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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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還和那丫頭在一起?”汪琦從後視鏡看看不遠處的齊笙,又看看後座的溫儀安母女,看溫儀安失落的樣子,剛才應該沒發生什麽好事。

“可能是吧。”溫儀安不太願意承認,可是,也聽到剛才蘇白是怎麽關心齊笙的,只能裝傻。

“也不知道他看上這丫頭什麽了,還特地……”汪琦差點說漏嘴,趕緊不吱聲。

“什麽?”溫儀安見汪琦吞吞吐吐的,難道是有什麽事情瞞着自己?溫儀安最近對蘇白還有齊笙的動向很敏感,生怕什麽時候就接到他們結婚的消息。

汪琦撇撇嘴,想起前幾天有朋友跟她通風報信,說是蘇白和齊笙在海邊度假,于是,避重就輕道:“還特地飛南邊去跟她一起度假。蘇白是誰?什麽時候能為了個女人去一趟了。”

溫儀安也知道這件事,是無意間聽說的,畢竟,紀遠方和鄒曜也是她的朋友,想不知道也難。

溫儀安只是裝聾作啞道:“是和鄒曜和紀遠方去的。不是……特意的……”

溫儀安自己都不信,所以後面半句話,說得沒有底氣。

汪琦也不揭穿她,她想裝傻就讓她裝吧。

汪琦想的是另一回事,正想着,盛琪歡給她發微信,汪琦沒看,和溫儀安閑聊。

“酒莊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汪琦前段時間給了溫儀安一份資料,是關于買酒莊的事情。

溫儀安其實看過了,也知道,這是穩賠的生意。

她和汪琦,對酒莊根本是一竅不通,而且,這兩年,汪琦忽悠着她投資的生意,沒有一個是賺錢的。

溫儀安其實不傻,只是,她這個人心軟,而且要面子,覺得汪琦一直這麽幫自己,以前是仗着父親疼她,而且投的也不是什麽大錢,所以投了一些。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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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親去世後,給她留了一筆錢,可兩個哥哥嫂嫂都觊觎這些資産呢。她再這麽揮霍下去,怕是要坐吃山空。

要不是蘇白幫襯着,自己怕是寸步難行。

所以,溫儀安不想再投這筆錢了。

可自己這會兒,還仰仗汪琦出謀劃策呢。

她和蘇白的事,當初知道的人不少,但是現在,大家都以為她死心了。汪琦算是少數知道她還對蘇白不死心的人。就算是為了有人傾聽一下自己,溫儀安也還不想失去汪琦這個朋友。

于是,溫儀安笑了笑:“能再等兩天嗎?你也知道,我的錢,現在都在蘇白手裏,那麽一大筆錢,他肯定要問我去向的。”

汪琦聽完,尖聲道:“儀安,你就這麽放心他?他現在一門心思在齊笙身上,你就不怕他拿着你的錢……”

蘇白不是這樣的人。

這一點,溫儀安完全放心,所以只是低着頭不吱聲。

汪琦見溫儀安不說話,也不想逼溫儀安,萬一真把她逼急了,不投了,汪琦上哪兒找這麽好騙的傻子來。

于是,汪琦反而笑了笑:“不過蘇白不是那樣的人。行,你等他回來再說。”

溫儀安點點頭。

齊笙的工作忙起來。這天接了個邀請,是她即将采訪的一個影視公司的老板周展設的飯局。

也算是為了之後的采訪順利,齊笙只好去一趟。

等到了指定的地點,人倒是來了不少,都是各個公司的明星,還有幾個導演和制片人。

因為黃翡最近到處走動的關系,大家對齊笙倒是沒那麽陌生了。

而且,齊笙今天是周展的客人,大家自然也要客氣一些的。

至于周展,是上次在海邊度假,正好看到了齊笙,問了助理才知道,這就是要給自己做訪談的主持人。

原本只是想在做訪談以前認識一下,但見齊笙坐得遠遠的,反而起了征服欲。

其他女明星都是上杆子地往他身上貼,這個齊笙倒好,除了進來的時候敬了杯酒,這一整晚,也沒朝他身上看過。

也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真不懂事。

周展抽了兩根煙,目光幽深地看着齊笙,拍拍自己旁邊的凳子:“齊笙,你過來。”

齊笙正發呆,被人點了名,擡起頭來,看了周展一眼。

其他人,導演,制作人,女明星都煞有介事地朝着她看。

當着這麽多人地面,齊笙不好拂了周展的面子,笑意盈盈地坐到周展身邊。

周展動了動身子,一直胳膊搭在齊笙身後的靠椅上,另一只手端起一杯酒,朝齊笙靠過來。

齊笙被周展身上的酒氣熏了一下,端起酒杯,只打算和周展喝一個,杯子輕輕碰了一下周展的杯子,發出一聲悅耳的聲音來。

齊笙都打算仰起脖子喝了,周展卻是不為所動。還是笑意盈盈地看着齊笙。

可這笑意,是不懷好意的。

“就這麽喝?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周展語調暧昧,在場的人,誰都不是傻子,只有齊笙還不知道要怎麽個喝法。

其中一個導演慫恿道:“齊笙,你給周總來個交杯啊。”

周展愉快地看了那導演一眼,導演心想,看來投資有望。

齊笙聽完,臉色一變,愣了半天,也沒有照做。

周展今天倒是難得好脾氣,把玩着手裏的紅酒,還在等着齊笙呢。

齊笙也想搬救兵,可這時候,周展怎麽肯放她走?

于是,一桌人就這麽等着齊笙。

幾個女明星,更是臉上帶着嘲諷的笑意,以為齊笙是裝清高。

齊笙心裏清楚,周展,不是她可以得罪的人,黃翡手下工作室好幾個藝人都跟周展有合作。說句難聽點的,黃翡半個工作室的藝人,都是靠周展養着呢。

齊笙正左右為難,外面倒是進來一人。

“周總,好久不見啊。”

齊笙擡頭,居然是鄒曜,立馬松了一口氣。

周展從齊笙臉上移開目光,看向鄒曜。

鄒曜拿着酒杯子,吊兒郎當地從外面進來,拉開周展身邊的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然後朝齊笙眨了一下眼睛。

周展臉上笑嘻嘻,心裏早把鄒曜罵了一通,關鍵自己還不能把鄒曜怎麽樣。

別人不知道,周展心裏可清楚着呢。

這個鄒曜,看上去只是普通公子哥一個,其實,背景大着,周展跟他碰過幾次面。

“叫什麽周總,上回不是說好了,叫我周展就行。”

在場的人,本來沒把鄒曜放眼裏,聽周展這麽一說,都倒吸一口氣,繼續沉默着看戲。

“那行,碰上了,我就跟你說句話再走了。”鄒曜按了按周展的肩膀,湊到周展耳朵邊低語了幾句。

周展立馬臉色大變,神色變幻莫測,看了齊笙幾眼。

齊笙也一頭霧水,但是心裏明白,周展是不會再為難自己了。

鄒曜這麽一鬧,周展也沒什麽吃飯的心情了,接了個老婆的電話,正好找了個借口走了。

其他人也紛紛告辭。

包間裏,只剩下鄒曜和齊笙。

齊笙剛才真是急出一身汗,趕緊朝着鄒曜笑了笑:“鄒總,謝謝。”

鄒曜被齊笙的這一句“鄒總”,叫得雞皮疙瘩掉一地。

“別這麽叫,蘇白回來不打死我才怪。”

齊笙聽到蘇白,有些不好意思,扯開話題:“你剛才跟周總說什麽了?”

鄒曜吃了顆花生米,随意道:“沒說什麽,說你是我嫂子,正跟我哥們鬧別扭呢。”

齊笙:“……”

正說着,胡逸姍倒是進來了。

齊笙還納悶,鄒曜怎麽進來的,看到胡逸姍,心裏就明白了,是胡逸姍把鄒曜叫過來幫忙的。

“笙姐……蘇總……蘇總……”胡逸姍怕齊笙有什麽事,所以是跑進來的,這會兒,還話都說不連貫,連說兩聲“蘇總”後,蘇白倒真是推門而進了。

鄒曜很識趣,起身,拉着胡逸姍走,路過蘇白身邊,得意道:“回頭請我喝酒就行。”

知道鄒曜觊觎他家裏的酒很久了,蘇白也笑了笑:“行。随你挑。”

說完,朝着齊笙走過去,幫她拿起包。

齊笙見了蘇白,倒是意外,又驚又喜:“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蘇白順勢摟上齊笙的腰:“有點事,提前回來了。邊走邊說。”

齊笙點頭,跟着蘇白走。

到了樓下,唐涉已經在門口等候。

蘇白替齊笙開門,齊笙坐進後座,等蘇白坐進來,又問:“是公司的事情?”

“不是。”蘇白替她把外套和包放好,“寧寧發高燒,我先去趟儀安那裏。”

蘇白本來是直接去溫儀安那裏的,只是聽鄒曜說,齊笙這裏有點狀況,還是不放心,所以,拐了個彎過來的。

齊笙聽到他出差這麽久,回來先找溫儀安,心裏自然不是滋味,可是,聽到是溫寧寧生病,自己也不好吃幹醋。

小孩子一生病,确實挺麻煩。

齊笙便坐在一邊不吭聲。

蘇白把她摟過來,靠着自己的肩膀,吻了吻她的額頭:“儀安父親對我有恩,我答應過他,會幫忙照顧儀安母女的。”

齊笙點點頭,抓了抓他胸前的扣子:“我知道。”

可女人嘛,有時候就是知道是一回事,看見自己喜歡的人照顧其他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蘇白還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于是,捉起齊笙的手吻了吻,安撫她:“等忙過這一陣,我會勸儀安回美國或者加拿大。她心思不壞,在這裏,總是會被人利用。”

齊笙聽完,擡起頭,嘟着嘴道:“你對她倒是挺了解啊。那我壞不壞?”

蘇白笑了笑,看她吃醋,還挺好玩兒。

于是沒忍住,低下頭,吻住齊笙的唇。

唐涉還在呢!

齊笙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我看是你最壞!”

蘇白不反駁,捏了捏齊笙的手,反而交待道:“一會兒你就坐在車裏,寧寧要是沒事,我們就回家。”

齊笙點頭,又問了蘇白最近幹了些什麽,兩人就到了溫儀安家。

蘇白推門下車,溫儀安親自下來接蘇白:“蘇白,寧寧很不舒服。”

齊笙搖下一半的車窗,看着蘇白進門,蘇白走了一半,像是不放心,又朝齊笙看看。

溫儀安順着蘇白的視線,也看到了齊笙。

再看蘇白,眼裏滿是深情。

或許是這個刺激了她,她索性上前,挽上蘇白的手。

蘇白頓了一下,嚴肅道:“儀安,把手放下來。”

溫儀安堅持:“不可以嗎?就今天,可以嗎?我很害怕。”

蘇白知道溫儀安很依賴自己,可是,這種過于親昵的動作,蘇白不會放任她胡來,免得她誤會。

蘇白用另一只手,扳開了溫儀安的手,冷靜道:“叫醫生了嗎?”

溫儀安點頭:“還沒到。”

蘇白一路徑直到了溫寧寧房間,摸了摸溫寧寧的額頭:“醫生來了再說。”

說完,到外面站着,看着樓下的車。

溫儀安為剛才自己的無禮道歉:“對不起……剛才……”

蘇白點了根煙,淡淡地說:“嗯。下回別這樣了。”

溫儀安撇撇嘴,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頭,不甘心地問蘇白:“你就這麽喜歡她?我……哪點不如她?”

蘇白沒說話,抽了半根煙後,笑了笑:“儀安,不是你不好。是我,非她不可。這是命。”

從他把她接回來開始,一切都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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