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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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濃眉,丹鳳眼,膚色白。
長的不錯。他單手拿着杯子輕晃,嘴角帶着絲絲笑意。
他獨自一個人,坐那不說話,端端就多了一種疏離感。誠如于微微所說,是許笙月喜歡的款,但她看了一會就收了眼。
賀舒眯着眼:“不多看一會。”
“不了。”許笙月搖頭,“會被人發現的。”而且她也不是看到一個人好看就盯着看的人。
賀舒不滿:“沒事,反正這裏面燈晃眼的很,誰能發現你在看他。”
“不了。”許笙月拒絕。
賀舒不說話了,坐到一旁喝起悶酒,心裏憋屈,他活生生的大帥哥天天擱眼前晃,竟然還去看別人,想想就……郁悶。賀舒咕咚咕咚喝着酒,看得榮故直咋舌:“這生猛!”
許笙月見他這樣了,秀眉微蹙:“賀舒,少喝點。”
賀舒以前很聽她話,這次卻置之不聞,自顧自的喝着,眼見一杯快要見底,許笙月伸手過去,捏住杯底,不容置喙道:“放下。”
“你別管我,你又不是我的誰?”賀舒側頭看她,他喝了酒,嘴巴上水潤潤,面上也浮了一片紅,指尖用了勁跟許笙月搶杯子。
“我是你姐姐。”
“你不是!!”
賀舒差不多是吼着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賀舒雙眼紅紅,低下聲音重複着:“你不是,你才不是我姐姐。”
你明明是我心尖上喜歡了那麽多年,那麽多年的人啊。
許笙月聽着心口發悶,她哄着說:“好,不是姐姐,你別喝了。”
“你為什麽這麽冷淡。”賀舒不解,明明從小一起長大,關系很好,可許笙月對人總是有種距離感,讓人摸不透。
許笙月實在對他無法,松了手,随他去:“你喝吧。”
賀舒抿唇。
“我不喝了。”他把酒杯放下,眨巴着眼盯着許笙月看。
“真的?”
“嗯。”
“乖。”許笙月誇獎似的摸摸他的頭,頭發很軟,還很香。
賀舒表情柔和,笑笑,起身穿過人群不知道去了那裏。榮故跟喬時打了個眼色,悄悄跟了上去。酒吧後門處,賀舒嘴裏叼着煙,火光點點,煙霧缭繞。榮故走過去。
“怎麽了,跑這來抽悶煙。”榮故心裏一清二楚,他這個兄弟把人放在心上多少年,好不容易人分手了,有了機會,偏偏人不冷不熱,對他沒有絲毫的興趣,只當一個弟弟。
想想也憋屈。
榮故抽出煙,借着他煙頭的火點燃:“這事你也急不得。”
賀舒吐出一口煙,沉着音:“我知道,可我等不及。”
“這麽多年你也挺過來了,再等等也沒什麽。”榮故道。
賀舒吸了幾口,把煙頭摁滅在垃圾桶上的煙灰缸裏,望了眼寥寥無星的夜空,黑沉沉的壓着,他低罵:“操!”
那邊他們走後,于微微算是看出來了,賀舒是真的有心思。
許笙月苦惱不已。
“月月,你還是說清楚吧,別耽誤了小少年。”于微微說,她清楚許笙月的喜好,絕對不接受比自己小的男人。
許笙月點頭。
她靠在沙發上,揉揉眉心,餘光看見一高挑的人影踩着霓虹過來,定睛一看,是剛剛那個男人,男人朝着她來,站定在她一米間的距離,微微一笑,從口袋掏出一張名片。
“你好,我注意你很久了。”男人聲音低沉,溫雅有禮。
許笙月先訝異,之後就是欣然接受了男人遞來的名片。
輝雅集團,徐霁。
徐霁給了名片就走了,許笙月把玩着,嘴角多了玩味的笑。于微微看完全過程,啧啧稱奇:“你這桃花運也太正點了,這簡直比文亦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厲害!”
“送你。”許笙月把名片飛到她身上,于微微趕緊看,看完覺着更加神奇了:“不得了,輝雅的小徐總,你們要是在一起,那就是蕪城扛把子的兩個房地産公司聯姻啊。”
許笙月笑笑:“別激動,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這不就是你喜歡的型,人又對你有意思,試試看呗。”于微微倒覺得反正她也是空窗期,可以交往看看,畢竟這徐霁論家世,論長相都是數一數二的。
“沒必要。”許笙月呆膩了,問喬時,“他們幹嘛去了?”
喬時攤手:“不知道啊。”
于微微:“他們一會就回來的,倒是我想去吃點東西。”
親親女朋友想吃東西,喬時立馬掏出手機:“我給他們打個電話。”
賀舒他們很快回了來,帶來了淡淡的煙氣。
許笙月想回去,于微微要去吃東西,兩人意見不合。于是賀舒陪許笙月回去,喬時帶于微微去吃飯。榮故孤家寡人望着他們一個個遠去,揮淚回了酒吧給許學亞打了電話。
“來陪哥哥喝酒。”
“滾!”
多無情!
賀舒說是送她回去,但他喝了酒不能開車,只好許笙月來開。她開車,賀舒很不放心,本來因酒有點靡靡的眼神瞬間清醒,緊緊盯着許笙月。許笙月點火,笑說:“別怕,我技術不賴。”
她一笑啊,賀舒有點醉。
車子穩穩的行駛,賀舒頭靠在椅背上,側對着許笙月這邊,明亮迷離的桃花眼裏仿若滲透進了霧氣,嘴角隐約有笑意。
“笙月姐,你真好看!”賀舒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許笙月看了眼後視鏡,專心對着路況,對他的贊揚聽而不聞。
賀舒斂了眼眸,緩緩低下頭。
許笙月幾不可察的呼出一口氣,于微微說得對,要說清楚,別耽誤了他。想到這,她前方路口掉了頭,朝賀舒道:“突然想去汀江公園吹吹風,你不介意吧。”
賀舒搖頭。
許笙月笑笑,一手控着方向盤,一手揉了揉深鎖的眉頭。
他怎麽就有了這心思?
真苦惱!
車開了十幾分鐘後到了目的地,許笙月把車停在路邊,熄了火。她沒急着下車,而是看着前方半明亮的小道發呆,賀舒也不吭聲,空氣裏霎時安靜下來,也沒了風襲來。
賀舒身上的酒氣輕輕的散在車裏,還夾雜着若有若無的煙味。
許笙月側目看去,對方正盯着她,眼神迷戀,像極了以前文亦看她的眼神。要說有沒有不一樣的地方?答案是肯定的,有!文亦是溫柔,是含蓄的。賀舒不同,他直勾勾看着,炙熱滾燙。
許笙月別開眼,這目光太厲害,多看一眼就會沉淪。
“笙月姐……”賀舒打破了沉寂,啞着嗓音,小心翼翼地問,“真的不行嗎?”
許笙月舔了舔唇,輕啧一聲,打開車門下了去。賀舒也跟着下去。許笙月靠在車門上,左腿弓起,雙手抱胸。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長裙,側面看腰細的一手就能掐/住,稍微用點勁,被布料包裹的地方就會出現紅痕。賀舒貼着她靠在車門上,半偏着身子,低頭灼灼看着她。
“我二十八。”許笙月開口,她不拐彎,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你比我小三歲。抱歉,我不喜歡比我小的。”
“只有這一個理由嗎?”賀舒嘴上說得輕松,心裏卻難受,這唯一的理由是他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許笙月淡淡說:“夠了。”
她很理智。
她一直做好姐姐的角色,從開始到現在,無論他多大,多像個男人,在她的眼裏,恐怕還是那個跟在她屁/股後面吃糖的小屁孩。
賀舒深吸一口氣。
他說:“今晚月色正好,我們來打個賭好不好。”
許笙月挑眉問:“什麽?”
“賭你會不會喜歡我!”賀舒十分認真,眸裏情深似海。
沉默了會,許笙月輕笑,果斷道:“不賭。那是小孩子的游戲。”
賀舒聽後,低聲笑了一聲,眼裏薄涼:“笙月姐很無情啊。”
無情到,丁點機會都不給。
真奢侈。
“我如果多情,才是無情。”許笙月擡眼看夜空,星星明亮,沒有月亮的影子。
身邊人久久不作聲,許笙月疑惑望去,一下愣神在他眼裏。賀舒紅着眼深深看着她,嘴角不帶一絲弧度,面容冷凝。
許笙月不習慣這樣的賀舒,往常他都是嬉皮笑臉,獨獨現在,一身冷冽的氣息,像冬日凜冽的寒風,以壓倒之氣勢像她撲來。
使她渾身發冷。
“以前你有男朋友我沒辦法,現在你單身,我以為機會來了,沒想到你這麽直接就澆熄了我心中燃起的火焰。”賀舒開口,聲音低了八個度,懸在身側的手緊緊握緊。
“我是為你好。”許笙月說得幹巴巴的。
“滾蛋!”賀舒爆了粗/口,幹淨的氣息消失殆盡,有的是得不到的瘋魔,“你在說屁話,為我好你就跟我在一起!”
許笙月往旁邊移了移,直視他燃着怒氣的眸子,堅定說:“不行。”
這是原則,她不能妥協。
“好,好,你好的很……”賀舒邊說邊不時點頭,嘴角勾起的笑容一點點加大,人也漸漸湊過來,突兀的伸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肢,狠狠掐着。
許笙月咬/唇,腰上很疼。
賀舒享受着觸碰她的快樂感,身子裏升起一團烈火,燒得他渾身熱氣全都聚集到某處。這個人總是能輕而易舉勾起他男人的想法。
他目光猶移到她嫣紅的紅唇,輕薄誘人,引誘着他想一親芳澤。
賀舒眸色低沉,他咬牙道:“為了你,就算進去了我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