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愉悅

愉悅

郭牡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膳廳內寂靜了一瞬,靜地郭牡丹都能聽見屋中每個人的呼吸。

“那是因為,我們夫人的心疾在幼時便治好了,多年未曾犯過。”

大金平時有些反應慢,此時居然如激發了潛力一般,謊話張口就來:“奴婢一開始自然想不到。”

男人銳利的視線掃向她,大金有些扛不住,連忙道:“好在多年來家中一直備着治療心疾的丸藥,我這就去給夫人取來。”

郭牡丹像具屍體一般躺在地上,安靜等待着,過了好一會兒,她的嘴裏終于被塞進了一顆冰冰涼涼的糖丸。

“夫人?夫人您好些了嗎?”

聽到大金的聲音,郭牡丹終于敢動身子了。

她緩緩睜開雙眼,臉上作出一副迷茫的神情,揉眼疑惑道:“奇怪,我這是怎麽了?”

男人偏頭垂眸,定定地凝視着地上女子蒼白無措的面容。

片刻後,他無聲地輕嘆了一聲。

不等大金說話,霍安便低聲回答道:“夫人激動之下誘發心疾,暈厥過去了。”

“心疾?”郭牡丹咬住唇瓣,顯得更加可憐:“可是我的心疾不是早就好了嗎?難道是因為我适才提到了夫......”

男人抿了抿唇,岔開話題:“一會兒再尋個郎中來瞧吧,現在先讓郎中醫治您的外傷。”

言罷,為了方便郎中查驗她的傷情,他俯下身子,一雙大掌握住女子的小腿。

盡管已是秋季,可她的衣裙單薄,隔着兩層衣料,還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小腿肌膚傳來的溫熱,以及那一份獨屬于女子的柔軟。

男人微怔。

女子算得上豐腴,兩條腿也勻稱有肉,輕碰上去,指尖仿佛陷入了一團絲綢中。

霍安擡頭,目光落在虛空的一點上,手上的動作也放輕了些。

郎中很快便查驗完了,寫了張方子,給大金拿了瓶藥,鄭重道:“夫人扭傷了,這傷勢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務必好好休養才是,若非必要,不要下地。”

話畢,郎中便收拾藥箱告辭了,大金給小金使了個眼色,兩人一道送郎中出去。

除了“受傷”的郭牡丹外,膳廳內一時間只剩下了幾個小丫鬟和霍安。

想到郎中适才交代的話,男人目光微沉,複又俯下身子。

當郭牡丹重新靠在那結實的胸膛之上時,激動地幾欲落淚。

關鍵時刻,還得靠大金力挽狂瀾啊。

她心滿意足地躺在男人溫熱的懷抱裏,努力不讓自己嘴角上揚地太過分,順便還能騰出心神,掐着嗓子輕聲道:“霍郎君,你身上有傷,這般抱着我,怕是會讓傷口開裂,放我下來吧。”

那聲音甜得能滴蜜,只要是個男人,便不可能抵擋地住。

霍安的眼睫輕顫了下,并不言語,只是步伐快了不少。

當被安置在寝室榻上之後,郭牡丹第一次覺得,她爹給她備下的這宅院,是不是有點太小了?

膳廳到寝室的距離怎麽就這麽點啊,剛走兩步就沒了。

霍安放下郭牡丹後就要起身離開,被女子眼疾手快地拽了一把。

她本來還想拽衣角的,可當自己柔軟的掌心觸碰到一層薄繭時才發現,此時被她緊握住的,是男人的大掌。

“夫人。”

霍安臉色微變,剛剛張開嘴要說什麽,就被女子帶着哭腔的聲音打斷:“怎麽,你又要提家室,讓我自重嗎?”

男人沉默下來,想要說出口的話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他垂眸望着握住自己大掌的那只玉白小手,許久都沒說話。

郭牡丹知道他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也不想逼他逼得太緊,轉了話頭哀求道:“你就在這待一會兒好不好,等大金給我上藥的時候再走。”

許是她的聲音太過哀切,又許是擔心誘發她的心疾,半晌後,男人終于颔首應允:“好。”

他沒有放開女子的手,在榻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雙眸凝視着床幔的一處,就是不去瞧郭牡丹的臉。

郭牡丹咬了咬唇,眼珠轉了轉。

她不着痕跡地擡起食指,輕輕刮了刮男人的掌心。

沒有回應。

奇怪,難道是他掌心的繭子太厚了?她的動作太輕了?

郭牡丹不死心,指尖用的力氣稍稍大了一點,撓得更加用力。

男人漆黑的眼眸總算掃了過來,正對上她的視線,薄唇輕啓:“夫人,要麽在下還是離開吧。”

“不不不。”

郭牡丹連忙搖頭,老老實實地安靜躺下:“我不動彈了。”

掌心沒了那若有若無的瘙癢,男人定下心來,重新收回視線,眼神落在門口。

他沒有發覺到,自己的嘴角,不知什麽時候,揚起了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

*

自郭牡丹“受傷”“心疾發作”之後,霍安總算不像先前那般冷淡了,盡管有時候還是得喚他幾次他才願意陪同用膳,但郭牡丹也不生氣,反而在能見到他的時候,更加溫柔貼心。膳食命廚房換着花樣的做,最好的藥供着,連那不聰明的骨科郎中都感慨,霍郎君的傷,好得也實在太快了些。

原本應當數個月才能恢複的傷,如今不到二十日的功夫,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甚至不用再內服湯藥了。

郭牡丹看在眼裏,喜在心上,準備尋個黃道吉日,讓霍家郎君,真正地成為她的男人!

“夫人,這虎口處的細棉麻,可要換了?”

“換了換了。”

郭牡丹大手一揮,滿不在意地道:“扔了,日後不必再纏。”

既然都要走到最後一步了,她幹嘛還留着這些礙眼的東西,到時候施展都施展不開。

想到此處,她急忙伸出一只手來,去枕頭底下摸自己珍藏已久的話本子。

這話本子可是好東西,她偷偷離開興國公府時,什麽都沒帶,什麽東西都是新置辦的,只有這話本子,她藏在衣衫裏,帶了出來。

這話本子甚至還帶了圖畫,每一幅都栩栩如生,正适合她這種還沒任何經驗的新人。

“那您的胯?”

“也不用了,這日日敷藥,味道熏人,我都聞不到牡丹花的味道了。”

郭牡丹的心神都在話本子上,随口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身子柔軟,不過小小的劈叉罷了,還真能傷到我不成?”

話音剛落,門口忽地傳來一聲巨響,有人摔倒在地。

郭牡丹心神一凜,驟然回頭:“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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