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二十九道魔咒
第二十九道魔咒
霍爾講述了很多奧斯頓不曾知曉的關于喬的過去，奧斯頓從未有機會見過霍爾描述裏那般模樣的喬，那是一個完全不同于他的印象中的喬。霍爾的描述中的喬，儒雅大方、平易近人、聰慧又和善，從不刻意炫耀自己的智慧去貶低他人，也不會因為任何成就而自認高人一等。而他印象裏的喬，苛刻、嚴肅、不茍言笑，簡直像是另外一個人。
“在我知曉複活魔藥無法複活喬之後，我重新安葬了喬，按弗雷斯特家族的規矩安葬喬其實并非喬真正的意願，他還在校的時候跟我提過，他其實很不喜歡一些不得不去遵循的規矩包括死後安眠的位置他都無法自行決定，他認為那太不幸了。現在看來這句話也不單指安葬地，可能也有着他想要突破弗雷斯特血脈的桎梏的願望。”
霍爾從懷裏拿出了很多明信片：“這一年間我游覽了很多地方，帶着喬的相片。其實在剛得知複活魔藥對喬完全沒有作用的時候，我非常迷茫，畢竟這麽多年我唯一的目标就是複活喬。我知道我是一個非常無趣的人，沒有認識喬之前的我對于生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期待的，我順應着一切事情的發生，接納着一切不幸的降臨，我從未想過該如何改變現狀，該如何扭轉自己不願接受的事實，是喬向我證明，人活着，需要一個信念。所以喬的存在對我而言萬分特殊，那不是你所認為的感情可以稱謂的。”
“我希望喬能幸福，我認為他值得他想要的一切，但是他姓弗雷斯特便早已注定了他的人生。我再不願看到他的死去，也無權幹涉他決定自己的人生，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死亡，這不是我能夠阻止的。我常覺他內裏其實并不如表面那般溫和，他似乎很容易就能夠抛棄并斬斷一些牽絆，比如友誼比如親情……曾經我認為你也是如此，但我錯了，你要更為溫暖，奧斯頓。”
“喬……他沒有喜歡過什麽人嗎？學生時代。”奧斯頓想要知道，如果真如同霍爾所說，喬也曾想過逃脫命運的桎梏，那麽喬是否也做出過什麽足以改變自己的命運的事件。
“這我并不清楚，但喬在學生時代的确沒有戀愛，他的內心是否有喜歡過什麽人，這我也無從得知。”
“我的眼睛什麽時候才能好？”奧斯頓沒有忘記自己最後面對伏地魔時，對方的憤怒，“密林需要嚴加戒備，食死徒随時可能會發動攻勢，我還需要聯系鄧布利多那邊。”
霍爾點了點頭，他知道奧斯頓所想，在這一年的旅行中，他也并非單純的散心，而是聯合了能夠作為己方力量一切勢力，包括但絕不限于巫師與魔法生物。
“斯內普平複魔力震蕩之後，我會讓他來看看你的眼睛的具體情況。”
奧斯頓招呼霍爾拿來了紙筆，霍爾代筆，奧斯頓需要立即傳信鄧布利多，趁着伏地魔被焰藤所傷，是時候抓緊時間準備全面戰鬥了。
……
斯內普再次睜眼時，發覺自己已經不在樹林中了，他最後的記憶是食死徒自背後擊來的魔咒，他下意識的後退拿出魔杖準備回擊時，好像被魔咒擊中了？
揉了揉還有些發暈的腦袋，自床上坐起，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環境，他确信自己并未被食死徒俘獲，這般有生活氣息以及使用着這些麻瓜物品房屋主人，不可能會是食死徒。
斯內普仍是握緊了手中的魔杖，他隐約聽見了對話聲。悄聲走出房間，走近了對話聲傳來的房間門前，此刻他才聽清，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竟然是奧斯頓。
“西弗勒斯？”奧斯頓突然喊道。
斯內普有些吃驚奧斯頓到底是如何發現是他的。
霍爾打開了房門後，斯內普看到了坐在床上，眼神有些發散的奧斯頓。
“可能是因為奧斯頓的一些能力反噬或者伏地魔的咒語，他的眼睛此刻還無法清晰視物。”霍爾解釋道，他知道斯內普的能力，若是能夠幫助恢複奧斯頓的眼睛，那就再好不過了。
斯內普點點頭，霍爾緊接着道：“我會準備一個可以提供給你制藥的位置，還有什麽需求直接告訴我。”
說完，霍爾便離開了房間，剩下奧斯頓與斯內普二人。
“你怎麽會和伏地魔……”斯內普本想着如此魯莽并不像奧斯頓，但有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因為……我？”
這個問題問得好，以奧斯頓的性格怎麽可能做到大方承認，再者他倆明明都清楚原因，斯內普還非要這麽來一句，要不是斯內普性格并非如此，奧斯頓甚至覺得這是斯內普的惡趣味。
“……只是，時機成熟。”奧斯頓有點慶幸自己此時無法視物，倒是不用去掩飾自己的神情而故意偏離視線了。
“畢業後的生活感覺如何”奧斯頓笑了笑，轉移了話題，“是不是非常刺激。”
“倒不如你那般喜愛冒險，不過确實有趣。”斯內普盯着奧斯頓的雙眼，無法聚焦而顯得有些空洞無神的雙眼，使得奧斯頓透露出一份斯內普從未見過的脆弱感。
“你的眼睛感覺怎麽樣？”斯內普用了熒光咒，杖尖在奧斯頓眼前搖擺。
“可以看得見顏色、光線，只是看不清，一切都很模糊。”
“那你是如何知道剛剛門外是我的？”
“我記得你的魔法波動”奧斯頓實話實說，但是這話在斯內普的耳朵裏聽起來就不是這般意味了。
耳尖泛紅的斯內普開始詳細詢問奧斯頓眼睛的情況，思考以何種魔藥針對這般情況更為合适，奧斯頓省略了關于伏地魔對自己的傷害的那些內容，僅用了‘魔力攻擊導致自己身體中的魔力産生了不良反應’為理由概括。
斯內普并不知道奧斯頓就是米德伍德的事，自然也就不知道焰藤的事，奧斯頓還沒想好該如何告知斯內普，他就是米德伍德，也擔心斯內普是否會認為自己出于不信任才會瞞着他。
當霍爾再次找到斯內普的時候，斯內普已經在熬制給奧斯頓準備的魔藥了，霍爾雖然不算是精通魔藥，但也在喬與奧斯頓身邊待了那麽多年，經手過太多弗雷斯特的魔藥産業的業務，這些經驗也足夠他看的明白斯內普用的那些魔藥材料針對的是何種病症。
這一看，他便知道奧斯頓并未把身體的真實情況告知斯內普。當初奧斯頓想要試驗能否将焰藤的力量與自身融合的時候，他一開始也是不知道這件事的，還是因為撞見因為融合的實驗不成功而遭反噬差點被焰藤‘吸幹’的奧斯頓才知道，他試圖勸說奧斯頓放棄，不過焰藤的誘惑的确是極大的，奧斯頓的設想也未必不能成功。霍爾選擇尊重奧斯頓對力量的追求與征服，并且把握着實驗的度，以确保奧斯頓不至于在實驗中丢了性命。
霍爾知道奧斯頓不告訴斯內普他自己身體的真實情況或許另有其他考慮，但眼前這情形，奧斯頓的身體恢複的越快，對于戰局也有利，對于衆人的安危也更有把握。霍爾便旁敲側擊的提了幾句關于奧斯頓就是米德伍德的暗示，至于斯內普是否能夠從這些暗示中發現真相，這就看斯內普的理解能力了，如果能夠發現真相，便能夠更快、更準确的對症下藥。
……
斯內普皺着眉，看着熬制着魔藥的坩埚，突然撤了火，拿起放在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再一次回到了奧斯頓的房間。
感受到斯內普的魔力波動的接近，奧斯頓又一次從床上坐起，他覺得自己的眼睛更模糊了，物體的各種色塊兒都快要融合成一整片。
斯內普手上拿着一份報紙，是霍爾送來魔藥材料後留下的。今日離米德伍德燒毀食死徒某據點已經過去兩日，魔法界的各類報刊已經傳出了風聲。
“米德伍德夜襲食死徒，燒毀據點！可怖的黑魔法！”
“弗雷斯特各地店鋪遭食死徒清洗與損毀！”
“米德伍德究竟是誰？！獨家爆料……”
這些标題中最吸引斯內普注意的是一張米德伍德的照片，應該是一張舊照，照片上的米德伍德正在彎腰揉着一個小女孩的頭發，安撫那個剛被救助的戰争孤兒。照片的角度讓他可以看到自米德伍德的領口漏出的挂墜模樣，那樣式與當年他送給奧斯頓的生日禮物一模一樣，斯內普送給奧斯頓的挂墜是他自己親手制作的，不可能會出現第二件同款式的挂墜。
“怎麽了，西弗勒斯？”奧斯頓眨了幾下眼，想要努力辨別融合成一片的色塊兒。斯內普一身黑袍，加上那黝黑的頭發，整個在奧斯頓眼裏就像一只移動的巨型黑色幽靈。
“你有轉贈別人送給你的禮物的習慣嗎？”
“什麽？沒有，我認為那太辜負送禮者的心意了。”
“是嗎？”
斯內普思索片刻，見奧斯頓那副很是無辜且疑惑的表情，斯內普說道：“……你襯衫的扣子扣錯了。”
說完，便伸手從奧斯頓扣到脖頸的襯衫最上端的扣子開始解。
“不不，我自己來。”奧斯頓有些慌張，但說話間，領口的扣子已經被解開了。
“……睡覺還是別把扣子扣那麽緊”斯內普收回了手，奧斯頓也有些僵硬。
斯內普看到了奧斯頓脖子上戴着的那條挂墜，正是他送的那條，同時也看到了奧斯頓領口處漏出的數道新傷口，他熟悉這樣的傷痕，他曾經為奧斯頓處理過。那都是出于折磨的目的不易愈合但足夠疼痛，甚至影響神智與心理的惡毒魔咒留下的。
“奧斯頓。”斯內普看着奧斯頓還想要掩藏傷痕的動作，拉住了奧斯頓想要扣上扣子的手，“你就是米德伍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