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網喽
收網喽
小丫鬟被賜了名字，叫做芙蓉，住在融福苑，離魏光磷的書房最近。
“聽說，昨日家主宿在了芙姨娘的屋子？”
“對呀！她可真是好命，做了姨娘，夫人脾性又好，從來不讓她去請安，只要伺候好家主就好了。”
“對呀！誰知道夫人嫁進來那天鬧成那樣，以為是一個狠毒的人，但是卻這般的嘴硬心軟。”
“夫人嫁進來之後，我們的日子都好多了，月錢也提上來了，平時只要做好份內的事情，從來不會被打罵，比別家的好多了。”
“……”兩個小丫鬟讨論的聲音越來越遠，巧香站在拐角處的院子，撿着自己看得順眼的紅梅花。
“明日，明月格格在府邸舉辦賞梅會，你讓芙蓉好好準備，我要帶她一起去。”
小丫鬟低着頭，牙齒都要咬碎了，“夫人，您這懷着身孕呢！還要去赴宴嗎？”
巧香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小丫鬟的發旋，摸着肚子，沒有回答，只是讓她把手中的梅花拿回去插瓶。
“芙蓉，你說你一成為姨娘，我就懷孕了，你是不是我的福星呀！”巧香拉着她的手，摸索着着，這雙前些日子還皲裂開口子的手，如今不到五個月，便被養得白皙嫩滑，要不說這錢養人呢。
芙蓉伏低做小，笑着應承着夫人的話。
“擡起頭來，一會兒，一定要讓一個叫做柏香的人看到你得眉眼，不然好戲就開不了場了。”
果然，宴會上，柏香看到了巧香身邊的芙蓉，便有些魂不守舍起來，特別看到了巧香挺起來的肚子，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巧香心中舒暢不已，一整場宴會，總是有意無意出現在柏香面前。
只是中途柏香被人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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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的盛夏，巧香生下一個漂亮的寶寶，正個魏府，總會有小孩的哭聲和笑聲，日子過得平穩和幸福。
這日芙蓉姨娘過來住院請安。
巧香抱着孩子，拿着撥浪鼓逗她。
聽到芙蓉過來了，斜着眼笑着說道：“不是說，懷了孩子，不用過來請安了嘛！”
芙蓉擦着臉上的浮汗，坐在了丫鬟端過來的凳子，“今年夏天挺熱，還是夫人屋子中舒暢。”
“若是覺得舒暢，日常多過來坐坐。”生了孩子的巧香近來越發的溫和漂亮，說話也是自帶的溫柔。
芙蓉喝着補湯，看了一眼逗女兒的巧香，試探性的問道：“夫人知道，進來老爺總是去……”
巧香知道她未說之言，點頭示意讓她不要說出來，“老爺去哪是老爺的事，我們管好內宅的事情就好。”
芙蓉欲言又止，她真的替夫人不值，魏光磷因為外面的那個三心二意的女子總是在欺負巧香，外面不給面子，在府中也總是言語過激。
魏光磷近來的确焦頭爛額，因為柏香的事情，他擅自離崗，剛好被禦史看到，這幾□□堂都是參他的折子。
而柏香去年就在裁剪宮女的名額中出來了宮，因為早年家裏面遭災了，所以剛開始出宮根本就沒有住的地方，所以魏光磷總是從賬務中支銀子出去給他心愛的女子。
府中因為這件事，已經開始縮減開支了。
巧香沒有選擇降低薪資，而是非常“不舍”的辭了許多不是很必要的丫鬟小厮，也關了好些院子。
自此，在丫鬟界，魏光磷癡漢愚蠢的形象立馬在京城快速傳播。
好在，他現在依舊是禦前侍衛長，為了一些未知的情分，沒有人舞到他的面前，他現在只是為柏香的憂傷而憂傷呢？為了他的感情奮鬥。
芙蓉過來想要說的就是這個事，巧香倒是很放心，也不主動管，也不出去參加那些沒有必要的宴會，聽別人嘲笑她。
若是無聊了，就去莊子待兩天，這些天，她身邊很多小丫鬟都被放出府邸去了，今日跟在她身邊的是一個十五六的小丫鬟。
聽說是前兩年被買進來的，簽的死契。
“人帶來了嗎？”
“帶來了。”
巧香摘下鬥篷，坐在乞兒端上來的椅子上，“我要先看賬本，這次走商的人情況怎麽樣？”
乞兒跪在下面，額頭幾乎附在地面，聲音則是铿锵有力的傳上來，“江南的情況很好，只是路上遇到了土匪，損失了一些兄弟和一個隊伍的貨。”
巧香點着手中的賬本，“慰問金送到他們家人手上來了嗎？”
“送到了。”
“不錯，商隊既然開了路，就不要停，記住，必要時刻，可以和當地的官員合作，該走的人情走上，不用心疼錢。”
“是！”
“下去吧！”
乞兒無聲退出去。
巧香玩弄着手中的香爐，不一會兒，便有人帶着一個精壯的男子進來，此時他眼睛被捂住，雙手也被捆着。
在巧香的示意下，那些人退下去，只将男子留了下來。
巧香摘下他眼中的黑布，待适應之後，他看到了日益漂亮的女子，笑着說道：“怎麽，還不給我解開這繩子嗎？”
巧香拉着他的衣領，往床邊走去，雙手游走在他精壯的胸膛上，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今夜，玩些不一樣的……”
夏季多雨，這不，外面電閃雷鳴…
數日，巧香解決了莊子上“賬目的問題”，神采奕奕的回去府中了。
看來柏香和魏光磷的關系越來越緊張了，這幾日魏光磷居然都回來用飯，并且臉上總是陰雨密布，對着小厮們非打即罵。
巧香怕他沖撞傷害到芙蓉肚子的孩子，便将人接來主院，親自讓人照料着。
芙蓉姨娘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像被吓到了一樣，有些發抖，只是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看來老爺的心上人要成親了，老爺正在瘋狂的砸東西呢！”
巧香拍拍她的手，“這幾日你就不用回去了，他從來不來我的屋子的，你這樣懷着孕，男子都是不細心，到時間沖撞了肚子的孩子。”
芙蓉瞬間想到了自己的臉，知道很可能日後她得寵的資本可能不在了，所以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的。
巧香讓人照顧好芙姨娘，便着手整理家裏面的賬本。
這幾個月來，魏光磷總是來支取銀兩，因為在宮中辦事不利，被彈劾，那些見風使舵的人已經結伴過來把那些賬單結算。
如今賬房之中已經沒有多少閑錢了。
這件事情得捅出去，不然過後那些魏家的吸血鬼很可能沖上來撕咬她的肉。
要找一個合适的機會。
這機會一等就等到了今年冬天，芙蓉姨娘生産，巧香原本讓人去請魏光磷過來，畢竟裏面生的可是他唯一的骨血，誰知道他居然不在府邸中。
巧香專門進宮向太後求請了禦醫過來，這個孩子可不能有一點的差錯。
好在孕期養得好，禦醫醫術也高明，不到半夜，孩子便平安生了出來，是一個男孩。
夫人在姨娘生産的時候不僅親自到場，還焦急擔心的樣子馬上就在他們街道傳開了。
巧香雖然閉門不出，但是她的名聲可是整個京城不錯的。
反觀柏香，她做的那些欲拒還迎的事，可是在魏光磷一次次光臨她家的時候，被對比的一無是處。
長期處在語言暴力和白眼攻勢的環境下，她以前那些關系還不錯的男子也被家裏面勒令不許和他來往。
而魏光磷雖然每次都能夠被她叫出來，但是心思卻越來越少放在她心上，畢竟家裏面還有一個日夜相處的女人在給他生孩子，心思不在很正常。
但是柏香如今正是被和離，心思敏感的時候，不得解救消一下愁緒。
于是就在推杯換盞的時候，兩個人一不小心就滾到了床上。
乘着魏光磷正餍足，心情不錯，巧香立馬提要求，把孩子養在她的名下，開了祠堂，敬告祖宗。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記在正房的名下，日後科舉晉升對孩子也好，于是魏光磷輕易的就答應了。
巧香還愉快的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柏香自從和他交流了心意之後，也已經越來越等不了了，以前不願意和魏光磷在一起，是因為她還有別的選擇，只是現在她毫無選擇，所以從那日後，她總是有意無意提出，想要嫁入魏家。
魏光磷自然是難辦，畢竟現在巧香膝下有一子一女，家中的事情操勞扶持，平時又無病無災的……
對呀！病情和災難，那可是最難控制的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更何況，這樣喪盡天良的計劃，他只敢午夜夢回想一想。
這是，這日柏香出門去買菜的時候，忽然被路上暴動的乞丐圍住，又恰好魏光磷趕到，就下了柏香，就在他要帶着人走的時候，馬忽然發狂，在集上狂奔，魏光磷控制不及，護着柏香跳下馬時，摔到了腿。
被送回府中時，人已經昏迷。
巧香腿軟的走出府邸，上了馬車後突兀的笑出了聲音。
等到她帶着禦醫趕來的時候，府中請的大夫已經處理好了一些問題，只是骨頭斷了，他不敢随意接骨。
老禦醫搖搖頭，“傷得太重，根本沒有辦法恢複如初。”
“保住命就好。”巧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後面保住了命，但是宮中的職位還是丢了，族中族老過來鬧了一番，巧香心力憔悴的應付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快一年了，魏光磷還是不能接受自己變成了瘸子，萎靡不振的躺在床上，而自從那天之後，柏香在也沒有出現過。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把小姐和少爺帶去書房，知道嗎？”
奶娘丫鬟跪一地。
巧香擦着手走進書房，裏面昏暗和奇怪的氣味讓人忍不住蹙鼻，原本就像平時一樣過來坐一會，走個過場便離開，不成想，魏光磷倒是開口了：“這一切都是你的手筆，對嗎？”
巧香疑惑的笑着“嗯？”
“柏香不會這樣抛棄我離開的，而這一切怎麽就那麽巧合呢？太巧合了？”魏光磷額頭上青勁爆起。
想了一年，就想出這麽個理由，巧香更不屑和他拉扯，“老爺，你是不是悶了，我讓芙姨娘過來和你說說話，解解悶，不然人都給憋壞了。”還是那麽善解人意的語調。
“……”魏光磷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實在太巧合了。
巧香走出書房，剛好女兒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口中不清楚叫着：“娘～涼～”
巧香抱起孩子，離開了這個院子，腦子則是想到了兩年前她嫁進來時忽然和虛空的對話，她看到了她的一輩子，被魏光磷利用，憋屈的和他一起死在了幫助柏香的路上。
“我的苦難原來都是你寫的嗎？”
“是。”
“哦……那你可不可以，現在給我寫上一束花？”
“可以，為什麽。”
“你死到臨頭，給你安葬。”
我永遠不會屈服于命運，你看，我這不就是成功了嗎？用兩年擁有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