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放飛自我的一天
13 放飛自我的一天
“婚禮”上，吳柳滿臉流露着幸福甜蜜的笑容，他低頭親吻新娘子的樣子格外溫柔。雖然是借位，但在觀衆看來，畫面特別溫馨唯美，讓人心底隐隐有一股暖流淌過，無不覺得是自己被他親吻了一樣。
楊琦有片刻失神。當年，她也是這麽幸福來着。那種感覺不是演出來的，而是真的。
俗稱叫心動。
最終鏡頭就在那一刻定格，《惡魚和公主》正式殺青！
劇組全員歡呼雀躍，互相擁抱，相互感謝！
楊琦也想過去跟吳柳擁抱一下。一下下就好。可惜這種想法只能被扼殺在幻想中。
張岚岚打來電話，問晚上有沒有空，想約她出去玩。楊琦跟她定好了見面的時間。
傍晚回到公寓，她閑來無聊，在白紙上寫寫畫畫，寫着寫着才發現，“吳柳”二字已經占據了整張紙。
當年兩人确定關系後，有一天她問他，“你知道我最喜歡你的什麽嗎？”
吳柳對她這話不太滿意，“難道不該是全部？”
楊琦搖了搖食指，“我最喜歡你的名字。”
吳柳，“……為什麽？”
楊琦得意地解釋着，“我叫楊琦，你叫吳柳。楊柳楊柳，絕配啊，你不覺得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麽？”
吳柳：“……”好吧，這話他愛聽。
楊琦在想，若是自己以助理的身份倒追他，丢掉工作的幾率到底有多大。若是被拒絕，導致她尴尬倒是次要的，關鍵是以後還能不能跟他好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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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說破，就沒有機會挽回了。可能以後再也不能去他家吃飯，也不能每天闖入他的房間叫他起床。唉，損失好像挺慘重的。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用迂回戰術比較穩妥。
吳柳啊吳柳，如果你喜歡我，就給我點暗示吧。我會立刻跟你表白的！
張岚岚一個電話打來，把她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楊琦按下接聽鍵。
“我到你小區門口了，出來吧。”張大千金心情很好，提醒她，“打扮得漂亮點啊，今晚咱們姐妹倆好好出去嗨皮一下。”
楊琦早已準備好，放下電話後便出門。
路邊停着一輛紅色超跑，駕駛座上的張岚岚戴着一副黑色墨鏡，唇紅齒白，再配上那頭飄飄長發，俨然一個白富美。重點是，她率性灑脫，完全看不出是剛沒失戀沒多久的樣子，似乎有意要将過去的生活翻篇。
“去哪。”楊琦一頭長發放下來，加上本來就精致的臉上畫了淡妝，和平日清新的丸子頭裝扮相比，有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美豔動人。
“上車！”張岚岚帥氣地示意站在車門邊的女生。
楊琦坐進副駕駛座，決定陪好友瘋一晚。
但她沒想到的是，張岚岚會來極地。
就是上次吳柳和崔丞與來過的娛樂場所，他們倆這次應該沒在吧？楊琦心裏打鼓，進去後先偷偷掃視一圈，确定沒見那兩只熟悉的身影後才暗暗松了口氣。
一樓氣氛活躍，相對熱鬧些。
昏暗的燈光下，長吧臺那邊零零散散坐着幾個人，舞廳中央一群男女在嗨歌熱舞。
兩位白富美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舉止投足淡定從容，散發出一種耐人尋味的氣質，從進來後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兩人直往吧臺的方向走去。
“想喝點什麽。”張岚岚選在吧臺中間的一個位置坐下。
楊琦坐她旁邊。
“随便。你點吧。”她平時不喝酒，除非在特殊場合，比如現在，但酒量不錯，而且能駕馭各種酒。
張岚岚先點兩瓶香槟。
今晚是為了慶祝而來。
有幾個男生過來搭讪，一個伏在楊琦左側，一個倚在張岚岚右側，還有兩個站在她們身後。
楊琦和張岚岚都沒有要跟外人攀談的心思，一兩句話就把他們打發掉了。
喝了兩杯酒，張岚岚進入舞池，忘我地動起來。楊琦背靠吧臺，打算以觀看為主，卻不料被張岚岚拉過去。
“來，陪姐嗨翻全場！”
受現場氣氛的影響，楊琦也放得開，盡情陪她跳了半個小時才回到原來的吧臺。
張岚岚喝下一杯酒，慢慢地開始發洩，喊道：“王景木這個王八蛋，他會後悔的！”
“琦琦，你說男人是不是很善變？真的太可恨了！”
“都不靠譜！真讨厭。”說完還打了一個嗝。
楊琦見她這樣胡言亂語，趕緊出來反駁：“哎哎哎，岚岚，你別因為王景木一個就把天下男人都否定了啊，起碼我知道的不少都是不錯的！”
“那你說說，誰”
“比如，吳柳，還有……你未來老公！”楊琦意有所指。
“咦，這話我愛聽！我一定會找到一個更加愛我的人的！”張岚岚自然不知道她指的是特定某個人。
“你呢，還是好好回自家公司上班，我給你保證，你的真命天子很快就會降臨，等着吧。”或是我想想辦法，給你們創造機會渺相遇也行……
“我跟你說，他肯定比王景木帥得多。”
似醉未醉的張岚岚傻呵呵地應着：“當然！”
“以後見到姓崔的，就多留意一下，他極有可能是你的另一半。要是找到先給我過目一下，我親自幫你鑒定鑒定……”
“我預言很準的哦，要記住啊，不是姓崔的就不要搭理了。”
“啊還有，他是做IT的，比你大一歲。你就照着我說的去選，準沒錯。”
張岚岚又豪邁地插一句：“姐我不喜歡IT的。”
“話不要說得太滿哦！小心以後打臉。”
楊琦有意無意地給她透露崔丞與的身份特征，聊得不亦樂乎，完全沒察覺隔壁一米開外的位置，那兒不知何時已經坐下兩個男生，他們慢慢地啜着酒杯中的酒，靜靜地側耳傾聽着。
吳柳越聽越覺得那把聲音熟悉，根本不用特意扭頭去看，就知道坐自己隔壁的是誰。
耳邊一直回蕩着她剛才喊他“吳柳”的口吻，眼裏透着高深莫測的神色。
而坐在他另一邊的崔丞與（正好是姓崔的男生）也正在饒有興致地聽着，時不時仰頭喝下一小口酒。
“我怎麽覺得，這個人是你？”吳柳玩轉着酒杯，悠悠打趣道。
“我也是這麽覺得。”崔丞與嘴角噙着一抹笑，覺得不可思議。
楊琦越說越有勁，張岚岚越聽越投入，兩人時不時嘻嘻哈哈的，完全活在另一個境界。
“來，慶祝姐回到單身一族。失戀快樂！”
“幹杯！”
楊琦喝下一口香槟，頭無意一轉，別回去時感覺不對勁，不敢置信地再重新轉過去，定睛一看，一愣，不由倒吸一口氣。嗨了半天的女生終于發現了坐自己隔壁的老大。正好吳柳也扭頭看過來，他目光平靜，像是早就看到了她。
楊琦：“……”老大……
吳柳：“……”
眼珠再一轉。
崔丞與……
崔丞與看到楊琦的時候也是一愣，顯然沒想到自己聽了半天話的主角是個熟面孔。
這就有意思了。以他混跡富人圈二十多年的目光判斷，兩個女生從上至下，容妝、衣服、手鏈、鞋子、包包等等每一處的穿着打扮不是高檔行頭？一看就是貨真價實的白富美。
崔丞與在吳柳和楊琦的身上來回看了眼，基本确定了眼前這位女生就是吳柳的助理後，便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單手支着吧臺。
吳柳拿着酒杯的手指無意識地捏了捏，一直保持着扭頭的姿勢，目光幽深地上下打量她，卻是一副沒注意到她的裝扮和平時有什麽不同的神情，面色平靜，什麽也沒說。
楊琦身穿一件質感上乘的紅色無袖連衣裙，腳下是平時很少穿的精致高跟鞋，手腕戴着一條價值不菲的手鏈，身上所有衣飾總價在六位數以上，此刻卻窘得只想鑽到桌底下。她心裏很沒底，不知道吳柳和崔丞與來了多久，聽到多少，懊惱自己為什麽這麽大意，連人家坐在隔壁都沒發覺。
仿佛世界靜止了一世紀，楊琦心想幹站着也不是個辦法，只好硬着頭皮走過去兩步，很沒底氣地喊道，“老大……你怎麽在這。”
吳柳波瀾不驚地反問：“這不是我該問你才對？”
楊琦幹“呵呵”了一聲，解釋道：“我、是跟朋友過來玩的。”
關于這場偶遇，楊琦只能用“虛驚一場”來形容。因為最後吳柳什麽也沒說，很平靜地就讓它過去了。而張岚岚和崔丞與各自對對方的印象也只是處于朦胧階段。
為了放松心情，第二日張岚岚建議去度假。楊琦也難得有三天假期，便決定陪她痛痛快快地玩一場。
金色的陽光灑遍大地，楊琦戴上一副時尚太陽鏡，嚼着口香糖，姿态随意地站在小區門口等張岚岚來接，結果還沒等她來，先碰到了吳柳——他獨自駕車從帝豪地下車庫出來，剛好路過她所站的路口。
受前一晚的影響，楊琦快速透過擋風玻璃看了眼駕駛座上的人，強壓住心裏的那陣慌亂，推了推墨鏡，整理站姿儀态，擡頭望天，心理祈禱：老大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得到我……
車子在路邊緩緩停下，吳柳搖下車窗，簡單掃她一眼，問：“等誰呢。”
“老大……”還是被發現了……楊琦摘下眼鏡，硬着頭皮探下身子，對車裏的人說，“我在等張岚岚。就是昨晚跟我一起的那個女生。我同學。”
正說着，張岚岚的超級紅色敞篷跑車從吳柳車邊飛過，停在前方。她沒有下車，爽快利落地跟路邊的楊琦招了招手，語氣輕松：“二千金，上車吧！”
在朋友圈裏，她們幾個玩得比較好的女生根據年齡排行，分別以大千金到N千金相稱，其中張岚岚最大，為大千金，楊琦比她小兩個月，為二千金。
偶爾幾個人會直接這樣直呼代稱，只要看當時的心情和場合而定。楊琦本來沒覺得什麽，但此刻在吳柳面前，說實話挺不好意思的；偷偷瞄他一眼，發現他面色平靜如常，趕緊轉移注意力，“老大，你要去哪？”
“去找崔丞與。”吳柳目光從前面的跑車上收回，再重新落到她的身上。
“哦……那你趕緊去吧，”楊琦有些拘謹地指指前面的跑車，“我，也過去了……”
“好。”吳柳點頭，等前方的跑車揚長而去了才踩下油門。
楊琦真的覺得這兩天接二連三被吳柳的突然現身搞定神經過敏了。她就、就是陪張岚岚放飛自我幾天而已啊，嗚嗚嗚，怎麽每次都被他撞個正！
張岚岚見她垂頭喪氣的，問她怎麽了。楊琦抽泣狀：“剛停在你後面那輛車是我家老大的。”
“哇靠！”張岚岚反應很大，還不忙回頭看了眼。
楊琦再回頭，吳柳的車早已不知所蹤。
“咦，人呢？”
“他去找……”你的另一半了。想到崔丞已，楊琦轉移了注意力，好奇地問張岚岚：“你覺得昨晚和吳柳一起的那個男生怎麽樣？”
“沒怎麽注意哎！當時不是被你火急火燎地拉走了嗎？”
“……”你老公啊你老公，你不應該一眼就注意到他的存在嗎？哎哎哎，真的是！楊琦暗自糾結一番。
“憑我模糊的印象來看，好像還蠻帥的？”張岚岚又若有所思地補充道。
“是吧！”楊琦一下來了精神，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熱打鐵，“不是‘蠻帥’，是很帥好不好？我覺得你們倆特別搭，要不你去追他吧！”
“大小姐，姐姐我才剛失戀好嘛！”
“好吧……”楊琦窩在座位裏作沉思反省狀，然而沒能維持多久又破功了，瞬間勁又上來，“你不覺得忘掉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啓一段新戀情嗎！”
“……”張岚岚目視前方，安靜開車。
“……”岚岚，你自己看着辦吧！二妹只能幫你到這了。
關于張岚岚和崔丞與這一對的感情走向，楊琦打算就讓他們倆随緣去了。該相遇還是會相遇，該在一起終究會在一起。
至于她和吳柳，也是看造化吧。
楊琦和張岚岚在外市玩了兩天，第三天返程，兩人訂了頭等艙的機票。結果，更讓人震驚的是，在飛機上又碰到了……崔丞與。
楊琦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左右看看吳柳在不在，沒看到他人時不由拍怕胸口，暗輸了口氣。
崔丞與坐前面一排，楊琦和張岚岚坐他斜後方的一排，中間隔着一條過道。
他還沒有發現她們。
楊琦把還不明狀況的張岚岚拉到外面一個也就是離崔丞與相對近一點的座位，自己坐裏面。
飛機起飛後，崔丞與無意回頭，才看到左後方的兩個女生：“……”
張岚岚戴着眼罩，頭靠着椅背在，對外界毫無所覺。楊琦收到那個方向投射過來的目光，轉眼看過去，嘴角随即一抽，讪讪地跟他點頭打招呼。
崔丞與回以點頭，收回目光前看了眼她身邊的張岚岚。
假期過後第一天上班，楊琦恢複了往常的小清新丸子頭。
上午她和吳柳回一趟公司。
劉大經紀十分遺憾地跟吳柳說，他下一部劇的男主人選臨時被替換，所以本來該由他出演的角色現在黃了。吳柳的心态非常好，一如既往的淡定，“沒事，那就拍《無限眷戀》。”
吳柳雖然靠一支gg累計了一批粉絲，但終歸是少數，在衆星雲集的娛樂圈裏，如果沒有一部好作品面世，名氣自然是不能和那些大咖或是背景雄厚的人相比的。
所以吳柳雖覺可惜，但能坦然面對。
劉大經紀卻非常不甘心，“唉，我覺得那部戲更适合你，而且那部戲的女主角是一線明星。”
作為一個新人，這是多麽難得的機會！
吳柳随手拿起沙發上的一本雜志翻了翻，先有意無意地問坐一旁的楊琦：“琦琦，你覺得呢？”
咦，老大竟然會問她？楊琦眼珠轉了轉，她沒看過這個劇本好吧？不過回想當年，吳柳确實拍的是《無限眷戀》，而且是臨時決定的，後來這部戲比被人替換掉的那部更紅。
楊琦狀似思考了一會，十分有底氣地說：“老大，你的選擇是正确的。”恩，就等着那邊後悔吧！因為有你，這部比那部更紅。
吳柳再看向劉大經紀，“聽到了沒。”
“……”劉大經紀一臉茫然：小助理的話也能聽？這小子真是，一點也不着急啊。略微尋思一番，他問：“我們要不要去争取一下？”他覺得還是可以去試試的。
“不需要。”吳柳說。
劉大經紀無語望天，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啊！啊呸，他才不是太監！無奈之下，只能認命地嘆嘆氣。人家投資方和制片人說了算，不是他一個普通經紀人能左右得了的。
在離開公司回家的路上，吳柳突然提議去吃牛肉面，這讓楊琦大為意外，有種和他去約會的感覺！
她暗暗激動着，心想如果經常有這樣的福利就好了。
牛肉店的老板認得楊琦，也對她上次帶來的大帥哥印象很深刻，這次又見兩人一起出現，就笑着問：“你男朋友啊？”
“嗯！”楊琦點頭不經過大腦，脫口而出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驚慌得快要跳起來，連連擺手否認，“哦不是不是，不是男朋友……”
吳柳：“……”
這一驚一乍的，反應那麽大，快把老板給搞懵了。楊琦臉一陣紅一陣白，無臉見人，可又不得不硬着頭皮解釋：“那個，老大，你千萬別誤會，是口誤，純屬口誤，剛沒聽清，嗯……”
咳，咬舌自盡算了……
吳柳就算再淡定此刻也難免被她這樣咋咋呼呼的反應給驚了一下。男朋友？一個在他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答案。他沒說什麽，轉身去找個位置坐下。
楊琦冷汗直冒，匆匆點好面，頭也不敢擡地跟他過去。
禍闖得有點大啊……老大，請無視我的存在。
吳柳幽深平靜的目光在對座的楊琦身上打轉，食指無意識地敲着桌面，就那麽一聲不吭地，試圖要從她閃躲的眼神中看出什麽似的，腦海裏困擾了很久的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楊琦被他意味不明的視線弄得內心七上八下的，糾結死了。想擡頭又不敢，只好一直低下去，再低下去，直到連快要貼上桌面了，才重新擡起，強作鎮定地擺好姿态。
“看着我。”吳柳突然開口說。
楊琦嘴唇抿了抿，被迫擡眸，臉紅心跳地直視他的眼睛，正想說點什麽打破這尴尬的氣氛時，不料吳柳只是輕輕一笑，就沒有下文了……
“……”她好像大喊：吳老大，想給我判死刑就痛快點，這麽折騰人很好玩嘛！
好在老板把面端過來，楊琦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低頭吃面。
恩，吃面吃面！老大不要看我。
吳柳果然沒再看她。
因為新戲臨時變動的原因，吳柳又多出幾天假期，楊琦也跟着閑下來。第二日她睡了一個大懶覺，起床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難得沒事做，她先花點實行整理一下房間，然後去了趟超市。結果碰到了吳柳。
他頭戴鴨舌帽，手推着一輛購物車，緊随在李雲身後。母子倆慢慢地走着，路過蔬菜區時，李雲挑了一把菜心放到車裏，吳柳負責推，當小跟班。
這麽溫馨的畫面，楊琦都不舍得過去打擾。最後還沒等她開口，倒是先被李雲看到了。
“咦，那個不是琦琦嗎？”李雲回頭跟兒子說。吳柳擡眼沿着母親所指的方向看去，見她一人愣在原地看着自己。
楊琦不由一怔，讪讪地小跑過去。
“阿姨，”楊琦先跟李雲打招呼，随後轉看吳柳，“老大。”
“琦琦也來逛超市啊，”李雲笑得和眉善目，“我們買點菜回去做午飯呢，你等會要不要過去吃？”
“不用不用。”楊琦忙擺手，哪好意思天天去蹭吃，盡管內心狂喊着‘好啊好啊’，早就迫不及待了，表面卻還是客氣得讓人看不出半點想去的心思。
“琦琦是本地人還是？”李雲問。
“我外地的，漫湖市。”
“那就是自己住？”李雲問她。
“是的。”
“那就對了，一個人的飯不好煮，外面吃又不衛生，就跟我們一起吃吧。我們兩個人也是煮，三個人也是照樣的煮，別說那麽多了，等會就去我那啊。”李雲容不得她拒絕。
楊琦快速地掃了眼一直沒吭聲的吳老大，收到他默許的眼神後才敢點頭。接着就變成李雲帶頭走在前面，她和吳柳兩人并肩走在後面，三人一起逛超市。
“琦琦啊，你喜歡吃什麽菜跟阿姨說阿姨給你做。”
“阿姨您做的我都喜歡，”楊琦揚着眉，開心得又忘了形，“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您的拿手好菜——紅燒茄子，真的超級超吃……”發現說了不該說的話後，她想住口卻發現已經晚了。
吳柳扭頭看了她一眼。
李雲驚奇地笑了，“你還知道我的拿手好菜？”
楊琦眼珠溜溜地轉着，腦子快速地運轉着，又瞄了眼身邊的吳柳，心想說什麽都無法挽救，就一聲“呵呵，我在夢裏吃過……”應付過去。
好在李雲和吳柳都沒太在意這個問題。
三人站在水産區，李雲問身邊的兩人想吃什麽魚，吳柳指了指其中一種，又看看楊琦，用眼神問她，楊琦收到他投來的目光，扭頭回視，點點頭，表示可以。
從超市裏出來，楊琦先把自己的東西拎回公寓，再趕去吳柳那邊。
李雲在廚房忙活着，吳柳在洗魚，她也想幫忙做點什麽，便在裏面轉了一圈，最後悄無聲息地站在吳柳身邊。
他瞟來一眼，但什麽也沒說，楊琦“嘿嘿”地輕笑了下，也就賴着不動。吳柳平時很少下廚，但偶爾會給母親打下手。她很喜歡這樣看似平淡卻很溫馨的一幕。
可就在這時，吳柳突然“啊”了一聲。楊琦心一提，忙湊上去看。
吳柳不小心被魚刺刺到手了，還沁出點血。李雲趕緊讓他把魚放下，吳柳卻說沒事，楊琦也好心疼，說道：“老大，還是去包紮一下吧。”
李雲附和：“就是，琦琦，你帶他出去外面歇會吧。這裏我一個人就夠了。”
吳柳無奈被趕到客廳，楊琦跟着出去，随後又熟門熟路地跑去電視櫃那邊，把醫藥箱拿出來，因為一心系在他的傷口上，對他投向自己的那束探究目光毫無所覺。
回到沙發區，楊琦拿出創可貼和消毒液，神情專注又細心地給他處理傷口，吳柳很平靜地看着。
半晌，楊琦嘴角一咧，“好啦！”
而後為了打破安靜得好像有點過分的氣氛，她故作輕松地拿起遙控器，“老大，我看一會電視。”
“好。”吳柳背靠沙發，目光時不時落到她身後，不得不重新思考起她提過的“重生”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