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初貓

第16章 初初貓

初晴空原本還想追問一下，但他面前的系統工作面板，接連彈出數條消息。

【距離上次抵達任務世界的時間：七天。】

原來已經過了一周啦！

他頃刻把剛剛的好奇抛之腦後，忘得一幹二淨。

工作面板提示：

【請稍後，正在延遲結算支線任務完成度。】

【系統專屬額外加成點：“完成中小案件x20”、“完成重大案件x15”、“抓獲賞金對象x5”，結算積分2000。】

【積分已發放，請繼續完成您的副本任務。】

嗚嗚嗚嗚嗚嗚嗚！

整整2000，介——麽——多——！

他的宿主真的好厲害！這些都快比上完成一個主線任務的積分啦，開心！

他想誇誇他的宿主，卻發現時惟之動作很快。在他看工作面板數積分的時候，他已經走進了警察署。

少年動作幹脆利落，帶着身後的罪犯，遵循工作條例，将他交給了他的小隊成員。

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工作流程。

然而小隊成員撓撓頭，眼神卻有些疑惑——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見老大沒有把罪犯就地格殺，而是從外面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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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呢？

殺馬特下意識看了一眼這個男子，難道這個人有什麽特別之處……？

然後，他目光微妙地一頓，驚恐地發現他身上有大片大片的紋身，看上去也挺殺馬特的，和自己的特點在某種程度上很相似。

殺馬特：“……”

霧草不是吧！

時惟之對他人向來冷淡，即使是交命的隊友也一樣：“該怎麽做怎麽做，我先走了。”

說完，幹脆利落，轉身離開。

殺馬特沉浸在他的恍惚裏，連眼鏡仔在他眼前上下揮手都沒有發現。

“你怎麽了？”眼鏡仔皺眉。

殺馬特一把拉住了他，聲音顫抖：

“你說、你說……老大把這麽一個人特地帶回來，是不是因為我啊？難道他太喜歡我了，看到和我相像的人都下不了手！莞莞類卿，啊，我是那個卿！”

氣氛凝滞。

紋身男子遲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紋身：“？”

他沒想到，有人比他反應更大。

眼鏡仔：“你他媽有病吧！”

他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像碰到什麽髒東西一樣，觸電似地奮力甩開了他，接下來換了一只手，一把拉過紋身男子，把他狠狠地拖進警察署深處的走道。

一邊走還在一邊罵人。

“操他媽的，哪裏來的傻逼，晦氣！”

“我跟這種傻逼是隊友？？日啊！！老子造了什麽孽！！！”

殺馬特：“……”

……

小隊內部雞飛狗跳，時惟之這邊，卻歲月靜好，一片靜谧平和。

“初初。”

他的聲音冷冽，語氣卻有些溫柔，像一片冰湖上方掠過輕柔微風，激起漣漪圈圈。

“我帶你在這裏轉轉吧，有沒有哪裏想要去玩的？沒有的話，就跟着我走吧。”

系統來的時間不多。

他不願意總是帶着他做任務，最好有時候也出去玩一玩。

“好噠！”

地下一層的城市基礎規劃非常落後，逛一個街，需要七拐八拐，宛如在九曲回廊尋找出口。

然而時惟之過目不忘，在一周時間裏，已經摸清了整層的地圖。帶着初初去好玩的地方走一圈，并不費很大力氣。

初晴空語氣雀躍：“宿主宿主，我可以出來嗎？”

時惟之：“人形态嗎？雖然別人看不到你，但有些危險。”

“不是哦！是貓貓！”

半空中，一道光門湛藍波動。

飛速劃動的有序代碼向中心集中，片刻後，化成一只雪白貓貓。

貓貓眼睛是特別而晶瑩剔透的水藍色，全身毛絨絨的，有一根長長又白白的大尾巴，尾巴尖冰藍，在眼前橫着甩來甩去。

初初貓一躍而出。

時惟之下意識伸手來接，讓他穩穩當當地落在自己的懷裏。

他揉揉一團初初貓，手感又軟又輕盈，像觸碰到了圓滾滾、滿滿當當的雲朵上，比憧憬的夢境更加真實。

也許因為變成了軟乎乎的貓貓，作為系統，初初還第一次有了暖洋洋的體溫，成了白軟軟的熱團子。

時惟之眼底冷冽漸漸散去，不動聲色，把手裏的一團初初貓摟得更緊了一點。

這是他的系統。

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寶貝。

“宿主宿主，”初晴空興高采烈，尾巴豎了起來，像一根指示棒一般，向前直直地甩去，“我們走吧！”

……

其實地下一層好玩的地方很少。

但是初初是一只很好哄的系統，尤其當他變成一團初初貓，看到什麽都覺得十成十的新鮮有趣。

連街道店鋪門面垂下來的繩子，都可以是貓抓繩。

為了更加方便動作，他坐到了宿主的肩膀上，長長的白尾巴在身後一甩一甩。

“下一次帶你看更好玩的。”時惟之微微偏頭看着他，語氣平靜，“把整座天塔都給你玩。”

初初貓“喵”了一聲，舔舔爪子，甩了甩長長的白尾巴，擡起尾巴尖，拿軟軟的尾巴敲了敲宿主的頭。

表示欣慰、高興、以及……差不多得了，有點尬到了。

時惟之：“……”

地下一層的消息傳播得很快，所經之處，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新事。

那位超級冷血又牛逼的新銳警察官，居然養了一只天藍色眼睛的雪白貓貓！

衆所周知，地下一層幾乎是沒有人養貓的。寵物嬌貴，不适合這些連自己都養活不起的人們。尤其警察官的這只貓貓還像是嬌生慣養寵着長大，格外可愛漂亮，非常惹眼——

一時之間，消息如長翅膀一般飛了出去。

有人羨慕，有人憤怒。

警察長官極其惱怒地發來一條消息：“你怎麽還養起貓了！你有空閑的時間，給我去追查那群越獄奴隸的下落！這件事毫無進展，黑市負責人還在發瘋呢！”

他還有一句沒有說出口的話。

過了這麽久了，你小子怎麽還活着？你不是應該早就死了嗎？

越獄。

提到這件似乎已經發生了很久的事情，初初貓的尾巴開始瘋狂搖起來。

表示想笑，喵。

時惟之微微一頓，回複一個單字，應了下來。

接下來，他帶着他的貓貓開始合理工作——在街上繼續逛街，另一種方式的收集情報。

別人不知道，可是他們兩人卻心知肚明。

自己抓自己，又怎麽可能抓得到呢。

他們甚至還接收了賣醬餅的大嬸，提供的寶貴線索。

“警察官大人！”

大嬸拍了拍自己的圍裙，向他們揮手，等時惟之走進，期期艾艾地表示：“我這裏好像有那群越獄奴隸的線索！”

時惟之挑眉：“什麽樣的？”

大嬸指指自己空空如也的店鋪一角：“就是這裏，以前這裏放着一個大冰箱！現在冰箱沒了，連帶着裏面的食材一起不見了！”

她看向他們：“警察官大人，您幫我看看，它是不是被那群人偷走的？”

時惟之：“……”

坐在他肩膀上的初初貓，小巧的耳尖動了動，察覺到宿主想要立刻轉身離開，給宿主緊急地call了兩句只有他們能聽到的消息。

“別走別走，人家生活不容易！趕緊去好好幫幫人家！ovo”

“怎麽幫？”

“我想想……就說‘不好意思，應該不是’，然後詳細取證一遍，上報警察署吧~”

初初貓抖了抖耳尖，向時惟之的脖頸靠過去。

時惟之不動聲色，對這樣的親近很受用，彎起唇角，給自己的貓貓調整了一個更加舒适的位置。

他垂眸看了一眼大嬸，邁步走入她的小醬餅店。

“不好意思，應該不是。”少年涼涼地按照初晴空讓他說的話說了一遍，詳細取證那一塊地方的周圍，“但是應該是遭竊了，我會稍後上報警察署。會有人來查案的。”

初初貓愉快地甩甩尾巴。

大嬸松了一口氣。

她神情感激，臨走前熱情地還給他們塞了一塊新鮮出爐的醬餅。

“慢走啊！警察官大人和貓貓！”

時惟之自然而然地把醬餅撕成一片一片，遞給初初貓，微微點頭，轉身離開。

初晴空變成了貓貓，但并沒有慣常貓貓的忌口，什麽都可以吃。

他叼着半片醬餅，咬了咬，一口吃了下去。

喵，好吃！

接下來又走過兩條街，到了初晴空心心念念的小吃街。

他聽說這裏有一家有名的小馄饨店。小馄饨一口一個，皮薄餡多，一碗清清淡淡的湯汁，卻能爆發出超級濃郁的鮮香。

有清湯、酸湯和辣湯口味，底層還有豬油渣和榨菜，出了名的鮮美。

是地下一層平價中，非常難得的美味。

走入小吃街，初初貓從宿主的肩膀跳了下來，在地上自己走。

他左看右看，眼前一亮，向一個方向邁着輕快的貓步，迅速走去。

“警察官大人！”

又來了。

打擾的人。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時惟之的面色沉了下去，漠然地看向來人。

對面是一個帶着偵探帽的年輕人，聞名一層的情報販子。在地下一層能做好情報販子的，都沒有那麽簡單。他把帽檐壓了壓，作出一個自認為風流倜傥的姿态。

“我是黑市負責人那裏派來的！”他察覺到時惟之的神色不善，抖了抖，沒說廢話，直接把背後的人供了出來，“來來來，吃個飯！”

時惟之沒有立刻回答。

他先看了一眼身邊的初初貓，發現他沒有跟上來，眼瞳微微一縮，手心滲出冷汗。

他的……初初呢？

“咪嗚。”

微弱的喵叫聲。

下一秒，系統空間裏，傳來初晴空的小聲聲音：“宿主宿主，回頭看，我卡着了……”

卡着？

時惟之回過頭，看向身後。

街邊一扇狹窄的栅欄門裏，一只雪白的貓貓偷溜一邊玩，把腦袋卡了進去——

初初貓正在努力揮舞爪子，想把自己拔.出.來，但是無論怎麽努力，都失敗了。

時惟之：“……”

他走上前，動作輕柔小心，幫卡着的貓貓一步步解救出來。

情報販子目瞪口呆，看着他的動作，揉揉眼睛，半天緩不過神來：“你、你……你對一只貓居然這麽好？”

這還是那位辦案時任務目标死亡率百分百的殺神嗎？？

“抱歉，”時惟之看也不看他，微微垂眸，抱着貓貓，向小馄饨店走去，聲音平靜，“我家小貓又不乖了。”

情報販子：“？”

他又拼命揉了揉眼睛，忽然有了一種錯覺。好像雖然還沒有吃飯，但自己已經飽了。

對面好像完全不歡迎他。

但是能做這種情報職業的人，怎麽都要臉皮厚。他不請自來，自顧自頂着刀子般的視線，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熱氣騰騰的小馄饨很快送了上來。

初晴空愉快地搖了搖尾巴，低頭吸溜小馄饨。湯汁浸潤了兩邊胡須，顯得尤其可愛。

情報販子沒見過貓，此刻眼巴巴地看着，半晌按耐不住伸出手：“那個，警察官大人，我可以摸摸它嗎……？”

手還沒有碰到一根貓毛——

半空中一根筷子直直襲來。

風聲尖銳。

殺意凜冽！

情報販子一個激靈，眼疾手快收回了手。

時惟之聲音凝冰：“滾。”

情報販子呆滞兩秒，心裏後知後覺湧起一陣後怕——那位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大殺神。

要不是他收回手足夠及時，被那根筷子打中的話，恐怕現在那只手已經粉碎性骨折了！

可怕！

店裏不只有小馄饨，時惟之示意店家再上一整條魚，并詳細說了魚的要求——清蒸，海水魚，外形完整無缺，沒有腥味，現吃現殺。

鮮香四溢的魚端上來，他卻将盤子放到了貓的面前。

情報販子又忍不住了：“給貓吃海水魚？刺太多了吧？”

時惟之面色冷凝，像是不屑又輕蔑一樣，擡眸掃了他一眼。随後一言不發，拆了一套幹淨餐具，拿出兩根筷子，用熱水燙過消毒。

他低頭看魚，開始細細拆解魚中的魚刺。

因為習慣用劍，挑魚骨頭手法非常穩，最細的刺都挑得出來。他利落地将魚骨頭整個挑了一小蠱，盤中只剩幹幹淨淨的魚肉。

随後魚推到了初初貓的面前。

他垂眸看着貓貓一口一口咬着魚，神色出乎意料的柔和。

系統空間裏，初晴空傳着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悄悄話。

他聲音裏有着濃濃的感動：“啊嗚嗚嗚，宿主宿主，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麽好的人！”

時惟之：“第一個嗎。”

“一”這個數字太敏感。

他不知為什麽，忽然聯想到了“唯一”，一字之差天壤之別，心也似熨帖地燙了燙。

初晴空繼續吃魚：“是噠是噠。”

一人一貓，有着溫馨牢固到別人和他們同框都是插不進去的氛圍。

情報販子：“……”

“…………”

你媽的，人不如貓。

他憤而起身，終于在最後一秒，抛下了他原本的來意：“黑市負責人說想請您到他那裏坐一坐，商量一下抓捕奴隸的事情。話帶到了，我走了。”

黑市負責人？

時惟之微微頓了一下，長眉挑起，面上浮現一絲冰冷的殺意。

不想給初晴空看見。

殺意頃刻收斂。

他等初初貓吃完，耐心拿了一張餐巾紙，幫它擦幹淨胡須，讓它繼續坐在自己的肩膀上，才離開小店。

初初貓心滿意足地發出低低的呼嚕聲。

走到無人之處，貓貓化為一道藍光，逐漸消失。

他回到空曠自由的系統空間裏。

“宿主宿主！我們沖！”

“嗯。”

……

黑市的樓面不複往日輝煌，挂着的大字招牌搖搖欲墜，門可羅雀。

黑市負責人是一個精明又矮小的老頭，數錢锱铢必較，目光炯炯有神——當然這是以前的印象。現在他的黑市倒了大半，每天為了越獄的奴隸焦頭爛額，虧損數以萬計，怎麽可能還會有數錢的餘暇。

他狹小的眼睛裏眼神空洞麻木，像是一條死去多時的魚。

傳聞中，小老頭已經開始發瘋，不惜百萬賞金也要抓到那群奴隸。他一開始也确實暴跳如雷，恨到牙癢，但是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而且他年事已高，一直發瘋着也會疲累，于是逐漸變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只有在看到冷冽俊美的警察官踏入門檻中的一刻，爆發出了驚人的喜悅神采——就像魚眼裏，多了一道詭異的光。

初晴空沉默：“……”

這也太讓人不舒服了吧！！

“快快快！快進來！等您好久了，警察官大人！”

小老頭熱情地迎上來，拉住時惟之的手，把他往最好的座位上帶。

他知道面前這位警察官看着年輕，實際上卻是現在最有盛名也最強大冷硬的一位，作為隊長，帶領着一個十人小隊，專門負責跟進他的案件。

“您應該已經開始追查這件案子了吧？我的天哪，那些罪大惡極的奴隸們！”

他恭敬地給他倒了一杯茶，随即開始大倒苦水，神情憤恨，罵罵咧咧：

“他們居然毀掉了我的監獄！殺死了我幾乎全部的獄卒！放走了我辛辛苦苦攢了這麽久的奴隸們——最令人可恨的是，他們現在還在逍遙法外！”

時惟之冷冷淡淡地聽着。

他神情平靜，好像正在被罵的人不是自己，他真的是來解決這個案件的。

只有他知道，內心裏他是如何忍住立即喚出“谛如朝”，把面前這個喋喋不休的老頭殺了的暴戾情緒，非常壓抑。

“宿主。”腦海裏，只有他能聽到的初晴空聲音輕快，“聽我的聽我的，我們搞死他！”

——“我們”。

時惟之又奇異地被這兩個字給撫平了情緒，就像貓貓毛絨絨的白尾巴掃了掃他的背，覺得貼心。

黑市負責人期盼地看着他，話剛開了一個頭：“警察官大人……”

他想說全靠您了，您最近追查這麽久一定有線索了吧，什麽時候能抓到那群可惡的人？他一定狠狠搞死他們……

但是他的話被打斷了。

初晴空拆了一包系統商城買來的薯片：“宿主宿主，盯他！”

時惟之沒有動那杯茶，漆黑的眸子看向他，莫名把他看得瑟縮了一下，接下來的話也順理成章出不了口。

“呃，警察官大人，您是有什麽問題嗎……”

初晴空開始啃薯片，一句接着一句：“問他奴隸是什麽時候越獄的~”

時惟之語氣不帶起伏：“你的奴隸是什麽時候越獄的。”

小老頭愁眉苦臉：“一周以前。”

初晴空繼續啃：“問他現在呢~”

時惟之：“他們現在呢。”

小老頭謹慎回答：“……一直找不到。”

初晴空咯吱咯吱啃：“他的獄卒呢~”

時惟之：“那麽，你的獄卒現在怎麽樣了。”

小老頭低頭，神情抑郁低落：“都、都死了。”

“問他，有獄卒的時候都打不過，他們再出現一次怎麽辦~”

氣氛冷凝到冰點。

半晌，時惟之眼底浮現冷峭的笑，淡淡開口：

“那麽，監獄有獄卒保護的時候，已然大敗。現在沒有獄卒了，你覺得越獄的奴隸們如果再出現一次，監獄會如何？或者說，你能在他們手中活下來麽？”

“……”小老頭打了一個激靈，屈辱回答，“不能。”

“呵。”時惟之發出一聲低低冷笑，看向他的目光裏，驟然冷了下來，“現在的情況不是挺好的麽，他們不出現，你倒也能繼續過日子。還是說，你想怎麽樣？想大張旗鼓地找人，然後徹底激怒他們？你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麽？”

小老頭不敢說話，眼中神色激劇，有憤恨、惱怒、後怕和不甘……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低下頭，陷入深深的沉默。

初晴空心想這包薯片還挺好吃的，聲音上揚：“哎嘿嘿，騙騙他說你們追查到一點啦，越獄的人到上層去了。”

時惟之向下睨着他，慢條斯理地道：“其實，警察署追查到了他們的蹤跡。遲遲沒有公布出來，是有原因的。”

“什麽？！真的嗎？！”

小老頭還不死心，立刻激動追問：“他們去哪了？現在在哪？”

“去上層了。”

“上層？！上……上層……”

小老頭又不作聲了，倒吸一口涼氣。

他雖為黑市負責人，但也就是一個破商人，只負責奴隸市場，連結交的上層人都屈指可數，更加遠遠達不到去往上層的标準。

那群越獄的奴隸，确實有着地下一層不可能存在的身手。如果他們真的來自于上層……更可能是頂層的人，或者前幾層的人……

上層，那可是有着最血雨腥風的東西……

他枯瘦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

對于惡人，勸說是沒有用的，只有權勢鎮壓，才能讓他們感受到恐懼。

初晴空超級滿足地吃完最後一片薯片：“好咧！接下來收網！”

時惟之牢牢盯着面前的小老頭，把他看得坐不住了，才靜靜道：“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線索有了，你要繼續追查嗎？”

你敢繼續追嗎？

小老頭眼神絕望，身體還在打着顫，似乎想象到了什麽讓他極端驚恐的事。

“……不、不，警察官大人，求求您，別追查了！”

“我不要去查那些人了，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他狹小如鼠的眼睛裏，目光終于堅定起來：

“明天我就讓人揭下那些賞金令……不，今天就揭！今晚就揭！”

随後。

小老頭神情感激涕零，千恩萬謝，親自把時惟之送出門去。

第二天。

地下一層的新聞報刊，刊登出了一條占最大版面、震天動地的頭條新聞。

“黑市負責人的奴隸越獄，選擇求助警察官！”

“——在警察官的幫助下，他成功接受了現實！”

……

初晴空拿出他的工作報表，開始埋頭補充表格內容。新的一周，他的目标是，內卷随時随地！杜絕拖延症，能一次寫完就絕對不拖到周末一起寫！

初晴空寫完報表，心情松快下來。

這個副本裏，宿主的生活日程步入正軌。

“警察官”的職位，應該可以做到主線任務及格，活着走出無限流副本了吧？

無限流副本評分的規律有跡可循，他閉上眼睛，作為系統，啓動大數據預測功能。

【經預估，目前無限流副本結算評級：A。】

初晴空眼前一亮，原來已經A了！對他來說夠了！

他扔開報表，留下一句話，離開一號世界。

“我走啦，宿主白白。”

“接下來的任務就交給你啦！要不要繼續沖高分都随便你！”

再說了，他還有兩位宿主……好久沒翻牌子了0w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