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安倍家到底是安倍家，雖然不是名臣名将，但是派頭卻是異常的足，特別是在和所謂的異形打交道的時候。季容看着自家狐貍爺爺落塌的地方，着實是嘆了一口氣，窮奇好奇的打量着，不時的發出一些評價，說什麽什麽東西要放到自己的窟那邊去。
季容踹了窮奇一腳，示意他不要丢人顯眼。窮奇咧着嘴笑笑，對着季容閃了閃白牙。
青龍看着季容和窮奇的互動，眼角抽抽，他怎麽不覺得當初是窮奇掠走季容的，而是季容自願跟着窮奇走的。不過現在情況已經是這樣了，不管當初怎麽樣，現在的事實都不會變了。
不知道晴明有沒有這個底氣承受的住自己最喜歡的孫兒跟着大妖怪跑了，而且同樣還是男性生物。
晴明還沒有施法讓所有人都忘記昌浩，他打算在今天晚上零點舉行，也算是順便在這段時間裏面好好的回憶一下自己的孫兒。
畢竟他最看好這個孩子，就這樣去了，誰不傷心啊。
“爺爺……”季容入目的是看見自家爺爺一個人斜坐在靠墊之上，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的頹廢，靈魂出竅似地晴明看起來意外的年輕，季容抿了抿嘴角，怪不得當初很多人說自己爺爺是妖狐的孩子，看到這個容貌不想歪也難啊。
突然想起來上次那個老道士說的話，說是自己有着妖狐的血統，季容是不是可以那麽猜測，自己的爺爺其實就是靈狐的孩子。
“季容，你回來了啊，我就知道你不會出什麽事情，”晴明招呼季容過來坐着，完全無視了季容身後的窮奇，繼續說到：“你和你那個傻哥哥完全不一樣，那個家夥是個死腦筋，一點變通都不知道，現在都搭上了自己的姓名，我可憐的孫兒哦。”
說着，用自己的衣襟擦拭着自己的眼角。
從小就看到自家爺爺這個動作的季容撇撇嘴，說道：“爺爺，你就不要做這個動作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嘛？”
但是誰知道，晴明的衣角之上的确是顏色深了一塊，季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閉緊了嘴，看着自家爺爺，渾身散發着悲傷的氣息。
和昌浩最親的人不是爺爺安倍晴明，而是自己這個弟弟，雖然自己從來不想承認他是自己的哥哥，只是幾年的年齡并不是衡量哥哥和弟弟的标準，不是嗎，但是季容現在還真的有些後悔為什麽自己不老老實實的叫着哥哥。
最起碼，最後的時候，叫一聲啊，說不定昌浩就會回心轉意了呢。
季容聳下自己的肩膀，窮奇在邊上瞧着心疼，上前想要抱住季容，但是被青龍準備拉去準備教育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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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神将不能對人類出手，但是沒說不能對妖怪出手。
窮奇也是一臉的戰意，他之前就看這個老成的神将不爽了，只不過是神的末席，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啊。
“青龍喲，今天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打架的好。”晴明突然說了一句，忠犬青龍頓時就閃身到了晴明的身側，完全無視了窮奇，氣的窮奇牙癢癢的。
季容不知道怎麽向自家爺爺介紹窮奇，支支吾吾的，指着窮奇又指着自己，說不出話來，季容狠狠的皺着眉頭，難道說自己和這個家夥簽訂了契約，以後只能和這個家夥生活在一起了。
季容的猶豫讓窮奇有了開口的可能，但是等窮奇開口了之後，季容悲憤的覺得還不如之前自己說呢。
“你是小貓的爺爺？現在小貓是我的妻，我應該叫你什麽。”出雲國相當的重視稱呼，自然妖怪也成了這樣，所以窮奇問着晴明的時候，季容快要悲憤的頭砸地了。
“你也叫我爺爺就好。”顯然晴明相當的大度，直接就說了出來，老狐貍眯了眯眼睛，繼續說道：“這位，我沒認錯的話應該是窮奇吧，你搶了人家的孫兒，難道一句解釋都沒有嘛？”
季容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表情面對這個屋內的人了，只能對着爺爺說了一聲‘出去透氣’，然後像是逃一樣的溜出去。
窮奇很自然的坐到了晴明的身前，自顧自的拿起功夫茶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下之後，蛋錠的說道：“搶了就是搶了，需要什麽解釋嗎？”
在門口偷聽的季容眼皮跳跳，這是什麽強盜理論，那麽強悍，但是想到對方是個妖怪，而且還相當的任性，就不覺得什麽了。
晴明往季容在的地方瞄了一眼，顯然是看出了季容在偷聽，笑了笑，對着窮奇說道：“我聽青龍說，你喝過季容的血？”
窮奇挑了挑眉，他沒有看見青龍給他耳語，那麽就是說，他之前說有的過程都在看着，不過也不介意，就說道：“沒錯，我是喝過季容的血，畢竟要完成契約。”
“對于契約的事情我們等一下慢慢說，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麽嗎？”晴明側了側身體，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看起來更加的惬意起來。
窮奇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之後說道：“沒錯，的确是極上的靈力的血液，不夠可以嗅出有不屬于人類的問道。”
在門口偷聽的季容捂住自己的嘴巴，果然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嗎，自己的爺爺的确是天狐之子，于是更加用耳朵偷聽起來。
晴明用扇子捂住自己的嘴巴輕聲笑了起來，然後說道：“果然是窮奇呢，出雲國的打妖怪，就算已經稀釋成這個樣子還是可以聞出來。”
窮奇擺弄自己面前的杯子，客套道：“這沒有什麽好驚訝的，我們這些人就是靠人肉血液為生，自然是能吃得出，倒是爺爺，你有什麽解釋的嗎？”
晴明可以看出來，窮奇自然也感覺的到小貓在外面偷聽，并且感覺到相當的有興趣，自然問的清楚一點。
“的确呢，我是天狐之子，所以說，季容也有八分之一的天狐血統。”晴明笑了笑，直接說了出來，門口的季容差點驚聲叫了出來，果然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不過，就是這點完全沒有影響生活的必要，但是爺爺提出這個問題來是幹什麽。
“所以說？”顯然和季容的想法一樣，窮奇問出了季容想要問的問題。
“所以說我不會反對你和季容之間有什麽，畢竟我就是半妖，妖怪和人類的孩子。”晴明淺笑，說的話頓時讓季容從門口摔了進來。
“爺爺你在說些什麽！什麽叫做不反對！你應該馬上把這個妖怪降服帶你的孫兒離開苦海！”季容大叫着，邊叫還在邊跺腳，看起來相當的氣憤。
晴明果然是最不可預料的人，季容氣的哇哇亂叫，晴明只是把扇子一攤，說道：“很明顯，爺爺老了，打不過你的妖怪先生。”
看來晴明就算是在開放也實在是說不出自己的孫兒的夫君這個名詞。
“老了你還能靈魂出竅到離開家鄉那麽遠的出雲國來，您老明明是老當益壯，越活越年輕，你不是說你有一半妖怪的血統嗎，說不定你的生命和妖怪一樣源遠流長，爺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啊！”季容口齒不清，但是卻能讓所有人明白他的意思。
“季容，你和窮奇已經簽了契約，你知不知道這個契約到底是什麽意義？”晴明突然嚴肅了起來，對着季容說道。季容眨眨眼睛，回答道：“窮奇和我說了，再也沒有人能分開我們兩個。”
“是的。”晴明點點頭，同意了自己孫兒的說法，然後補充道：“還有就是，靈魂統一，也就是說，你們死都會一起死，到了三途川還是在一起。”
季容驚訝的張大自己的嘴巴，看着窮奇，然後轉頭過來瞪着爺爺：“我沒聽說互相喝血就可以簽訂契約的，小時候我和昌浩一起互相舔傷口的事情也多着，我現在不是也沒事，真的有這個契約我早就死了！”
“事實上，這個妖魔的契約，也就我這種見多識廣的陰陽師知道，而且，這個契約前面還要加上一條，就是已經……”這下晴明也卡殼了，就是了半天都沒有說出所以然來。
大概是不好意思開口。
季容稍微想了想也大概知道了自家爺爺到底說的是什麽，臉紅着，打斷了晴明的話：“我知道了，那麽現在就是說，我非得和這個家夥在一起了！”
“事實上，你們就算分開了太遠都會覺得虛弱。”晴明再次補充，氣的季容當場就對着窮奇踹了起來，窮奇躺倒在地上，手揮舞着躲避季容的腳丫子，笑的暢快：“我可是離不開你了，小貓。”
看這幅表情季容就更加想踹他。
這個時候天也快要黑了起來，晴明突然站起來，對着季容說道：“我們再去看看你的哥哥吧，說不定到了明天，我們就誰也不記得這個孩子了。”然後再次按了按眼角。
不過這次季容沒有看錯，這個老頭的确是在裝。
昌浩在裏面的屋子裏，身上的狩衣已經被人脫去，只穿着白色的裏衣，躺在那裏看起來更加的單薄，季容坐在昌浩的邊上，用手摸了摸昌浩的臉頰。
還留有一絲的溫度，就好像是睡去了一樣，季容把昌浩抱起來，放到自己的懷裏，昌浩的手無力的下垂，看起來這幅畫面有些不倫不類。
“吶，哥哥，你聽到了沒有，我叫你哥哥了，所以，你要記得把餅幹給我啊。”
“哥哥，但是你最後還是沒有給我吃到餅幹呢，算不算是你的失信啊。”
“你也說過你要保護我的，但是現在你躺在這裏算些什麽啊，哥哥。”
一句一個哥哥的，季容幾乎都要哭出來，重新來到這個世界，從出生開始就守在自己身邊的人就是昌浩，他死了怎麽可以不傷心。
就在季容一句一句說的時候，晴明在邊上扯出了笑臉，而躺在被褥上的昌浩的手，輕輕的抽動了一下。
昌浩是不死的，我堅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