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越往北走,天氣越是比在邯鄲城要涼快。

嬴政聽那盒中女子說過此事,雖說不知為何,但他所感受到的确實如此。

可就在剛才,他聽到那奇怪的聲音後,一股森然的如毒蛇蹿過的涼意從他的背脊生出,竟是讓他在這炎熱的夏天打了個寒顫。

“怎麽了?少主?”屈鳴見他臉色一下子變了,便關心道。

嬴政疑惑地問:“你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嗎?”

方才那聲音在他心中響起,那聲音清晰無比,可是他們身邊根本就沒有人,那聲音是從哪兒來的呢?

“聲音?”李信湊過來,“什麽聲音,林間的夏蟲?”

他們這般反應,嬴政便知他們是沒有聽到了,他暗想自己大抵是又有了什麽奇遇,強行壓下說出來的沖動,說道:“沒事,小心一點,我有點不好的預感。”

幾人面面相觑,都沒見過小公子如此緊張。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與嬴政差不多大小的姑娘從前方沖過來,“救命,救命啊……”

她身後跟了兩個彪形大漢,窮追不舍,那姑娘踉跄着就直往李信身上沖。

“這位貴人,救救奴!”

李信被一個姑娘抱住,整個人都呆住了。

再一低頭,卻看姑娘滿眼淚水,當真是我見猶憐。

【主人說得沒錯,這幾人一看就非富即貴,若是能尋到他們家人,借此訛些財物再賣掉,那就賺了。】

嬴政一直盯着那姑娘,發現她根本就沒有開口說話,但顯然,方才那就是她的心裏話。

因為那就是她的聲音,而那樣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清晰,仿佛是貼在嬴政的耳邊說的。

這是怎麽一回事,自己如何能聽到他人的心聲了呢?

嬴政蹙着眉頭細想間,那兩個大漢已到近前。

兩人牛高馬大,看起來就不懷好意。

“貴人,救我,這些人要強搶民女。”那女子死死抱住李信便不撒手,而李牧和屈鳴也微微站在了嬴政的前面護着嬴政。

“呸!你個臭娘們兒,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老子已經把你賣給了我們,你還想跑?”領頭的漢子掃了他們幾人一眼,道,“你們幾個,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

【這幾個人個個長得細皮嫩肉的,那些貴人肯定很喜歡,而且毛都沒長齊,也好調教,真是不錯。】

他想着就要伸手來拽那姑娘,誰知卻被李信一下護在了身後。

嬴政扶額,這傻猴子。

“你們什麽人,大庭廣衆之下,沒有王法了是嗎?”李信分明有點怕,卻還是強裝鎮定道。

“你又是哪裏來的臭小子,爺的事你也敢管,閃開!”那大漢只吼卻沒有要動手傷害李信的意思。

嬴政默了片刻,說:“李兄,咱們就別多管人家的閑事了,不是還要出城玩嗎,可別誤了時辰。”

一時間在場衆人都愣住了。

【怎麽回事,這小子未免太冷血了。】

那小姑娘瞪了嬴政一眼,拉着李信哭道:“救救我,貴人……”

李信也很為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不是應該的嗎?

可是小公子居然說不要多管閑事,還說什麽要出城玩,他們何時說過要出城了?

他正想問,卻被屈鳴拽了一下胳膊,說道:“李少主,走了,你院子裏那麽多姑娘,還差這一個嗎?”

“我……”李信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屈鳴給推搡着離開了。

【這幾個小子,什麽玩意兒?】

那兩個大漢也推推搡搡地把那女子給推到一個巷子中,人不見了。

“少主,可是有什麽不妥嗎?”屈鳴早就察覺到了嬴政今日的異常。

“是啊,那姑娘看起來好可憐,咱們為什麽不能救她,我還有銀兩的。”李信說着就要伸手進懷裏掏銀子。

嬴政望着他們,此刻卻怎麽也聽不見他們的心裏話,而那些路過的人他也聽不到,怎麽單單能聽到那幾個人的聲音呢?

“別拿了。”嬴政說完又問,“我們打那樣的,能打幾個?”

李牧蹙了蹙眉,“若是有武器的話,十個。”

“沒有呢?”

“減半。”

嬴政沒忍住笑了笑,暗想他們真是太強了,那些人估摸着也不會找那麽多人來抓他們幾個。

“不是,少主你笑什麽,到底怎麽了?”李信還不知道狀況呢,他說,“咱們不用跟人打啊,我有銀兩,給他們銀兩就是了。”

“你家老父親不過一屆太守,哪裏來的那麽多銀兩?”

嬴政原想着他忠心耿耿,并不想管他的這些事,誰知道這小子還嘚瑟上了。

李信這才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家和呂不韋有些舊交情,在南郡開了食肆,能賺不少銀子呢。”

嬴政想給他兩拳,敢情是賺的自己的銀子。

“那幾人不對勁,咱們出城去,小心些,一會兒若是打不過就跑,知道了嗎?”

看嬴政那麽緊張,幾個人同樣都緊張起來,應了是,幾人結伴往城外而去。

走着走着李牧感覺到不對勁了,“有人跟着我們,別回頭!”他拉了李信一下。

李信幾人吃驚,細細留心,這才感覺到,沒想到小公子那麽早就發現此事了,真是有些厲害。

而厲害的嬴政可沒察覺到他的崇敬,還在關注暗處的幾人,他果真又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還真是要出城,出城後就好解決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

聽了好一陣,嬴政感覺到對方還是方才的那三個人,三人也并沒有什麽計謀,完全沒有把他們幾人放在眼裏。

他這就放了心。

本來這涿鹿城就不是很大,此刻又是下午,越往城外的方向走,就基本上沒什麽人了。

但那幾人還是小心躲藏着,倒還是比較謹慎的。

反倒是李信幾人有些緊張起來。

“一會兒真打起來少主你可要小心些。”屈鳴囑咐。

昔日在趙府時,他們也遇到過許多危險,但到底是有所顧忌,那些人要麽私下算計,要麽也就只能是在趙府外動手,小公子出門在外又很少暴露身份,倒是沒碰到過多少次這樣硬碰硬的情況。

“放心,一會兒把人抓住,別讓人跑了,我有用。”

“那我們買兩根繩子吧。”李信總是思路清晰,看到路邊有賣麻繩的大娘,張口就是買。

李牧和屈鳴都望着他,直把他看得不好意思。

“不要嗎,不要就算了。”

“要。”嬴政說道,“三根。”

于是後面幾人就看到幾個小子買了幾根麻繩,也不知做何用,都驚奇不已。

【這城外有什麽好玩的?還要買繩子?】

聽到這問題,嬴政突然體會到這聽人心聲的樂趣來,忍不住在心中回答。

能怎麽玩,綁人玩咯。

當然,對方可聽不到他的心聲,依舊好奇着呢。

幾根繩子,價格不高,李信屁颠屁颠地買了,還遞給了嬴政一根,“阿牧,你就不用了,你負責打吧,我們捆。”現在他們幾人中戰鬥力最強的還得是李牧。

李牧見嬴政沒有說話,自然也沒什麽意義。

此處出城并不需要什麽憑證,只有進城時才需要,故而幾人很輕松地便出了城。

城外與城內仿佛兩個世界,城外只一條并不怎麽寬的道路,蜿蜒着隐沒在前方的山林耕地間,路上坑坑窪窪的,瞬間就讓嬴政想起他們坐馬車來到此處時,當真是讓人難受。

他想那人說得對啊,要致富,先修路,等他回秦國去,第一件事情就是修路,讓秦國人富起來,到時候天下歸心……

【動手!】

“來了!”嬴政迅速收回自己亂飄的心思,喊了一聲。

幾人齊齊回頭,就見那兩個大漢追了上來,後面還跟着那個小姑娘。

“怎麽了?我都說了不管閑事了,怎麽追到這兒來了?”李信這時倒看不出緊張,還演上了。

“小子,可真是冷血啊,這麽一個姑娘抱着你也不知道相救。”其中一個大漢還有心思調笑他們。

李信也來勁了,說:“我仔細看了看,那姑娘比我家中的那些姑娘還是差得遠了些。”他說着搖了搖頭,喃喃道,“太醜了,沒意思呀!”

那女子何曾被人如此說過,她配合着不知在這附近城池拐過多少年輕公子了,有些人被賣了還想着她呢,這人居然說她醜!

【什麽東西,看我一會兒不好好收拾你!】

“還愣着做什麽,動手啊,這繩子都幫咱們準備好了,要說貼心還是小年輕貼心啊。”那女子揮着袖子給自己扇風,顯然是剛剛跑得有些熱了。

聽她那意思,倒不是個普通的小姑娘,怕是年紀不小了,只是長得年幼。

“上!”說着兩個大漢就沖了上來。

雖說嬴政也想看看李信怎麽被收拾的,但到底不敢拿幾人的性命做賭注,往後一退道:“阿牧,阿鳴,看你們的了。”

是以,其中一個大漢沖到李牧面前,正要揮手,就被李牧一個回旋踢踢在了下巴上,另一邊屈鳴也跟人扭打起來。

這還是嬴政第一次看到屈鳴認真對敵,那拳法顯然跟李牧是一個路數,也就是說平常他跟他們練的時候真就是在裝沒有天賦。

嬴政嘆息,原來他不止學不過李牧啊。

那兩個大漢顯然就是空有一身的蠻力,動起手來沒有半分技巧,很快便落了下風。

【糟糕,要輸給這兩個臭小子,得趕緊跑!】

大漢心中方一這麽想,嬴政看了看那轉身欲走的女子,說道:“抓住了,可別讓他們跑了,李兄,那姑娘與你有緣,交給你!”

李信皺眉,“是,少主,我與她沒緣,在下喜歡漂亮的!”

聽聞此言,那女子腳下一絆,險些栽到地上去。

【不行,不能逞一時之快,啊啊啊,真的想打死這個臭小子!你才醜你全家都醜!】

然而就算是她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是如今李信的對手,不多時就被李信給抓住了。

誰知道那女子是個氣性大的,見跑不掉了,反手一爪子就撓在了李信的臉上。

眼睜睜看着一切發生卻隔了老遠的嬴政聽到李信的叫聲嘴角抽搐了一下,連忙前去支援。

“居然敢撓我的臉,你這個毒婦!”李信雖然氣急,但根本就拿一個女子沒有辦法,只在捆人的時候多捆了幾圈,又勒得緊緊的,這才解了口氣。

“少主……”李信臉上一道紅紅的印子,看起來還真有點可憐。

嬴政憋着笑,說:“無事,男人的勳章,快去,進城借輛馬車來。”

李信雖然氣憤,但卻是最聽話的,哦了一聲,快步就往城裏跑。

他一走,嬴政就盯着地上的女子看,女子惡狠狠地盯着他,再好的面容此刻也只剩了醜陋。

【看什麽看,再湊近點啊,看我不吐你口水!】

嬴政震驚,驀地往後退了一小步,心中贊同李信之言,果真是個毒婦啊!

他搖了搖頭,又在對方心裏狠狠地補了一刀。

“确實醜,比我家的廚娘都不如,就這?”

女子:“……”

【啊啊啊!想死!同歸于盡吧!】

嬴政站在一旁,看了看李牧幾人,戰鬥當是馬上就要結束了。

他這才放心問那女子,“你們是何人?”

女子哼了一聲,不說話。

【乳臭未幹的臭小子,還想審問我,做夢,等老娘得救,抓了你去塞給那些內侍做娈童,折磨不死你!】

嬴政不說話了。

此女不能留。

但他卻也得到點有用的消息,這幾人與薊都有關,說不定就是薊都來的。

很快李牧兩人将那兩個大漢也一起綁了過來,他們知道自己今日栽了,現在也明白過來,幾人出城是在守株待兔,可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哪裏出了破綻,要知道他們一向謹慎,在城內都沒有現身的啊。

重點是,這幾人不過幾個年輕小貴人,武藝竟如此高超,實在厲害。

也不怪他們誤會,本來以李牧和屈鳴平日裏的樣子,那還是能看得出來比較粗糙有力的。

偏偏他們昨日到了此地,涿鹿王隼給他們準備的都是上好的衣物,這昨夜飲了酒,自是多少有些萎靡,又穿得那般好,想不被誤會都難。

“少主,這幾人如何處置?”屈鳴問。

【先時就聽叫少主,也不知是哪家的少主,聽聞近日那困在趙國的秦國小公子跑了,瞧這幾個生面孔倒是有點像,不會就是這個吧,那這麽說,太子也很有可能在涿鹿了?這消息要如何傳給主人呢?】

嬴政頓了頓,沒想到這幾個人竟能跟燕太子丹産生關系,要如何處置呢?

“李兄取車去了,我想想。”

他們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那自己勢必不能留着他們,至少不能讓他們有出去亂說的機會。

但是嬴政又想知道自己為何能聽到他們的心聲,也很想知道他們與燕太子丹是什麽關系。

然而,這聽到心聲的事能跟別人說嗎?

很明顯不能啊!

嬴政也有些頭痛了,看來只能好好地調查一番了。

“如果他們不交代,我們有沒有什麽辦法查到他們的底細?”嬴政問他們也是在問自己。

【做夢,頂多查出我們是浮月樓的人,有屁用!】

嬴政微微颔首,明白了,今夜便去浮月樓吧。

“駕!”李信駕着馬車駛進,來得還挺快。

嬴政對李信的看法真是十分複雜,這個人平日裏馬馬虎虎的,又是個急性子,可他并非沒有長處,總是能輕易地與人交好不說,還特別會哄人,想來這也是他能夠順利從秦國一路趕來邯鄲的原因吧。

“少主,馬車來了,直接買的,咱們日後也能用。”

嬴政:“……”半點不知勤儉節約。

到時候離開此處,燕太子丹肯定能送的嘛。

“把人擡上去吧。”

“對了。咱們能不能在此處找一座宅邸關押這幾人?”嬴政把屈鳴拉到一邊。

屈鳴點點頭,“我們可以找伯原食肆的人,但是若是被那王隼知道的話,少主的行蹤。”

僞裝不易,嬴政嘆氣,他們此番只怕是誰也瞞不住,但是有一點倒是可以避免,那就是不能讓人知道他與伯原的關系,到時候他們換個身份離開此處,便無人能知曉了。

“這樣,一會兒你駕着車等天黑去找他們,切莫讓人發現,先把人關起來。”

屈鳴雖不知小公子要做什麽,但是依舊聽話地應了是。

“那我們先走,你等關城門前再進去。”

“是。”

【這人到底想做什麽,也不盤問,太奇怪了,不過只要不死就不怕不能逃走,得趕緊把消息送出去才行。】

嬴政又湊到屈鳴耳邊道:“小心些,他們可能會送信出去,若是送了,截下來。”

屈鳴微微颔首。

如此交代一番後,嬴政幾人往城內而去。

雖說他還想聽到幾人心聲,尋找事情的線索,但現在顯然不是和他們待在一處的好時候。

慢慢來,不能着急。嬴政在心中想。

這樣在外面耽擱了一番,幾人也沒了什麽賞玩的興致,就往王隼府而去。

誰知還沒進門呢,已經有人迎了上來。

“幾位貴人,這是去了何處啊,大人都着急壞了,還以為幾位貴人遇到了什麽危險呢。”

嬴政想要去獲取他的心聲,便沒有說話,可卻什麽也沒有聽到,他這才說:“大人此話何意,我們不過出去轉轉怎麽就能遇上危險了?”

“貴人有所不知,近幾月,涿鹿城總是發現怪事,年輕男女常有走失,怪得緊。”那仆人引着他們往正堂去,一邊走還一邊感嘆。

“大人沒有查一查?”嬴政問道。

“當然得查,但是這樣的事兒,上哪去查啊,人都不見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根本無從查起。”

嬴政嗯了一聲,心中卻覺得不對,就按那幾人今日的路數,實在算不得高明,只一查應當就能查得出來的。

而且像他們這般高大的男子整個涿鹿能有多少,別的不好說,但若能查到浮月樓去定然是沒有問題的。

恍惚間幾人已經來到堂內,王隼和燕太子丹都在堂上。

燕太子丹顯然一副昏然未醒的樣子,他懶懶道:“幾位精神可真好,這麽早竟還有精神出去晃蕩,怎麽樣,涿鹿城如何?”

“自然是……”

【居然沒能抓住他們幾個,都跟他們說了這幾人有點本事,居然還敢輕敵!】

嬴政視線默默挪到王隼身上去,對方一臉地焦急說:“幾位若是出去最好還是帶幾個護衛,咱們這在邊境上,可不怎麽安全?”

“哦,我聽說城內有年輕男女丢失之事發生?”嬴政問。

王隼一臉惶恐地看了看燕太子丹,他有些無奈地點點頭,說:“肯定是那些趙國人為了擴充自己的軍隊,便時常悄悄潛入我們城中來偷人偷物,實在可惡,老夫無能,請太子責罰。”

燕太子丹擺了擺手,“此事也不怪你,四處都是如此,小心提防着些就行了。”

“太子英明。”

【這太子殿下當真好騙,只是他身邊這幾人倒是難辦,居然逃脫了,這人十有八九就是秦國小公子了,若是悄悄抓住,就算無法制衡秦國,肯定也是有好處的,最好是這小公子出了什麽事,再把過錯推到太子殿下的身上,如此便是最好不過的了。】

他正想着,擡頭就見嬴政盯着自己,那眼神淡淡像是能看穿自己的心思似的。

誰知就聽對方道:“大人,這涿鹿城到底有什麽好玩的啊,我們出去逛了逛,什麽也沒有啊。”說話間還一臉的嫌棄。

李信也在一旁附和,“确實,沒意思透了。”

王隼讪讪,笑說:“幾位想要什麽好玩的,這涿鹿城別的确實沒什麽,有那群山廟會值得一玩,夜間的話,城東有花燈,是近些時候興起的新鮮玩意兒,再不然就是浮月樓了,這浮月樓的歌伎舞伎可比我府上的好得多了。”

嬴政還挺驚訝,自己才想出這花燈多久啊,竟就傳到涿鹿城來了?

“此處竟然有花燈?”李信驚喜道,“早就聽聞趙國花燈好看,可我還沒來得及看呢,既到了此處,咱們去看吧?”

他說完嬴政卻輕笑了一聲,“你确定你更喜歡花燈,而不是浮月樓的歌伎舞伎?”

李信聽出來了小公子的暗示,雖然不情不願,卻還是道:“還是姜兄懂我,不過這花燈在下也确實感興趣,咱們何不先去看花燈再去浮月樓?”

嬴政心說去你個頭,他還得趕時間聽故事呢,戌時那就必須在床上躺下了。

【若是他們能去浮月樓這事情倒是好辦了,人來人往的也難以查到蛛絲馬跡。】

“兩位倒是多慮了,那看花燈的地方正在浮月樓門前,實在方便。”

“如此就這麽定了?”李信還是看向嬴政,“姜兄?”

嬴政點頭,“那我們便早些出門,你們知曉我的,覺多。”

“是是是。”這話誰也沒放在心上,李信喃喃道,“實在不行,睡在浮月樓也不是不可以嘛。”

這倒也是,但那麽危險,他敢睡?

怕不是睡一覺起來人就已經成了燕宮內侍的娈童了。

嬴政嫌棄,這些奸人,他碰到一個收拾一個,碰到兩個收拾一雙。

聽到他們的安排,王隼可樂壞了。

“如此,老夫這便去安排了?太子殿下?”

燕太子丹捏捏眉心,一臉的難受,“算了,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得睡會兒。”

“不行,您怎麽能不去呢?”嬴政才不讓他在府中享清閑,這事情他還能逃脫了去?

“阿牧,去給太子殿下準備點醒酒藥吧,咱們樂當然得一起樂。”

嬴政補充,“都是好兄弟。”

不等了,提前發了,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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