侵略者的姿勢逼視他,“安狗,是你逼我放大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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