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先別急,”秦淵定神道,“卡薩米族這段時間恐怕有大異動,現在不太好出去。”
他也理解雲嘉此刻的心急,恨不得馬上帶着人回到楚國,關在屋裏裏放在眼前,再也不讓她出現一絲差錯。可是就在他領着軍隊到達荒漠邊境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有些不同尋常,派下去的探子也很快前來禀報。
雲嘉從人懷裏探出來頭:“什麽異動?”
秦淵嘆口氣,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戰争。”
雲嘉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要打仗了?和誰?”聯想到卡薩米族現在的情況,她不由得慌亂起來:“我們該怎麽辦?”
秦淵低頭親親她皺在一起的眉頭,安撫道:“帝王不作為,終将引起大亂。”他們要做的,就是作壁上觀。
雲嘉沉默了片刻,突然道:“羅烈……”羅烈會怎麽樣?雖然是這個人把自己抓到離家千萬裏的地方,可是心裏對他剩餘的一絲好感還是存在的。
從他的話語中可以感覺到,羅烈應該很喜歡自己生存的這片土地,如果戰争爆發,他會怎麽選擇呢?
秦淵倒是沒有這麽好心,一直刻意壓抑着對這人莫名的敵意:“他?若想自己拯救自己的家園,就得努力。”
把雲嘉從他的身邊搶走,已經是罪無可赦,即使是在後來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帶兵在這個緊要關頭落井下石,已經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秦淵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雲嘉立刻就知道這人腦子裏在打什麽鬼主意了。
“我們就把這爛攤子甩給他,不插手就好了……”她說,“要不然萬一戰争波及到楚國……”
秦淵抱着人笑起來,又低頭在她臉上“叭叭叭”親了幾口,難掩心中愛意。
“寶兒,等這件事過去之後,我們就成婚吧。”
尋常女子聽到這句話,不管對方是不是太子,估計都要開心地跳起來。唯獨雲嘉仿佛受了驚,猛地把人一巴掌推了老遠。
秦淵委屈:“三寶?”
雲嘉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似乎是大了點,不好意思地又蹭過去:“我,我只是覺得好像有點快……”
“快?”秦淵反問,“不能和你相擁的每一刻,對我來說都是浪費。”
雲嘉小臉一紅,被突如其來的情話感動到,毫不猶豫就點點頭:“好。”
太子殿下臉上沒反應,心裏早已掀起萬丈波濤。
兩人正是情濃,旁邊床上突然有身體翻滾的聲音。
雲嘉:“……”她忘了這屋子裏還有另外一個人呢。
秦淵道:“沒事。今晚那個……若風給你們屋吹進了迷煙,她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迷煙?”雲嘉聽了就生氣。害她們來到這裏的罪魁禍首就是迷煙,沒想到這才幾天就又聞上了,“我說我怎麽睡得那麽快!”
秦淵少見地耍賴,把自己的責任撇得一幹二淨:“若風要這樣的,不關我的事。”
外邊某屋檐蹲着的若風:“阿嚏!”
這荒漠風還挺大。
“對了,”雲嘉說,“羅烈讓我們明天去那個……有個什麽樹,說要宣誓。”
“古樹?”秦淵問,得到人肯定的點頭後道,“那是卡薩米族的祭壇。你們是不是看了那本書?”
“可我們根本沒有看懂!”太無辜了,不小心翻了兩本書,就要被抓到別的地方關起來。
“聽說那本書對卡薩米族很重要,上面有召喚月神的咒語,還有他們族的邪術秘方。讓你們去古樹,大概是要你們發誓不說出去。”
“召喚神仙?”雲嘉不知說什麽,“這也太……”
“傳聞現在卡薩米族的一切都是來源于月神,所以才對這些過于看重。”
“那宣誓過後我們是不是就沒事了?”雲嘉急切地問。
“別怕,”秦淵輕柔撫摸她的臉,“就算羅烈敢扣押你們,我也不會允許的。”
這句話就像定心丸,秦淵沒多久就離開了,雲嘉老老實實睡一覺,一夜無夢。
第二天羅烈敲響房門,還是牡丹把她喊起來的。
“做什麽夢呢?”她問,“臉上都還挂着笑。”
“沒什麽。”雲嘉嬉皮笑臉,“就感覺突然就迎來了生活的曙光。”起碼知道秦淵就在自己身邊,這個認知給了她渾身的信心和動力。
牡丹一臉莫名其妙。
祭壇在城池的外面,他們走到那裏頗費了一番功夫。祭壇的外面圍着一圈磚石壘起來的矮牆,走進去是大片的月神花,中間一棵高大的枯樹。
王後果然沒有騙她們,雲嘉看着那些閉合的花朵,它們現在全然沒有晚上的風光了,一朵朵白花耷拉着腦袋。
最讓她感到好奇的其實是那棵樹,雖然算不上枝繁葉茂,可是這偌大缺水的荒漠裏,如何養得起這樣一棵大樹呢?
她沒意識到自己把這問題問了出來,羅烈聽到後,微微一笑回答:“這就是古樹的神秘之處。我們進行過調查,可還是沒有收獲。”
沒想到這個時候來祭祀的不止是他們三個,古樹下還有一個白胡子老頭,手裏拿着跟長長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羅烈認得這老人,慌忙上去攙扶:“軍師。”
軍師?雲嘉感到好奇。楚國當然也有類似的職位,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往往充當打仗中出謀劃策的角色。
眼前這位老人歲數不小,臉上的皺紋快要和古樹有得一拼,眼睛裏卻沒有上了年紀的人該有的渾濁,在雲嘉打量自己的時候,甚至銳利地對視過來。
“……無妨。”軍師擺擺手,“太子殿下近日可要多注意。”說罷,強硬地從羅烈那裏抽回手,繼續往外走去。
“……他壯年的時候曾輔佐我父親。”羅烈望着老人離去的身影,淡淡道。
現在呢?雲嘉即使不用問,自己心裏也有了答案。
羅烈讓她們站在古樹邊,手撫摸樹幹,誠信告訴古樹自己到來的目的,然後發誓自己會忘記秘寶書上的內容。
雲嘉聽到這裏簡直想翻白眼,她壓根兒不記得任何那勞什子書上的內容好嗎?
而且她認為,在羅烈心裏應該也是清楚這一點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還要她堅持這樣的傳統。
完成這一切後,羅烈又送兩個人回去。在房門口突然道:“雲嘉?我有些事想給你說。”
牡丹擔憂地看過來。
雲嘉沖她比了個手勢,示意不用擔心。
只不過她原本以為羅烈會告訴自己打仗的事,沒想到出了門,徑直走到了街上,最後在一家烤餅攤前停下了腳步。
羅烈拿出錢幣買了一張大烤餅,剛剛出鍋的還冒着熱氣,一張圓形大餅包在油紙裏,讓雲嘉一大早沒吃飯的胃咕咕作響。
烤餅很脆很薄,上面有些烤後留下的黑點點,甜口兒的,裏面撒了糖,融化以後和烤餅完美貼合在一起,吃起來甜絲絲的。
雲嘉大口嚼着:“你,你昨天怎麽不帶我們來吃啊!”
那晚宴上的大魚大肉還沒這個樸實無華的大烤餅香呢!
羅烈但笑不語,跟着人走了兩步,突然說:“其實我想過不把你送回到楚國。”
雲嘉傻眼了,嘴巴張開,裏面嚼了一半的烤餅吧唧掉在地上。
羅烈不忍心看她這幅蠢樣子,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這個模樣實在是……于是好心幫她把下巴合上:“放心,我現在會放你走的。”
所以說話不要大喘氣啊,雲嘉憤憤,很容易浪費美食。
“你把我留下又有什麽用呢?”雲嘉費解。如果說是要威脅楚皇的話,綁走個公主豈不是勝算更大?說到底她只是一介臣子之女,沒什麽太大價值。
“和楚國沒關系。”羅烈爽快道,“現在的卡薩米族你也看到了,族長不作為,沉溺于花天酒地,軍心渙散……”
你還真敢說自己爹啊,雲嘉腹诽。
“我太想改變這一切了。”羅烈說。他的眼睛望着不遠處落在高樓上的鷹,似乎思緒也跑到了那鷹身上,“直到在楚國遇見你。你太符合我心目中的王妃了,聰明,善良,知百姓苦……”
現在想想,似乎是從那個寺廟的晚上,這個想法就在潛滋暗長。
雲嘉愣在原地。
“當時我覺得自己勝算很大,你顯然不是公主,但最起碼有很好的談吐氣質,知書達理……直到後來看到秦兄。”羅烈苦笑一下,“我好像是連争的資格都失去了。”
“整個族內,再也找不出來第二個你這樣的女子了。”羅烈嘆了一口氣,“所以把你帶來這裏,我也是有私心的。”
昨晚睡夢中,突然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抵在他脖頸上,之後是身邊比刀刃更冰涼的聲音: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秦淵?”他很快反應過來,“你居然……來得這麽快。”
“你把雲嘉帶走,還指望我在楚國等着你送她回來?”
羅烈淡然一笑,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結局:“既然來了,為什麽不動手?”
這個人可怕的占有欲,他早就領教過。就憑這完全可以夜行不驚動他的功夫,自己早就甘拜下風。
羅烈榮獲本文第一大媒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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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堂堂新科狀元就做了邊陲小縣的小縣令?
簡直聞所未聞!
幕後黑手張首輔樂呵呵,當事人新科狀元齊安遠同樣樂呵呵,心裏琢磨着咱們日後且走着瞧。
于是齊安遠在邊陲小縣迎娶美嬌娘,政績做得風生水起,臨了還得了把萬民傘。
果不其然,走着走着,張首輔失勢了,齊安遠卻一舉成了新首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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