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可以

我可以

我用開玩笑的方式跟金磊說：“我媽媽說要來看你，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擋住了。”

過了半天，他回我一句：“做得好！”再加上大大的豎拇指表情。

我莫名有點不是滋味，就沒回他。

他又主動說了句：“我好像不是媽媽們喜歡的類型。”我笑他很有自知之明，暗自又想不曉得見過好多女生的家長，哼！

放假的日子，有點瘋狂了。我就跟無業游民一樣，每天跟在他身邊，不管是去酒吧還是在外面。

酒吧的人早就把我認熟了，我才知道金磊在酒吧是有股份的，怪不得唐雅淇叫他“金老板”，也沒人來主動找我麻煩或者示好。直到有天休息說好去吃火鍋的，他接了個電話，我聽到他推了半天，最後還是無奈地答應了等下就過去喝酒。

放下電話，金磊很抱歉地跟我說：“雪嘉，今天陪我去下酒吧好不好？豪哥的局，兄弟幾個聽說我有了女朋友，非要我帶你過去。”

我倒是覺得沒問題，還有點高興，能走進他的圈子。

他捏捏我的臉：“我突然發現，認識你以後我好像喝酒都少了，有沒有？一下班就是帶你去玩或者回家。”

我很得意：“那你要感謝我。”說完還仰起臉。

他飛快地親了我臉頰一下：“穿休閑點，不許性感啊!”

他就是愛管我穿衣服，不許穿低胸不許穿熱褲，說會引人犯罪。不過我感覺應該是覺得酒吧那種環境，穿性感了惹麻煩的幾率更大吧。

我翻了半天，愁眉苦臉地說：“休閑點？總得穿條裙子吧，不然你兄弟說我醜怎麽辦？”

早就換好衣服，白色襯衣藍色牛仔褲，窩在沙發耍手機的他聽了忍俊不禁，把我攬在懷裏又親了一下：“你就是穿運動服，在我眼裏都美好不好？趕緊的。”

有個會說甜言蜜語的男朋友真的是件很開心的事，我自信滿滿地化了淡妝，穿了件淺藍色的圓領T恤，露出鎖骨，白色的及膝裙，配一雙他給我買的白色限量版球鞋。

他還說：“衣服緊身的，腰太細了，不好不好。”一邊用手臂來環我的腰。

這雙鞋是剛認識不久他和我去看電影買的，我穿了雙高跟鞋，大概有7公分吧，又是細跟。走着走着，他說你等我一下就消失了。我不明所以地等了半天，就看到他從商場樓下跑上來，手裏拿着一個名牌的盒子，打開是一雙球鞋。

雖然挺好看的，我還是說：“這鞋新款，很貴啊，你不是都國外代購的嗎，幹嘛在商場給我買？”

他揉揉我的頭發：“傻丫頭，我怕你腳疼好不好，換上。”

等我換好了，他還多開心地說：“嗯，裙子配這個鞋也挺好看的啊，混搭風。”

我是真的很感動，哪怕拿香奈兒換都不行。

這天晚上我們就穿着情侶鞋一起出門了，唱歌的時候他特別喜歡穿黑色，還戴棒球帽，平時的話就不戴帽子，衣服也會顏色多一些，雖然基本都冷色調。

我問過他為什麽，他說他也不知道，大概就是想把工作和生活區分開吧。

“戴着帽子唱歌的時候，我感覺不太像生活中的自己，但是又好像那個才是內心真實的自我，我也說不太清楚。”

我使勁點頭：“我懂我懂。”

他笑，以為我是捧場，但我一直都覺得舞臺上那個冷漠疏離的男人和生活中的他不是一個人，聚光燈下黑衣的他遺世獨立，家裏和我賴在一起的他溫暖明亮。後者貼心又讓我感動，前者卻有致命的吸引力。

豪哥是迷離的大老板，也就是我曾經在化妝間門口遇到的那個穿着講究的西裝男，他占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金磊說自己只是玩玩才投錢進去的。

那天晚上我見到了他的夥伴，才知道原來他們有工作室，一直都在創作自己喜歡的音樂，有時也會去參加一些大型的活動表演。

“鼓□□子、貝斯手小莫、鍵盤手阿凱，這些都是我的兄弟，樂隊的成員。”一進包廂，金磊挨着介紹了一遍。

我一個個很燦爛地笑着，點頭打招呼，還自覺地稱呼：“雷哥好、莫哥好、凱哥好。”

小莫年紀要小一些，留着時尚的髒辮，立馬說：“哎呀，嫂子太會說話了，哈哈哈，你好。”把手熱情地伸到我面前。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金磊啪地一聲把他手打下,跟我說：“別理他，人來瘋一個。還有一個沒介紹呢，快叫人。”

我睜大眼睛，卻看到他微笑着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吉他手，我，磊哥。”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我有點害羞，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豪哥遞上來一杯酒給金磊：“來晚了，先喝一杯。”又很親切地沖我笑了笑：“見過好多次，都沒正式打過招呼呢，美女快坐。”

豪哥又是一身深藍色的西服，頭發向後梳，皮鞋锃亮，手指間還夾了只雪茄。說實話，男人平時穿這樣也是夠騷的。金磊不動聲色的把我換到沙發的另一端，不想我聞二手煙。

我剛有點小小感動，就聽到豪哥笑罵金磊：“矯情，怎麽這次的女朋友不抽煙啦？”

衆人哄笑，我倒無所謂，知道是開玩笑，金磊飛快地瞟了我一眼，看我沒變臉，才放心地回話：“居心不良啊，哥。”

豪哥長得雖然平凡，往沙發上一靠，雪茄叼在嘴邊，還挺有幾分邪氣：“誰讓你既高調示愛，又那麽神神秘秘，找我打聽的人都快把我煩死了，都是女的哦。”

我能說什麽，這都是事實啊，依舊笑笑沒說話。

金磊沒看我，只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腿，懶洋洋地說：“不理就行了，她們也就是八卦。”

鍵盤手阿凱年紀大一些，可能30多，胖乎乎的略顯油膩。他端了杯酒跟我說：“其實我唱歌比金磊好，只不過他比我帥，才讓他當的主唱。”

我發現我聽不出來他們是當真還是說笑，只能傻傻地看金磊的眼色。

他直接用腳踢了一下阿凱，笑着罵他：“你這個謊話要說多少遍？全中國最好的鍵盤手還不夠你狂的？你當主唱，估計樂隊只能唱重金屬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金磊又低聲跟我介紹：“阿凱是最好的鍵盤手，也是發展最好的，大多數時間都在北京，偶爾才回來。我一般都跟雷子一起，小莫你看他樣子，像什麽風格？”

我脫口而出：“搖滾？HIP-POP？”

小莫眼睛一亮：“嫂子可以啊？你喜歡什麽？”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是學英語的，所以英文歌聽得比較多，什麽類型都會聽一些。”又主動跟豪哥說了第一句話：“迷離酒吧的舞團其實很棒，街舞也跳得很好，女孩兒也特別漂亮。”

豪哥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樣說，臉上露出了笑：“是嗎？我還以為你只喜歡金磊這一挂呢。”

金磊給我拿了他特地要的長島冰茶，說：“哎呀，怎麽可能，畢竟是年輕人，喜歡我的可能都是中年人吧。”

“中年大姐。”豪哥又補刀。我真的是要笑死了，感覺這是專業坑隊友的。

雷子是那種很沉默，老實忠厚的人，戴着眼睛，黑黑瘦瘦的，只有手臂肌肉突出。他偷偷跟我說：“別理豪哥，他以前有個女朋友喜歡金磊，所以他有時候要酸一下，處久了就好了。”

我有點好奇：“金磊和他女朋友好了嗎？”

雷子頓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好了一陣，分了。”那豪哥和金磊還能做朋友，男人的友誼我也是不懂了。

那天金磊喝了很多酒，最後是豪哥找人開車把我們送回去的。我沒喝多少，他閉着眼睛，任我怎麽哄都躺在床上不肯起來洗澡，想想也難怪，喝的太多了，一共就5個男人，啤酒按件算，紅酒好幾瓶，還有洋酒，看得我心驚膽跳，數都沒數過來。

我嘆口氣，只有繼續用熱毛巾給他擦臉，又解開他的襯衣扣子，給他擦身上的汗。雖然他不重，我還是有點吃力，正賣力地想把他翻個身擦背，突然被一拽，倒在他的身上。

下一秒，他就翻過來壓在我身上，帶着酒氣的吻落在我的臉頰、唇上。我從來沒有那麽緊張過，他的眼眸迷亂而狂熱，手也不客氣在我身上摸索，燃起一片火焰。

我的大腦還沒來得及思考，是負隅頑抗呢還是束手就擒，他突然停了下來，從我身上爬起來，罵了句：“媽的簡直要命！我去洗澡了。”把我一個人丢下了。

尚且臉紅心跳的我不知所措，既慶幸逃過一劫又有點疑惑，什麽意思？他……不會不行吧？

等了半天，他洗完澡穿着浴袍出來了，我卻被各種胡思亂想折磨得一肚子悶氣，背對着他。

“快去洗澡，小豬，現在是你變臭了哦。”他推我。

我還是不理他。

“怎麽了？”他過來抱我，“再不起來，我給你洗哦。”

我轉過來，大膽地注視着他的眼睛，想看出他真實的想法：“你敢嗎？”

他愣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什麽，忍俊不禁：“傻丫頭，我有什麽不敢的，”在我臉上寵溺地親了一下，嘆息着說：“你真的太不了解我的苦心了。”

“什麽苦心？”我又羞又惱，豁出去想知道答案。嫣然都問過好多次了，聽說我假期經常住他家，居然兩個人還沒睡過，大呼不正常。

他說：“是你還沒做好準備好不好，你說你到底想清楚沒有？”

我頓時啞口無言，他真的是看穿了我，我想要的是通過親密關系證明他對我的愛，而實際上婚前性行為我一直都是抗拒的。

我試圖辯白：“是你的話，我可以……”

他輕輕地用額頭抵住我的額頭：“乖，我不可以，在我還不能确定給你承諾之前。”

我既感動他的包容，又隐隐傷感，對啊，他甚至連句“我愛你”都還沒說過，只說過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

可能感覺到氣氛低落，他又低低地笑起來：“親愛的，你知道你臉上寫着什麽嗎？”

“什麽？”他又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四個字——對我負責，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