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迷迷糊糊地醒來,渾身軟綿綿。
身下也軟綿綿,像陷在一團棉花裏。
齊暄妍閉着眼睛深吸一口氣,整個鼻腔裏盈滿柑橘和玫瑰交纏的香氣,都是楚韞......和她的味道。
情.香催人迷,絲絲縷縷的纏繞。
齊暄妍腦海裏閃過昨夜瘋狂的畫面,仿佛每一寸肌膚還在楚韞的體溫下灼燒,奇異的歡愉将她吞沒,嗚鳴沖破齒關,失控地顫抖。
她輕輕搖頭想要甩掉羞赧的回憶,咬住下唇顫了顫睫毛。
稍一偏頭,臉頰埋進一片溫軟。
齊暄妍睜開惺忪的眼睛,模模糊糊地看見白皙的肩頸上盛着兩條細長的鎖骨線。
再往下......
齊暄妍被昨夜勾動的心再次躁.動,她舔了下幹燥的嘴唇,扭捏地翻身。
背對過去,睡夢中的楚韞本能地摟住她,妖嬈的身姿又嚴絲合縫地貼上來。
唔,這家夥的身材真的好性.感,凹凸緊致,柔韌有力。
齊暄妍感受着楚韞的曲線,快三十年第一次和另一個人“負距離”親密,感覺很玄妙。
妙不可言。
妙得她迫不及待地想主導下一次,也嘗嘗被人噙着淚花求饒是什麽滋味。
Advertisement
後背緊緊貼着楚韞的胸口,清晨寧靜,偶有幾聲鳥鳴,齊暄妍感受到她蓬勃的心跳。
嘭咚,嘭咚。
就是這顆活力赤忱的心日日夜夜地惦記齊暄妍,惹她臉紅心跳,讓她牽腸挂肚。
楚韞像抱大洋娃娃一樣摟着她,大半張臉埋在她的肩膀,鼻息濕熱的撲灑皮膚。
齊暄妍擡手輕輕摸了下她的側臉,夾着幾縷頭發,手感沙沙的。
忽然楚韞的喉嚨裏發出模糊的咕嚕聲:“我......嗯......奶......”
是在說夢話吧。
齊暄妍歪頭和她靠在一起,耳朵貼近她的嘴唇:“阿楚乖,告訴我你說什麽奶?”
楚韞呓語,她們貼得很近,暖息呵得齊暄妍耳朵癢癢。
這回齊暄妍聽清楚了,楚韞熟睡的面龐意猶未盡:“老婆我還要喝奶......”
齊暄妍垂眸斂光,雙頰發熱:誰是她老婆啊。
她輕輕捏了下楚韞的兩片嘴唇,小聲教育她:“不許胡說。”
被捏嘴的楚韞似乎不太舒服,腦袋挪開齊暄妍的肩窩,翻了個身,撈了個枕頭抱着繼續呼嚕嚕。
齊暄妍看了她一會,忍俊不禁。
果然再兇的大貓貓睡着了都是可愛的。
誰說老虎屁股摸不得,她就摸。
咳咳。
齊暄妍蹑手蹑腳地爬下床,隐隐感到酸脹不适。
她微微蹙眉,腳底觸到地面,扶着床邊緩了一會,然後穿上內衣褲和裙子,踮腳走出卧室。
營養師田阿姨是楚韞留下為數不多的員工之一。
其他家政阿姨都遣散了,田阿姨每天會到歸鴻軒做飯,順便監督鐘點工做清潔。
“齊秘書早安。”
“田阿姨早。”
“今天吃鮑魚粥,你看這,新鮮吧。”
“已經做了嗎?”
“還沒呢,有其他想吃的?”
齊暄妍微微一笑:“嗯,田阿姨你把食材留下,我來做。”
“好,那我去幹活了。”
齊暄妍把鮑魚養在保鮮冰箱裏,系上圍裙,洗手煮驢奶。
楚韞不喜歡牛奶的味道,早上喝驢奶,晚上喝駝奶。她說驢奶有股淡淡的青葡萄香,口味清甜,适合早上喝。
不過齊暄妍覺得都是一杯奶的事,大差不差,反正她喝不出太大區別。
不是說夢話都“還要喝奶”嘛,那就給她多煮一杯。
喝撐她。
奶鍋上竈,齊暄妍騰出手摘奶油生菜、羽衣甘藍,切櫻桃蘿蔔,用鷹嘴豆醬拌汁。
洗菜過水的時候雪紡長袖不停往下落,她挽了兩次。
袖子第三次掉下來,她的手還沒碰到,從身後伸過來一只手,幫她挽上去,折好。
這下袖子不會再落了。
風和日麗,窗外花團錦簇。
廚房裏的奶鍋咕咕冒着熱氣,暖暖的陽光照出兩道靠近的人影。
齊暄妍停住手,後背貼上溫軟。
腰肢被環抱,肩頭感到聲帶的震顫:“啊......齊秘書你怎麽這樣啊,辛苦了一整晚,第二天還早起給我做飯,我真是個混蛋。”
本來就是個混蛋。
齊暄妍拉下伸縮水龍頭,沖菜:“哪有一整晚,最多三個小時,中間還洗了次澡。”
“那叫‘After care’。這種事你都算這麽精細?”
“省得把有些人能得。”
“我不‘能’嗎?”
齊暄妍低着頭偷笑,垂下劉海輕微晃動。
她輕輕用胳膊肘頂了身後一下:“擋我啦,快準備吃飯。”
沒頂動。
環在腰上的手束得更緊。
幾點柔軟的觸感落在後頸,某個被抵在牆壁用牙磕的畫面又沖擊齊暄妍的熱氣蒙蒙的大腦。
齊暄妍一片片掰開菜葉瀝水,蔥白的手指撫過翠綠:“我在做事呢。”
楚韞摟着她偷摸搞小動作,輕蹭她的耳後呢喃:“我這個歲數正是最難熬的年紀,等你過幾年就明白了。”
她這個歲數?
三十多點,怎麽了?
哪方面難熬了?
比方說半小時手酸了還不承認是吧。
齊暄妍躲開癢癢的鼻息,笑眼清亮:“胡扯。”
楚韞啜啜她的透着淡香的肩窩,忍不住舔一舔。
“唔嗯......”
楚韞聽見微弱的嘤咛,眉眼彎彎,摟着她輕輕搖:“我說真的,怎麽做都不夠。”
一道激靈穿透齊暄妍的脊髓。
她雙頰泛紅,臉龐上細小的絨毛在朝陽的照耀下微微發光。
“我說的不是這個。”
“嗯?”
齊暄妍垂眸嗫嚅:“不用再過幾年......我現在也知道......”
她過了今年夏天滿三十歲整。
少瞧不起人了,誰還沒個成熟的身體似的。
“唔啊——”
齊暄妍順着楚韞手指的力道揚起下巴,兩片熾熱的唇吻下來,她沉浸地融入她的懷抱。
舌頭好甜,掌心好燙。
指尖靈活得像琴鍵上翩翩起舞的精靈。
她甘甜地在她的彈奏下淺吟歌唱。
旭日升高,小鍋裏熱好的驢奶慢慢降溫,她們才餍足地停歇。
“哈......哈......呼......”
齊暄妍虛坐在料理臺上,雙足懸在半空,胳膊緊緊環繞楚韞的脖頸。
眉心相抵,鼻梁細磨,灼熱的喘.息漸漸變成親昵的笑聲。
“啾。”
輕輕的一個吻。
楚韞明眸潋滟,墨瞳映滿身前的愛人:“我好想你。”
齊暄妍輕撫她的眉眼:“我就在這呀。”
“你醒了,丢下我,你不明白一個人面對空空的床有多冰冷。”
“你做夢說想喝奶啦,人家幫你煮奶還不好?”
楚韞微怔,可能想起了夢裏的事情,握着齊暄妍的腰和她貼緊。
“好,你最好。你最好喝了。”
齊暄妍:“?”
“楚韞,你到底在說什麽啊,給我解釋清楚。”
“就是我最愛你了,啵~”
楚韞在齊暄妍羞惱的臉上留下兩個大親親。
“早上好,我親愛的齊秘書。”
全面改革的第二個月,軒轅總部勸退了一部分能力不達标的員工。
還有一些人自行請辭,都是各個老董事安插的米蛀蟲,嫌公司事多錢少,竟然連食堂的免費魚子醬都取消了,這b班還上個p。
他們本來也不是到軒轅正經工作的,呆的不爽自然拍拍屁股換個更舒服的地方。
當然,老董事的子弟裏也不乏精英才幹,且不論他們的屁股歪不歪,只要能做實事,楚韞都不會随便動。
八月過半,很快要推動下一輪變革,包括啓動全新考核體系,調整組合模式,等等。
正在關鍵的節骨眼,楚韞的日程非常擁擠。
楚韞要到多倫多考察項目,而公司裏正要籌備第二輪改革大會,齊暄妍忙得腳不沾地。
通常齊暄妍都是跟随楚韞的,不過這次改革大會很重要,時間緊張,齊暄妍要安排好會議等楚韞回來就能開啓,經過商榷後,齊暄妍決定留在公司。
“你明天早上七點二十的飛機哦。”
“我曉得啦,這是你今天說的第四遍了,寶寶。”
齊暄妍急忙封住楚韞的嘴,緊張地觀察四周,貴賓停車場裏零星停着幾輛車,安安靜靜,除了她倆沒看見任何人。
齊暄妍松了口氣。
楚韞撇嘴,撈她入懷:“我好傷心哦,跟我在一起就那麽讓你沒面子啊。”
齊暄妍輕輕掙紮:“董事長,這是在公司。”
“又沒人,這個地庫只有高管和大客戶能停。”
“哎呀,你——”
齊暄妍推開楚韞的吻。
真是,剛剛才在辦公室裏被她騙了一次,現在又來......
“別人有女朋友都在朋友圈秀恩愛,我什麽都不被允許。”
“誰是你女朋友?啊嗯......楚韞你放開——”
心口覆上溫熱,酥.麻發癢。
齊暄妍半推半就地承接楚韞的熱吻,越吮越深。
“呼嗯......啊唔......”
齊暄妍眯了眯眼睛,戴着眼鏡視野也有些模糊。
她的頭腦好熱,被楚韞吻得發暈。
長發縷縷如絲綢,柔順地貼進齊暄妍頸窩。
楚韞躬身抱着她,沉溺地倚靠在她柔軟的懷中。
“一想到明天起床我就要離開你,好幾天不能聽着你的心跳入睡,不能被你的撫摸喚醒,不能看見你笑,不能聽見你為我失控的聲音,我的心就像被丢進了冰窟窿裏。”
齊暄妍心中恻隐,動了動手指,緩緩擡起手臂,将她牢牢護在懷裏。
“我知道,我也想你。”
楚韞喜上眉梢:“你說想我了。”
齊暄妍沉眼:“你該不會只是為了騙我說一句想你吧?”
“我一微秒都不想離開你。”
楚韞立馬把她抱緊,一頓亂親......
“婉姐,楚董電話都沒接,董事辦也說安排不上會面,我們直接這樣過來真的不行——”
轉角過來的兩人猛然止住。
悠悠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看清另一邊角落裏接吻的兩個人是楚董和她的秘書......
啊這!
炸裂啊!
她就算不是個八卦記者,此刻也想舉起“大炮”對準那頭猛烈拍照。
更怕的還在身邊。
悠悠五官扭曲地轉過頭,忐忑地把視線放到自家影後臉上。
邵婉婉死死盯着忘情接吻的那兩人,眉頭深鎖,雙拳攥緊,眼裏的恨意快要變成利刃把她們千刀萬剮。
悠悠沒敢出聲,眨巴眼睛沉默幾秒。
少頃,邵婉婉眼神冰冷地揚起嘴角,生硬地拉扯,毅然轉身離開。
雖然沒明說,但是邵婉婉追求楚韞,邵家極力推崇和楚家聯姻,這都是圈子裏人盡皆知的事。
一個是邵婉婉謀求多年的白月光,一個是邵婉婉從小守護的幹妹妹,她們倆竟然背着她偷情。
地庫陰冷,邵婉婉穿着高腰短裙,裸.露的長腿每走一步都掠過一絲涼風。
她狠狠咬牙。
——暄暄,你真是個小傻瓜,楚韞連我都看不上,怎麽會真心待你呢。
等你也被抛棄,變得一無所有,你才會明白誰最懂你,誰對你最好。
齊暄妍:禁欲三十幾年果然不同凡響
楚韞:大口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