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二十一道魔咒
第二十一道魔咒
身上沉重的外袍壓的奧斯頓步履維艱，但他沒有放棄向着目的地行進，盡管他也不知道為何如此。奧斯頓打量着四周，莫名覺着有種詭異的熟悉感，遠處是被迷霧緊緊纏繞的森林，幾個看不清晰面孔的人向着與他相同的方向前行着，大家都走的緩慢，他竟是走的最快的一位，身後似有腳步聲愈發接近，奧斯頓艱難的回頭，看到的是那熟悉的微卷黑發。
奧斯頓感覺自己似乎是失去了平衡，但他并未砸向地面，身後那人拉住了他。待他站穩後，那人卻是要超越他走進那迷霧森林之中，奧斯頓似要喊住那人，卻發覺自己無法出聲，心中有些焦急，即便是在沉重的外袍的壓迫下，也硬生生的趕了上去。
他牽住了那人的手，那人沒有回頭看牽住自己的究竟是誰，只是很堅定的握緊了牽住自己的手。奧斯頓看到有人似乎注意到了他倆着有些不同于他人的前進方式，大家都是獨自前行，唯獨他倆是牽手相伴前行，奧斯頓接收到了鄙夷、不解、漠視、包容等等不同的目光洗禮，但他不想放開手。
兩人走進了迷霧森林的深處，走近了一汪紫色的湖泊，他看到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将頭埋進了湖水中，那樣的打扮與霍爾如出一轍。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湖水四周，癡迷的看着湖水，但沒有誰主動靠近。
奧斯頓忽覺一陣拉扯，黑發的那位栽進了水中，連帶着他一同被湖水淹沒。
下意識的蹬水去調整身姿的奧斯頓猛然驚醒。
“先生？”伯尼看着突然站起的米德伍德，其餘正在開會等候米德伍德吩咐與安排的一衆密林成員皆是看突然站起的人。
“無事，繼續。”米德伍德看着手中的資料，是食死徒最近活動的區域與遭受迫害的巫師名單。
霍爾坐在米德伍德的另一側，看向米德伍德，見米德伍德微微擺了擺頭示意無礙後，收回了目光，但卻是進入了警戒的狀态，這很符合霍爾的一貫作風，因為奧斯頓對魔力波動的感知異于常人，所以奧斯頓一些反常之處往往也意味着發現了什麽，霍爾的警戒并非空穴來風。
交代完注意事宜和任務安排後，米德伍德獨自坐在原處，陷入沉思。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找尋不到何處不對勁。密林還是記憶中的那個密林，霍爾、伯尼也沒有任何異樣，他探查過周遭的魔力波動，一樣沒有異常之處，但他就是感覺無形之中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
霍爾走近沉思中的奧斯頓：“發生什麽事了嗎？”
奧斯頓看向霍爾：“不，沒有，我只是在考慮擴大密林據點分布的區域，需要有更多的巫師知道密林，米德伍德的名字應當不再單純指代一名巫師，而是一個象征。”
霍爾點頭：“我這兩天會加大密林成員實施救助的範圍。”
奧斯頓突覺手臂有些異樣的灼痛感，拉起袖子時卻什麽都沒有發現，甚至一道傷疤都沒有。
“傷疤……”這很不對勁，奧斯頓驚覺自己不可能擁有這般的手臂，他的手臂上應當有數道因為采集高危魔法生物的材料以及戰鬥所留下的傷疤，如此光潔的手臂，一點也不真實！奧斯頓呼吸急促，對，不真實，這一切都不真實！
“做噩夢了？”奧斯頓猛然睜眼，看向說話的人，斯內普坐起身，伸手拂去了奧斯頓額頭的冷汗。“你這陣子太累了。”
“西弗勒斯？”奧斯頓有些疑惑，自己剛剛是在做夢？他夢到了在密林開會……
“怎麽了？”斯內普施了咒将床頭的燈點亮，除了這一片光亮，整個卧室的其餘位置依舊被黑暗包裹。
奧斯頓似乎才反應過來他與斯內普竟是睡在同一張床上，有些無措與茫然，慌忙自床上彈起：“你……我……怎麽睡這裏？”
“什麽？”斯內普是被奧斯頓吵醒的，奇怪的看着做了噩夢醒來後舉止怪異的伴侶“你不睡這裏，睡哪裏？不睡自家的床上，你難道想去睡魔藥臺嗎？”
熟悉的語氣令奧斯頓于噩夢驚醒後的異常感減輕了不少。
“自家？我家？那你怎麽也……也睡……這裏……”奧斯頓深知自己不至于小氣到一間客房都提供不了。“弗雷斯特家……有客房……”在斯內普一副‘你認真的？’的眼神下，奧斯頓說話的聲音愈發的小。
斯內普微微皺眉：“因為這也是我家，這裏不是弗雷斯特老宅，也不存在什麽客房，我就知道你那味道可口到反胃如同節日飲品一般的魔藥一定對大腦有害，你忘記我們已經舉行過婚禮儀式了嗎？偉大的魔藥大師弗雷斯特。”
“什麽？”奧斯頓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不不不，什麽？”
斯內普語氣漸冷：“後悔了。”
竟然不是疑問的語氣。
奧斯頓聽聞斯內普那語氣冷淡的話語後，反應比剛剛更大：“不不不！沒有，什麽後悔，不是……我是說，怎麽回事，我們……什麽？婚禮儀式？我們？我們倆？”
斯內普伸出手，奧斯頓看到斯內普手指上那枚弗雷斯特家族世代傳承的戒指。在視線觸及那戒指的瞬間，腦子裏似乎被填充了部分兩人成為戀人後的記憶。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可是……我們是戀人？這是真的？”奧斯頓還是有些懵“我似乎……沒錯，我記憶裏，我們畢業後就成為了戀人……”
奧斯頓開始絮絮叨叨的将記憶裏二人成為戀人的回憶全數描繪，漸漸好似也說服了自己，坐回了床上。
見奧斯頓情緒穩定下來，斯內普關上了燈，突然陷入黑暗的奧斯頓，絮絮叨叨的話語猛然停滞，寂靜與黑暗使得兩人彼此對對方的感觸更為深刻。
奧斯頓莫名的緊張起來：“別關燈……西弗勒斯……我……”
話未說完，唇邊觸及一抹溫熱的柔軟，奧斯頓感覺心髒劇烈的撞擊着自己的胸腔，似乎是因為找尋不到出路，撞擊的更加兇猛，甚至想要沖向嗓子眼。溫熱移至他的下唇，更為濕潤的熱源輕觸其上，溫柔的舔舐而過，趁着奧斯頓因驚愕而微張的唇瓣未注意之時，悄然鑽入，觸碰到另一個與它相同柔軟濕熱的物體後，試探一般輕巧碰撞，似想要與之糾纏。
“……等……等一下”黑暗中，奧斯頓微微側臉，唇瓣上留着些許水光，不過在這沒有任何光源的室內，誰也不會注意到，包括奧斯頓早已紅透的雙耳也被黑暗藏得嚴實。
奧斯頓似還要解釋什麽，卻被一雙按在自己雙肩的手帶倒，後腦砸在柔軟的床鋪之上，奧斯頓還未撐起上身，就感覺對方溫暖的身體覆了上來，自己也被卸力重新陷入床鋪的松軟。
“清醒些了嗎？想起來我們是戀人了嗎？”斯內普将手緊貼在奧斯頓的胸口，感受到了那劇烈的心跳：“從心底意識到了嗎？”奧斯頓的睡衣因為這一番動作領口散開，斯內普說話時帶動的氣息激的奧斯頓頸間發癢。一個吻重重落在奧斯頓的胸口心髒處，唇瓣觸及時似有千萬只螞蟻爬過，勾的人心間發癢。
“你喜歡我，不是嗎？奧斯頓，你得承認，事實如此。”
奧斯頓并沒有立即回應斯內普，而是緩緩抱住了他，奧斯頓的手穿過斯內普的發間，在發頂留下一個輕微到或許對方都沒有察覺的吻。
“Avada Kedavra”刺目的綠光閃過，奧斯頓僵硬的看着倒在自己懷中的人。
身着食死徒外袍的斯內普的那雙墨黑的雙眸已然失去了神采，空洞的望着奧斯頓的方向，奧斯頓顫抖着手，探查着斯內普的鼻息和頸側，毫無生機。
伏地魔不屑的笑聲在遠處響起：“他的死亡，足以讓你專心制作複活魔藥了嗎？奧斯頓。”
此時環境早已變換，不再是二人的卧室，而是夜色下有些失了色彩的森林。
奧斯頓感受到眼眶被什麽滾燙的液體充盈，舉起魔杖将所有能夠施展的攻擊咒語一一釋放，此刻，輸贏對于奧斯頓沒有任何價值。
他才剛剛明白自己所愛之人，下一秒便失去了。悲傷抵達峰值後，奧斯頓意識到了連貫着這一切怪異之處的原因。
“我該醒了，西弗勒斯。”
奧斯頓不再理會伏地魔的攻擊，後背對敵，又是一道綠光，正中奧斯頓，他倒在斯內普身旁。
一陣好似幻影移形時的眩暈過後，奧斯頓睜開了眼。
熟悉的密林據點，他的房間，這裏才是現實；霍爾離去，斯內普在校，他與斯內普并非愛人，這才是現實；斯內普沒有加入食死徒，這才是現實；他不會讓伏地魔有機會傷害到斯內普，這才是現實。
原來受到那對兒節日香氛裝飾灰雁的影響後，他竟是做了這樣的一個夢，僵硬的看着自己下意識撫摸上唇瓣的手，奧斯頓晃了晃腦袋，似想要将腦中那一切旖旎都消散。
因為關于那個夢境的記憶的恢複後，奧斯頓便理解了斯內普自那天後的所有怪異之舉。
霍格沃茨情人節節日香氛裝飾物，從來都不只是一個單純的散發香氣的裝飾物，總有情侶喜歡在有香氛裝飾物的地方約會正是因為那香氣能夠喚醒心底最真實的情感，能夠令他們正視自己所愛究竟是何人。
因為這個夢，奧斯頓也終于明白‘摯友’不足以形容他與斯內普之間的情感，他希望擁有比‘摯友’程度更深刻的感情，或許如同夢中……或許，比夢中更甚。
“……我承認，事實如此”
他想要在自己追求的自由中加上一個人，等一切結束之後。
破空聲乍響，奧斯頓瞬時拔出魔杖，指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米德伍德主人，弗雷斯特老宅有人到訪，傳的口信，神秘人召喚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