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去

回去

再醒，我在床上，母親在旁邊趴着，淚痕斑斑，蒼老了半個世紀一樣。

我的動作吵醒了她，她猛地一起，恐慌地看了看四周，才反映來後又疲倦起來。

“小泛…收拾收拾，老師說你能去學校了……”母親裝作釋然，“不管啥樣兒，咱都得先把學上完不是？”她伸手握住我的手，“咱以後在學校，好好兒的，好好兒的昂……”

像是在對我說，又像對自己的安慰。

我輕輕地看着她，我的媽媽。

不知道什麽東西才落下來，低頭去看原來是淚水，我哭了起來。

“媽…謝謝，謝謝您……對不起，謝謝……”

而當我回到學校，霍祎像是早已來到學校那樣，但沒有看我一眼，也沒有跟我說一句話，他那晚也沒有在宿舍住，而是走讀——那樣很好，在大禍來臨前，疾速剎了個大車。

即使我被他污蔑，被老師投以異樣的眼光，和他一樣被同學孤立——但我不會再傷心了。

所有的感情，早就在青春初次失火時被蒸幹淨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嗯，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有時不知道為什麽，題做到一半我喘不過氣，我的眼睛總是不受控制想發洩出惡心的淚水，在白天上課有不會的題時，在一個人打飯吃飯時，在晚上一個人睡兩人間時，淚水好像本來也不值錢，可我并不明白，為什麽人，即使知道他傷害自己，卻仍然控制不住地想念？

是因為習慣吧。我想，時間會抹去所有的棱角。

所以日子流逝，高三把我們帶入緊張又疲憊的生活中。

之後，我在高考中取得不錯的成績——其實平淡——畢竟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