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那柄看起來和昌浩身材極其不符的大刀使昌浩看起來更加的矮小，只是這把刀在浸入了昌浩的靈力之後就變得順手起來，昌浩定了定心神，沒有猶豫的舉着刀向前沖。

窮奇看到情況不對，快點躲開，因為他怎麽都覺得這把刀不是對着季容說的紅蓮去的，而是朝向自己，鑒于自己還搶了人家的弟弟，還是快點讓開比較好，畢竟那把刀看起來來者不善。

紅蓮發現自己一直攻擊的對手突然消失，就發現邊上又出現了一個孩子，但是出現的太快，還沒有多少反應的時間就已經被那把刀戳進了身體。

按理來說，擁有神格的他不會懼怕那些普通的兵刃，只是這把刀不一樣，他本來是十二式神朱雀的大刀，也就是這把刀也是有一定的神格，可以抹殺神的存在。

無疑，紅蓮被擊中了。從刀口噴出的血紅的吓人，就好像是他的名字一樣，昌浩的眼神透露着悲哀，看着紅蓮的眼神就好像要永遠把紅蓮記在心裏一樣。

紅蓮眼神閃爍了一下，最終還是沉寂了下去，渾身包裹着紅光，最終變成了魔怪的模樣。

“紅蓮就是魔怪？”季容更是睜大了眼睛，就好像是銅鈴那樣大，卻被昌浩接下來的動作吓得幾乎是站不住。

窮奇本來想過來安慰一下季容，誰知道突然被季容推開，就看季容想着昌浩跑去，窮奇撇撇嘴，算了，現在季容顧一下自己的家人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昌浩你告訴我你要幹什麽！你難道不要命了嗎！”季容突然上前打斷昌浩的動作，只要了解一點陰陽術的人都知道昌浩是在幹什麽。

他是在祭祀，用自己的生命作為祭品，雖然不知道目的是什麽，但是季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季容，你不用勸我了，我已經下定決心了，而且已經和爺爺說好了。”昌浩口氣淡淡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魔鬼的皮毛，看起來相當的情深，只是季容心裏不斷的發涼。

“那個狐貍爺爺把你當做自己唯一的繼承人，會同意你用生命作為條件，來換取別的任何東西！有什麽事安倍晴明做不到的，你給我說說看啊！”季容迫不得已的大叫，但是昌浩卻沒有被半分打動。

窮奇有些看不下去這對兄弟，上前把季容拉了下來，本來以為溫順的小貓會乖乖的就這自己的意思，但是卻沒有想到嘩的打掉了窮奇的手。窮奇生氣，拽下季容，說道：“你沒看到你哥哥的眼神，早就有了覺悟，你還勸什麽勸！”

妖怪的思想和人類的不同，對于季容來說，好死不如賴活着，所以才會在窮奇手下茍延殘喘了那麽長的時間，如果真的是貞烈的人，早在窮奇做出那些羞恥的舉動的時候就咬舌自盡了，而季容現在不只是活着，還生活的相當好。

所以，季容不理解，到底有什麽，可以讓昌浩付出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不管是什麽，那都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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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你知不知道，十二神将是不會死的……”昌浩突然傳出聲音，季容停下和窮奇戰鬥的雙手雙腳，聆聽昌浩的話，“十二神将死掉了之後會複活，但是複活的神将絕對不會是原來那個，是根據所有人類心裏的願望生成的新的神将，我不要……我不要紅蓮不再是紅蓮……我不要紅蓮變成那個我不認識的騰蛇，不會用魔怪的姿勢陪在我的身邊……所以，你理解我嗎？季容。”

昌浩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但是季容只聽懂了一點點，而這唯一的一點，卻是讓季容睜大了眼睛：“昌浩，你別和我說，只是這點的時間，你就喜歡上了紅蓮。”

雖然紅蓮從小就認識，但是真正陪在昌浩的身邊只不過是變成魔怪之後，只是這點時間，季容不相信昌浩會喜歡上紅蓮。

昌浩緩緩點了點頭，摸着沉睡的魔怪的皮毛，說道：“是的，紅蓮從小開始就保護在我的身邊，這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有發現而已，我離不開他，我不要他變成我不認識的樣子。”

季容想要上前，但是再次被窮奇拉了回來，季容身體前傾，手用力的抓着窮奇的前臂，疼的窮奇有些皺眉。

“所以你就要用你的命來換取一個你認識的紅蓮，然後讓所有人都在失去你的痛苦之中？”季容聲音有些尖銳。

“不會，等我去了到了三途川的黃泉，人間就沒有一個人會記得我。”昌浩依舊是淡淡的口氣，不過像是要補充什麽一樣，繼續說道：“不過放心，季容，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就算是下了黃泉我也一定會記得你的。”

“誰要你該死的記得，我要你活着，”季容後期激動，長時間沒有減去的指甲深深的嵌在窮奇的肉裏，但是窮奇沒有出聲提醒，任由季容發洩着，“你就因為你的任性，讓所有人忘記你，這是何等的悲哀你知道嗎！你想過同意的爺爺到底是用什麽心态同意的嗎！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只想那麽做，所以，季容，你不要攔着我。”昌浩看着季容說道，然後把視線轉向了窮奇：“我知道你，窮奇，當初掠走我的弟弟，你那麽長時間沒有對季容動手應該是和季容相處的很好，不過現在，請你攔住季容吧，不然的話他一定會上前阻止的。”

窮奇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這種像是被拜托的口氣，但是還是點點頭，他只關注季容而已，季容的哥哥，對于窮奇來說只是一塊肥肉。

昌浩看到季容沒有上來阻止的可能，再一次做起了之前被打斷的手勢，然後口中念叨：“嗡！不空光明遍照大手印！蓮花珍寶！火焰！大誓願！歸命！普遍！諸金剛！暴惡魔障！摧破！不動明王！ 謹此奉請！ 降臨諸神 ！諸真人！ 縛鬼伏邪！ 百鬼消除 ！急急如律令！”

魔怪的身體被輕輕的擡到空中，那紅色的翎毛看起來像是被水洗滌過一般的紅的鮮亮，魔怪沉睡的樣子就好像是在休息，季容在邊上掙紮着想要上前阻止，但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他的身體被窮奇緊緊的禁锢着，雖然能使用靈力，但是他在窮奇手中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

“回來吧，小魔，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昌浩開口就好像是在祈禱一般。

随着昌浩動作慢慢的完成，季容的身體掙紮程度也慢慢的減小，季容知道，他阻止不了，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哥哥任性的樣子，季容甚至可以想象的出來當初爺爺答應昌浩的要求的時候是多麽的心痛。

事成定局，無力更改。

昌浩沉睡了下去，永遠，不過季容寧願是相信昌浩只是靈力用的太多太累了而睡過去了。

突然出現一個青色的人影抱住就要摔倒的昌浩，季容雖然沒有正式的見過，但是也認得他是狐貍爺爺的十二式神之一的青龍。

“季容，晴明也來到出雲國了，你和我一起回去。”青龍的口氣單薄，看起來無悲無喜，但是季容知道他是最忠于自己爺爺的式神，剛想要點頭同意他的說法，就聽見身邊的窮奇說道：“我覺得你沒有這個權利，現在季容是我的人。”

“安倍家的人永遠是屬于安倍家的，這是家規。”青龍看了窮奇一眼，說道。顯然是沒有把窮奇放在眼裏。

季容沉浸在悲傷之中，沒有心思理會這兩個家夥的火藥味，最後只能拉扯着窮奇的衣袖說道：“窮奇，你讓我見見我的爺爺吧。”

窮奇抿着一張嘴沒有答應，季容咬了一下嘴唇，伸出了自己的手，對着窮奇：“你在我身上下詛咒吧，如果我沒有回來，你随時可以要我的命。”

這話不只是讓窮奇驚訝了一番，就連邊上的青龍也愣了一下，正在青龍準備出口說什麽反駁的時候，就聽見窮奇說道：“你是我的妻，我怎麽可能給你下詛咒，不過……”

窮奇說着從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對着季容說道：“你喝下這瓶血，我就放你走。”

季容沒有猶豫，拿過就準備喝下去，卻是被青龍打斷：“季容，你想想清楚，這是妖魔的東西，怎麽可以随便亂喝。”

季容詫異的看了看青龍，青龍一般只會對自己爺爺的事情感興趣，現在自己的事情怎麽也會插手，但是仔細想想也就明白，青龍最忠于晴明，而晴明最有潛力的孫子已經逝世，青龍不覺得他的主人可以承擔一下子失去兩個孫兒的悲傷。

窮奇挑了挑眉毛，笑道：“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我是不會害小貓的，既然不想要這位式神大人誤會，那麽我就說出來好了。”

季容松下了自己就要喝的手勢，看着窮奇，示意他快點說出來。

窮奇揉了揉季容的頭發，看着季容說道：“我們在半年前完成了第一個儀式，這個瓶子裏面是我的血，你喝下去，就完成了第二個儀式，那麽誰都沒有辦法分開我們了。”

季容學着窮奇的樣子挑挑眉毛，說道：“第二個儀式是單方面的？”

“不是單方面的，雙方面，只不過，你的血我已經喝過了。”窮奇舔了舔嘴角，顯然是懷念季容血液的味道。

季容點了點頭，沒有再猶豫，直接飲下這瓶子裏面血，青龍總算是聽懂了窮奇的話的意思，想要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好了，青龍，我們走吧。”季容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瓶子，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拉出一道紅色的印子，窮奇好笑的擦掉這條印子，但是季容沒有心思理會這個家夥。

青龍看了季容很久，最後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身準備走到，但是再次看了看窮奇，最後說道：“既然是完成了儀式，那麽你就不可能在傷害季容，跟着一起走吧。窮奇。”

顯然，最後兩個字帶有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