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兩人回到俞勵的住處，陳宵本來就頭暈，加上還沒來得及開燈，往客廳進的時候，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啃泥。
“哎你小心點。”俞勵迅速關上門按開了燈的開關，陳宵這才發現絆他的暗器居然是一只橘黃色的運動鞋，而另一只在沙發腿那。
客廳地上不僅這雙運動鞋，還有拖鞋、襪子以及……好像一條內褲的東西。
不過那條內褲在沙發旁的地上，看得出并不是故意扔地上的，而是本來想扔沙發靠背上，結果沒放好溜到了地上。
天太晚了，俞勵只記得将人帶過來休息，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狗窩是個什麽情形，此時看着淩亂的客廳，頓時尴尬的無處遁形。
“等我一下。”俞勵走到衛生間，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好像在找什麽東西，陳宵有點看不下去了，問他：“你在找什麽？”
“髒衣婁。”他說着又打開了房門尋找。
“是這個嗎？”陳宵從陽臺的洗衣機上拿下一個竹編的髒衣婁問他。
“是。”俞勵不好意思地拿過髒衣婁，先将沙發上一堆扔的亂七八糟衣服往衣婁裏一塞，總算有可以落屁股的地方了，就又去撿地上的臭襪子和鞋子，邊撿邊說，“你去沙發上歇會兒，我給你找藥。”
陳宵看着屋子裏亂糟糟的東西，茶幾上還有不知道放了幾天的外賣盒子，聞着味道皺了皺眉，對他有些無語。
但想到他這幾天因為陪自己才沒空收拾，又有些感激，順手幫忙收了垃圾。
俞勵将衣服一窩蜂塞進洗衣機，倒了半瓶洗衣液按下按鈕，又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去飲水機接水，才想起來水前幾天喝完了，而他這幾天有事不在，一直沒換成。
幸好他身體好，不常生病，感冒藥退燒藥都有，他只好又去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給陳宵：“沒熱水了，你先用這個将就一下。”
陳宵擰開水喝了兩口，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許多，看着俞勵手忙腳亂的清理垃圾，有些好笑，人也跟着放松了下來，疲憊感頓時傳遍全身，他靠在沙發上問道：“你平時就這麽……過的？”
“沒，”俞勵正将亂七八糟的垃圾往一個大袋子裏塞，有些不好意思地擡起頭，“林姨一般幾天會過來幫我收拾一次，我這幾天不在，她就沒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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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能把生活過成這樣，也不得不服。
“去房間睡吧，”俞勵說，“我剛收拾過了。”
陳宵搖了搖頭：“我睡沙發就行。”
“我能讓病號睡沙發麽？”俞勵拉了他一把，“快去，我下去扔垃圾，一會兒買飯回來叫你。”
“那我先去洗個澡。”陳宵起身。
“洗屁，別暈了，”俞勵走進房裏打開窗戶通風，這個天氣不算熱了，“先去睡覺，晚上吃完飯再洗，我床單兩周沒換了，我不嫌棄你，你也別嫌棄我。”
陳宵點頭：“好。”
俞勵扔垃圾加買飯花了不少時間，回來的時候陳宵已經睡着了，他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還是有些熱，又去找來溫度計。
陳宵睡的不是很沉，在俞勵手碰到額頭的時候就醒了，只是渾身酸疼不想動，俞勵拿來電子溫度計，站在床邊上考慮着要不要叫醒他，站了一會兒，見他眼皮在動，笑着問：“醒了？”
“嗯。”陳宵吱唔一聲，坐了起來。
俞勵将飯菜擺好，陳宵也來到客廳，看到桌上一桌吃的，雖然比較清淡，但也太浪費了，他皺眉：“買這麽多？”
“嗯，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俞勵盛好一碗雞湯放到他面前。
“謝謝，”陳宵坐下，“我不挑食。”
“那就多吃點，你瘦了很多。”俞勵說。
“謝謝。”陳宵還想再說點什麽，夾着的溫度計響起了提示音，他取出來看了一下，“37.8度。”
“低燒，”俞勵将溫度計放到茶幾下層，“等會吃完飯再吃點藥，晚點要是還發燒的話去樓下學校旁邊的診所看看。”
“嗯。”陳宵應着，剛準備再說一句謝謝，被俞勵搶先開口：“別老說謝了，我回不客氣也挺累的，照顧一下我們懶人。”
“行，那不說了。”陳宵想了想，還是問他：“可以說說你為什麽幫我嗎？”
“你猜？”俞勵挑眉。
陳宵掃了他一眼，不想猜。
“我問你個事，”俞勵盯着他，筷子頂端指着自己的臉問，“我，你什麽時候認識的？”
陳宵一臉茫然地看着他，能什麽時候，不就是中考前兩周劉俊豪和夏鵬約架那次認識的，還不熟。
看他這表情，俞勵頓時無語：“哎我就知道你沒注意到我。”
陳宵更加茫然。
“就去年，我剛轉來這邊，我同學要去揍你們學校那誰來着，我跟着湊熱鬧，在你們校門口看到你了，”俞勵說，“你還看了我一眼，然後騎車走了，記起來沒？”
陳宵搖頭：“沒，你剛轉學來就和人有矛盾？”
“我們刺頭揍人不挑時間也不找理由，看誰不爽就扁誰，”俞勵說，“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竟然都沒注意到我。”
陳宵想了想：“我那時候應該不打架了，看到像挑事的都繞着走。”
“嗯呀，”俞勵點頭，又給他盛了碗雞湯，“我還找人專門打聽你了，聽人說你之前打架很猛，給人腦袋都打開瓢了，不愧是二中校霸，後來我還讓人以打架的名義約過你，不過你都沒理。”
陳宵壓根不記得有這些事情，不過那次打架的事情讓他記憶猶新，他的叛逆也是止于那次打架，那之後他就改過自新了。
“嗯，那次我差點被學校開除，”陳宵盡管語氣很平淡，眼裏還是流露出哀傷，“是爺爺去學校和老師校長下跪，學校才沒開除我。”
“卧槽。”俞勵驚呼出聲，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趕緊閉了嘴。
“沒事，”陳宵說，“你為什麽沒有自己去找我？怕我？”
“找了，”俞勵說，“我在你們學校光榮榜上看到你第一名，想着不能打擾你學習，這不就放棄了。”
陳宵笑了笑沒說話。
所以還是沒說為什麽幫忙。
陳宵本來胃口不是很好，看到餐盒上飯店地址的時候，他決定多吃點，因為地址離這裏挺遠的，俞勵應該是打車去買回來的，不能辜負他的好意。
更何況今晚和他聊的還挺愉快。
看到陳宵吃的多，俞勵胃口大增，兩人竟然将一桌飯菜吃完了。
飯後兩人将餐盒收拾成兩包，陳宵喝了藥，過去幫俞勵撐衣服。
“衣服你穿我的，內褲抽屜有新的，我一會兒拿給你。”俞勵将洗衣機裏的衣服拿出來遞給陳宵。
“好。”陳宵将洗的皺皺巴巴的衣服抖開，用衣架撐好挂到杆子上，“你之前沒幹過這些活吧？”
“沒有，但不代表我不會。”俞勵老實回答，“我們渣渣動腦不行，動手能力還是很行的。”
陳宵撐着最後一件衣服：“我信。”
“你再去量量體溫，”俞勵說，“我去給你拿衣服。”
陳宵又量了溫度，37.4度，溫度在退，代表沒事了，陳宵拿過洗簌用品關上衛生間的門，俞勵坐在外面，總也忍不住往門那邊看。
還沒正式入秋，天氣還是有點燥熱。
他提起垃圾袋說了一句“我下去扔垃圾”，也不管人有沒有聽到，自己先逃似的離開了屋子，并且扔完垃圾後在附近轉了一圈，點開手機看了一下，出來才十五分鐘，想想陳宵應該還沒洗完，決定再轉一圈再回去。
當他又轉兩圈回去的時候，陳宵正坐在沙發上看書，見人回來，擡起頭：“扔垃圾扔這麽久？”
“嗯，順便走了兩圈消消食。”俞勵心虛地說，“別看書了，早點休息。”
“剛睡了一會兒，現在不是很困，”陳宵說，“你去洗澡吧。”
俞勵洗完出來的時候見他還在看書，就去房間拿了個毯子出來，坐到一旁安靜地玩手機，玩了一會兒靠着沙發直打呵欠，
陳宵放下書：“你去房間睡吧，我睡沙發。”
“我睡沙發，”俞勵邊打呵欠邊說，眼淚都出來了，“別廢話了，我平時睡沙發比床睡的還多，早習慣了。”
陳宵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看他抱着毯子歪在沙發裏不願意起來的樣子，嘆了口氣：“俞勵，謝謝你。”
“不客氣，”俞勵眼睛半睜着說，“快去睡吧，幫我把燈關了。”
第二天俞勵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他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光着腳走到門邊打開了門：“誰呀？”
“我。”陳宵提着早餐站在門口。
“你怎麽在外面？”俞勵見到他瞌睡蟲跑了一半，往一旁側身，讓他進來。
“我下去買早餐沒拿鑰匙。”陳宵說。
“哦，”俞勵去拿手機看時間，“今天周日又不上課，你起的也太早了。”
“醒了就起來了。”陳宵将早餐從紙袋裏拿出來，“你是要繼續睡還是起來吃早餐？”
“吃早餐，吃完再睡。”俞勵說着走進了衛生巾刷牙洗臉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