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番外一
番外一
夜晚，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都進入了睡夢之中，哪怕是期待着第二天的情人節、這些學生即便再興奮，也會為了讓自己第二天看起來精神些而早早入眠，畢竟誰也不願意将疲憊的姿态暴露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
斯萊特林的寝室中除了翻身的聲音，就剩下沉重的呼吸聲，斯內普睡得很不安穩，總覺着有團火在身上亂竄，惹得他萬般不适。他好像被夢魇抓住了，但到底是怎樣的夢才會讓這人一會兒皺着眉，一會兒又有些無措。
夢境之中斯內普重複着魔藥制作的流程，夢裏的他擁有一間足夠寬敞的魔藥材料存放室，想要的魔藥材料應有盡有，緊貼着牆面的架子上盛滿了各類魔藥材料，連最罕見的材料都有，沒有哪一個沉迷魔藥的巫師不會愛上這樣的魔藥材料存放室。
他記得自己還有還未研制成功的魔藥，進入存放室後，就開始操作起小刀，處理着魔藥材料，可奇怪的是，他使不上力，無法成功分割開手下這魔藥材料。
“幫我一下，奧斯頓。”斯內普不知道自己為何下意識的為喊出奧斯頓的名字。
“好。”奧斯頓的回應，打消了斯內普的疑慮，不知何時，奧斯頓出現在這原本只有斯內普一人的材料存放室中。
然而，奧斯頓并未拿起另一把處理魔藥材料專用的小刀去幫助斯內普分割，而是直接握住了斯內普拿着小刀的手。
溫熱的掌心貼着斯內普的手背，斯內普有些驚疑的看着奧斯頓，未曾想，奧斯頓竟是貼上了他的後背，将腦袋擱在了他的肩上。
“這不就切好了？”奧斯頓在斯內普的耳邊輕聲說道，許是故意的，說話時揚起的小氣流像一片毛茸茸的羽毛，掃過斯內普的耳畔。
斯內普的臉頓時漲紅，但他卻沒有把奧斯頓推開，任由奧斯頓繼續将頭擱在他的肩膀。
奧斯頓松開握住斯內普的手後，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腰間。夢中的斯內普并沒有穿着日常所穿的那間斯萊特林巫師袍，只穿着白色的襯衫，領口的領帶也松松垮垮的，袖子挽在小臂的位置，拿着小刀的手有些蒼白，青筋微突，指節修長。
感受到奧斯頓的發絲掃過自己頰邊的瘙癢，斯內普忍不住放下了手中處理魔藥材料的小刀，擡手撓了撓臉側，卻感覺到了指節一陣細微的疼痛以及被舔舐的濕熱，奧斯頓竟是咬住了他的手指。
斯內普猛地抽回了手，因為被咬住的力道本就不大，他想要掙脫非常的輕松。
“奧斯頓……你。”斯內普的話語被貼在自己臉側的柔軟打斷，唇瓣輕觸臉頰的感覺斯內普覺得很陌生。
他們倆，太親密了，從未有過的親密。
“西弗勒斯……”奧斯頓耳語道：“這是你內心的真實欲望。”
身前是魔藥桌，身後是奧斯頓，斯內普驚愕的後退一步，但那動作卻只是讓二人貼的更緊。
耳垂被溫暖濕熱包裹，什麽柔軟的事物舔舐而過，令斯內普頸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終于，斯內普察覺了事情的不對勁之處，他沒有強硬的阻止奧斯頓的動作，反倒是有些放松的說：“我在做夢是嗎？”
但夢中的奧斯頓并沒有給出斯內普一個答案。他親吻、舔舐過斯內普的耳垂，然後将吻落在頸側。
這個夢屬于誰，構建的人便是誰，一切內容都只是因為構建者內心的渴求、希望或者恐懼之事的具象化。在夢中希望和自己喜歡的人有更為親密的關系，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斯內普會夢到奧斯頓對自己做這些，可能是希望從奧斯頓那裏得到相同的情感回應吧。
斯內普轉過身，正面面對奧斯頓，他還處在少年人長身高的時期，比起面前的奧斯頓要稍稍矮一點，許是奧斯頓那雙蜜色的眸子太亮，亦或是材料存放室的燈光光線太過充足，斯內普在那雙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眼眸下，有些不自在。不過，在這個‘不自在’的想法出現的瞬間，存放室的燈便全數滅了，這便是夢境的便利之處。
坩埚下的火焰還在燃燒，微弱的火光無法照亮整個房間，但卻足夠斯內普看清奧斯頓。奧斯頓與他一般，同樣穿着襯衫，但領帶卻是解開了，挂在脖子上，襯衫也被解開了幾顆扣子，襯衫的下擺沒有被塞進褲腰之中，而是松松垮垮的搭在腰間。斯內普從未看到過這般不注意個人形象的奧斯頓，他印象中的奧斯頓永遠都是整齊的系着領帶、扣好襯衫的扣子，塞好襯衫的下擺，而并非眼前這幅……懶散但別具魅力的模樣。
許是黑暗的慫恿，斯內普被心跳鼓動的不再理智。既然是夢、是他的夢，為何不盡情享受這個夢？
他滅去了坩埚下的火焰，縮短了他與奧斯頓之間的距離，直至将人逼到不得不緊靠着背後放置魔藥材料的架子。那青筋微突的手比之拿着魔杖時更為優雅，指尖輕挑，半透明的紐扣便從扣眼這種脫出，白襯衫這下再也無法遮掩那黑暗之下的溫暖皮膚。黑暗之中一切都看不仔細，但斯內普卻覺得自己已然将那片景致飽覽。
如同撫摸過一本厚實的藏書，紙張細膩的令人掌間發顫，書頁上突兀的突起異常的柔軟，黑暗中看不細致，只好用唇瓣去感受、去輕吮。而書頁另一側的相同位置的突起，則是以指尖輕觸、按揉，好似要将那突起抹平。
翻動書頁時，發出的聲響令翻動他的人更為愛惜，有些貪婪的嗅着書本特有的清香。縱然世上存在千萬藏書，唯有這一本是他的摯愛。
……
醒來時眼前依舊是一片昏暗，斯內普一瞬間以為還陷在夢中，然而熟悉的斯萊特林寝室的床鋪讓他徹底清醒過來，坐起身後，發覺有些不對勁的他，暗罵一句，拿着換洗的衣物去了一趟浴室，低沉的喘息與嘆氣聲被水聲掩蓋，水溫不高，待沐浴結束，身上的味道都散去，這才返回了寝室。
看到在床上翻來覆去睡的極為不安的奧斯頓，燃起了坩埚下的火焰，如果他倆都有相同的症狀，那麽肯定是那情人節香氛造成的影響了，不過不管做了什麽樣的夢，喝完魔藥就會忘記的一幹二淨，再也不會被那個夢影響了。
斯內普制作魔藥時，克制住自己不要去回憶噩夢中的一切，他未曾和任何人有過那般親密的行為，哪怕是在夢中。夢裏他有多放肆，在他清醒的時候去回憶就會覺着多麽的難為情。他聽聞過同齡人湊在一起聊到的那些香|豔的夢境，他在進入生長發育期後也曾夢到過，但從未如此的真實、令他甚至有些意猶未盡。
最主要的是，為何會夢到奧斯頓？的确，奧斯頓的存在對他而言尤為特殊，他一直以為那是對摯友的情感，當然，他沒有過摯友，也不知道摯友之間究竟是怎樣的情感，但他知道，摯友之間可不會做那些事，哪怕是在夢中。那麽這就證明，他本身對于奧斯頓的情感就沒有那麽單純。
算了，喝完魔藥就能夠擺脫夢境的影響了。
斯內普收斂的思緒，專心攪動着坩埚中的魔藥。
……
“這就是你做的夢？”奧斯頓躺在斯內普的腿上，看着學生交上來的魔藥作業。“那你最後沒有喝下那魔藥？好了，剩下的作業你自己批改吧，我該去上課了。”
“……嗯，畢竟，搞不懂感情的蠢貨只有一個就夠了，若是我喝了魔藥，還不知道下一次認清我對你的情感得等到什麽時候去。”斯內普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加了一個沙發床，是為奧斯頓準備的，實際上奧斯頓有着自己的辦公室，但總是喜歡跑到斯內普的辦公室待着。順利封印了焰藤的一般力量後，奧斯頓徹底擺脫了焰藤對于他感溫影響的副作用，也不用再花費大量的魔力去制衡焰藤，除了睡眠時間比一般人稍多一些，其他什麽影響都沒有。
自奧斯頓蘇醒并調養好身體，二人協力處理好焰藤以及密林等等事宜後，就去周游世界、采集各種魔藥材料、探險……潇灑了五年多，而後斯內普也接受了鄧布利多的邀請返回霍格沃茨任職，接替了斯拉格霍恩的位置。奧斯頓在關停了多家弗雷斯特的魔藥店後，留下了開在霍格莫德的那一間，經營權贈送給了霍爾。霍爾已經不再插手密林的任何事宜，密林的現任領導是狄奧，在伯尼與阿克塞爾的協助下，密林被打理的很好。辛西娅也如願通過了補考，以優異的成績進入了魔法部工作，這五年間以出色的能力獲得了多方的信任，于去年穩坐上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的位置。
而奧斯頓，本想着遠離一切麻煩的事務後，自己能一直過着不被外界叨擾的日子，卻發現自斯內普返校任職後，他的生活少了很多樂子，從他第無數次拉着不知誰家的小巫師，想要給他講魔藥材料的原理的時候，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應該做些什麽。随即便向鄧布利多寄信，自薦霍格沃茨草藥學教授，但卻被告知暫無空缺。他只得繼續自己餓了吃飯、困了睡覺、無聊了采集魔藥材料、制作魔藥的日子，知道鄧布利多來信邀請他擔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雖然和他原本的期待不同，但至少能回到霍格沃茨，既然能回到霍格沃茨，那麽他替現任草藥學教授代代課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這也就是為何奧斯頓會與斯內普雙雙出現在霍格沃茨的原因。斯內普與奧斯頓沒有隐瞞二人的關系，手指上的同款戒指也足以表面二人親密的關系。沒有任何人以一樣的眼光去看待這兩人，奧斯頓‘複活’後，霍爾、伯尼、辛西娅等人用充足的證據證明了奧斯頓在巫師戰争中的貢獻，并明确表明奧斯頓是米德伍德的真實性，該屬于奧斯頓的榮譽，一樣不少的歸于奧斯頓，對于這樣的戰争英雄，更多的巫師關心的是戰鬥中的細節，以及其創造的那些魔咒、魔藥，誰會去在乎奧斯頓應該喜歡男巫還是女巫，哪怕是跟麻瓜在一起，那也是奧斯頓自己的事。
黑魔法防禦課上課前，教室裏還很吵鬧，學生們大都談論着關于他們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奧斯頓的事情，畢竟奧斯頓讨厭采訪，根本沒有任何關于他本人所描述的關于戰争的相關情況的正面報道，因此只能從別人的轉述中獲得戰争的真實描述的人都會或多或少加一些很主觀的猜測，這也導致了各種版本的謠傳的出現。
“聽說了沒？斯內普教授是用叫什麽……‘神鋒無影’的魔咒和弗雷斯特教授的‘利刃無形’，一同解決的伏地魔。”
“還不是因為鄧布利多教授先行控制了黑魔頭！”
“當然、當然，他們三個都很強，這是肯定的，但這不是我的重點！”說話的人是個赫奇帕奇的女生，女生的臉紅彤彤的，說話的時候有着掩飾不住的激動，“你沒覺着，這兩道魔咒出奇的合拍嗎，從名字上看，但是我沒有機會親眼見過這兩道魔咒，不知道用出來的效果是不是也如同名字一般……”
“如名字一般怎麽樣？”
“哎呦，膩歪啊！衆所周知他倆是戀人，沒想到連魔咒都搞得這麽的……啧啧啧”女生笑着捂住嘴，然後看向在一旁提出問題的人：“……教，教，教授……”
奧斯頓面帶笑意，看着被自己吓到的小赫奇帕奇，開口道：“想看看嗎？”
“……看，看什麽？”赫奇帕奇女生的臉更紅了，這次是羞的，她說呢，為何自己的朋友先前扯了扯她的衣袖，她還以為是她說話的聲音太大了，沒想到竟然是教授在自己身邊！
“看看那魔咒用出來的效果是不是也很合拍。”奧斯頓故作思考的模樣，“要不你去幫我邀請你們魔藥學的教授過來，協助我完成這堂課的教學，我記得他應該有空。”
女生飛快的點了幾下頭，應下，背地裏說教授們的‘閑話’被正主聽見了固然尴尬，但她更喜歡看兩位教授正大光明秀恩愛，甜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