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殺青
12 殺青
“你這是沒事找事做？”吳柳手機放在耳邊，雖然語氣聽起來有些詫異，但嘴角是彎着的。
“正确，”楊琦弱弱地承認，“閑不住。”
主要還是想你啦臭吳柳，我的心思你怎麽可能懂。
要麽讓我去找你，要麽就不要挂電話。
吳柳姿态閑散，聞言不由失笑。旁邊的崔丞與跟他碰了碰杯，吳李璐喝下一小口啤酒，頓了下才發話：“過來吧。我在極地。”
極地是一家高端娛樂場所。
“真的嗎？啊，老大萬歲！”楊琦激動得跳起。
吳柳：“……”
等等？吳柳說在極地？他怎麽跑去那了？望着已經暗下去的屏幕，楊琦只好懷着疑惑的心情過去找人。
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楊琦就将車停在了極地的大門口。
給吳柳打電話，他妙接。
“老大，我到了。”
“好。就在外面等我。”
吳柳随手把手機放在吧臺上，仰頭飲下一口啤酒。夜色昏暗的大廳響着動感音樂，他頭戴黑色鴨舌帽，帽檐下那張好看的臉在激光燈的照射下，忽明忽暗，多出幾分神秘。
“誰啊？”崔丞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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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助理。”
“那不用我用送了？”他剛叫了代駕。
吳柳搖搖頭，放下杯，“走吧。”
楊琦留在車裏等他。
天上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但她覺得今晚的夜色格外好。
沒多久吳柳就出來了。跟在他身邊的是崔丞與。不知他們在交談着什麽，但楊琦大致猜得到，吳柳是跟林正确談完事情後過來是跟老友來敘舊閑聊的。
她推門下車。
吳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車門邊的那只熟悉身影，轉而跟崔丞與道別，之後朝她走過去。
楊琦快速地看了眼崔丞與離去的方向，心底不由冒出一句感慨：張岚岚趕緊回來吧，真正屬于你的另一半在喬市等你。
吳柳注意到她的視線，也跟着望過去，收回目光時，嘴角微微上揚。
“看什麽呢？”銳利的眸子盯着她。
“那個好面熟啊？是不是上次在機場見的那個？”楊琦故意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但又怕說越多，暴露自身疑點就越多，便自動結束了提問，轉而讪讪地笑了笑，“走吧。”
吳柳沒說什麽，回到車裏。
拍攝漸漸進入了尾聲，劇組幾乎每天都有人殺青。因為每一個都是當年跟自己合作過的夥伴，楊琦內心五味雜陳，又有點空落落的，卻只能默默站在一旁，以另一種身份把他們送走。
這天有個楊琦十分敬重的飾演反派的前輩要離開，她一臉悵然。
哎哎，真是該走的沒走，不該走的卻走了。
站在一旁的吳柳見她嘆着氣，問她怎麽了。楊琦又是一陣搖頭嘆息，一副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的神情。
吳柳：“……”
有一個好消息就是，張岚岚說她和王景木分手了并已經回喬市，問她什麽時候有空，一起聚一聚。楊琦告訴她接下來幾天都沒法抽身，應該是到劇組全體殺青後才有空。
不過也快了。
這天中午，吳柳坐在車裏面看一本有關國際庭審案例方面的書籍，時不時地還在開着的筆記本電腦上查詢資料。
車裏很安靜，偶爾只有他翻書的聲音。
楊琦就坐在駕駛座上小寐，她幻想着有一天當他在看書的時候，自己可以和以前一樣，頭枕在他的大腿上，悠閑自得地做着與他相關的美夢。
多麽幸福美好的畫面。
“琦琦。”吳柳打破了她的幻想。
楊琦睜開眼，回頭。
“去幫我買一杯奶茶。”吳柳一邊翻書一邊說。
“你……”不是牛奶過敏嗎？不是從不喝奶茶的嗎……？楊琦直愣愣地看着他，想确認剛是不是聽錯了。
“我怎麽？”吳柳泰然自若。
“沒什麽，那……我幫你去買。”什麽情況？楊琦慢吞吞地下車，卻還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難道這輩子他沒事？還是別有用意？沒道理啊！
片刻吳柳才擡起頭，轉向車窗外，注視着她漸漸遠去的背影，那些模糊的東西逐漸明晰起來。
楊琦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吳柳和黎明雪站在車門邊聊天，頓時都不知說什麽好了。難道他剛才并不是真的要喝奶茶，而是為了支開自己而随意找的借口？兩個到底在聊什麽呢。吳柳該不會喜歡黎明雪吧？她不相信。
自從上次她因為和阿林的事被黎明雪明指責一通後，吳柳就不怎麽跟黎明雪閑聊了，有一次還借口拒絕了她的吃飯邀請。
為此她還暗自得意一陣子呢。楊琦腳步變得有些沉重——老大，請聽聽我心碎的聲音！
咳算了，她才不要管他們呢！愛怎麽聊就怎麽聊。等會她要去找阿林玩！楊琦如此心裏建設一番，緩慢地挪着腳步過去，眼看着就要靠近，勉強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老大，你的奶茶。”楊琦內心很糾結，想遞給他又不想遞給他，正想着要不要親口證實一下他有沒有過敏時，吳柳瞅了眼她手中的奶茶，不鹹不淡地說：“你喝吧。”
她當即松了口氣，但又不禁郁悶：他為什麽故意讓她去買奶茶？難道，想用這種獨特的方式犒勞犒勞一下她這個盡心盡職的小助理？
剛擡腳要走，楊琦就被一個強有力的右臂勾住脖子。吳柳拽拽的聲音從頭上方傳來：“誰讓你走了？”
“啊……”楊琦暗自驚詫了下，條件反射地抓住他手臂，雖然脖子被他勒得有些喘不上氣，但心裏是很開心的，“老大……”
你是讓我留下來麽？
吳柳放開她，神情沒有絲毫不自然，還命令道：“把奶茶喝完才能走。”楊琦在他惡狠狠的目光中，聽話留下來，而後又好奇道：“老大，你為什麽讓我去買奶茶又不喝？”
“你猜。”
黎明雪自覺無趣，便離開了。吳柳回到車裏。
楊琦跟進去，先吸一口奶茶，然後以開玩笑的語氣道：“老大，黎明雪是不是喜歡你啊？”
吳柳斜去一眼，什麽也沒說又回到了幹自己事的狀态中。楊琦又不怕死地問道：“老大，那，你喜歡她嗎？”
吳柳擡眼給她一個無語的神色：“你覺得呢？”
那就是不喜歡了。
楊琦很滿意地點點頭，自個開始沉浸在美妙的幻想裏。脖子那裏還殘留着他淡淡的氣息，心裏暢快得不行。
——
殺青那天，劇組全員都很激動，開心又有點不舍。
三個月轉眼就過了，好快。
最後一場戲是在一個度假酒店拍攝男女主的結婚戲。
吳柳身穿一件白襯衫，外搭黑西裝，本來就高挑的身材顯得更加颀長，相貌也更加硬朗，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使整個人看起來越加地高貴俊雅，英氣逼人。
他在片場永遠是那麽随和有禮，一言一行都那麽吸人眼球，難怪僅靠一支gg就虜獲各路女性觀衆們的芳心。
吳柳和幾個工作日員不知在談論什麽，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楊琦遠遠地看着，移不開眼，可又不敢一直盯着他，就做做樣子，看東看西再看他，最後拿起手機，拍下他最好看的笑容。
她想，此刻如果自己穿上婚紗，站在他身邊……哎，以前怎麽就不早點結婚呢？？？
阿林走過來：“琦琦，我們也來拍一張留念吧？”
每次聽他喊自己“琦琦”時，楊琦都有點不習慣，她撓撓耳朵，笑眯眯：“好啊！”
怎麽說阿林也是在自己身邊待了八年的人啊，雖然只是以助理的身份。楊琦喊來一個工作人員，讓他幫忙拍，阿林在她身邊站得筆直。她頭一歪，舉起一只剪刀手。
“阿林，以後如果有人欺負你，記得來找我，姐給你報仇！”楊琦看着兩人的合影，鄭重其事地交代他。
阿林憨憨地笑了笑。
楊琦心思一動，問：“阿林，你可以叫我一聲‘楊姐’嗎？”好懷念你這樣叫我的日子啊。
阿林：“楊姐。”
楊琦滿足地點點頭，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