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三班和八班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座位是電腦随機分配的。
陳宵和俞勵進班的時候，班裏作為考場，已經排好了座位帖好了考號，而他倆的桌子像是多餘的一般，被搬到了靠牆位置，桌子上面和下面都堆滿了書。
陳宵從書堆裏扒拉出文具袋，俞勵只拿了一支筆揣進褲子口袋，兩人站在了外面走廊上，等羅蔚送準考證過來。
站了一會兒，陳宵問：“你今天不會交白卷吧？”
不怪他問，從剛才看俞勵拿筆的随意樣子 ，他就覺得這人幹的出這事。
“怎麽可能，”俞勵說，“交白卷每科老師估計都得找我談話，我像是會給自己找不自在的人嗎？”
陳宵心說太會了。
考場開始陸續進人，本班外班都有，有三三兩兩的女孩子過來時看到走廊上的他倆，立馬停住腳步，花癡的眼神看過來。
“好帥呀，你知道他倆是哪班的嗎？”一個女孩子小聲問。
“不知道，”另外的女孩子搖頭，小聲分析說，“站在這裏，要麽是a班的，要麽就在這個考場，等會兒開考了不就知道了。”
“也是，我們去找他們要個微信號吧？”
“別了吧？”女孩不是很情願地說，“萬一人家不給多尴尬。”
“不試試怎麽知道，走啦。”女孩連挽帶拽地将另個女孩拉扯着，走到陳宵和俞勵面前。
“帥哥，你們是哪個班的？”膽大的女孩子問。
她笑的時候臉上有淺淺的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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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說話剛才陳宵和俞勵就聽到了，陳宵面無表情地看着樓下人來人往，一臉跟我無關狀。
他對女孩子的疏離，據張昊之前分析，一部分原因是他性格天生不愛和女孩子交流，一部分則來自他對他媽的怨憤。
當時分析完，劉俊豪立馬舉雙手贊成，陳宵不置可否。
什麽原因無所謂，他覺得他這樣挺好。
而遇見這事俞勵一貫風格是愛答不理，但他餘光瞥了一眼陳宵後，拱了一下他，有點惡作劇地開口：“同桌，人家問你話呢？”
陳宵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對倆女生說：“找他。”
說完視線再次移開。
俞勵噎了一下，随即彎起來的眸子裏全是笑。
兩個女生被冷到了，表情僵硬了一瞬，不明所以地看着俞勵。
“哦，我是他的經紀人，”俞勵半開玩笑地說，“有什麽事情可以找我。”
兩個女生被說愣了，一時忘記了有什麽事情。
陳宵也看向他，驀地說了一句：“無聊。”
俞勵嘎嘎地樂了起來，似乎演上瘾了：“不好意思哈，我們宵哥有點高冷。”
“那帥哥，我可以加一下你微信嗎？”酒窩女孩問俞勵。
俞勵保持着微笑，卻幹脆利落地答：“不行。”
女生蹙眉，另一名女生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還是走吧。
正在這時，羅蔚從樓梯口冒了出來：“我以為你不參加考試呢？”說完他指着東邊的太陽補了一句，“勵哥，你告訴我那是西邊。”
他這語調，一聽就知道不參加考試的某人是個慣犯。
而慣犯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會交白卷。
不參加考試和交白卷有區別嗎？
大概區別就是他要纡尊降貴地出現在考場裏，然後……交白卷。
“臉疼嗎？”陳宵憋着笑問。
“還行。”俞勵幹笑一聲，臉上難得挂了絲尴尬，稍不留神還注意不到。
那兩名女孩子也回頭看到了羅蔚，酒窩女孩說：“羅蔚，真巧啊，沒想到在這碰到你。”
羅蔚愣了一下，不過很快認出女孩：“你是……李茜，好巧好巧，你在這考試？”
他指了指身後的a班。
李茜點頭：“嗯，你呢？也在這考試嗎？”
“沒，我在四班，”羅蔚說，“我來給同學送準考證。”
“別廢話了，”俞勵不耐煩地說，“準考證呢？快點拿來。”
羅蔚将手裏的兩張準考證遞了過去，邊遞邊抱怨地說：“我小學同學在呢，給點面子。”
俞勵辨認了一下信息，将陳宵的那張給了他，低頭算是給面子的道了謝：“謝了。”
“原來你們一個班的呀？”李茜問完，又小聲問了一句，“你能把他微信號給我一下嗎？”
“？”羅蔚沒想到她是來要俞勵號的，為難地小聲給她嘀咕了兩句，便見李茜警惕地打量了一眼俞勵，拉着另名女孩兒走了。
“操，說我什麽壞話呢？”俞勵沒好氣地問。
“哪敢呢。”羅蔚嘴硬地說，看到俞勵伸出的“老實交代”拳，只好又十分沒出息地交代，“我說你是我們原來一中的校霸，叫她離你遠點。”
俞勵滿意地點頭，算是放過了他。
八班在二樓西邊，三班和四班都在一樓，直到臨近開考的時間，俞勵才和羅蔚一起蹬蹬下樓。
“你再不走我都以為你要跟人換考場了。”下樓的時候羅蔚說。
“跟誰換？”俞勵挑眉問。
“我怎麽知道，”羅蔚說，“我就知道你想換八班去。”
俞勵停下腳步眯着眼睛看他，羅蔚驚了一跳，有危險信號發射過來，找到危險源，他感覺自己要被滅口。
“你這話我聽出了額外的含義，”俞勵盯着他，将十根手指掰地咯咯作響，“是你太敏感了還是我太明顯了？”
羅蔚擡腳欲跑，被人一把薅住後領。
“勵哥，和諧社會，禁止使用暴力。”羅蔚舉雙手投降。
路過的同學看了一眼他倆打鬧，擡腳走了。
“那就文明地聊一聊，”俞勵将人推的靠到牆上，“和諧地聊一聊。”
羅蔚心裏哀嚎，我信你個鬼。
“不是，你不會真的…… 那啥，我理解的那意思吧。”羅蔚不敢置信地問。
“閉嘴，”俞勵将拳頭舉到他面前，“知道該怎麽做嗎？”
羅蔚不敢廢話，乖乖點頭。
“怎麽做？”俞勵問。
羅蔚：“……？？”
不知道現在搖頭會不會被當場毀屍滅跡。
“等一下，我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羅蔚說。
“那就別反應過來了。”
“…… 行吧，”羅蔚說完，看四周沒人，又認真地問了一句，“你不是認真的吧？”
俞勵看着他沒說話。
“明白，”羅蔚若有所悟地點頭，“我不會說出去，那啥宵哥知道嗎？”
“說起這個我還沒跟你算昨晚上的賬。”
昨晚上有什麽賬？
羅蔚一頭霧水，忽又想起什麽。
他問他們是約會還是私奔的信息被陳宵看到了！
“不是，你們…… ”羅蔚震驚地看着他。
“喊，再喊大點，不讓這一樓的人聽到不算完。”俞勵說。
羅蔚立馬嬉皮笑臉地壓低聲音，用着氣音問：“你們不會住一起的吧？”
“啊，你有意見？”俞勵問。
羅蔚沒有意見，只有受到連環震驚的魂魄，且快散了。
最終他所有的感覺都化為了一句：“我！操！”
鈴聲響起，考生入場時間提醒。
“爛肚子裏，否則我削你。”俞勵說着往樓下走去。
羅蔚也快速下樓去考場，結果就見到俞勵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勵哥，走錯方向了，考場在這邊。”羅蔚在後面喊他。
“上廁所。”俞勵頭也不回地回了一句。
“靠，要發卷子了你去上廁所，還是你牛逼。”羅蔚感慨地說。
牛逼的俞勵上完廁所回來的時候，別人都已經做完現代文閱讀，快一點的第二大題也寫了一半。
而他慢條斯理地走到座位上，悠哉悠哉地看着後面故事閱讀，手裏空空如也。
過了一會兒，右側一直在偷瞄他的一名女生，雪中送炭地遞來一支筆。
“謝了。”俞勵笑着說。
那名女生臉紅地回了個微笑。
監考老師瞪了他一眼。
兩天時間要考語數英，還有所有文科和理科，時間有點緊，夜自習也被列入考試時間。
每場考完後，都有不少同學圍在一起對答案，總感覺別人對了自己錯了，又總感覺自己選擇的就是那個錯誤的答案，然後哀嚎遍野，慘不忍睹。
陳宵和俞勵彼此保持着心照不宣，沒有對答案又沒有問考的怎麽樣。
到最後一場考完，所有同學回到教室恢複室內布局，班長丁勇走到最後排問陳宵和俞勵：“明天校秋季運動會，你們真的不參加嗎？”
“不參加。”俞勵絲毫不給面子地說。
“要不再考慮考慮。”丁勇說。
“不了。”俞勵斬釘截鐵。
丁勇放棄了問俞勵，又轉戰陳宵：“陳宵你呢？”
“我也不參加。”陳宵邊整理桌上的課本邊說。
“給大家加個油也可以，別不合群……”丁勇妄想試圖游說，被俞勵不留情面打斷。
“打住，”俞勵雙手比了個暫停，“我們已經請假了，這兩天你們好好玩，飲料零食不夠盡管去買，回頭我給你報銷可以吧，別非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就是想叫你們加入這個集體，你這人說話能不能客氣點？”
“我已經非常客氣了，”俞勵的目光淩厲起來，“不過你要是再哔哔下去，我不介意叫你看看什麽是不客氣。”
“班長，謝謝你好意，我們不參加了。”陳宵也被他一再說的煩了，壓抑着火的。
別說課程還沒補上進度，就是補上了，他現在也不想參加這種娛樂性的活動。
而班長自認為為你好，這兩天已經第三次游說，簡直煩透頂了。
“班長，大家還等着你安排呢，”羅蔚扭過身說，“你不動員老在後面做什麽？”
丁勇這才順着臺階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