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夢境
夢境
和莫銘談好經濟約的事情後，林然不敢久留，齊琪還在宿舍裏等着她，若是回去晚了，指不定又要擔心她是不是出什麽事，打電話過來了。
短暫的相會結束了。
知道又是那個叫齊琪的女孩成了絆腳石，莫銘咬着後牙槽微笑，面上看不出情緒：“明天你……還來湖邊散步麽？”
每天六點起，一直練習到五六點才休息，精神、身體一直處于緊繃狀态，有時候累得連飯都沒力氣吃，只想快點爬上/床躺會兒。
林然本想搖頭說不來了，可一對上莫銘飽含希冀的眼睛，大腦當了機，茫然不知所謂的應了聲：“來。”
“那好，明天還是老地方，我等你一起。”莫銘的眉眼瞬間舒展開，唇角勾起：“如果你可以呆久一點，我們可以再看一次螢火蟲。”
畢竟，要等天色全暗下來，那些閃閃發亮的小精靈才會顯露身形。
“好！”
林然也想再看一次那樣的美景，她眼睫低垂，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問：“我帶個人來，一起看可不可以。”
雖然齊琪不愛運動，但愛湊熱鬧，有螢火蟲看她肯定會很高興。
“不可以。”莫銘想都不想的拒絕。
開什麽玩笑，好不容易兩人有私下相會的機會，為什麽要來個電燈泡。
林然表情瞬間閃現錯愕，意識到自己反應生硬了些，莫銘連忙補救，柔聲道：“我的意思是，在節目結束前，最好不要把你我經紀約的事情透露出去，以免引發不好的猜測，畢竟我是導師，你是選手，大衆會很敏感我們之間的關系，懷疑我有沒偏心你。”
“有道理。”林然點了點頭，顯然被說服了：“那我先回去啦，你也早點休息。”
“我慣常失眠，睡得晚，多在湖邊待一會沒事。”莫銘揉了揉眉角，語氣淡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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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原本打算轉身的林然身形頓了頓，如莫銘所願，貼心的關心他，問了句：“那要怎麽才能改善，我聽說白噪音有助于改善睡眠，你試過嗎？”
莫銘心裏雀躍，嘴角勾起，手指頭點了點自己面頰：“你親一下，也許就能讓我晚上做個好夢了。”
林然反應不及，愣住：………
然後莫銘又很快輕笑出聲：“開玩笑的，白噪音的确有用，輕柔的音樂也有用，要不你給我唱首晚安曲，指不定也很管用。”
原來是開玩笑……林然失衡的心率回歸正常，歪了頭，笑着說：“那沒問題，有指定曲目嗎？”
莫銘望向她沒有雜質的眼，目光幽深，輕聲說：“只要是你唱的，都可以。”
林然察覺到他視線裏的熱度，又不想清晰的去感覺那熱意到底代表着什麽，移開眼不敢對視，飛快地說了聲：“我回去啦。”
然後像只受驚的小鹿一般逃走了。
莫銘盯着她的背影消失，目不轉睛的，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慢吞吞的将手插進兜裏。
她離去時，他真想，不顧理智将她拉回，狠狠擁入懷裏。
林然回到宿舍，快速的洗漱完畢後，趁着齊琪還在磨磨蹭蹭敷面膜，宿舍還沒有關燈，打開手機錄音給莫銘錄首晚安曲。
她把一位舍友的尤克裏裏也借了過來，邊彈邊唱。一時間也想不起更合适的，選了首脍炙人口的《YOU ARE MY SUNSHINE》，特地壓低了嗓子，輕彈淺唱。
錄了幾遍後，用耳機聽了聽，覺得還算滿意，直接給莫銘發了過去。
此時的莫銘，已經身處螢火蟲漫天飛舞的暗處，當手機信息提示聲傳來時，看見是林然發過來的，馬上點開查看。
熟悉的音樂，熟悉的嗓音，在黑暗裏流淌着。
盡然會是這首。
莫銘捂住眼，仿佛在黑暗裏也能被灼傷了眼般，模糊了視線，他低低笑着，聲音破碎。
林然，是陽光，唯一的陽光。
別再把他的陽光帶走了。
齊琪揭開面膜，好奇的湊過來：“林然，你要把這首歌，當成個人賽PK的曲目嗎？”
“沒有啦，就是突然……想試着唱一唱。”
林然怕齊琪無意中瞄見她和莫銘發消息，身體側了側。
誰知道引得齊琪愈發好奇，眯了眼，語氣裏透着調侃：“這麽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在和男朋友發消息啊。”
“沒呢，我沒有男朋友。”林然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就是暧昧的對象，喜歡的人，還是喜歡你的人？”齊琪繼續窮追猛打，一個個數落過去，突然停下，眼神裏帶着戲谑的探究：“我猜對啦，是喜歡你的人！”
“怎麽可能！”
林然咋舌，這個鬼靈精，她才不會被她詐，那可是莫銘，莫銘，只可仰望不可……等等……林然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那天晚上，莫銘他好像……問過她……要可不可以做她男朋友，說對她一見鐘情！！！
幾日裏，白天訓練累得像狗，精力有限，林然一直刻意回避這段記憶，把它當成個夢在處理，此時齊琪連番拷問，又把它給翻了出來。
又瞬間在不可置信與躍躍欲試之間反複橫跳。
“林然，你想什麽，有沒有聽到我在說話？”
齊琪伸出一只手在面前搖晃：“嘿，親愛的，回魂！”
林然将她手撥開，逃難似地鑽進被窩：“困了，睡了！”
被齊琪象征性的報複，隔着被子拍了下屁股也不肯出來。
又是一夜離奇的夢。
林然夢見她成了歌手，參加新年演唱會，在後臺，忐忑不安的來回踱步，似乎在等待着什麽人。
終于等到大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撞進眼簾。
不對，既熟悉，也陌生。
是莫銘，又有些微不同。
同一張臉，看見她的眼神卻是冷淡，甚至漠然，目光在她身上片刻都未停留，直接走了過去。
還是她鼓起勇氣，咬了咬嘴唇，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阻止了他将她視若空氣。
“莫……莫銘。”
那一刻，緊張到心髒都似乎跳到了嗓子眼。
“什麽事？”
視線終于停留在她身上，但……可能還不如不停留……因為除了冷淡，林然還看到了些微的，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林然差點打起了退堂鼓，唯唯諾諾的搖頭說沒事，但到底抵不住心裏強烈的欲/望，咬緊牙關，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很喜歡你……你的電影我都看過，最喜歡《城市獵人》裏，你扮演的偵探角色。”
“知道了。”
随意地擺了擺手，莫銘阻止了身邊保镖模樣的人上前，眉心微蹙：“我可以走了嗎？”
“哦……可……可以了。”
林然依舊結結巴巴的，連話都說不利索。
身影逐漸走遠，心裏悵然若失。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個機會，可以和他搭上話，原本預想中，是要厚着臉皮問他微信，加個好友的，就這麽……啥都沒成功……讓他走過去了嗎？
林然要被自己糟糕的表現氣哭了。
一直到醒來，那種後悔，懊惱，還清晰的存在于感官之中。
太沮喪了，比考試不及格難過多了！
熟悉的藍色天花板，還有雲朵吸頂燈，提醒着林然回到了現實。
“果然夢境是反的。“
起床後，她對着鏡子邊刷牙邊自言自語，白色的泡沫被水沖走，冷不丁，想起前幾日做的夢。
莫銘笑着說：“德國巴伐利亞的新天鵝城堡還不錯”，歷歷在目。
那個夢有現實支撐，那昨晚的，還有之前有顏色不可描述的……
林然越想，整個人越發不好了。
她試着想，如果在兩人沒有什麽交情的情況下，自己真的喜歡上了莫銘，去向他表白，就憑她屢屢一看他就恍了神的記錄，應該比夢境裏好不了多少。
到底是怎麽回事？
趁着還沒有出門，林然心急火燎地撲到床前，拿起手機，打開微博搜索《城市獵人》，出來的消息讓她窒息。
《城市獵人》，開始選角，導演秦言。
真的有這部電影，真的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