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顏狗
我是顏狗
“诶喲，姜哥你怎麽躺下了，我先倒杯水。”
蘇梓進門換好拖鞋，徑直走到餐桌，用飲水機倒了兩杯常溫水。
一杯是姜霜的，另一杯也是姜霜的。
“謝謝啊，蘇梓。”
姜霜像條被釣上岸的魚一樣翻滾着，從沙發上坐起來。
去鞋櫃換鞋，然後拖着疲憊的身軀到餐桌喝水。
一連喝完兩杯水後，姜霜活過來了！
蘇梓在一旁默默看呆——姜霜仰頭喝水的時候，喉結滾動軸承，玲珑地像個小球，在有青筋微微凸起的脖頸上霎是可人。
蘇梓下意識擡手到嘴邊，想要擦口水。
姜霜絲毫不知道在蘇梓身上發生了什麽，只覺得有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看。
感知到自己還是個生命體的姜霜只想在家裏度過剩餘的今天。
姜霜：“中午點外賣吧，想吃什麽？”
蘇梓：“好，吃螺蛳粉”
姜霜：“螺蛳……粉，我看看，高低喝一大碗。”
實在懶得做飯，而且家裏也沒有菜了，現在叫管家來送不實際。
Advertisement
而且……以蘇梓現在的經濟狀态來看，交完房租，應該是個一窮二白的可憐大學生。
姜霜可得悠着點人家的自尊心。
他認為，蘇梓不可能是和他經濟狀态差不多的人。
可以經常去游樂場玩，吃烤腸，還有那個叫什麽的，噢對，螺蛳粉的東西，而且打扮樸素，穿着拼夕夕兩位數的白T。
姜霜估計，他就是個家裏開了一家游樂場做小本生意的普通人家。
坐在沙發上，蘇梓打開電視在看綜藝，姜霜随同一起。
姜霜坐的板正，脊背挺起來溜直，一看就是從小練就的好習慣。
蘇梓的坐姿稍有慵懶，幾乎是癱在上面，一副沒有骨頭的欠揍模樣。
姜霜：“這是什麽電視劇”
蘇梓：“這是綜藝姜哥，王牌。”
姜霜低頭沉默。
蘇梓：“姜哥，你不看電視的嗎？”
姜霜沉思了一會，還是為了維護蘇梓的自尊心選擇隐瞞——
姜霜：“嗯，太破了，不經常看。”
蘇梓：“跟着我，管夠，我還知道超級多高性價比好吃的好喝的，以後我當你的向導！”
他慢半拍反應過來，第一直覺認為電視機太破應該是經濟不太好的人家。
也是在姜霜回答出這一句的一霎，蘇梓決定，既然姜霜幫過他，自己要報恩——不過是以姜霜能接受的方式積少成多。
蘇梓後面沒有再說話，低着頭不知道在策劃些什麽，倒是姜霜，看得津津有味。
半小時後，外賣員打電話來，姜霜一步三回頭地拿外賣，臨走還不忘說一聲謝謝。
雙份螺蛳粉，小料加的夠夠的，還有一個超級大的炸蛋。
另外還買了一些鹵雞爪和鹵蛋。
蘇梓：“姜哥，絕了！”
簡短四個字後，蘇梓加入一個雞爪和鹵蛋，開始大口嗦粉。
姜霜看看蘇梓，又看看自己的螺蛳粉，顫動的筷子終究是插入粉內。
他像個不會用筷子的小朋友，無助。只能眼巴巴看着蘇梓吃，現學現賣。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西餐吃慣了，勺子筷子倒是會用，只是不會嗦粉罷了。
螺蛳粉臭氣熏天，姜霜本來不想吃，可是在蘇梓的極力推薦下淺淺嘗一口，發現這東西居然吃着是香的。
于是開始用兩團紙巾堵着鼻孔，優雅的小口吃。
蘇梓拿了個墊子坐在地上，絲毫不顧形象，豪放地大口炫飯。
相對來說，姜霜就比較講究，端着小板凳，規規矩矩地雙腿并攏，挺直腰板，小口細嚼慢咽。
吃完粉，姜霜在廚房洗碗，蘇梓無所事事，靠在冰箱上和姜霜聊天 ，“姜哥，你大學哪的啊？”
“哈弗蘭工業大學雲廂小區，怎麽了？”姜霜手中的動作一頓，轉頭看着蘇梓，認真的回答道。
蘇梓面露幾分驚喜，立馬接上，“這麽巧，我也是诶！你哪個專業的啊？”
“飛行器設計的。就是搞飛機火箭的，沒什麽。”姜霜加快速度洗碗，沖幹淨手上的泡沫，和蘇梓到沙發上聊天。
蘇梓臉上的驚訝更加明顯，“我也是诶，沒想到我們是同事，還是校友诶姜同學！”
對面的人淡淡地說道“我也沒想到，蘇同學。我去睡個午覺，走了。”
姜霜起身去房間，順帶把在門口的迪迦帶進去。
“那我也去，蓋亞，回房間。”蘇梓叫上蓋亞一起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悠哉悠哉地躺在床上。
“蓋亞～他去睡午覺了，居然去睡午覺了，為什麽要睡午覺啊，我一點都不困，蓋亞，你說話啊蓋亞。”
蘇梓對姜霜睡午覺百般無奈，自己在客廳好像不太好，只好學着樣子進來房間。
蓋亞掙紮着逃離，跑到貓窩裏面睡覺。
“怎麽你也要睡午覺啊，算了，我試着睡一會吧。”蘇梓徹底放棄掙紮，放好手機以後，癱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
他的精力還是幼兒園小孩般旺盛，雖然人處于剛和青春擦肩而過，身在青年，但心依舊在孩童稚子時期。
從顏值，聲音以及幼稚程度來看，怎麽都不像一個男人，還是亦如青春期清澈明朗的少年。
另外的房間，姜霜躺在床上，屋子裏開着暖氣，他一把踢開被子。
褪去厚重外套的他只穿了一件打底衣，他隔着薄薄一層的桑蠶絲布料，手掌在上面摩挲。
小腹隐隐感覺出有凸起，那是他每天跑健身房所練就的。
姜霜，185，有腹肌，長的還好看，這是哪一個顏狗都抵抗不了的。
蘇梓不得不在內心偷偷承認自己是顏狗的同時，第一次見面就已經看上姜霜。
高冷外表下，姜霜的微信最少聊天的是父母，不是不孝順，而是家裏太冷清，氛圍跟結了冰似的。
冰冷的家庭嚴加管教，孕育出高冷的姜霜——蘇梓稱為冰凍美男。
冬日的雲廂，是不下雪的，這座忙碌的城市是國家經濟發展第二好的地方。
在姜霜蘇梓睡午覺的同時，寒風凜冽下的打工人暗暗叫苦，這也許就是世界的參差。
睡了不知多久，窗外已然黑下來，姜霜睡眼朦胧之時，靈敏的耳朵聽到門鎖在響。
他立馬翻起身穿上毛衣出去查看。
客廳亮起暖橘色的燈光，外面烏雲翻湧，室內外天差地別。
蘇梓穿着白色的羽絨服，在門口換他的櫻花粉美樂蒂毛拖鞋。
“你幹嘛去了？”姜霜疑惑的問道。
他實在想不通，上帝不讓人類冬天冬眠都是應該千刀萬剮的罪過，這蘇梓不好好的在溫暖的被窩裏呆着，跑出去做什麽。
蘇梓嘿嘿一笑，從背後拎出來兩個塑料袋，“姜哥，我睡不着，騎共享單車去買了一家百年老店的糖水，快來喝。”
“啊？”姜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蘇梓拉到茶幾上，一起盤腿坐下。
蘇梓一臉自豪，“黑芝麻糊，杏仁糊，手磨的，還有這個紅糖麻薯，桂花小吊梨湯，銀耳雪梨。我用保溫袋拿着回來的，剛才在樓下保溫袋扔垃圾桶了，現在趁熱喝。”伴随的還有一個求誇的表情。
蘇梓的表情像一只忠誠而熾熱的求誇小狗，就差條搖起來的小尾巴。
姜霜自然會意，高興的笑出聲來，“哈哈，有你在真幸福，大冬天的還有糖水喝。”
得到誇獎的蘇梓肉眼可見地開心，翹着粉色美樂蒂毛拖鞋蕩來蕩去。
姜霜在一旁看着冒着熱氣的芝麻糊，沉思，蘇梓胃口倒是挺好。
時鐘上的時針指向六點，擡頭一看，已經是六點半了。
蘇梓買回來的糖水正好趕上晚餐，姜霜跟天鵝似的，用塑料勺優雅的仰頭喝芝麻糊，腹中還有剩餘的螺蛳粉，加上一小碗黑芝麻糊，足以飽腹。
剩下的幾碗，都被蘇梓打掃掉。
飽餐一頓，蘇梓不等姜霜起身，悄悄避着姜霜把桌子上的一堆塑料碗給收拾。姜霜只落下個下樓丢垃圾的活。
滿是暖氣的屋子裏，二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在暖橘色燈光與溫暖的室內氣溫熏陶下，蘇梓不禁擡頭，凝視姜霜。
“怎麽了？”姜霜感受到熾熱的視線，把目光挪到蘇梓的眼睛上。
他總覺得那個目光清澈，卻有幾分含情脈脈，纏綿悱恻。
“姜哥，你長的好好看啊。”蘇梓好不容易逮住光明正大欣賞美男的機會，自然不舍得移開目光。
姜霜一怔，不知道如何給個答複，“啊？”
“第一眼看到你真的好帥啊。我跟你說，我可是顏狗，被我看上，是真的帥。”蘇梓的臉微微泛紅，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彎彎的縫。
姜霜開始覺得不對勁，“你喝酒了”
“一點，就一點。剛剛買糖水買回來的，你倒垃圾的時候當飲料喝了。”蘇梓捂臉承認，顯得嬌羞。
“你等着，還有一杯，”蘇梓從桌子底下又拿出來一瓶，“喝，陪我一起喝。”
“我……我不會……h”姜霜“喝”字還沒出口，被蘇梓趁機灌上一口，“唔，蘇梓……”
“別說話，陪我。”蘇梓沒喝過酒，水果口味的酒是他不小心當飲料買回來的，現在醉的不成樣子，臉頰以肉眼可見地速度發紅。
姜霜哪裏喝過酒，從小滴酒不沾，一口酒，足矣讓他的喉嚨火辣辣的疼起來。
一分鐘後，姜霜的臉頰也紅起來，心髒在蘇梓悄無聲息地貼到身上來時，迅速瘋狂跳動。
全身血液熾熱流動，烈酒融入血液裏面，一同流通全身。
“蘇梓，我……好像醉了。”姜霜只覺得頭暈，身體酥軟，似乎下一秒就要癱在地上。
“姜哥，謝謝你救我狗命，過來。”蘇梓笑得正歡，身上是梅子的清香，不斷在縮小和姜霜的距離，最後幹脆躺下姜霜身上。
“嗯……”姜霜不得已眯起眼睛，微張着嘴巴，面色通紅，顴骨處像是打了腮紅，全身發燙。
他低頭，聽話的靠向蘇梓。
鼻尖碰鼻尖的程度，蘇梓忽然蓄力坐起，側過臉，掠過姜霜的側臉。
輕輕當作不經意，嘴唇完完全全依附在姜霜的耳朵上，溫熱氣息近在咫尺，寂靜空氣只剩下深呼吸和心在瘋狂跳動。
姜霜被蘇梓緊緊纏繞，再加上酒精的加持，一動不動，只能任由蘇梓擺布。
“帥哥嘿嘿，好帥……”蘇梓還在直球式間接性表白，飙話。
他捏捏姜霜的臉，然後又倒下去，摟着姜霜的脖子，在喉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