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
番外
番外一：
許七夜很愛最近安逸的日子，當然，除了每晚蘇錯纏着他做些少兒不宜的事之外。
這一天，有些受不了蘇錯折騰的許七夜主動申請接受外勤任務，于是，在杜院長的悉心考量下，他被安排了件損功德的任務——偷走筆名為幼肆的寫手的小說稿件，《永生之零》。
任務很順利，拿到《永生之零》後，許七夜便和杜院長通了電話。
“院長，拿到了。”
杜院長：“距離返程還有些時間，你看看閱讀個稿件吧！”
許七夜聽話的挂掉了電話，打開稿件。
＊
《永生之零》⊙幼肆
現在，故事開始。
日出十分，青煙升起，晨霧伴着飯香四溢，村中人忙碌的一天開始了。
紅衣少女歡快的來到村中最高大的樹下。
“曾望！”她停下腳步，拉住駐足于樹下少年的手腕，笑如暖陽。
曾望笑了起來，“零，怎麽了？”
“就是想告訴你，不管其他人說什麽，我們依舊是最好的朋友。”零略有些嚴肅道。
曾望擡手揉了揉零的頭，十分寵溺，“好，我記住了。”
三月春風輕柔，櫻花落在他的肩。
紅衣少女輕笑，替他掃下肩上的花瓣。
……
午後，曾望愣愣地站在門前，似乎在思考究竟推不推開那扇門。
砰——
木門被暴力踹開，曾望擡頭望向那踹門的人——一個五大三粗，小麥膚色，長相一言難盡的男人。
男人那張令人惡心的嘴臉笑了，“喲！阿望回來了！”
曾望面無表情的點頭。
男人心滿意足的走了，曾望則低沉的走入自家院子，小心翼翼關上木門，生怕被鄰居聽見了聲。
院中，一女人衣冠不整地坐在太師椅上，身上大片大片、充滿暧昧/性的痕跡與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曾望別過頭，聲音顫抖的懇求，“母親，我們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
女人像被按了什麽開關，突然暴怒而起，怒斥道：“和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母親！我是你的阿姊！”
曾望的眼角泛紅，忍住即将溢出的淚水。
“知道了，阿姊……”
……
曾望高了許多，也為破碎的家庭承擔了大多數的活計。
一只翅膀泛着藍光的蝴蝶被困住，曾望放下扁擔，撩開網線，捧住奄奄一息、已斷翅的蝴蝶。
追逐蝴蝶的幾個同齡人湊了上來，一位少年感嘆：“真可惜，這麽好看的蝴蝶，還沒好好抓住、玩一玩呢，就死了。”
曾望垂眸，蝴蝶和自己一樣未曾優雅飛舞于自由的空中，便斷了翅，絕了命。
神明啊，如果您能聽見，便這只蝴蝶重新在花叢中飛翔吧！讓它……帶着我的那份愛意，傳達給零。
美麗的蝴蝶動了動翅膀，像是明晰了曾望的愛意，重歸于花叢中翩翩起舞。
“這！翅膀都已經斷了，為什麽還會飛？”
“妖術！這是妖術！”
“他的阿姊也是，娘說了，他的阿姊勾走了爹爹的魂。”
“快跑！離這個怪物遠點！”
所有人對曾望退避三舍，不約而同的轉身逃跑。
曾望環望空蕩蕩的四周，哽咽道，“不是的……”
可……沒人聽得見。
……
震天鑼鼓聲迎雨四起，黑雲壓抑着村莊，樹被風壓倒，路被水吞噬，整個世界在自然中搖搖欲墜。
帶着鬼面的男人在祭臺上跳起詭異的舞蹈，他轉身仰望黑雲，一束閃電劈向祭臺。
“山神發怒了！”鬼面人指着閃電落下，遺留在祭臺上的黑痕。
農人們一聽，紛紛下跪磕頭，一口一個山神饒命，山神饒命！
“山神說：‘爾等心中不誠，居然私藏妖人’！”
祭臺下，村民們竊竊私語。
“妖人？怎麽會有妖人呢？”
“不會是曾家的……”
“我知道！是曾望！那天有只死了的蝴蝶……”
“對對對！那蝴蝶都死了，居然在他手上又活了過來。”
祭臺下的曾望一愣。
“不可能是曾望！”零走到曾望身旁，黑眸中泛着柔軟的光澤，身影是那樣的堅定，那樣的可靠。
鬼面人站在祭臺上，迎着寒風，神明般無情的言語決定一人的生死。
“他是妖人，找條繩子，獻祭給山神大人吧。”
曾望難以置信的望着鬼面人，單純的雙眸盡是祈求。
“我不是！那只蝴蝶還沒有死！”
一條繩子套住他脖子，狠狠地将他拉倒在泥水中。
零見狀護住地上的曾望，反駁道：“你們瘋了嗎？憑什麽相信一個不認識的外人。”
一堆人蜂擁而上準備拉走零，曾望死死的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不想死！他還沒和心愛的人走出這座大山，還沒來得及看看外面的世界。
二人是相互的依靠，用盡畢生的力氣不放手。
但……兩個人怎麽能比得上一村人？他們最終被分開了。
曾望被麻布堵上了嘴，淚水與泥水混在一起，他掙紮着，他是在污水淤泥中垂死掙紮的人。
……
天道不公，星辰晦暗。
叢林深處的一棵松樹下，綁着一名少年，污泥腐噬着他的傷口，他在暗夜中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遠處的燈火靠近，吸引了曾望的目光，點着那盞燈的人是零！
零把自己身上的包袱放在一旁，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切斷了繩子，将曾望抱在懷中。
她心疼地撫過曾經髒亂的頭發，“我來了。”
零感受到懷中人的體溫消逝的更快，用腳勾過包，艱難地扯出一條被子。
“曾望，求求你快醒過來……”
萬幸，曾望的意識漸漸回歸，艱難地睜開雙眼，溫柔地笑了。
……
曾望在山林裏安穩地度過了一個月，零每隔兩天都會為自己送來日常用品和食物。
不過，曾望已經三天沒有見過零了，他很是挂念零。
第四日，一個月色朦胧的夜，大片火光包圍了曾望，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醜惡嘴臉出現有曾望的面前，包括那個鬼面人。
鬼面人上前轉身面向衆人。
“此人妖法惑衆，必除之！”
曾望轉身拼命逃跑，以熟悉地形的優勢繞暈了很多人。
可以逃出去的，只要再快一點！
咄咄逼人的喧嚣愈加猛烈，少女的駭人的尖叫突然劃破夜空。
曾望腳步一頓，強烈的不安感不安席卷全身。
這聲音的主人再熟悉不過了，是零！
曾望一邊躲避追捕，一邊發了瘋般的尋找聲音的來源。
但……夜太渾濁了，渾濁得看不清腳下的道路，瞬時踩空滾下山颠。
天地翻滾旋轉，意識漸漸被抽離。
＊
滿身劇痛，身體無法動彈，但曾望的意識卻是清醒的。
輕聲的，耳畔傳來零悲傷的話語。
“對不起，我才是妖人，是我連累了你……所以……請你替我活下去。”
“當夜晚結束、晨陽升起，我會賜福予你櫻花和永生，不要憎恨人世，不要害怕分別……”
“再見了，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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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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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七夜合上稿件，望着窗外将要臨近的夏天，突然很想念蘇錯。
罷了，小朋友而已，折騰的再狠也不至于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