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去有一會兒了，應該快回來了。”鼠妖臉上笑意止不住，終于等到宋惜鷺問這個問題，他還以為他聽不到這個問題了呢。
寒宿聲在臨走時，囑咐他，如果宋惜鷺問這個問題，回來一定要告知。
“很好笑嗎？”宋惜鷺不知所以然，她瞧着黑白，那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表情，也不好笑啊，難道她的問題很好笑。
這有什麽可好笑的。
“惜鷺姑娘，佛曰：不可說，不可說。”鼠妖不能說他是笑寒宿聲，笑寒宿聲猜得準。
鼠妖端莊大方，這是宋惜鷺從貓妖嘴裏聽過最不可信的一句話，這會子怕不是都快笑塌風來閣。
笑吧，笑吧，誰能管住你呀。
趁着寒宿聲還沒回來，“我去找庭落姐去了昂，寒宿聲回來，就說我有事找他。”宋惜鷺朝鼠妖說了句，“黑白我們走，去找一個好朋友。”
擦，鼠妖笑止，妖神那個醋壇子回來，能把他剮了吧，“等等我，我也去。”他得去瞧着，孤男寡女，不合時宜，順帶還給寒宿聲傳了個信兒。
宋惜鷺聽到鼠妖也跟着她，疑惑，“你沒事幹嘛？”
“當然，我很閑啊。”
“那你帶着黑白去東面把那片荒草給清理幹淨可以嗎？我能使喚得動你嗎？”宋惜鷺特意加了後半句，她沒底，寒宿聲的靈獸她能不能請得動。
鼠妖一聽可以帶黑白離開，欣喜，何況這問題是他家主子喜歡的姑娘提出，自然答應，“可以，那我帶他去了，回見。”
靈界東山，梅花遍開，常年雪山，白紅粉嬌，千姿百态，芬芳絢麗。
東山也稱東寒山，是東山神與青龍神所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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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朱紅廊亭，隐隐約約三個人影。
其中一男一女同色衣衫同坐，另一人獨坐一邊，都引人矚目。
男子一襲暮山紫色衣衫，隽秀十分，猶如玉山照人；女子盈盈色衣裙，靈動嬌俏，眼神明淨，更像朵出水芙蓉，倆神坐在一處，桌上擺着數不盡的冊子，像是在寒宿聲來之前就在看這些。
寒宿聲直直看過去，靈界陽光暖意十足，在他臉上盡顯柔和。
只見這男子主動開口，打趣：“說吧，這次來捎些什麽回去。”上次來這裏順走魚。
這裏就他們三位神，話裏話外都無須遮掩什麽，寒宿聲也不拐彎抹角，“寒玉，折枝梅花給我吧。”
那女子名宮清荷，在旁輕淺一笑，“給你折，想折多少折多少。”
她和寒玉，都同寒宿聲是老朋友了，見他有了心上人，自然能幫多少是多少，不過妖界水土可以種梅花嗎。
“那地方不是要一年才可以嗎？”她記得靈界有書記載，凡一方隕了主子，那一方陷入四季不明，若想恢複需找合适之人，為期一年恢複，不能多也不能少一日。
那小姑娘才來差不多五個月。
寒宿聲搖搖頭，“沒有。”給他自己倒了杯茶，這東山上的茶都是用新鮮的雪水煮來，這裏不下雪，卻常年白雪覆蓋，“妖界西邊有處白土地，我想試試看能不能種些。”
東山的梅花不是普通梅花，繁殖能力和适應性都很強，“試上一試，不行再找找其他辦法。”宮清荷無奈說着。
魔靈死後，妖界若非寒宿聲接手，怕是要被靈界靈者唾棄死，先輩恩怨了解，後輩不諒解是應該的。
寒玉把折來的梅花放在桌上，“那靈玉塵的身世我們也沒參透。”
先前寒宿聲就把雪雕堡裏有個幼靈之事告訴了東山的兩位神，想讓其幫着參透參透，為何會有一個活着的幼靈在內，難道是他父母也沒死嗎？
“呼叫妖神大人，呼叫妖神大人，惜鷺姑娘問您去哪兒了，她要帶黑白去找柳庭落，我也跟着，嘿嘿。”
鼠妖的聲音就這麽直白地落在這座亭子周圍，要是鼠妖知道他的聲音被三位神都聽到，怕是要無地自容。
宮清荷和寒玉都笑了笑。
寒玉意味深長道：“你這要走的路還長着呢，慢慢追吧。”
春風和煦，一夜間妖界點上色彩，風吹柳枝，婀娜多姿。
宋惜鷺路上碰到了要去書湘棠說書的柳獻，就跟她聊了一會兒。
那柳妖主要是來謝她，讓妖界變好的，不過也奇怪，好像她沒說是她做的好事吧，但柳妖的樣子不像是裝的，跟真的知道就是她做的一樣。
她一被誇就有點飄，回了句：‘再過幾個月妖界就能恢複如常了’。
後來想想，這本來就是她的功勞啊，誰也搶不走，但不如自己先認領過來，踢着腳邊那個小石頭，一路前踢，自娛自樂起來。
沒一會兒，就到了柳庭落家裏。
這次她沒見柳庭落在院中修習術法，喊了聲：“庭落姐姐呀，你在做什麽？”
屋子裏頭給她回應了句：“煮茶。”
“那我進來咯。”
宋惜鷺喝不慣茶水，還不如白水呢，苦苦的，可能是她不懂這種風雅，更體會不到茶香，只覺得一股子味在屋內蔓延開來。
不理解但尊重。
柳庭落坐着，手裏忙着的活兒沒停下，“你先坐會兒，這水源作坊的妖靈，從今天開始啊，每天來送一次，我先拿來煮茶試試。”
那寒宿聲還真是聰明啊，與其讓妖靈都去水源作坊買，妖靈擠妖靈，不如再招一批壯丁，挨家挨戶送，按月收錢就行。
怪不得人家可以當上妖神呢，果然有一套。
就算妖界恢複到之前那種環境，這水源作坊還是開得下去，就相當于現代的自來水和礦泉水，現在就是那個市集選拔還沒開始。
宋惜鷺一臉認真地問：“庭落姐，你去過西面嗎？”
她雖然說想要讓寒宿聲再帶她去一次，可她不能進去，這妖界去過的妖靈越多，其實越好，這樣都可以一并過去，每個妖靈手感不同，摸索出來的土質也不相同。
柳庭落把泡好的茶水給宋惜鷺倒了一盞，“去過，白茫茫一片，比咱去過的雪雕堡都離譜一些呢，但那裏不是雪，踩起來沙沙綿綿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那地方是一直就存在。”
妖界一大未解之謎。
沙沙綿綿，白色的土，這什麽鬼東西哦，“那你去可有不适之感。”
宋惜鷺看不見的事，柳庭落不知，這事沒幾個妖靈知曉，“沒有不适，那裏很祥和。”
宋惜鷺聽不得祥和這倆字，終歸只有她一人受傷，那應該跑不了，只有妖界的人或者神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人進去，少說得瞎個眼。
“那我們去看看吧。”她看快到昨個和寒宿聲約定去西面的時間，猜測他從靈界回來會直接去那個地方，“姐，你幫我用傳音術喚一下靈玉塵、貓妖；還有在東邊除草的那倆。”多帶一個，多一份看法。
傳音術是每個妖靈都會學的術法，沒有難度，各個階段的妖靈都會學的一種。
柳庭落施法結束，和宋惜鷺一起去西面。
寒宿聲帶着寒玉給他折的幾枝梅花，直接到了西面。
靈妖兩界本質上沒有不同，是在魔靈現世之後才有了區別，這西面既然不是在魔靈隕後才形成，梅花應當可以試試。
這是寒宿聲日思夜想出來的，今早就去了靈界索要，這裏面積極廣，幾枝顯然是不夠的。
他施法将梅花彙聚在西面上空，花瓣打旋落在潔淨的白土裏，最後光禿禿的樹枝也被揉碎落在白土裏。
這些花瓣沒入白土，不見蹤跡，若想長出，勢必需要宋惜鷺之力，他做不到讓其生長。
靈妖兩界每處地方的靈和神，都不能在別家地盤施得出二十四節氣術法，只對自家山頭有效。
如今宋惜鷺已經有了兩種，可以試試讓其長出發芽。
宋惜鷺剛到西面，就連着打了三個噴嚏，春暖花開她要感冒，這真跟天要打雷下雨一樣無常。
一進來就看到寒宿聲背對她們，站在白茫茫一片。
說來也奇怪，陽光明明當頭挂着，就是照不到他身上，也照不到那白土上，周圍也沒什麽東西隔檔啊。
“寒宿聲，你找到問題所在了嘛？”宋惜鷺站在西面外頭，只敢遠遠喊着，她才不會再次過去，不然又要遭罪咯。
柳庭落作了個揖，“妖神大人。”就站在外面陪着宋惜鷺，她沒進去，一是不好意思；二是不敢，索性就陪着一起在外面。
宋惜鷺雙手背在身後，朝她姐那邊看，“庭落姐，你幫我進去摸一把那土壤什麽感覺呗，我上次進去，一日失明。”她看出來柳庭落的猶豫。
比起柳庭落想不想進去，還不如說她更在乎宋惜鷺失明，“怎麽會失明。”
宋惜鷺慫慫肩，“那日我剛蹲下想看看這白土是什麽，就看不見了，過了一天就好啦。”
比柳庭落進去先一步的是寒宿聲出來的步伐。
寒宿聲直接來到宋惜鷺身旁，抓住她的胳膊，站到西面外面的門口，“你試試，把那兩股術法在這兒使出來。”
宋惜鷺猛地擡頭看他，臉上布滿疑惑，很驚訝，為什麽她的術法寒宿聲也會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