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口【二合一】

口【二合一】

還好溫清越只繼承了個爺爺輩的電器城,要再繼承個稍微大點的公司都妥妥是個“昏君”,上位第一天就被董事會連夜彈劾送走的那種。

他本來遠遠看到容時嘴唇一開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而且那只貓竟然也懂人言似的張口回應,躺在寝室看過的那些動漫啊、小說啊一時都湧上腦中。

然而等他靠近些看到容時微微勾起的唇角,瞬間腦子裏就只剩下粉紅泡泡。那些離譜的懷疑全被一溜煙丢到爪哇國去了。

長得這麽漂亮又有和貓貓說話這麽萌的屬性,就算身負異能也是拯救地球的精靈啊,怎麽可能是動畫片裏揣着黑貓邪笑的反派桑呢?

溫清越想到此不由桀桀笑了幾聲,容時擡起頭,頗為怪異地看了他兩眼。

如果硬要在世界上找出容時最不願意主動結交的兩種人的話,其中一種是像他父親那樣極端自負利己的聰明人,另一種就是譬如楚星馳、溫清越這樣的傻憨憨。

如果總結一下,他可能是不太喜歡很難看懂的人。

前者心思深沉,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捅你一刀,後者則是犯蠢次數太多,有時完全無法和正常人的思維同頻。

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在他大概才四五歲的時候就聽一個遠房表叔說過,和笨蛋在一起久了是會變傻的,他朋友兒子就是因為和蠢人天天呆在一起,自己也幹出很多蠢事來,最後直接把自己作去吃國家飯。

這個表叔描述的非常詳細,小時候的容時深信不疑,有段時間簡直要把愚人勿近這四個字刻在腦門上了,哪怕成年後他知道愚蠢并不是像流感一樣的傳染性疾病,他也還是心有餘悸。

然而盡管心裏十分擔憂被傳染成笨蛋,但這兩個人他一時還真不好遠離,先不提楚星馳這個吃外國牛肉長大、臉皮奇厚、擁有一群牛鬼蛇神軍師指點還有錢有勢的alpha有多麽難對付,單是溫清越,就還有利用價值。

這種在s市周邊小縣城中不需要身份登記,可以提供包吃包住工作,還能額外提供點情感值幫他恢複——盡管容時清楚這純屬一個顏狗對他臉的喜愛,但聊勝于無。

總之這樣的冤大頭百年難得一遇,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容時只能冒着智商被傳染下降的風險,出賣色相的觀賞價值,老老實實呆在電器城。

如果放在從前,他其實是不會這樣滿口謊言的去利用一個好人的善意的。

甚至昨晚躺在溫清越提供的員工住宿雙人軟床上思考接下來要走的路時,他都被自己的冷血震驚了小下。

Advertisement

仿佛所有的屬于人類的、脆弱的情感都随着他作為怪物重生煙消雲散的一樣,那些他曾經礙于尊嚴、善意以及其他一些微妙的情感不願去做的事情,現在想來其實是很簡單、對他很有利的。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覺得現在這種狀态還不錯,利用別人總好過別人去利用自己,只要他心如止水随時都拍拍屁股就走的話,誰又能像之前一樣,肆無忌憚地傷害到他呢?

雖然他昨晚就冷漠地決定在這個大學生面前帶好假面,然而剛吃了一口溫清越帶來的飯,容時在這位大學生面前立下的可憐溫柔人設就險些掉下點土塊。

原因無他,主要是昨天他看起來離挂掉也不剩幾口氣,溫清越就只給他熱了點他爸出差之前放在冰箱裏的清淡小菜,自己煮了個白粥給他。

等今早起來容時面色紅暈了些,雖然比不上常人,但至少脫離死人範疇了,溫清越就打算表現表現、大展拳腳了。

有些人不表現則已,一表現旁人可就要遭殃了。

這位溫同學照着網上的菜譜忙活一早上,産出四菜一湯,不可謂不豐盛,然而這家夥可能生來就接受了黑暗料理之神的任務,勵志毒死世人——每一樣菜色都看起來無比正常美味,吃起來卻比學校食堂剩菜大雜燴味道還要離奇。

要不是小時候在孤兒院吃過更難以下咽的東西,容時毫不懷疑自己會當着滿眼期待的溫同學的面,把剛才吃進去名為小雞炖蘑菇、吃起來像是抱着活雞屁股啃了一口的蘑菇整個噴出來。

溫清越星星眼看着他:“怎麽樣?”

容時雖然心底清楚這種喂狗狗都不吃的東西開店的話第二天就要倒閉,但他還是微笑着問道:“這是你做的麽?”

溫清越不太好意思地點點頭:“是不是不太好吃?我媽上次說我的做飯水平還有待改進。”

令慈說話的方式還真是委婉啊,而且竟然沒有讓你自己品嘗,真的太愛你了吧……

容時早看到了他袋子裏暗戳戳裝着兩雙筷子,順水推舟道:“還不錯,不過這個看起來是雙人份,你要是還沒吃的話我們一起吃吧。”

“啊啊啊好。”溫清越臉上泛起了莫名的紅暈,他夾了筷子雞肉,随後那點紅色迅速加深——吃之前可能是因為害羞,之後就是因為想死的。

他飛速用腳勾過垃圾桶,“嘔”地吐了出來。

“水……給我水……”溫清越像是跑了三千米一樣,虛弱地靠在椅子上伸出爾康手。

容時從成提的礦泉水中抽了一瓶遞給他,用了半瓶水漱口,溫清越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他起初以為是容時故意陰他,可看着美人帶着擔心的面容,溫清越又覺得他不像是同寝室那群惡趣味的狗人。

他一定是為了安慰我才這樣說的,而且有些人味覺就是不太敏感,不然正常人哪能咽的下去這鬼東西。

“怪不得上次我爸嘗了之後找了個理由把我帶出去,回來時候就空盤了。”溫清越撓了撓頭,“這玩意就別吃了吧,你也不用顧及我的面子哈哈哈……”

容時又夾了一筷子面不改色地咽下,淡淡道:“不好吃麽?我真覺得還可以,可能是小時候吃習慣了吧,倒掉的話有點浪費。”

如果是別人這麽和容時說的話,他第一直覺就是對方在賣慘,然後賞個白眼順便建議他去醫院仔細查查味覺。

但溫清越是個天真的好人,他們這種人向來不會以惡意揣測別人,聽容時這麽說,再結合之前的故事,當即腦補出容時家裏重a輕b,只給小容時吃剩飯剩菜,有時候菜都放壞了,可小容時為了填飽肚子,也只能往下咽。

他沒吃過好吃的,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吃的那些東西其實難吃得要命。

想到此,無意間用黑暗料理毒荼對方的愧疚簡直要将他淹沒。

溫清越連忙把飯菜收回袋子裏,拉着容時直奔附近和電器城年頭差不多的小餐館,原封不動地點了四菜一湯。

“沒關系,我姥姥家後院養了一只豬,最近飼料剛吃完了,這些東西正好喂給它。”溫清越安慰道,“你不要擔心這些,我不會讓你吃不飽的。”

可豬又做錯了什麽呢?容時默默腹诽,不過他面上倒是很感動的樣子,之前跑龍套磨練出的演技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溫清越看着他的笑容腦子一暈,還好他沒有做霸總的資本,不然就要大手一揮把店給容時買下來了。

這才是人吃的東西啊,容時嚼着嫩滑的雞肉心想,看在包吃包住的份上等回去還是給他科普一下摳腳大漢裝賣茶女的騙局吧,這alpha看起來很容易被這樣的故事騙到呢。

鹿城容時和溫清越享受着幾十塊錢的四菜一湯時,s市中,陸思衡正坐在餐桌前對着廚師準備的昂貴牛排食難下咽。

派出去的人都沒有半點消息,這麽大的一座廢棄工廠就好像突然搬到其他星球了一般,他捂住額頭,只覺得像是有人在用電鑽鑽他的太陽穴,痛得幾乎要失去思考能力。

他見過容時生病虛弱躺在床上的樣子,但作為一個很少生病的alpha,他也只當是beta比較脆弱矯情的緣故。

如今自己疼起來,他才明白原來除開一刻不停歇的疼痛,單是虛弱這件事,就足夠讓人痛苦萬分了。

陸思衡放下刀叉,餐盤裏的牛排還是和之前一樣,他站起身,椅子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次啦”聲,徑直向放映室走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想,就算……就算小時真的不在了,也至少要把他帶回來好好安葬才行。

那樣偏僻的地方,去晚了會不會有野獸循着血腥味,去啃食他的肉體呢?

如果連肉體都不再完整的話,那他還可以轉世超生麽?

如果他本能開啓下一世,又再一次、再一次因為自己這個哥哥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會恨他到食其肉啖其骨都無法釋懷的程度吧。

抱着這樣微妙的、帶着點自我安慰與厭棄的贖罪心态,陸思衡将那盤放映帶又插了進去,強迫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去看其中細節。

這簡直是把他的心拿出來切成片了,沾辣椒油來吃,那些虛弱而絕望的呼救簡直要将他淩遲,但仔細看了幾遍,還真叫他發現一點東西來。

在視頻最後的幾分鐘裏,有一株紅色的花被風吹得從後窗上閃過了下。

他連忙暫停後放大畫面,但那朵花本就不大,而且距離攝像機還有一段距離,放大後非常模糊,只能隐約從輪廓上看出不太像是那種很常見的野花。

如果是大面積種植的話位置就好鎖定了,陸思衡把花的放大圖發給秘書做畫質還原。

不想剛發過去,秘書就飛速回道:【陸總,這個是雜交培植的矮株朱瑾花。】

他這個秘書是之前在陸家一個搞綠化承包的小公司下面幹了兩年,陸思衡發給他也揣了叫他辨認的心,只是沒想到憑借這個模糊的圖片,他竟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不等陸思衡詢問,秘書就自己解釋道:【綠意之前根據客戶要求培植過矮株朱瑾做小區綠化,還借了一個交工時建築不合格廢棄的肉制品廠土地做了實驗,但後來客戶覺得別名不吉利選擇了其他的。】

雖然他敘述平靜,但有這種培育好了又轉頭反悔的睿智客戶,別說一眼認出這種花,打工人的怨氣讓花裏長出個鬼來都很合理。

陸思衡瞳孔放大,終于想起他們在搜查中疏忽的地方——搜查過程中,他們想當然地認為綁匪不可能膽大包天在眼皮子底下傷人,不約而同地都跳過了陸家名下的建築。

陸思衡咬緊牙關,手指幾乎要把屏幕戳穿:【工廠地址?】

過了沒有兩分鐘,秘書發來一串地址,果然就在s周邊。

陸思衡直接把地址轉發給了一個屬下,随後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撞得放映室的門“嘭”地巨響。

好在這門對得起它昂貴的造假,才沒叫alpha撞出個窟窿來。

陸思衡盯着手機,老虎咬屁股似的快步往外走,要不是他擡頭看了一眼,險些撞上同樣急匆匆的林慈恩。

“媽,你也要去工廠嗎?”陸思衡問道。

他已經做好了母親再次憤怒指責他的準備,但林慈恩竟然什麽也沒說,反而下意識還避開了他的目光。

林慈恩渾身一震,連忙問道:“是找到那個工廠了嗎?”

陸思衡沒有咬死:“很可能是。”

他看到母親手機又振動了兩下,随後林慈恩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輕聲說:“醫院說小曦今天早上又病了,我得……去看看,既然還沒确定,那我看了小曦晚一點再去。”

陸曦那都是老毛病了,在醫院能有什麽事,難道比要去……很可能是要去給小兒子收屍還要重要嗎?

陸思衡一瞬間幾乎要大逆不道的将這句話說出口,可話還沒到嘴邊他就意識到,他曾經也是這樣做的。

他們曾經都是這樣理所應當、自然而然地将容時的事情排在最後,他又有什麽立場去指責母親呢?

“好,如果是的話我打電話給您。”陸思衡點點頭,與林慈恩擦肩而過,奔向兩個方向。

他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幾個紅燈,明天頭條很可能是陸氏總裁無視交通法規,連扣十二分,但這都不重要了。

他把手搭在工廠大門上默默許願:如果真的有神靈的話,請給這個無能的大哥一個為他違背的誓言贖罪的機會吧,請讓我的弟弟再次活着出現在我面前。

哪怕用我餘生的昨日乃至性命去換也沒關系。

屬下還在從城西趕來的路上,他毅然推開門——其實這是十分危險的,如果綁匪還在裏面沒走,完全可以把陸家大少爺也綁了,來個綁一送一。

可他沒有去想那麽多,沉重的鐵門吱呀一聲開啓,幾乎是瞬間,摻着花香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那裏面沒有容時,甚至連攝像機都被撤走了,只剩下流了一地的鮮血,其中很大一部分已經滲入水泥地下去了,只剩下輪廓和血凝塊證明這裏曾經發生過多麽慘烈的一幕。

陸思衡跑到後窗,那裏果然開了大片鮮紅鮮紅的朱瑾花,工廠裏的這些血……也像是大片花兒一樣。

剛趕來的下屬匆匆跑過扶了他一把,陸思衡借力穩住身形突然問道:“朱瑾花的別名是什麽?”

完了,陸總不會是哀毀過度腦子出問題了吧,現在還有工夫去想花的名字,下屬默默腹诽。

然而作為一個衷心且年薪百萬的好下屬,他還是一板一眼地答道:“扶桑。”

“扶桑……”陸思衡腳下一軟險些直接倒在下屬身上,他深深吸了口氣,“把地上的血收集一下,回去驗個DNA。”

下屬剛沖一個人揮揮手,陸思衡又擡手制止了他:“算了,我自己來吧,你們別再……踩到了。”

如果不是看在工資的份上下屬都要翻白眼了,人活着時候你沒當回事,死了收集個樣本還搞這矯情的。

不過他這個白眼沒翻出去,有人替他翻了。

楚星馳得到消息趕過來時正聽到陸思衡在這兒做表面工夫,別說翻白眼,如果不是兄弟死命攔着加上他其實沒什麽立場,他都要沖上去給陸思衡一拳了。

“人好好的帶回來,怎麽到了你們陸家,就剩下……”楚星馳哽咽地擡起頭,“怎麽就剩下一灘血了呢?”

他扶着鐵架緩緩蹲下身,心想,我這幾天搞了那個跑龍套的,本來是要讨他關心的啊。

我本來是想如果他表露出一點願意接受我的意思,就向他求婚的……怎麽才幾天不見,就這麽結束了呢?

他深深低下頭,就在這時,他餘光突然捕捉到了一個東西,趁沒人看過來,楚星馳擦了擦眼睛,把那根麻繩抓在手心,鬼神神差地揣兜裏去了。

等陸思衡取了樣品,他還是原封不動地蹲在那裏。

陸思衡也知道父親想叫容時和楚小少爺聯姻,本來這種其實該叫陸曦去的,畢竟有錢有勢的alpha哪有配beta的,但楚星馳不知道在哪對容時一見鐘情了,非要把聯姻對象換成小時,還說要以容時自己的意願為主。

一時間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湧上心頭,陸思衡嘆了口氣,拍了拍楚星馳的肩膀,默默退了出去。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楚星馳才把那根麻繩拿出來,上面的斷口非常平滑,像是用什麽利器一下就切斷了一樣。

麻繩切成這種程度對刀的要求是非常高的,雖然不排除是綁匪切斷後把容時帶走的可能,但冥冥之中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如果事情并非看到的這樣,那纰漏與轉折一定出現在這兒。

他又仔細拿起繩子看了會兒,突然發現上面粘着兩根黑毛,他走到窗邊,又在窗沿上看到一根卡着的黑色毛毛。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容時養的那只黑貓。

不會吧,那得是哥斯拉貓才成吧。楚星馳自己都被自己的想象力搞無語了,他在兄弟安慰他之前指着後窗問道:“如果沿着這條路直走會是哪?”

“額,你問我麽?”

黑貓還不知道自己掉的毛已經引起了腦洞奇大的楚少爺的懷疑,此時正坐在樹梢,指揮着自己的貓貓軍團解救s市可憐的、被折磨的毛都沒了的同胞。

容時這個弟弟竟心黑至此,沒毛的貓就和禿頂的中年油膩男一樣,那還能看麽?

黑貓舔了舔爪子,指揮一個奶牛貓小弟和這個看着就傷眼的無毛貓溝通。

別墅內,陸弘景收到大哥的消息推門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窗外一只長得很別致的奶牛貓正和小曦養的無毛貓隔着窗戶對叫,樹上還有只大咧咧蕩着尾巴的黑貓。

容時之前好像也養了這麽只黑貓,陸弘景記得在他的動态裏刷到過黑貓的照片,長得和這只差不太多。

陸弘景心裏清楚,他這個弟弟心軟的很,小時候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都說三歲看老,而且無毛貓看起來很親近容時的樣子,陸弘景其實心底并不覺得無毛貓受傷這件事是容時幹的。

只是當時陸曦躺在病床上握着他的手,叫他別責怪容時的樣子太過可憐,他一時沖動,只想着去怎樣去傷害對方。

可沒想到,那竟然是他們的最後一面。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如此,當時怎麽就沒關心一下他的傷勢呢?

他們零零整整相伴六七年,他這個做哥哥的,最後說出口的,卻是在往他心上插刀。

他還記得當時要把陸曦接回來時自己是非常不願意的,他和爸媽鬧了好一通,不想叫別人取代弟弟的位置,直到相處幾年後……準确的來說,是直到陸曦十二歲時提前分化成omega時,他才幾乎是突然間放下了芥蒂。

後來在他這裏,弟弟的位置也換成了別人。

如今小時徹底地、永遠地離開了,他明明心裏應該是非常痛苦難當的,可他此時竟然冷血至連一滴眼淚都落不下來。

他連朋友家摸過的狗去世都能跟着紅了眼眶,怎麽到了自己親弟弟這裏就這樣冷血。

陸弘景突然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違和感,然而還不等他細想,後頸處的腺體突然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瞬間他就蹲坐在地,額頭溢出幾滴汗珠。

就好像在懲罰他的冷漠一般。

幾分鐘後,他緩緩站起身,甚至還有心情去看幾只貓喵喵對話。

“大哥,你看那只貓的口型是不是在罵我?”陸弘景聽見腳步聲随口說道。

“陸二!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看貓的口……”陸思衡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直接撞開吊兒郎當的陸弘景,風一般向放映室跑去。

“大哥!”陸弘景伸出手,可想了想,他其實沒什麽想要叫住他詢問的地方。

陸大眉心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無獎競猜:

是小楚先找到小時,還是有人捷足先登捏~

小楚:老婆身邊有了別的狗!大舅哥還是個純種睿智,生活還能再難點麽……

明天晚九更六~

感謝愛看書的包子的一個地雷 1個,>3<

感謝病弱受賽高 的20瓶營養液~~~

感謝小桔燈 寶子的10瓶營養液>3<;

感謝祈歲願寶子的 2瓶營養液^3^;

感謝栖夜寶子的1瓶營養液^3^

感謝搖搖奶昔寶子的 1瓶營養液^3^

我會繼續努力的,親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