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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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爸爸是做房地産起家的，名聲在整個蕪城也是響當當，因着耳濡目染，許笙月也對建築起了興趣。她大學學的建築學，主修設計，這幾年來回跑，也是為了實地考察與國內不同的建築理學。

沒想到，學業有成，男朋友丢了，想來還喜憂參半。

許笙月吃過後，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眼，文亦還沒走。

有些麻煩。

她要出去和于微微耍。

許笙月回了樓上，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再去窗前看時，文亦已經不在了。她想起，以前文亦追她的時候，經常等她好幾個小時，看來是真的真的不喜歡了。

說不上難過，她似乎用情不深。

就是有了落差。

自己的東西被陌生的女人搶走，不舒服。

和于微微約好在廣陵街集合，她去時，于微微剛好從喬時車上下來。

許笙月和喬時打了招呼，喬時笑，“我家微微交給你了。”

許笙月比了ok。

喬時走後，于微微拉着許笙月，嘴裏喋喋不休，“你這幾個月不在，我都沒好好逛過一次街，今天我可是要從東到西，好好逛上一圈，你可不能說累啊。”

于微微對逛街很熱衷。

許笙月慶幸自己穿得平底。從東開始，衣服店，鞋子店，飾品店，就連家具手機店，于微微都要拉人進去看上一會，許笙月是真的相信她好久沒逛過了。

逛累了，許笙月坐在長椅上，往後靠着，誇贊她，“你真厲害！”

于微微：“不算什麽。”

許笙月：“你這樣的逛法，喬時确實吃不消。”

于微微笑：“姐妹之間不說男人，我有月月陪我逛就夠了。”

許笙月惡寒：“你別這麽惡心，我才吃完飯沒多長時間。”

于微微看着今天的戰利品，喜不自勝。

休息了會，于微微去對面買了奶茶過來，溫的，半糖。

于微微：“文亦沒找你？”

“找了。”

“那你還有空跟我出來？”

“姐妹之間沒有男人。”許笙月把話還給她。于微微嬌嗔一聲，不滿道，“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們怎麽了？”

“沒怎麽啊。”

“吵架了？”

許笙月搖頭。

于微微頓時一臉了然：“你又跟他生氣了。”許笙月她最了解了，跟朋友還好，跟男朋友慣愛使小性子，還不好哄的那種。

于微微映像最深的是有一次，許笙月突然半夜想喝奶茶，也不顧時間幾點，打電話讓文亦給她買，文亦哄着說白天給她買，她就不依，愣是跟文亦生了三天莫名其妙的氣。

“沒有。”許笙月極快的反駁，這次不能冤枉她，她什麽都沒做。

“那怎麽從昨天到現在都不見他？”于微微想不明白，這男女朋友分開幾個月，相見應該是幹差烈火一刻也不能分開。

“反正沒有。”

她語氣堅定。

于微微腦子活絡，很快就從文亦身上饒了開。許笙月舒口氣，喝了口奶茶。等于微微從東到西結束後，已經快七點。許笙月的腿早就擡不動了，手上還大包小包，都是于微微的。

于微微：“我讓喬時來接我。”

許笙月決定蹭車：“帶我一個，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

“那肯定。”于微微打了電話，膩歪幾句後才挂，她看了眼許笙月，出聲，“賀舒也在，說要請你吃個飯。”

“啊！”許笙月眉頭緊了緊，她都累死了，哪有心情吃飯。

“正在來的路上。”

許笙月哀嘆，這小孩子就是麻煩，想一出是一出，請她吃飯也不知道提前約，假如她不想去呢。一點不紳士。

不滿歸不滿，她還是等了。

喬時車開來後，于微微先把東西往後備箱裏塞。賀舒就走到了許笙月邊上，偏着頭看她，眼尾輕輕上挑，“笙月姐。”

許笙月不鹹不談的應一聲。

賀舒小心看她一眼，問得小心翼翼，“你不高興，因為我來了嗎？”

雖然有那麽一點，但許笙月怕他多想，輕眨眼，露出和善的微笑，“怎麽會呢。我就是有點累。”

賀舒聞言擰了眉頭，目光從她稍顯疲憊的臉上略過，往下移到她光是站着都有些抖的小腿，心疼道，“笙月姐，我背你過去吧，這樣你就不用走路了。”

許笙月嘴角動動，“不用了。”

她還沒那麽嬌氣。賀舒怕她累，跟她保證，“我每天都鍛煉，完全能背動笙月姐的，你不用擔心我背不動。”

“……不用了，謝謝你啊。”許笙月唇尾揚了揚。那邊于微微他們放好了東西，走了過來，“好了，我們走吧。”

喬時：“要吃什麽？”

他看着于微微問，于微微把目光投給許笙月，賀舒也看過來，“笙月姐，你想吃什麽？”

“我都OK。”

“那火鍋吧。”于微微敲定，“月月在外面呆了幾個月，肯定超級想念它。”

許笙月點點頭，有點。

她同意了，賀舒也就同意了，喬時也表示沒有異議。

火鍋店裏，于微微和喬時坐一面，許笙月和賀舒坐一塊。她對面是于微微，正拿筆對着菜單勾勾畫畫。賀舒邊給許笙月倒了杯水，邊跟于微微說話，“點鴛鴦的，西紅柿湯底。”

“為啥？”于微微擡頭問。

賀舒盯一會許笙月，柔聲說，“笙月姐喜歡吃。”

于微微聽後恍然，勾了他說得那個鍋底。賀舒的這個方向看菜單都是糊的，他怕于微微不會點，又提醒道，“微姐，蝦滑多點一份，還有鹌鹑蛋，海帶，哦還有木耳香菇……”

于微微筆尖不動，好整以暇的看他，“你點還是我點。”

賀舒：“你。”

“那憋說話，我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麽。”每次出來吃飯都是于微微點菜，所以她把每個人愛吃的菜喜歡的口味都記着的。

“可這些是笙月姐喜歡的。”賀舒小聲嘀咕一句，于微微坐的遠沒聽見，許笙月卻聽見了七八，偏頭對上賀舒看過來的目光，她誠懇道，“謝謝你啊，還記得我的喜好。”

賀舒被看得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沒，沒關系。”耳朵又已光速在泛紅。

許笙月看着好玩，探出手想去捏一下，卻在快碰上那一刻停住。

“笙月姐？”賀舒呼吸都快停止了，她的手那麽近，他只要向她靠近一點點，那瑩白的指尖就能碰上他發紅的耳朵。

許笙月意識到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放到自己耳下捏了捏。

賀舒一陣洩氣，就差一點了。

喬時把他們的互動都看完了，什麽話也沒說。于微微點好後，喝着喬時給她倒的水，撐着下巴軟軟說，“月月不在的日子裏，我都少了好多樂趣，平時都吃不到火鍋。”

這個許笙月知道，喬時不讓。

她笑：“所以你還不好好巴着我，說不定我明天就走了。”

于微微驚奇：“你不是說不走了？”

那是之前，現在文亦出了這樣的事，她也不确定能不能繼續留下。

賀舒抿唇，“還要走嗎？”

“也許。”許笙月給了不确定的答案，賀舒看她一會，收了目光，胸口郁結了一口不舒服的氣，不上不下。

喬時笑笑：“你這次回來沒去見文亦，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于微微也順着話往下接，“是啊，你們都談了五年，還不提上日程啊。”

話題敏感度較高，許笙月不想說，她緊抿着唇，手無意識的晃動水杯，細看眼神都有些渙散。賀舒都看在眼裏，不悅的掃了兩人，錯開了話題，“笙月姐還小，結什麽婚！”

喬時看着他好兄弟，由內而外産生挫敗感。于微微沒心沒肺的，她不說，她從來不多問。許笙月倒是因為這句話多看了賀舒好一會。

男人側臉對着她，棱角分明，唇線揚起，好像挺高興。

他穿着白襯衫，袖口卷起至手臂處。

偏頭看過來時，眉目清俊，眼裏像有萬千星辰，閃着溫柔的光。

許笙月看入了神，時間有點快，以前跟在她後面的小少年，在漫長的時光打磨洗禮中，長成了優秀的男人。

“怎麽了？”賀舒輕問，他絲毫招架不住她的眼神。

她在打量他。

賀舒很高興。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長大了。”許笙月稍稍感概，“我也老了。”

“胡說！”

許笙月詫異。

賀舒眉頭收斂，醞釀了會，怕對面的人聽見，特意靠近了許笙月，“在我心裏，笙月姐永遠十七。”

他的話很輕，輕到像是飄過來的，聽着沒有真切感，可他随話語而吐出的熱氣，卻撫上她幹淨的側臉，熱熱的。

許笙月仰了頭，笑說：“你說話可比我那親弟弟還好聽。”

賀舒保持着動作，她仰頭，他也稍擡了頭，看樣子要追着她去。

“是真話。”

許笙月可不信，拍開他，“好啦，菜來了，快吃吧。”

賀舒乖巧哦一聲。

許笙月拿起筷子，賀舒突地又湊過來，在距離許笙月幾厘米處堪堪停下，眸光有意在她紅唇上停了會。許笙月吓得屏住了呼吸，直直望着他。

賀舒笑了笑，“真的是真話！”

許笙月咽了咽口水，眼前面龐太過精致，給她的沖擊力過大。

他湊的這麽近，就像是要親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