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二十八道魔咒

第二十八道魔咒

“伏地魔給我看過一段喬的記憶‘挑釁死神的力量會毀掉魔法界’，這話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那麽奧斯頓，你認為，‘挑釁死神’的人是你，還是現在的那個黑魔王呢？”

凱爾琳的話讓奧斯頓陷入思考，的确，以前的他太先入為主了，因為預言，他認定能夠制作出複活魔藥的自己才是那個挑釁死神的力量，但沒有想到能以‘食死徒’命名自己的追随者的伏地魔又怎麽不算是挑釁死神的力量呢。

不，不是他先入為主，是凱爾琳預言的幹擾，畢竟那個預言的記憶中，水晶球裏的畫面是他将複活魔藥獻給了伏地魔，想必那些畫面反而是凱爾琳特意安排的并非真實預言的畫面。

“我隐約記着……幼時，你并不像如今這般‘愛說話’。”奧斯頓有些狐疑，一切他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他現在都會認為是凱爾琳的計謀。奧斯頓記得，自己的母親不常說話是因為她所言有大概率成真，并且常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也‘看’到了我的魔力在潰散，一些曾經限制我的‘規則’，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麽作用了。”

“按照你所說，‘詛咒’的存在應該阻礙複活魔藥的成功才對，這又如何證明，愛神的詛咒是為了贏下與死神的賭約？”

“你自身難道不足以證明愛神的勝利嗎？”凱爾琳的話使得整個房間及寂靜無聲，奧斯頓呼吸一時停滞。“能夠違抗本能的愛，那才是愛神想要看到的愛。”

賭約不會在乎其中過程如何，賭約只會在乎輸贏，也就是最終的結果。抛開這個傳說，或許只是一個久遠的歷史長河中的某位巫師構建了一個推翻生死規則的魔藥架構罷了，詛咒也可能只是複活魔藥的副作用。

奧斯頓想起初次見到斯內普的那一日，他以為那只是單純的因為看出斯內普的魔法波動是蘊藏着天賦，才會讓那時正在吸納各路英才的他感到好奇。

那麽他的情況到底屬于違抗本能還是順應本能？

怪不得凱爾琳會向他強調他是最有可能制作出複活魔藥的弗雷斯特。剝離情感的十幾年間，他會遇到命運所選擇的人，‘詛咒’會清除他對于所愛之人的全數愛意，而被剝奪記憶的他不可能愛上誰，也不會真正的理解什麽是愛，他會因為‘詛咒’被命運所選之人的魔力所吸引，而在被歸還了情感後，龐雜的情感讓他一時半會還不會意識到什麽是愛，直到意識到愛的時候，也也有極大地可能會誤認為本能的吸引就是愛因而在積蓄多年的情感加持下不斷加深對該人的情感。為了防止奧斯頓察覺真相而叛逆，凱爾琳帶走了一切可能會令奧斯頓發現端倪的資料，屬實是好計謀。

奧斯頓覺得自己很可笑，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完成了複活魔藥、完成了對食死徒與伏地魔的清除、帶領密林衆人複仇之後，他就可以迎接久違的自由，他甚至構想了自己未來的自由中會有斯內普的存在，然而這一切包括斯內普都只不過是他流淌在血液中的被‘安排好’的命運驅使。

他承認，他是真的愛上斯內普了，一想到會失去斯內普，那般的痛楚比上百道鑽心咒同時作用于他的身體還要痛。但若這都只是‘詛咒’的原因，他如何向斯內普證明，自己的感情是純粹的、是發自真心的，他如何回應發自真心去愛着他的那個人。他厭惡像一條被控制、使喚、驅使的犬，他惡心伏地魔想要使他降服，反感凱爾琳操縱着他的命運，但他不反感命運令他愛上斯內普，他只恐懼因此他無法回饋斯內普自己的真誠。

“那麽，違抗本能的代價呢？”

“記載中只提到了一位一直堅持着違抗本能的弗雷斯特族人，她會反複遺忘掉自己真正深愛的那個人，不論用魔咒保存關于愛人的記憶還是記錄下關于愛人的一切，想起來不管多少，都會再次忘記，直到心中的愛意徹底被消除，不僅如此，體內的魔力會被凍結。”

凱爾琳找出了記載這一事例的羊皮紙：“徹骨的寒冷會流轉在整個身體之中，仿佛将要被凍結，如果說攝魂怪之吻會奪去全數快樂，那麽魔力的凍結不輸于此，只不過被剝奪的是全數的愛。”

“不過這些對你而言都不足以成為參考，你很特殊，奧斯頓”凱爾琳朝奧斯頓靠近一步，似想要觸碰奧斯頓，卻被霍爾擋開了。“你以為為何會出現那個吟游的預言老人，預言了水怪瘡以及焰之種？你以為伊迪斯為何恰好會有療養精神的寶石？你以為為何我會嫁給你的父親？你以為為何一定是你能夠制作出複活魔藥？命運是非常神奇的，環環相扣，缺一不可，我們每個人都是命運的齒輪，我們都有着自己的使命，只不過有的人能夠意識到，有的人意識不到罷了，我只想告訴你，我的孩子，這一切都是正确的。”凱爾琳突然呼吸有些急促，似有些上不來氣，“你是特殊的，奧斯頓，不要懷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繼續……繼續完成你的使命。”

“你是如何知道，密林核心成員的名字的。”奧斯頓指尖魔力聚集，他的魔杖雖然被伏地魔損毀了，但他還可以靠無杖魔法和焰藤。

“伯尼是她的人。”霍爾的手搭在奧斯頓的肩頭，“她的目的不包含對你、對密林的傷害所以伯尼不會觸發規則的懲罰，她想要獲取密林的信息直接讀取記憶，也不能算做伯尼主動洩露。”

“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相信一個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人’、‘不要相信一個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人’原來如此……”奧斯頓喃喃道。

凱爾琳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房間，房內只剩下坐在床邊接納着全數信息的奧斯頓，和安靜站在一旁的霍爾。

“他怎麽樣？”奧斯頓突然出聲。

“帶走他時，食死徒的魔咒正巧擊中了他的密林戒指，被餘威動蕩體內的魔力，但并無大礙。”

“嗯。”奧斯頓點點頭，也理解了為何狄奧當時會是以那副表情去告知自己斯內普被抓走的事情，密林戒指在魔咒下一定是被破壞了，不再有對佩戴者的魔力呼應，其他的密林戒指的佩戴者在發出信號的時候就會無法感知，出現類似‘死亡’的情況。

“你去找的凱爾琳？”

“她主動找上的我。”

“你難道沒有什麽想要主動告知我的事情嗎？”

霍爾垂目：“對不起，奧斯頓。”

奧斯頓沒有回應霍爾這句道歉，實際上這一年過去了，他早已察覺，讓他難過的不是霍爾對于喬的情感，而是霍爾對他沒有情感。奧斯頓感受着霍爾那熟悉又懷念的魔法波動，可能也是因為覺得反正自己現在什麽也看不清，哪怕霍爾錯愕也好、反感也罷，既然還願意回來找自己，說明至少有一分對自己的在乎。

奧斯頓抱了一下霍爾，如果霍爾是他的父親，該有多好。此時也無需多說什麽，比起親生母親，下意識的依賴自己的奧斯頓，霍爾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呢，他拍了拍奧斯頓的後背：“我很抱歉，奧斯頓。”

“不必道歉，你喜歡喬是你的自由，我畢竟不了解你們的過去，你喜歡的人是男是女都不影響你是霍爾。”

“什麽？不，奧斯頓，你誤會了。”霍爾解釋道：“我對喬不是你認為的那種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