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喂！”
“你們幹嘛呢，靠那麽近！”
喬時和于微微默契的同時出聲。
許笙月心裏一咯噔，屁/股往後挪了挪，退到賀舒的安全範圍之外，小心髒還在噗通噗通，急得要沖出心房。
賀舒若無其事的坐正身子，無視對面人投來的目光。
于微微狐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最後停在賀舒身上。
有點可疑。
賀舒坦然迎上她的目光，“微姐，你不吃看着我幹什麽，小心小喬吃醋。”
喬時：“就你？不至于。”
于微微也切一聲：“你放心，我對我家小喬一心一意。”
賀舒聳肩。
許笙月全程一聲不吭，安靜的吃。
結束後都快九點，于微微打着哈欠攬着許笙月的肩，“好累啊。”
“現在才喊累，你也蠻厲害的。”
“沒辦法，天生逛街的料。”于微微大言不慚，許笙月笑。
出去後，一股夜風襲來，于微微抱着手臂往喬時懷裏鑽。許笙月衣衫也不厚，這風突然吹來，她也打了個寒戰，暗想于微微不厚道，這種情況下不應該一把抱住她嘛。
畢竟她可沒懷抱鑽。
許笙月雙手抱着手臂，看着霓虹燈閃，一下想起了文亦。
以前她冷，都是抱着他的。
突然她身上一暖，肩上重了點，低頭看過去，是賀舒的黑色西服披在了她身上。許笙月去看他，高大的身軀就穿了一件襯衫，立在她後面，擋住了一些過路的風。西服上還有他的體溫，許笙月感動不已，輕輕拿了下來遞過去，“我沒事，你別凍着。”
“我不冷！”賀舒表示，接過西服又重新披到了許笙月身上，還往裏攏了攏，溫聲道，“夜裏涼，笙月姐別凍着了。”
她長的嬌小，賀舒這一攏把她完全包住，一絲風都透不進去。
“暖和嗎？”賀舒問，笑的眼睛都彎彎的，本來就好看的臉因這一笑又曾色不少。許笙月愣愣看着，怎麽以前沒覺着賀舒好看呢？
“暖和。你真的不冷嗎？”許笙月擔心問。賀舒搖頭，弓起胳膊，手握拳，蓬勃的肌肉慢慢鼓起來，他似在炫耀，“看，我的肌肉！我一點都不冷，我熱乎乎的。”
聽着像在說一道菜。許笙月失笑，“好，那我就穿着了，你要是冷就跟我說。”
賀舒點頭。
喬時抱着自家女朋友，看着他們：“我先送你們回去。”
許笙月朝他點頭。
“我送笙月姐回去，小喬你和微姐先走。”賀舒拒絕。
“你不是沒開車？”
“嗯，但我有錢，可以打車。”賀舒挑眉，為了證明，拍拍褲子口袋，那裏面是他的錢包。喬時像看傻逼一樣看着他，直接去問許笙月，“笙月姐你說你跟誰一起？”
“呃…”許笙月眨眨眼，他當然想跟喬時他們一起，出租車哪有私家車舒服。可賀舒那看過來blingbling的小眼神，讓許笙月又說不出拒絕的話，斟酌想了想，“我跟賀舒吧。”
賀舒開心一笑。
喬時帶着于微微走，于微微一邊走一邊跟許笙月揮手。
他們走後，許笙月跟着賀舒去了路口，招了輛出租車。
兩人坐在後排，空間有點小，賀舒的大長腿舒展不開，微微彎曲故意往許笙月這邊抵。褲子布料相碰，許笙月膝蓋處感到一陣熱意，不自然移了移腿，還看了賀舒一會。
賀舒抿唇偷笑。
“最近工作怎麽樣？”許笙月開口，目光投向窗外的世界。
賀舒去年從學校畢業後，進了他爸的投資公司，擔任總經理一職。這些都是許笙月聽于微微說的，她常年在國外，跟他交流的不多，所以對于賀舒記得她的喜好，感到很意外。
“還好啊。”
“那就好。”
“笙月姐呢？”賀舒反問，在許笙月看不到的地方，瘋狂的盯着人看，差不多有四五個月沒有見到，那天生日看到她站在燈光下，他的心都要快要跳出去，特別想抱抱她。
可他不敢。
“我？挺好的，吃好喝好。”許笙月說得是實話，不然她也不會胖了兩斤。
“真好啊！”賀舒感嘆。
“你怎麽總是啊啊啊的，好好說話。”許笙月完全沉浸在大姐姐的角色裏。
“我有好好說話啊。”賀舒表示委屈。許笙月朝他看去，褐色的瞳孔裏多了絲笑意，“多大人了，還像個小孩子。”
“我不小！”
聽到說他小，賀舒激動了，他今年二十五，早早早就成年了。
“比我小的人都小。”許笙月強調，他就跟她弟弟許學亞一樣大，在她心裏，他也是看着長大的弟弟。
“切！”
賀舒嗤之以鼻，非常不認同她的話，身子湊近了點，輕壓過去：“笙月姐，在你眼裏我是男孩還是男人？”
這還用問？許笙月果斷答：“男孩。”
他表情一秒嚴肅，眼睛緊緊鎖着她的面龐，男性氣息壓迫着許笙月。
“笙月姐，終有一天你會為這兩個字付出代價的。”賀舒語氣沉沉。
許笙月不以為意，推開他靠來的身體，“坐好，別亂動。”
賀舒乖乖坐好。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要讓她承認，他是個男人。
許家別墅。
許笙月道了再見下了車，等車重新開走，她準備進去的時候一束亮眼的光照過來，直刺她的眼睛。許笙月擡手擋住，等光消失後看過去，是文亦的車。他竟然在堵她。
許笙月過了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裏面有一股煙味。
許笙月皺眉：“抽煙了。”
文亦點頭：“煩。”
“煩什麽？”
“煩月月為什麽不理我。”文亦傾身過來，頓時濃烈的煙草味席卷了她。許笙月縮了縮脖子，厭惡道，“難聞。”
“抱歉。”文亦歉意道。
“天色也不早了，有什麽事快說吧。”許笙月不想逗留，她從這刺鼻的煙味中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濃烈的女人香水味。
“為什麽不理我，是我做錯了什麽嗎？”文亦很溫柔，從名字到他整個人，許笙月當初和他在一起就是因為這份溫柔。
“你說呢？”許笙月好整以暇看他。文亦抿唇，“我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許笙月不急着說破。
文亦猛地手一緊，他擔心許笙月發現了什麽，可是又不太可能，她常年在國外，他也小心翼翼，應該是沒有被發現才是。
“我想不出來，月月告訴我，如果我有不對的地方，我一定改，只要你別不理我。”他說得深情滿滿，要是許笙月沒看見那一幕，估計就會立馬原諒，然後和好。
“文亦。”許笙月喊他名，“有時候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希望感情的雙方是沒有隐瞞的，你可以不再喜歡我，但是你不能在不喜歡我的同時，還不讓我知道真相。”
“月月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不喜歡你了。”文亦強顏歡笑。
“好，暫且認為你還喜歡我。”許笙月假笑，“可我不希望這份喜歡不純粹，有了別的人加入進來，會讓我覺得，很髒！”
“就像垃圾一樣。”
文亦表情繃不住，笑容收回：“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是不是吹了夜風受了涼，竟胡說八道。”說着就要湊過去試她的額頭。
許笙月狠狠推開他，沉聲道：“我們分手。”
文亦微愣，“分手？”
“嗯。”
文亦坐直身子，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拿起打火機，對了好幾次，都抖的沒有點上。“操！”文亦叼着煙，把打火機一扔，狠拍了幾下方向盤，再次看過來時，雙眼通紅。
“好。”他應下。
許笙月很意外，偏頭看他，驀然一道陰影壓過來，她還來不及呼叫，文亦就瘋狂的饑渴的吻向她。許笙月吓得極力躲避。
啪。
許笙月呆住。
她被他打了一巴掌。
左臉被打的發疼，許笙月偏着頭，眼底一片冰涼，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文亦，我們兩清。”她打開車門，捂着臉一步一步往別墅走。
車裏的文亦愣神的看着自己打了許笙月的那只手，突然笑一下。
他打了她。
多可笑。
他以前那麽喜歡的人，她哭一下都讓他緊張半天的人，在今天，被他甩了一巴掌，多疼啊！文亦苦笑，腦海浮現他們之間的以往，他是喜歡她的，可他也确實背叛了。
許笙月。
回去後，許笙月臉發疼，都有些腫了。許學亞在客廳看電視，看她進來，歡愉道：“姐你回來了，一起看？”
“不了。”許笙月不讓許學亞看見，低着頭往樓上去。
許學亞趴在沙發背上，歪着頭：“你怎麽低着頭，怎麽啦？”
“沒什麽，早點睡。”許笙月不理他繼續往上。
浴室裏，她看着鏡子裏的人，半邊臉腫起，又紅又疼。她嘆口氣，一巴掌換一個清醒，也不知道是值還是不值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許笙月把頭發散下來擋住臉，朝門問：“誰？”
“我。”外面是許學亞，他手裏端着牛奶，“我給你泡了熱牛奶。”
許笙月把門開一條縫，伸出纖長的手臂去接許學亞遞過來的牛奶。
“你臉怎麽了！！”
許學亞透過她濕長的發看到了一點異樣，震驚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