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二十二道魔咒

第二十二道魔咒

長桌坐滿了奉伏地魔召喚而來的食死徒，除了靠近伏地魔的左側第三個位置，那個空位，屬于還未趕到的奧斯頓。伏地魔今日的心情更是陰晴不定，食死徒們面具後的臉無一不嚴肅凝重，誰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觸怒黑魔王。

奧斯頓來此時，看到的便是這般處于微妙平衡、看似平靜的場面，那張相比夢中更為陰鸷的臉，使得他厭惡感于心頭澎湃，奧斯頓只得垂下眼，掩飾着不能夠暴露一絲一毫的真實情緒。

“這麽多年，你的幻影移形沒有一絲長進嗎？”伏地魔的話語使得奧斯頓正要坐下的動作頓住了，他走到伏地魔身前，站定，等候着來自伏地魔的懲罰。

誰知這一次，伏地魔并沒有向往日那般直接甩出一個鑽心咒，而是放奧斯頓回位了。這一舉令其他食死徒皆是眼神意義不明的看向奧斯頓。

“我很失望。”伏地魔走到離自己最近的食死徒身旁，蒼白到發青的手搭在了那人的肩頭。“哪怕發現密林那群該死的老鼠的藏身之處，你們卻是廢物的連人都抓不住！”

被伏地魔質問的人身體一顫，想要解釋卻被魔杖抵住了後頸。“需要我教你如何使用魔咒嗎？”

“不……不用，非常抱歉主人……”

“你除了抱歉還會說什麽？！”伏地魔的魔杖杖尖寒光一過，食死徒捂着自己的脖頸，嘴裏發出喘不過氣的呼嘶聲，鮮血從緊捂頸間的手掌指縫中流出。

椅子因劇烈的掙紮動作倒地，巨大的聲響就像敲擊在在座每一人心頭的警告。

“奧斯頓”

奧斯頓聽聞呼喚，站起，見伏地魔眼神瞥了一眼還在掙紮的食死徒，點了點頭，開始對這名食死徒進行治療。

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他們也都明白伏地魔這般只是警告與懲戒，若真是有意奪取性命根本不會如此‘仁慈’。

奧斯頓将這名食死徒處理好後，連濺出的血液都清理幹淨，神色自若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靜待伏地魔的其他吩咐。

這次聚集的時間也并不長，無非就是一些襲擊麻瓜出身的巫師的安排和對不服從加入食死徒的巫師的威脅與懲罰，記下這些信息後，奧斯頓會在之後安排密林的成員在合适的時候到場開展救助，這些于襲擊後逃生的巫師都會成為密林的新鮮血液。

“雷古勒斯、迪倫”伏地魔看向靜坐垂目一臉恭敬模樣的奧斯頓：“還有奧斯頓。”被點名的三人跟随伏地魔離開。奧斯頓走在最後，這樣的組合，不難想到定是與‘屍毒’有關。

跟随在伏地魔身後的迪倫看了一眼奧斯頓，眼神裏傳達着疑問，奧斯頓并沒有理會。

“迪倫”伏地魔話音落下，迪倫拉起自己的褲腿，烏青已經由小腿蔓延到大腿的位置上了。

“找到解決辦法了嗎？奧斯頓”

奧斯頓斟酌着要如何回答伏地魔這個問題，他之前考慮過将烏青部位切除再利用魔咒與魔藥加速傷口愈合，可這辦法到底還是有些駭人，畢竟烏青的面積若是過大，那和活剝人皮沒有什麽區別，再者，他也想知道烏青蔓延全身之後，是否真的會向內部蔓延，直至渾身的血肉都變成如同陰屍一般。

“有”奧斯頓看向伏地魔，有些控制不住的研究欲自神情中流出。

講述治療方案的時候，奧斯頓沒有進行任何人性化的修飾，就像描述一場利用牲畜進行的實驗一般，駭人但直白易懂。

不論是迪倫還是雷古勒斯，臉色都有些發白。

伏地魔看着奧斯頓臉上那古神色，起了些興趣。“需要多久？”

“一周。”

“那這陣子你們就留在這裏配合奧斯頓進行治療。”伏地魔走近奧斯頓，奧斯頓見狀低下頭，滿是恭敬。

“你倆先去魔藥間。”待迪倫與雷古勒斯都離開後，伏地魔開口：“複活魔藥進度如何了？”

“我記得……”伏地魔打量着恭順的奧斯頓：“‘沒有足夠強烈的情感信念，是無法制作出複活魔藥的’是嗎？”

奧斯頓依舊是那副恭敬的模樣，卻是暗暗握緊了拳。

“食死徒裏，你與盧修斯關系不錯，在校期間……”伏地魔停頓，他在觀察奧斯頓的反應，可惜奧斯頓沒有絲毫慌張的神情出現。

伏地魔說到一半突然截斷的話足以讓奧斯頓猜測太多，但奧斯頓知道此刻他更是不能暴露任何過分的激動的情緒。

“如果偉大的黑魔王找到合适的人選，能夠協助我完成複活魔藥，我很樂意接納這番好意。”

或許是沒有得到伏地魔想象中的結果，引起了些許氣性，伏地魔轉身，巫師袍随着轉身的動作被風帶起，掃過奧斯頓身前。

空氣中魔力湧動，奧斯頓感知到了這是針對自己而來的魔咒。但他不能躲，他不能暴露自己對于魔力波動的感知。

身體不受控的被一股力量壓制住了膝窩，雙腿不受控的重重砸向地面，緊接着就是一股按在腦後的無形力量。

額頭撞擊地面的那一刻，奧斯頓甚至感覺到了耳鳴。他整個人以一個極為卑賤的姿勢跪倒匍匐在地，這是食死徒在向伏地魔行禮時親吻他的下袍的姿勢。奧斯頓自從加入食死徒後從未行過這禮，以前伏地魔也未追究過，奧斯頓知道那是來自伏地魔的傲氣，他想要見到奧斯頓心服口服的行禮。

“名字叫做‘霍爾’是嗎？那個從小就跟在你身邊的巫師。”伏地魔看着匍匐在自己腳前的奧斯頓，覺着順眼多了。“我相信，他很樂意輔助你完成複活魔藥。”

使奧斯頓跪倒在地的力量沒有絲毫的松懈，奧斯頓感覺到未打磨光滑的木地板翹起的木刺随着壓制自己的力量紮進了自己額頭的皮肉之中，額間一點濕熱，許是流血了。

伏地魔并不需要得到奧斯頓的什麽回應，他只需要傳達他的态度，因此話畢便離開了遠處，獨留奧斯頓依舊以哪個卑賤姿态跪在原地。

直至伏地魔徹底離開今日集合的地點，奧斯頓才感覺都身上桎梏自己的力量散去。奧斯頓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塵，站起，額頭破口處流下的血液順着奧斯頓直立的姿态，順着額間流下，經過眉毛打濕了左眼，刺激的奧斯頓只得閉上眼睛，血液又順着睫毛流淌而下。

奧斯頓站在那處許久，久到傷口幹涸不再出血，久到血跡蔓延處顏色變深，久到緊握的雙拳已經被紮緊肉中的指甲戳到麻木，久到盧修斯去魔藥間拿藥才知奧斯頓一直未歸，從而找來。

“奧斯頓？”盧修斯站在門外，看着獨自站在屋內的那個身影。

沒有得到奧斯頓的回應，盧修斯走近那個靜立的身影。

“你……”直到走到奧斯頓的正面，盧修斯才看到奧斯頓臉上的血跡，傷口并不大，只是出了血又趟出了這般血跡，顯得有些吓人。“還好嗎？奧斯頓。”

奧斯頓擡眼看向盧修斯，眼裏的冰涼刺的盧修斯收回了搭上其肩頸的手。

“沒事，馬爾福。”

盧修斯不解，奧斯頓對他的稱呼怎的又變回這樣了，冷漠又疏遠。

奧斯頓擡腿，想要離開，卻因為保持一個姿勢過久，關節處無比僵硬，突然的動作使得腿腳發軟，整個人瞬時便失去了平衡。

“啪”盧修斯想要穩住奧斯頓而伸出的手被奧斯頓揮開。“不想成為我的試藥的試驗品，就離我遠一點，另外，不用擔心馬爾福家和弗雷斯特家的利益往來，一切如常。”

步履有些不穩的人離開了。

處理幹淨臉上的血跡後，奧斯頓回到了魔藥間，推開門便看到等候他已久的迪倫和雷古勒斯。

“誰先來？”奧斯頓戴上手套，也不等兩人回答：“一起吧，先把魔藥喝了，等你們醒來，治療就結束了。”

迪倫與雷古勒斯相視一眼，先後接過奧斯頓遞來的魔藥，一開始他倆還真以為奧斯頓會在他們清醒的時候進行治療，還在考慮如何應對那駭人的場面，畢竟要親眼看着自己的皮肉被剝離又重新生長。

“那為何跟主人說要一周的治療時間？”迪倫喝完魔藥後，趁着藥效還未發揮，有一搭沒一搭的找着話題。

“因為，我需要時間判斷治療效果。”奧斯頓清理好原堆放雜物的桌面“躺上去，褪去衣物，或者你們要是覺得不妥，只需要把全數有烏青的地方露出來。”

治療的過程很順利，迪倫與雷古勒斯自藥效發揮後就陷入了沉睡，最辛苦的就是需要獨自完成切除再用魔咒配合魔藥去恢複傷口的奧斯頓。切下的皮肉奧斯頓全數用焰藤燒毀了，整個魔藥間都彌漫着焦糊味兒，有些令人作嘔。為了确保完全切除已被烏青寄生的患處，奧斯頓須得沿着烏青外圈完好處開始切除，因此得在血液大量湧出前用魔咒與魔藥止血，因為這血腥味，焰藤也被影響的有些蠢蠢欲動。

這般治療方案太費時費神了，若伏地魔真要利用‘屍毒’對密林下手，他需要找到更為便捷的治療方法。希望斯內普能給出什麽足夠成為突破點的答案吧，那日見到斯內普時時間太短了，他也不想在事情未找到解決方案前讓鄧布利多察覺什麽，只是在兩人倚靠窗邊，斯內普的視線被遠處的攝魂怪吸引的時候，将紙條塞進了他的口袋，希望斯內普注意到後，能夠有什麽不一樣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