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酸檸檬
酸檸檬
霸占一天的熱搜，許多人對林然是誰産生了好奇，特地去看了造星方程式第一集。
與前世的小水花相比，這一次節目播出後熱度要高很多，打榜投票的人氣榜單上，投票數字不斷上漲，林然人氣度居高不下，居然在漲漲停停裏，與A大校花之稱的張梓萌打了個平手，兩人交替占據第一第二名。
柳馨悅和張梓萌初賽即是一組，感情上完全偏向自己隊友，為她打抱不平。
“萌萌，那個林然，真是炒作的一把好手，都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指不定灌了大水，花錢買票博噱頭。”
“別這麽說，人家也許就是路人緣好。”
張梓萌細聲細氣的回答，她雖然長相不是驚豔類型，但有種柔弱可人的氣質，看上去像只好欺負的小白兔，使人生出保護欲。
她也知道自己的優勢和劣勢在哪裏，平日裏拿捏得的到好處，此時的表情神态，沒有絲毫不滿的痕跡，可謂滴水不漏。
林然有沒有灌水她不知道，她自己是灌了，在這個問題上，她沒有底氣，不太想讨論。
柳馨悅只當張梓萌心思簡單，癟了癟嘴，目光裏透出譏諷不屑。
“她哪能和你比，萌萌，你看你比賽時，都有粉絲帶燈牌來了，而且你還是A大的校花，宅男心中女神級別的人物，為你打榜的人肯定不少，實打實的人氣，她林然憑什麽。”
“她長得還挺好看的啊。”
“那是化妝化的好，你知道公演那天，她的造型師是自帶的吧，而且還是個小有名氣的造型師。雖然餘晚晴私下找人去爆料她，招還待挺損的，但內容未必都是假的，她要沒點背景，哪裏用的起那麽貴的化妝師！”
張梓萌心想，那你是不記得，第一天到山莊時，林然是唯一沒有化妝的選手。當然這話她不會說出來，有人主動損林然，她高興還來不及。
柳馨悅的小嘴叭叭個不停。
“我看啊，節目組就該仔細查一查，看有沒有人存在刷票行為，把有問題的票都給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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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梓萌表情微妙的一滞，很快恢複，面上帶了招牌式的無害笑容。
“那還是……不用了吧。”
真清票，她不就原形畢露了。
“萌萌你就是人美心善。”
“呵呵……”
其實是心虛。
林然也懷疑，自己的數據灌了水。
她差點發消息給莫銘，問他是不是又悄悄地做好事，而且不留名。
想了想，還是沒直接問，因為經濟約的事情，兩人約好了晚飯後在湖邊碰頭，到時候當面說清楚也不遲。
莫銘則有點郁悶，還有些憋屈。
幫林然澄清是一回事，但間接造成她人氣一路飙升，在一衆選手裏鶴立雞群，和他的初衷實在有所違背。
開玩笑，他希望她獨自美麗，不要在出道即糊的女團裏浪費時間，再這樣發展下去，林然不但不會最後一位出道，連站C位都有可能。
晚飯後，林然換好衣服，在鏡子面前照了照，若不是出門要見的人是莫銘，她也不會如此小心翼翼的關注自己形象問題。
齊琪從背後探出個腦袋：“林然，你去哪？”
“去跑步。”
林然知道，說跑步齊琪肯定不會跟着一起，她這個憊懶的家夥，吃了東西只想躺平。
“果然好身材屬于自律的人，你自己去吧。”齊琪嘆了口氣，自愧不如。
湖邊暗紅色的霞光漸漸熄滅，月亮還未升起，幽暗的天邊有顆孤獨的星遙遙挂着，林然很快找到在湖邊的莫銘。
兩人不約而同選擇了暗色系休閑服，看上去像是情侶裝，在光線昏暗草木茂盛處碰頭，搞得好像在進行地下工作。
林然抿了抿唇，觀察了下周圍，眼見沒有人在近處才迎了過去。因為那條熱搜，她見識到輿論的力量，也不是全然沒有防備的心思。
山莊裏到處是攝像頭，節目組的選手，加工作人員足有百來號，她和莫銘相會，雖然談的是正事，沒什麽見不得光的，但不巧被認識的人撞見了，私下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麽樣子。
“你是不是幫我買了票，所以人氣榜我才能拿第一？”林然開門見山，低聲問。
莫銘一怔，他沒想到，林然會問他這個問題。
他下意識搖頭否定：“不是，我沒有。”
“那我的票數，怎麽會沖上第一，不可能啊，我啥都不是。”林然愈發的困惑了。
“怎麽會……”莫銘的心情，處在天平的兩端。
既不想林然繼續在節目裏充滿憧憬，甚至是信心滿滿的折騰，又見不得林然不自信的模樣，一聽她否定自己，連想都不想就給她開解。
“首先你的聲音條件，在這幫選手裏絕對拔尖。”
不是他看低造星方程式，而是這個節目籌備得不好，本身選手素質就不太高，林然的唱功在裏面絕對優秀，也難怪後來選出的女團會撲。
林然顯然沒有被這條說服，她依舊不解。
“可現在播出的第一集，還沒有我們第一次公演的畫面。”
莫銘噎了一下，話鋒一轉，又道：“你的外形也很出色，身材高挑，比例優越，不是那種網紅臉，是很有辨識度的漂亮。”
林然臉頰微紅，作為女孩子，被人誇漂亮心裏當然高興，但理智之下，還是覺得莫銘的稱贊過火了。
“我是覺得選手裏，長得漂亮的挺多的，我不算突出。”
“美而不自知，是一種更高級和真實的美。”莫銘淡淡道。
他說的，是他父親對林然的評價。
丹尼爾，DM的創始人和掌門人，見過無數美人，一雙毒辣且挑剔的眼，使他很少稱贊誰美，在他看來，有些人美則美矣，或者美得沒有靈魂，或者美得千篇一律。
林然第一次見他時，靜靜等在角落裏，黃昏柔和的光線透過落地窗，将她的輪廓映襯得極為美好。
丹尼爾一見就說，也許你可以作為我的靈感來源，啓發出下一季DM時裝發布會的主題。
林然只當莫銘依舊在客套，知道不是他給自己灌票，心裏放踏實了，誰知道莫銘又突然憋出一句。
“你有沒有關注你和齊琪的CP粉？”
“什麽CP粉？”
“沒什麽。”
莫銘不自在的移開視線，看向別處。他心想，既然不知道，那正好，不用提醒她知曉。
只能說人的腦洞無窮大，什麽粉絲都有，那些人是怎麽看出來，她和齊琪之間有CP感的，怎麽看出來她看齊琪的眼神裏全是寵溺，齊琪對她很崇拜的，還暗戳戳的腦補出各種橋段，寫得捕風捉影，偏又頗像那麽回事。
莫銘才不會承認，他看了之後，嘴裏像被塞滿了檸檬，酸溜溜的，偏偏又忍不住把帖子從頭到尾翻了個徹底，只怕還有漏網之魚，到時候删得不夠幹淨。
總之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按了按額頭，停止胡思亂想，轉移了話題。
“合約的事情，我想盡快談好，會草拟一個合同，你看過後沒什麽問題，就可以正式蓋章簽字了。”
“嗯。”
林然雙手交握，一直猶豫的事情終于敲定，心裏生出踏實感，她垂了垂眼睫，問了個在莫銘看來挺天真的問題。
“你做我的經紀人，是不是意味着，如果這個比賽我沒有出道，以後也會有工作？”
她就怕沒有工作，和之前一樣，連生計都成問題。
“當然。”莫銘唇彎了彎：“你相信我就好。”
林然下意識地回了句：“我當然信任你。”
只一句話，就戳中了莫銘的心，讓他一下午吃到的酸檸檬都被甜給重新滿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