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八章
事情果真如何寄文所料, 後半夜,匈利軍便夜襲了張掖,因早有防備部署得當, 匈利軍戰敗落荒而逃, 在逃亡途中,匈利國的王子墜馬而亡。
兩國矛盾因為匈利國王子的死進一步惡化,半個月後, 五十萬匈利士兵分五路兵發張掖。
老元帥帶兵退守濱州, 留何寄文帶兩萬人馬守張掖城池,又命林祥和鐘南各帶五萬人進奉山和乾山駐紮,随時援助張掖。
“報!!!将軍,匈利兵距離張掖還有三炮之地!”
何寄文聞言起身拿過佩劍,邊走邊道:“城牆立刻改挂紅旗,命張和、程信、陸成三位将軍各帶五千人馬分守東門、西門、南門,其餘人等立即随我前往北門。”
“是, 将軍。”
何寄文到達北門城牆時, 林有生也到了。
“郭将軍。”
“軍師, 邊走邊談。”何寄文說着便踩着石階而上,“軍師以為, 此番匈利國後退會走哪條路?”
林有生聞言笑道:“仗還沒有打, 将軍便自信此番戰敗的是匈利國嗎?現在考慮他們的退路尚早啊,畢竟他們此番是為了報仇而來的,氣勢上必定洶洶啊。”
“人多未必心齊, 上位者要報仇,驅使的可是數萬匈利将士的命, 匈利将士們也打了兩年多的杖了, 我都盼着返鄉, 焉知他們就不想一家早點團圓呢?”何寄文說着将手放在城牆之上,“軍師曾經教我,打仗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軍師以為,今夜兩軍暫歇之際,吹吟一曲匈利國的月圓曲,是否會有所成效呢?”
林有生聞言側目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模樣依舊,只是行事卻已比初見時更加老成了。
“匈利士兵要退,慌亂之間必走乾山南路,那裏道路分支多,逃走幾率大。”
何寄文一聽,将剛挂起來的紅旗換了位置。
乾山鐘南遙見紅旗方位,火速調整了夾擊和襲擊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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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何寄文精神緊繃着準備迎接即将來臨的一場鏖戰,後方的林書怡也是剛剛擺脫掉朝廷追蹤的人,抱着孩子一路緊張地進了紹鎮縣城。
黃昏十分,梁潛尋的一處簡陋的租房,三個大人一個小孩子連夜入住。
廚房內,梁潛圍着圍裙抄着菜,一旁的林夫人村婦人打扮,她也做不來別的,去休
息也過意不去,只得時不時給梁潛遞個油鹽醬醋什麽的。
“宋暖啊,這裏油煙大,要不你去歇着吧?今天趕路也挺累的。”梁潛頭也不擡地說着。
如今她已不稱呼對方為林夫人了,出來兩年多,稱呼林夫人容易讓人想岔了,起初逃離京城時互稱兄妹,可當地的人仍然背地裏對他們指指點點,後面幹脆假扮夫妻。
說起來,自從假扮夫妻後,每到一處都很和諧,再也沒有好事者對他們指指點點了,不得不說無論哪裏的人,都有一個好事的心,一旦身份讓他們覺得奇怪,總是會背地裏嚼舌根。
想想也是,這般年紀的兄妹早就該各成家立業,怎麽會一起帶着一個懷孕的女兒來到外鄉?
“先生是不是也覺得我一無是處站在這裏十分礙事啊?”林夫人心裏稍有不悅,倒不是因為梁潛,出來兩年了,她發現自己愈發沒用,這麽久飯沒學會燒,路上還拖後腿,簡直一無是處。
梁潛一聽連忙擡頭看向對方道:“我可沒有這樣覺得,你怎會這樣想呢?”
“那你趕我做什麽?”林夫人明眸瞥了眼對方,便別過頭去。
“這可真是冤枉啊。”梁潛說着拿着炒菜的鏟子繞到林夫人眼前,“你看看,這裏油煙多熏人啊,我這是怕這俗物熏了你這花容月貌。”
林夫人一聽,臉頰紅的同時心裏驟緊,忙看向門外,好在女兒和孩子不在,“先生說話愈發沒有道理了,怎地出言輕薄?”
“诶?輕薄和真心話是兩樣的,這你可不要混為一談啊。”梁潛說罷聞見一股炒大了的味道,顧不得其他連忙走到竈前将菜盛了出來,“幸好沒有糊。”
林夫人聞言湊上去聞了聞,緩緩開口:“聞着挺香的。”
梁潛聽了很是開心,端着菜朝着林夫人緩緩作揖道:“那就有勞夫人傳菜。”
林夫人一聽,臉頰頓紅:“叫誰夫人呢?”
“诶?今天不是你對那鄰居老婆婆說你和我是夫婦嘛?”梁潛打趣道。
“那是對外的,假的,背地裏怎麽能這樣叫呢。”林夫人急切地解釋着,在對上梁潛的眸子後,莫名地覺得心慌。
梁潛便愛看對方如小兔兒一般慌亂的樣子,繼續笑道:“豈不聞隔牆有耳,你若想在外面不叫錯啊,那就要背地裏多叫叫的。”
“我不聽你這些的歪理。”林夫人及時叫停了這個話題,老東西慣會歪理邪說,講又講不過,幹脆不說了,再說對方擺明了要羞人的,她才不會這樣就掉進坑裏面去。
“你不聽,那我就不說了,我還要再給書怡熬個青菜湯,你先把做好的菜端過去吧。”梁潛經過兩年多的相處,十分知道對面這個女人的害羞程度,再逗下去該羞大了,她可得适可而止才行。
林夫人聞言也不好意思飯菜一直讓這位梁先生做,便道:“我留下來幫你吧,我去摘菜。”
“哎呀,我自己來就好。”
林夫人再次被婉拒後,無奈嘆氣道:“我也知道我沒用,可摘菜總不至于也摘不好吧。”
“我不是怕你摘不好,今天這一路上太累了,我想讓你多休息會兒。還有啊,每個人都有擅長的,可不許再說自己沒用了,你那刺繡的手藝可是美幻絕倫啊,我走南闖北這麽多年,沒有幾個能比的了你的。”
林夫人一聽對方誇她刺激技藝,心裏難掩高興,這一路上郁悶的心也瞬間明朗起來,可面上還得謙虛一下。
“我刺繡一晚不過能賣個幾十兩銀子,可你作畫一幅便能賣出萬兩銀子,如此一對比,我這長處也不長啊。”
這是個送命題,瞧對方翹起來的嘴角,梁潛用膝蓋想也知道對方想聽什麽,忙笑道:“我那畫兒之所以值萬兩那是因為買的人欣賞它,你的刺繡賣不上價那是因為買的人不識貨,在我心裏,畫有價,你的刺繡是無價的,試問這天下,有幾人能把你的刺繡穿在身上啊?”梁潛說着便摸着自己袖口的繡花道:“要我說,物以稀為貴,我這身帶有你刺繡的袍子才是最無價的。”
林夫人聽得心滿意足,端起那盤差點炒糊了的菜便往外走,臨出廚房時,輕飄飄丢下一句:“我不聽你來奉承我。”
梁潛瞧着對方離去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她感覺她和對方其實就差一層窗戶紙了,這種感覺和年輕時候她與秦妹是不一樣的,秦妹是明着對你好但是抽離在外,但宋暖是裝作不經意對你好但都是用了心的。
就好比她身上這身衣衫,當初被樹枝刮破了,對方面上說拿來練手,可瞧着這袖口刺繡的針腳,分明是用了心思的,最可愛的是,對方繡好後還在那端着說沒繡好,讓她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可以扔了重新買,開玩笑,怎麽可能扔呢,其實,對方也知道她不可能扔。
“寄文什麽時候回來呢...”梁潛呢喃一聲,寄文回來,她或許也可以柳暗花明呢。
作者有話說:
宋暖:江湖人就是不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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