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愛你
我愛你
殷問高大的身體向她傾軋過去。
陶予溪心跳加快,臉頰騰地燙起來,卻不敢動。他不用說,她也猜到他想要什麽,兩人領了證以後有些事就是順理成章的。其實不止是他,她也忍不住心裏的悸動。
下一刻,她覺察到了不對勁。
他很虛弱,氣息變得不一樣了。
也對,連續兩天都用了外骨骼出行,估計是體力消耗太大了。
她艱難地轉身扶住他,趁他還沒有完全昏過去前把他帶到了沙發上。
殷問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來時,空氣裏有一股清新的甜香。
陶予溪從廚房走出來,身上還挂着圍裙,那樣子讓他一瞬恍然。就好像,他們已經是很多年的夫妻了,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很久。
他差一點就眼眶濕透。
“你醒了?我熬了粥。”她沒有發現他的異樣,還有些得意洋洋,往餐桌上端上兩碗清水白粥。
又加了第三個盤子,是水果拼盤。
冰箱裏食材應有盡有,但她廚藝實在太爛,又不太想叫外賣,思考過後就做了白粥,切了點水果。
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倫不類,但畢竟今天心情好,怎麽都不覺得寒碜。
殷問在她忙碌的時間裏已經自行起來。輪椅被擺在沙發邊上,他很輕松就坐了上去,向餐廳移動。
“我只會做這個了。”等他靠近,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解釋為什麽晚飯只有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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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問揚了揚唇:“這麽巧,我剛好就喜歡這個。”
陶予溪眨眨眼,她覺得殷問的嘴變甜了,甚至有點難得的幽默感。不知道是什麽契機開啓了他的這一天賦。
兩人簡單喝過白粥後,時間已經不算早。陶予溪默認今晚會在別墅裏過夜,洗澡之前向殷問要了他的一件睡袍。從浴室出來時,殷問已經坐在床上等她。雖然他也穿着睡衣,但領子沒有扣好,胸口有大片的肌膚露出。
乍一看,有點像個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輕咳一聲,沒話找話:“我在幫你暖床。”
陶予溪“撲哧”笑了,在浴室裏的那點糾結和緊張暫時不見。為了配合他,她也換了殷勤些的口吻說:“那老公,我來幫你按摩按摩腿?”
原本還含笑的花花公子頓時怔住了。
“你……叫我什麽?”
“老公。”她笑盈盈道。
殷問一直不知道該怎麽開始那個話題,今天明明是他們領證的日子,他們已經結婚了。他想問她願不願意,想恰到好處地試探,萬一她沒有準備好他還能按捺下躁動,沒想到,她一個稱呼就讓他差點昏了頭腦。
她一坐到床上,就被他翻身抵在了枕被間。
這個居高臨下的姿勢,讓他看到她烏黑的長發鋪在枕頭上。
他伸手将她撫順,輕微的顫意從指間傳來,直沖心髒。
卧室裏只留下一盞暖黃色的壁燈,沒有多少明度。而他的眼睛像一汪深潭,有比往日多得多的欲意。
“老婆。”他開始回應她的那句“老公”。
“太太。”語言有股難以隐忍的躁郁感。
“寶寶。”每叫一聲,就壓下一個親吻。
她臉頰滾燙,原本清澈明亮的眼中也有了媚色。兩只手軟軟地拉着他睡衣的衣襟,胸口随呼吸起起伏伏。
卻不知道這個樣子更讓人難耐。
殷問腦中有一根弦徹底繃了。
他的聲音貼着她耳郭響起,如同低啞的祈求:“給我。”
她戰栗了一瞬,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突然蔓延開來。
他滾燙的薄唇輾轉于她的側臉,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她等了片刻,才意識到剛才的他雖然用的不是疑問句,卻仍然在等她的回答。
她美眸輕輕一眨,主動吻上他滾動的喉結。
答案顯而易見。
他一發不可收拾,更深地吻她,一遍又一遍,從額頭,到鼻尖,嘴唇,耳朵,沿着鎖骨一路往下。
呼吸交錯在一起。
肩頭感覺到涼意時,睡袍已經不在身上了。很快,又出了薄汗。
早已經不是夏天,空氣卻出人意料的灼熱。窗外的樹影被風吹拂着,發出簌簌的聲響,撩得人心緊繃。
陶予溪正被親得舒服時,殷問的動作戛然而止——
她有些茫然,大腦空白了一陣。
他不解釋,只是急促地喘息着。
剛才過于入迷,差點就忘了最重要的事——他不得不艱難地停下動作。
床頭的一只抽屜被拉開,他修長的手指夾出一個方方的小盒子。陶予溪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咬了咬唇:“什麽時候買的?”
“中午。”
那就是回家拿戶口本的時候。
等待他的短暫時間裏,她緊張地蜷起微微泛紅的腳趾。
箭在弦上,接下來的事也順理成章。只是兩人都是新手,她疼,他也不好受。
如浪如潮間,陶予溪的眼角溢出淚水,那些濕漉漉的痕跡又盡數被殷問吻走。
她纖細的手指攀着他的脊背,顫抖着,又有幾分迷茫無措。
中途他一直在低吟着什麽?
想起來了。
“我愛你。”
她每一次喘息,就有一句愛你的回應。
偶爾夾雜着別的,比如:“你是我的。”
或者:“我是你的。”
也許就是一句一句的話語在舒緩着她,也許是別的原因,後來她神奇地有了另一種感受。不那麽痛,反而生出一些難言的……歡愉。
不知是什麽時候結束的,只是暫停片刻,竟然……
又開始了!
她的體力很快耗盡,而他仍不知疲倦似的。
現在她開始相信,他确實有在好好鍛煉了。
她的一只手緊貼着他耳畔的短發,随着他的動作而來回摩挲。這叫想起她小時候投喂過的一只野貓。它對她比其他人更親密一些,在進食的時候也願意讓她摸腦袋。耳畔的毛發原本很柔軟,吃得歡快時卻會變得堅硬許多,頸上的軟肉随着咀嚼的動作一鼓一脹的,那雙好看的瞳子也會舒服地眯起,時不時還伸出舌頭舔舐手背,順便露出一對小尖牙,又乖又兇。
難道殷問骨子裏也是貓科動物嗎?
類似老虎、或者豹子之類?
她笑起來,回親了一下他的頭頂。
下一瞬,又被已經無比熟悉的氣息沉沉罩下,再也無法分神。
迷糊間,她聽到他問了什麽話。
好像是:“要洗澡嗎?”
尾音微微勾起,帶着愉悅。
又在她額間印下一吻。
她模糊地輕哼,“嗯”了一聲,手腳卻一動不動。
過了片刻,便有人輕輕幫她擦拭。
雖然困意愈發深重,她還是記得最後自己回到了溫暖的懷抱裏,這才安心地完全陷入濃稠的夜晚。
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