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我把濤濤送到老紀這裏了。”
四月底，S市有些夏天的味道了，空氣中有些潮濕，外面還在下着雨。
齊笙剛從紀遠方家裏出來，準備去機場回A市。
蘇白安排好工作，聽老徐的安排，準備手術，自從剃了光頭，就不願意跟齊笙視頻了。
“你真不打算讓我看你一眼光頭的樣子嗎？”齊笙已經跟他嚷嚷兩天了，其實就是想他了，想見見他，可是蘇白不願意，無論齊笙這麽連哄帶騙的，他就是不願意。
蘇白手裏捏着齊笙的照片，笑了笑：“別想騙我，回頭見了，還不得一直拿着這個朝笑我了。”
齊笙的照片，是蘇白讓唐涉前兩天打印的，打算進手術室的時候，一起拿進去。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朝笑你。你就跟我視頻一次呗。”齊笙已經攔了車，去機場，還在跟蘇白軟磨硬泡。
本來是說好的，齊笙到了，蘇白才進手術室的，但蘇白臨時改了主意，于是對齊笙說：“真想視頻啊？”
齊笙好幾天沒見他了，怪想念的，也不矜持了，反正她本來就對他不矜持的，毫不猶豫道：“不是想，是很想，十分想。所以，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啊。”
蘇白聽完，很是滿意，笑了笑：“視頻也行，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你說。”齊笙把傘收在腳邊有了一絲絲期待。
蘇白沉默了一下，怕齊笙反悔：“你先答應，我就告訴你。”
“哪有你這樣的，都還沒告訴我是什麽條件，就要我答應。”齊笙知道他詭計多端，她才不着他的道呢。
蘇白倒是幹脆：“那行。你不答應，我就挂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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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笙見他真要挂電話，難不成還跟一個病人計較嗎？
“哎哎哎，你怎麽這樣？你說，我答應就是。”
蘇白計謀得逞，滿意地笑道：“那你先回宅子一趟。”
齊笙愣了愣，蘇白說的宅子，就是他們以前生活的宅子。
齊笙看看時間，這個點回去，回頭趕不上飛機。
她微微皺眉：“你故意的。你就是要我故意見不着你。我這個時候去宅子，肯定趕不回去見你。”
蘇白對着窗看着齊笙的照片又笑：“忘了告訴你了，手術提前了。你趕飛機也見不到我。所以，你要視頻還是趕回來？”
齊笙被他氣哭了，也顧不得是在出租車上，先挂了電話，要跟他視頻，他不接，只好又給他打電話。
蘇白接了電話，齊笙先跟司機說：“師傅，去金梧別墅。”
蘇白見她改了主意，總算松了口：“先挂，我給你打視頻過去。”
蘇白話音剛落，電話挂斷，視頻接着響起。
齊笙接了視頻，卻沒見他的臉，氣急敗壞道：“蘇白，沒你這樣耍人的。”
蘇白剛才就是沒擺正，把鏡頭擺好，見她生氣了，趕緊哄道：“這不是給你找個角度嘛。”
齊笙這才看到久違的臉，一時有些淚花閃爍。
光頭還能這麽好看的，還真沒幾個人。
蘇白也看見她癟着嘴的樣子了，故意逗她：“看見我還不笑一下？”
齊笙還真笑給他看：“這樣？”
蘇白愣了。
跟照片上的笑容一樣，讓人移不開眼。
蘇白有些霸道地調侃道：“我可跟先警告你啊，不許在外面對着別人這麽笑。”
別人，哪有別人，齊笙恨不得立馬飛到他身邊去。
“那你還不讓我回來。”齊笙故意埋怨。
“讓你去宅子，是有東西要你帶回來。”其實哪有什麽東西要帶，就是想看一眼，和她一起生活過的地方，要是真有什麽意外，就真想不起來以前那些點點滴滴了。
“什麽東西？”齊笙問。
蘇白也是臨時騙她的，只好繼續胡謅：“你去了就知道了。”
齊笙搖搖頭，只好催促司機：“師傅，麻煩您稍微快點開。”
“好勒。”
齊笙到了宅子，才想起來沒有鑰匙。
蘇白倒是笑了笑，給她指示：“放在老地方了。”
齊笙發愣了一下，以前她總忘記鑰匙，于是，自己偷偷放了一把在花盆底下，不過，她當時走的時候，已經把鑰匙拿出來，還給了蘇白。
應該是他後來放進去的。
S市還在下雨，齊笙撐着傘，一時間沒有動。
齊笙明白。
他一直在等她回來。
他把鑰匙放在她最熟悉的地方，不是等她回來是什麽？
齊笙慢慢走過去，搬開花盆，果然是那把熟悉的鑰匙，上面還纏了紅繩。
她撿起鑰匙，撥開套在外面的密封袋，放在手心裏，看了好一會兒。
“你就不怕被別人發現？”
蘇白又笑了笑：“有了這鑰匙，也只是打開院子的門。裝了安保系統的。”
蘇白遠程操控，已經撤了安保。
齊笙拿起鑰匙，走到門前，将鑰匙插|入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裏。
其實當初蘇白就想換了這門，可是齊笙喜歡，她喜歡這種有歲月感的鐵門，蘇白這才一直沒有換。
鎖開了，齊笙推開鐵門，上回來這裏，沒有欣賞的心情，今天一來，院子裏的紅色月季，開滿了一整面牆。
這些花還是她種的呢。
“你看，花都開了，好漂亮。”齊笙将鏡頭一轉，給蘇白看院子裏的花，粘着雨水的花，別有風味。
蘇白聽出她的興奮來，不枉他這些年一有空就給那些花修修剪剪的。
“你要讓我拿什麽？”齊笙還不忘正事。
蘇白想了想，如果非要她拿什麽的話……
蘇白剛想說什麽，護士過來，要推他去手術室了。
“沒有。就是想看看家裏的花兒了。”
齊笙也聽到護士的聲音了，心慌起來：“這麽快去手術？”
“嗯。”蘇白淡淡地應了一聲。
“蘇白……”齊笙慌亂。
蘇白見她有些慌張，想讓她輕松一些，假裝跟她生氣：“蘇白蘇白的……大你這麽多歲，以前還叫我哥哥，現在也沒聽你叫。”
除了那次她喝醉的時候。
齊笙見他還能開玩笑，果然沒那麽緊張了。
“你想聽啊？”
“嗯。快叫一聲。”他馬上要進手術室了，想聽她再叫一聲哥哥。
齊笙雖然有些不好意思，放在平時，怕是叫不出口，可今天想讨好他，于是，抿了抿唇，清清脆脆道：
“蘇白哥哥……”
蘇白笑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齊笙叫完，護士便拿走了蘇白了手機，推着他進了手術室……
蘇白很滿意，齊笙那風鈴般的聲音，一直萦繞在他耳邊，直到麻醉讓他失去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