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變奏

變奏

這一階段,貫穿在姜彤生活裏的兩大敵人,一是趙菲,二是書中未提及的隐藏角色商楚楚,你方唱罷我登場地把姜彤當成必須要打倒的對象!

當姜彤聽見商楚楚咬牙切齒地叫出她的名字時,她懶懶回頭,燈光之下,她的臉一半陰影一般明媚,“呦商大小姐,不裝傻了?”

商楚楚蜜桃色的嘴唇一開一合,聲聲逼人,“不入流的小演員,臭名遠播,你以為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可惜你家川川就是喜歡我這樣的,千萬不要罵一個你比不過的人,不是打自己的臉嗎?”對上商楚楚這種蠻橫千金,姜彤直接開啓牙尖嘴利的戰鬥模式,毫不憐香惜玉嘴下留情。

“都是你勾引了川川,要不然他也不會鬼迷心竅的!”商楚楚一口咬定地說道。

姜彤滿腹心事,哪裏有精力聽商楚楚掰扯,就敷衍地擺擺手,“随你咯。”她現在迫切需要涼風透透氣,可是商楚楚突然跑上去,拽住她的胳膊,“我不許你去找川川!”

姜彤煩悶地甩開商楚楚,“得了吧,張嘴川川閉嘴川川,肉不肉麻?”姜彤腦子轉得快,猜到商楚楚可能是要去露臺找何尚川,她轉身繞開商楚楚,朝後院走去,“愛咋咋,別總針對我!”

再不願意糾纏的姜彤速度飛快地消失,生怕趙菲見縫插針地和她較量一番,天天這樣針對來針對去,再尖利的針也該戳鈍了。再說現在有媒體火熱報導已經很襯她的心了,何必額外浪費精力。

好在姜彤下一個遇見的人是孟海樹這個人見人愛的小清新,孟海樹手裏的事情忙完了,正在涼亭裏偷閑呢,看見姜彤,他起身招手,“快過來,這裏特清靜。”

聽到這怡人的幹淨嗓音,姜彤心裏真是舒坦,她從随處可見的冰桶裏抽出兩瓶紅酒,倒提着倆高腳杯,沖孟海樹吹個口哨,“嗨,喝一個?”

孟海樹笑眯眯地說:“好啊。”

前面大廳裏燈光陸離歡歌笑語,後面花園的涼亭裏,姜彤脫了高跟鞋,醉态地坐在趴在藤條編織的桌子上,兩個人天南海北地亂談,很快就同病相憐抱在了一塊。

孟海樹說爺爺真是老古董,化妝師怎麽了,能讓人東施變西施,多神奇的工作,多有崇高的使命感,姜彤就說我爺爺更是老老老古董,攝影師怎麽了,流逝變永恒啊,多崇高,非不讓我拍,非讓我工作工作,好了吧,直接把我工作到異次元了!

孟海樹傻乎乎戳戳姜彤的臉頰,“你以為你現在是在火星上啊?哎,你家人是幹什麽的啊,媒體挖那麽深都沒挖出丁點消息來,好厲害。”

姜彤扒拉開孟海樹的手,“說了你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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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孟海樹也不追問,勾搭住姜彤的肩膀,開始吐槽自己的癡情大哥,正要抱住姜彤時,就被大哥劈手奪走了美人,孟海樹喝的太多,傻乎乎地看着大哥把姜彤拖走,怎麽想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便打個呵欠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而姜彤也是雲裏霧裏的,她的酒量淺的活像是水坑,喝的太大就容易撒酒瘋,在她的世界裏,上一秒還是鮮嫩嫩的孟海樹,大家一說起孟陳言,眼前人就嘩啦變成這尊大神了,姜彤笑眯眯地拽住着孟陳言,憨态可掬地說:“咦~,曹操來了咧。”

孟陳言有些惱怒還別扭地扯着姜彤,他瞥見酒窖門開着,就直接将她拖了進去,姜彤沒穿鞋,兩只腳丫子在保溫地面上很舒服,她像只慵懶的小貓一般眯着眼睛淺哼一聲。

孟陳言關上木門,再回身,發現那女人竟然推着運酒用的小推車在酒架之間跑來跑去,嘴裏念念有詞:嘟嘟嘟~

孟陳言:“……”

看着姜彤胡鬧,孟陳言低低嘆口氣,自己在肚子裏醞釀了一天的無名之火也随着這一嘆而煙消雲散。

也就是這小小的縱容間隙,姜彤那只醉貓就把小推車撞在了牆上,孟陳言上前阻止她繼續撒瘋,姜彤沖着他嘿嘿傻笑,膽大包天地捏捏他高挺的鼻子,“還怪好玩咧哈哈。”

孟陳言皺眉,聞着她滿身的酒味兒,只想咬她一口,“找到何尚川了嗎?”他冰冷冷地問道,“你和海樹怎麽回事兒?”

姜彤搖着手指頭,醉眼迷離地看着近在鼻尖的孟陳言,腦袋往前稍微一碰,額頭就抵在了孟陳言的鼻尖上,她不輕不重地拍打孟陳言的肩膀,嗔怒道:“管那麽多幹什麽!”

孟陳言所有的嗅覺剎那間被姜彤的發香和酒香占據,他口中幹澀,喉結上下滾動,“我在想,你是不是不開心。”

姜彤貼在孟陳言身上,迷糊糊地問道:“什麽不開心?”

“就是,”孟陳言開口欲說,卻見姜彤迅速伏在自己的脖子上,張嘴就咬了下去,她的牙齒細細碾磨他的肌膚血肉,濕熱的氣息噴灑在耳根後面最敏感的地帶,溫熱的雙唇蜻蜓點水地觸碰着他的脖子,甚至是小巧的舌尖,都似有若無地沾惹上去,牽引起他身體的銷魂酥麻感。

孟陳言有些僵硬,從見到這個女人開始的每一幕每一刻,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如同密匝的大雪,鋪天蓋地蜂擁落下,瞬間掩蓋住他和韓雲露過往的一切,荒唐而瘋狂!

韓雲露這個名字閃電般劃過孟陳言的大腦,驚得他驟然清醒,他看着喝醉的姜彤,扶正她的身體,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原來僅是這淺嘗辄止的撩撥,就讓他方寸大亂聲音盡失。

姜彤喝醉了,一塌糊塗神智全無,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可孟陳言沒醉,他知道姜彤酒醒後一定會後悔到抽自己兩嘴巴子,別問他是怎麽了解的,他只是想起了姜彤說過的小三言論。

如果孟陳言這一刻不制止,那滿足的是他身體和心理上的深深欲|望,如果制止,保住的,卻是姜彤的靈魂。

霸道自我且喜歡以己度人的孟陳言,在最容易犯錯的時候,來了個匪夷所思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孟陳言把西裝蓋在酒困的姜彤身上,姜彤抱住雙臂,喃喃道:“爺爺,我想回家,不想一個人待着。”

這是孟陳言第一次聽到姜彤說家這個字眼,他恍惚片刻,竟覺得這個字從姜彤嘴裏說出來時,非常的奇妙,讓他聯想到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孫悟空,姜彤就如同那只天生地長的猴子,不應該有家的,只是,為什麽會認為她不該有家呢?

孟陳言的思維飄忽到遙遠的地方,手卻不自覺地撫上了她的眉眼,她閉上眼時,神情很幹淨也很脆弱,可睜開雙眼,張牙舞爪的像只小野獸,見誰都想撓幾爪子。

優美的圓舞曲緩緩響起,透過厚厚的木門,傳到孟陳言的耳中,他看看手表,發現舞會即将開始,他今日二嘆息,對似睡未睡的姜彤說道:“乖乖的,等我讓人來送你回房休息。”

姜彤用綿長的呼吸做了答,孟陳言不再逗留,到了大廳,韓雲露還沒有出現,他趕緊去房間找她,同時間讓兩個女傭去酒窖把姜彤送到客房裏休息。

女傭趕緊跑去酒窖,半道上看見二少爺醉呼呼地走過來,說太冷,要回房睡,女傭就趕緊扶住他,兩個人一商量,便打算先将孟海樹送回去,然後再去酒窖。

在露臺上沒有找到何尚川的商楚楚看見女傭扶着孟海樹上樓,就問她們有沒有看見何尚川,女傭搖頭,商楚楚讓她們随後幫她找下,但女傭說姜彤小姐還在酒窖裏,一時半會兒恐怕走不開。

終究是心上人敵不過眼中釘,商楚楚笑眯眯地放女傭去忙,并吩咐道給孟海樹洗洗臉換身衣服,好睡的舒服一些,女傭點頭應好。

商楚楚也不耽誤時間,趕緊跑去酒窖,就在她轉身跑出大廳的時候,韓雲露出現了,扶着她的,不是孟陳言,而是何尚川。

大廳驚疑之聲此起彼伏,只可惜,商楚楚因為一個自定義的眼中釘,徹底将心上人錯了過去。

猶不自知的商楚楚找到醉醺醺的姜彤後,扯掉她身上的名貴西裝,走到酒窖外面,遠遠地扔在了灌木叢上,折身時,她随手提起一個裝滿冰塊的小酒桶,走到姜彤面前,将半桶帶着冰渣的冷水從她頭上澆了下去。

那一瞬間,姜彤乍然驚起,如同瀕臨溺亡地狠狠呼口氣,因為用力過猛,嗓子被冰水嗆得火辣辣疼,她哆哆嗦嗦地抹掉臉上的冰渣子和冷水,火大地尋找罪魁禍首。

可惜她的視線只捕捉到一抹白色的蕾絲裙邊,和悠悠晃動的木門,姜彤甩甩腦袋,疑惑自語道:“我怎麽在這兒?海樹呢?”醉酒和冰水的雙重刺激,導致她稍微一動,大腦就刺痛,姜彤發抖地站起來,惱火地追出去。

能幹出來這件事,還穿着蕾絲裙的人,除了商楚楚,還能有誰?虧她跑得快,不然姜彤非用酒瓶敲她腦袋!

渾身濕透的姜彤剛走進大廳,就被一個人被撞倒,随之竄進鼻子的是韓雲露身上的甜美香味,姜彤狼狽的坐在地上,看着泫然欲泣的韓雲露朝她伸出手,就在她準備拉住韓雲露的手起來時,卻看見何尚川從後面追上來,親昵且關懷地抱住韓雲露。

姜彤細長的胳膊僵硬在半空中,“你們?”衆目睽睽之下,何尚川就這樣抱着韓雲露,而韓雲露竟然很依賴這個懷抱?姜彤刺痛的腦袋有些懵。

商楚楚突然擋在姜彤面前,對何尚川梨花帶雨地哭訴道:“川川,你不要我了嗎?”

那個被姜彤摔酒杯的夫人,也就是商夫人,她心疼地拉住商楚楚,拍着女兒的後背說道:“乖,不哭啊乖。”而後擡頭問何尚川,“尚川啊,你這是要和韓雲露離開?”

韓雲露揪住何尚川的衣袖,何尚川安慰地握住她的手,緩緩而堅定地對商夫人說道:“伯母抱歉,我始終深愛露露,而露露,此刻選擇了我。”這話,亦是說給所有人聽的。

衆人嘩然,孟家和韓家的長輩已經面色難看了,姜彤腦子裏的第一反應是:孟陳言呢?她起身欲找他,誰知道手腳發軟,又重重跌在地上,狼狽的一塌糊塗。

濕漉漉的裙子難掩身姿,姜彤第一次覺得難堪,衆人看戲的混亂場面下,一件絨毯子從她身後裹上來,一同出現的還有孟陳言的雙臂,那結實有力的雙臂輕巧一擡,把姜彤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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