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相

真相

次日大早，我被透過窗簾的金光叫醒，轉頭去看躺在身邊的人。

——裝睡！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所以我不打算再去理會他，扭頭打算走。

意料之中，手被拉住，拽回了那人的懷裏。

“還想要早安吻呢…”，他有點可憐地說。

“得了吧，別做夢了，我餓了。”，我笑着說。

我們兩個在床上又打鬧了很久，最後，他向我索要了一個吻，出門買早餐了。

一頓早飯，我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完全了解霍祎了——比如他為了那件事和他爸鬧掰了，比如他現在保研正在讀博，比如他早就能自給自足……

“你呢？”，我發誓，這是霍祎一口氣說過的最多的話，他說完才停下來問我。

于是我理應把自己的情況交代一遍。

我倆互相說着這兩年的事，想把所有細枝末節告訴對方，好像這樣，過去的兩年也算是對方陪自己一起走過的。

“話說，那時他們到底傳了你什麽小話？我到現在也還不知道。”

“噗…”

霍祎差點沒把嘴裏的豆漿噴出來。

他有些尴尬，伸手拿紙巾擦了擦嘴，才告訴我。

原來我并不是霍祎的第一個，他的第一個，在高一。

我才想起來，那個有先天性心髒病的，曾提醒我遠離霍祎的小男生——好像叫星繼弦吧？——哦，還是舉報他們的同班同學。

那時并不是霍祎主動的，那個小男生長得嬌氣，說話禮貌，成績也不錯，他那時是霍祎衆多朋友中的一個，所以小男生表白，霍祎也就答應了——不過說實話，霍祎對他感覺不大，只是不想讓他尴尬，也不反感這種關系，才答應的。

确定關系後，霍祎和他相處方式也沒什麽變化。

那之後，也是被發現的。但是如果純哥們兒的相處方式，怎麽會被人發現呢？

對啊，如果沒有任何進展，絕不會被發現啊？

那是星繼弦那次放學後，回宿舍的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停下，霍祎走出幾步，才扭過頭來問，“怎麽了？”

他撓了撓頭，羞紅了臉：“我們…我們談戀愛這麽長時間了……”

很長時間了，但是霍祎甚至也不怎麽了解他的興趣或者其他喜歡的不喜歡的。

想到這裏，霍祎覺得有些可笑。

“可以…可以接吻嗎？”

在他的一再要求下，他們去了操場，那時夜深人靜，操場似乎空無一人，在他們正要碰上時，一顆腦袋從門口冒了出來……

事後，全班同學統統知道了：

“哦霍祎，惡心的同性戀。”

星繼弦呢？流言傳出去後他就在桌子上趴着哭，人們會因為他秀氣可憐的臉而安慰他，也會因為他有心髒病而可憐他，所以他成了衆人所知的，最大的受害者——他本人也不否定：是霍祎主動的，他騙我去操場，就硬拉着我要做那些事！

“可笑吧，但是當時大家都信了。”

所以他變成了沒有同桌，一個人吃飯，和轉校生一個宿舍的，全班多出來的人。

我眼裏有些濕潤，有些吃不下這頓早飯，心疼地看着他。

他笑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