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哇，小白！久仰大名！”元小躍幾乎是撲到了小白身邊，整張臉埋在小白又軟又熱的白毛裏，驚嘆：“你看它的毛發，像皚皚白雪；你看它的眼睛，像藍寶石一樣，散發着璀璨而冰冷的光芒；你看它的神情......”
還用上排比句了呢！柏恩對于他的五十字小作文聽都沒認真聽，因為小白喵喵直叫：“愚蠢的人類！放開本大爺高貴而優雅的毛發！”
在謝卿雲進入房間後，這個本來就不算寬敞的空間變得具有壓迫性，也許是謝卿雲本人的氣場太強的緣故。
節目組給參與錄制的節目嘉賓們訂的大床房，在大部分藝人自掏腰包升級房間住進高級套房的情況下，還住在标間大床房裏的白若若就略顯寒酸了。
行李箱敞開着放在地上，各種貓糧、貓罐頭、逗貓棒占據着絕對的位置，白若若甚至是帶着貓砂和貓砂盆來的。
而她自己的衣服和個人用品散亂地堆在床角、地上，她沒有助理，只能自己一邊哄貓，一邊收拾。
謝卿雲顧不上房間裏還有別人，對白若若說：“換個大一點的房間吧，或者跟我住。”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和元小躍都明顯的愣住了。
元小躍幾乎是貼着牆邊溜走的，他小聲說：“若若姐，謝先生，我先回去了，我什麽都沒看見也沒聽見，我嘴很嚴的......”
白若若的手指間把玩着自己的頭發，咬在嘴裏吃吃的笑着。元小躍出去後，她懶洋洋地倚在床上看謝卿雲，眼神中有若有似無的笑意和挑逗。
從方才見面的那一刻起，白若若就一直在勾引他。
謝卿雲扯開領帶，把人撲倒在床上，下一秒，白若若就像一只柔軟的小貓一樣，從他的身體和床的縫隙間反應極快地溜走，她抱着白貓站在牆角，一臉天真的迷惑：“謝先生，你幹嘛呀。”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謝卿雲的錯覺似的！
謝卿雲坐在床上，氣得想磨牙，卻也無可奈何。
忽然，他聽到白若若問：“謝先生剛才是想親我嗎？我們是什麽關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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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純真而懵懂，像是天真的發問，又像是咄咄逼人的求問，謝卿雲一時難以回答。他是想保護、照顧、想親近白若若的，但又不敢光明正大地跟她在一起，因為那無異于至女孩兒于危險之中。
他想，這該死的情不自禁，我不該來的。
等不到謝卿雲的回答，白若若安靜下來，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衣服，良久，才突兀地說了一句：“我懂。”
謝卿雲打開房門，門外的服務生推着餐車進來，金屬圓罩打開後，餐盤裏擺着造型精致的西餐，邊上還有蠟燭、玫瑰和紅酒。
溫馨浪漫的氛圍中，兩人沉默相對，還是白若若先笑了笑，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卻不敢說？”
謝卿雲想要點頭，盡管這樣相當于承認自己的怯懦。在猶豫的沉默間，白若若又說：“我也喜歡你。”
像一套流利而滑稽的自問自答，白若若笑着，只是眼底閃着淚光。
謝卿雲轉身離開房間，害怕自己會上前一步抱住她，訴說他的心意和這些年的想念。那時，就真的退無可退了。
面對關上的房門，和一桌半涼的西餐，柏恩輕輕挑起唇角，眼中帶着勢在必得的笑意，低聲說：“再讓你逃最後一次。”
丘比特1號莫名打了個寒顫，心道：經歷了幾個世界線、熟練掌握《愛神手冊》後的柏恩越來越柔韌有餘了，特別擔心她原世界裏的那個白月光顧雲琅。
第二天，《萌寵大作戰》第二季的攻略任務就正式開始了。節目組事先在森林中放置了八個藏寶箱，由節目嘉賓分頭尋找，找到藏寶箱就算完成任務。
事先放置好的動态攝影機和無人機會全程記錄下嘉賓們的行動，他們可能會偶遇人參、雲杉之類的名貴植物，也可能會看到一些可愛的動物，到時全靠嘉賓的知識儲備和綜藝感來制造節目效果。
謝卿雲在總統套房內的書房中，實時連接上了節目組各個攝像頭的畫面，他的目光只聚焦在白若若身上。
白若若今天穿着一件寬大的白色衛衣，淺色的牛仔褲搭配着同色系的運動鞋，因為要在山中跋涉，她還背着一個雙肩包帶着補給。半長的黑色頭發紮成了一束馬尾，整個人憑空小了好幾歲，像個準備出游的學生......
“老板，畫面我幫你盯着呗，你還有那麽多工作呢。”助理小王趴在辦公桌上，雙手撐着下巴，十分沒大沒小。
謝卿雲被打斷後一分神，再回頭，白若若已經不在那個畫面裏了。
“白小姐現在在125號鏡頭的畫面裏。”小周拍了拍小王的腦袋，示意他端正一些，同時又跟自家老板說：“謝先生，這份報告請您中午之前務必看完給出批複。”
謝卿雲：“......”明明是個老板，卻像個被看管的學生。
白若若那邊已經準備就緒，幾個年輕人圍在一起，圍了個打氣加油的圈圈，心裏都希望最出彩的是自己。
“計時開始！”
一聲令下，八個年輕人分成八條路線行進。白若若腳步輕盈，跨越突起的岩石間像小動物一樣蹦蹦跳跳的，俏皮又可愛。
漸漸走到森林深處，一道黑影極快的從白若若身後閃過，只在畫面中留下一道殘影。
“卧槽！”小王正在畫面前盯着，被一閃而過的黑影吓了一跳，忍不住驚呼：“什麽玩意兒？”
謝卿雲被小王這一聲打斷了工作進程，他緊張地注視着無人機的拍攝畫面，白若若無知無覺地往前走着。她身邊已經是一片茂密的荒無人煙的森林了。
“她怎麽跑那麽偏僻的地方去了？”謝卿雲皺眉，擔憂道：“讓直升機待命。”
自家老板真是個重度雙标了，明明所有嘉賓身處的環境都差不多，但他偏覺得只有白若若是一只獨自闖入險境的小奶貓。這樣腹诽着，小王匆匆跑出去聯絡直升飛機。
森林深處，四周幽深而靜寂，光線都淺薄了許多。
“我感覺剛才有東西從我身後蹿過去了。”原世界線裏身為戰神級別alpha的柏恩，察覺力非比尋常。
“蠻厲害的嘛，是一只鏽斑豹貓。”丘比特1號說道。
“哇，運氣這麽好？”柏恩偷笑。
“體型再小也是食肉動物，它跑了你就不要招惹它了呀。”丘比特1號勸道。
“我不，你幫我找它。”柏恩跟丘比特1號說道，耍起賴來十分理直氣壯。
丘比特1號：“......”
“且不說那小家夥多漂亮多上鏡，它跟白若若可是兄弟姐妹的關系，貓科動物語言十級的我，想找它問問路。”柏恩有理有據地說。
白若若：我跟它并不是兄弟姐妹的關系！
“好吧。”丘比特1號又被說服了，開始定位那只鏽斑豹貓的位置。
柏恩則開始用白若若心靈溝通的能力和人家小貓交流：“小貓咪，姐姐不是壞人，有個事兒想跟你打聽打聽......”
一聽就很可疑！但那只小豹貓還是從樹後探出了頭。
拍攝的影像中，白若若不再前進，而是尋找什麽東西似的跑來跑去，然而無人機的畫面和聲音是單向傳導的，衆人能聽到她的聲音，卻不能向她傳遞任何信息。
所有人都在疑惑她在幹嘛時，只見白若若忽然一停，沖着無人機的方向招了招手，神情驚喜而雀躍，她說：“拍這裏！這裏有一只鏽斑豹貓！”
道具組的工作人員趕忙操控着無人機飛去白若若指着的地方，白若若刻意壓低的柔和聲音傳來：“鏽斑豹貓，世界上體型最小的貓科動物，成年貓身僅有1kg的重量。”
在白若若專業得堪比紀錄片演播員的介紹下，鏡頭逐漸對焦，樹幹後，一個迷你到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到的小貓出現在畫面中。
那小貓就像只微縮的獵豹，通體帶着豹的花紋，但它的整個身體只有成年人手掌那麽大，小腦袋比一片樹葉大得有限，搭配上圓溜溜的大眼睛和萌萌的神情，比小奶貓還要奶，還要乖。
“鏽斑豹貓雖然嬌小可愛，卻是純種的肉食動物，捕獵能力比起其它大型貓科動物毫不遜色。”白若若一邊說着，一邊向小豹貓伸出手，好像剛才介紹的“捕獵能力”跟鬧着玩兒似的。
眼看着自家老板又在暴走的邊緣，小周給出資料并安慰道：“出于某種科學無法解釋的原因，白小姐可以和貓科動物達成非常友好的關系，在《萌寵大作戰》第一季中被證實了很多次，您不需要太過擔心。”
小豹貓躲在樹後，歪着頭，細細弱弱地喵了一聲，倒不是它不想兇狠霸氣地叫，只是它的叫聲天生就這麽軟。
“喵？”我為什麽能聽懂你說話呢？它疑惑道。
“想知道啊？過來，到我手上來。”白若若用心靈感應說道，擺明了要“诓貓”。
小豹貓懵懵懂懂地踏着貓步走近，一躍就跳到了白若若的手掌上，白若若露出驚喜的神情，把在她手掌上站得穩穩的小豹貓轉向無人機的攝像頭。
小豹貓完全不怕高，也沒表現出什麽戒備的樣子，看起來乖巧又可愛。
白若若忽然開口問：“小貓咪，我在找一個藏寶箱，你有看見過嗎？”
畫面外的人聽到白若若這麽問，還以為她在賣萌。畢竟問小貓問題，它怎麽也不可能回答。
謝卿雲感覺白若若真切地喜歡眼前這種小貓，他交待小周：“這種貓，買幾只回來養着。”
小周：“......”
在小周準備委婉的措辭前，小王已經率先開口了：“老板，世界瀕危物種，國家級保護動物，鏽斑豹貓不允許買賣的。”
“......哦。”謝卿雲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柏恩對着小豹貓開口，就有些“明示”的意思了，她想為白若若的真實身份，在謝卿雲那裏做些鋪墊。
小豹貓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喵？”什麽是“藏寶箱”？
森林裏長大的小豹貓和看着動畫片長大的小白，在詞彙量方面有着巨大的差別。衆人只看着白若若細心地、認真地解釋道：“就是一個棕紅色的小箱子。”
柏恩直覺小豹貓想問“什麽是棕紅色”，她趕忙改口，不去為難人家孩子。她換了個問法：“小貓咪，你有沒有看到一群人在這附近藏起過什麽東西？”
小豹貓：“喵！”有噠！
“真噠？你還記得他們往哪邊走了嗎？”白若若驚喜地問。
“喵！”小豹貓沖着白若若右後方一擺頭。
“你怎麽這麽聰明呀。”白若若捧起小豹貓，用臉頰蹭它軟乎乎的絨毛，即使是這麽親密的接觸，小豹貓還是沒跑。
畫面外的所有人都覺得神奇，但大多覺得白若若和小貓天然的親近，不代表她真的能依靠小貓的提示找到藏寶箱的位置。
而謝卿雲，眯起了眼睛。無人機拍攝的畫面中，白若若已經和鏽斑豹貓道了別，去尋找藏寶箱了，她的神色和步伐都沒什麽變化，但謝卿雲就是覺得她很篤定，似乎剛才那只小貓真的告訴了她什麽。
小豹貓蹲在樹底下，被蹭得迷迷糊糊的，它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事，直到白若若走遠了，它才想起來：哎呀，她還沒告訴她為什麽能聽懂我說話呢！
柏恩在心裏哼着小曲兒，有了小豹貓和丘比特1號的雙重外挂，她肯定是第一個找到藏寶箱的人。
果然，順着小豹貓指的方向走了幾百米，丘比特1號忽然說：“我好像檢測到了什麽東西，但位置有些奇怪。”
柏恩又往前走，明顯放緩了腳步，丘比特1號過了好一會兒，才不确定地說：“如果我檢測到的藏寶箱的位置是對的，那節目組安排給白若若的這條路線的難度真是逆天了。”
為了防止出現有的節目嘉賓發現兩個藏寶箱，有的一個也找不到的情況，節目組把這片危險等級較低的森林劃分成八個區域，嘉賓們在地圖圈定的範圍內，尋找自己的藏寶箱。
“前方500米有一處斷崖，白若若的藏寶箱在崖壁上。”丘比特1號說。
柏恩不動聲色地冷笑一聲，這點雕蟲小技還能難住她？不過，如果沒有外挂加持，白若若會變成耗時最久卻最終任務失敗的人。柏恩眼珠一轉，就想到一個一箭雙雕的戲碼，既能讓耍這種心機的人吃點苦頭，又能給謝卿雲和白若若的感情加加溫。
柏恩終于走到了斷崖邊，她露出了一個困惑的表情，那處斷崖其實不高，不過三五米的高度，像是地殼運動形成的微小斷層。崖上和崖下的植被和土壤沒什麽變化，除了崖壁上突出的岩石略顯嶙峋鋒利外，沒什麽危險的。
她探出頭，輕易地就看到了放在崖壁一處突出的岩石上的藏寶箱。
“哎呀，找到啦！”白若若像個找到珍寶的小孩子一樣，笑得沒心沒肺的，還開心的不得了。
鏡頭外的謝卿雲，看到藏寶箱所在的位置時，幾乎跳了起來，他咬牙問：“這玩意兒放在這種地方是什麽意思？”
顯而易見，節目組裏有人想針對她的意思。
謝卿雲幾乎當即就要致電導演組，讓他們終止這次的拍攝任務。
然而白若若是個傻的，似乎沒有發現自己被人針對，也沒有察覺到這個位置的險惡用心，她搓了搓手，樂呵呵地打算徒手爬下那段斷崖，把藏寶箱拿到手。
還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臉雀躍地說：“相信我！請大家一起見證我的身手，并為我的勝利歡呼吧！”
謝卿雲一瞬間信了她的邪，拿起手機的手又放了下來，似乎他現在喊停就像阻攔了女孩兒的一場勝利似的。
按照柏恩的身手，懸崖峭壁難不倒她，按照白若若貓屬性的身手，飛檐走壁也不在話下。總而言之，這處斷崖的安排沒有一點挑戰性。
但柏恩仍然裝作笨拙又小心翼翼的模樣，整個人貼在崖壁上往下挪，手和腳控制不住似的，害怕得微微發抖，但她還是笑着的，臉上帶着明朗的笑容，安慰鏡頭外的人：“別緊張啊，我不怕，沒問題的。”
“這個小傻子......”在槍林彈雨中也能不動聲色的謝卿雲，此時盯着畫面，掌心中出了一層冷汗。
經歷了“千難萬險”之後，白若若成功抵達了藏寶箱所在的位置，她騰出一只手去拿，分神之間，腳下驀地踩空，嶙峋的石塊破碎坍塌，白若若整個人從崖壁上摔了下去！
謝卿雲握拳的手背驟然青筋暴起，他閉了閉眼睛，才硬壓下翻湧的心緒：“走！”
他飛奔到直升機前，甚至沒有等自己的兩個助理，跳上直升機的瞬間，就下了起飛的指令。
白若若摔下斷崖，也讓節目組的人亂成了一鍋粥。藏寶箱的位置，是“上頭”授意的，白若若得罪了誰，擋了誰的路，普通工作人員也不敢問。他們只抱着“讓白若若找不到藏寶箱”的目的，卻從來沒想過讓她掉下斷崖。
畢竟“任務失敗”和“墜崖受傷”是兩個截然不同結果，前者不過讓白若若出醜，後者卻會讓很多人吃不了兜着走。
無人機依舊在運轉着，跌落到斷崖下的白若若似乎短暫地昏迷了幾秒，她很快蘇醒過來，忙對着無人機的鏡頭安慰大家：“我、我沒事，挺好的，嘶......”
白若若試着想站起來，卻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她的腳踝似乎受了傷，很快紅腫起來。她不敢碰那傷處，面對身前背後幽深的森林，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在直升機上接收到畫面的謝卿雲心疼得難以複加。
很快，直升機轟鳴的引擎聲在上方響起，柏恩擡起頭看了看，心裏感嘆這速度也太快啦。
謝卿雲沒有等到直升機停穩，就順着攀援梯跳下來，趕到白若若身邊。
白若若坐在陰影裏，小小的一團，又受了傷，看起來脆弱又無助。但謝卿雲走近時，她擡起頭望着他笑，沒等謝卿雲開口問，她就先說：“你別擔心，我不疼。”
他那麽乖那麽懂事的女孩兒受了傷，謝卿雲一腳踩爛了無人機，金屬破碎變形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格外刺耳，白若若被他突然暴怒的舉動吓了一跳。
下一秒，就被擁進了懷裏。
謝卿雲抱了她，生平第一次，結結實實地把白若若抱在了懷裏。
白若若緊緊地回抱住他，好像這會兒才覺得委屈了，輕聲說：“掉下來的那一刻，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你，我想我還沒和你在一起過呢。”
謝卿雲能感覺到他肩膀的衣料被溫熱的液體打濕，白若若的聲音帶着哽咽的哭腔：“如果我今天從一個很高的懸崖上摔下來，就此死去，那沒能和你在一起，是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
謝卿雲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像安撫一只小動物似的，近乎妥協地說：“那就在一起吧，若若。”
“你、你說什麽？”白若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人推開，瞪大了眼睛看着謝卿雲。
謝卿雲垂眸笑了笑，才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我說，我喜歡你，若若。”
呆楞着被抱上直升機，去醫院做了檢查，白若若躺在謝卿雲的床上時，感覺像做夢一樣。明明昨天還只能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今天就光明正大地躺在總統套房主卧的位置上，仿佛距離登堂入室、成為“謝夫人”只有一步之遙了！
在白若若第五次确認“我們這是在一起了嗎”時，謝卿雲忍無可忍地用吻堵住了她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