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一上車,斐楊舒展開身體,兩個保镖一個在開車,一個虎視眈眈地看着他。
楚言輕咳了一聲,卻是在對着那兩個保镖說道:“不好意思啊,這我朋友,剛才鬧着玩呢。”
保镖:“……”
合着今兒遇見了腦殘雇主。
斐楊終于扯下了那一身白大褂,整個人舒暢得不行,翹着二郎腿,“別回去了。”
楚言警惕,不回去幹什麽?
那肌肉保镖開了口:“不行,蘇如玉小姐說過,現在只有公寓裏才最安全。”
斐楊很快反應了過來,大約也知道是洛青的問題。
現在已經防洛青到了這個地步?
楚言怏怏不樂,覺得被一個男人逼得不能出門實在不像自己的風格。
“媽的!”
前方司機低聲罵了一句,接着整個車身打轉,楚言整個人被摔到了斐楊的懷裏,頭給碰的眼冒金星。
洛青……?
斐楊眉頭皺起來,眼睛往外看着,将楚言整個人護在了懷裏。
那個保镖十分自信地撂下一句話,“陳小姐,麻煩坐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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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車身又是一甩,他的的腦子重重磕在了車窗上面,就此暈了。
楚言:“……”
還好,暈之前他剎了車。
一共六七輛的黑色車子将他們團團圍住,楚言沒料到他們擔子這麽大,把斐楊頭一按,不動聲色說道:“他們要的只是我,你待會兒一定回去告訴蘇如玉。”
語畢,車門被粗暴拉開,一個戴着大金鏈子的肌肉男裂開嘴笑了下,指揮着其他人:“把這一小妞和那三男的全都捆起來拉走。”
嚣張得無法無天了還。
楚言暗自掏了手機出來,卻被斐楊一把按住。
“別輕舉妄動。”他低聲耳語。
然後斐楊同志就意外的發現自家這前宿主的HE值又漲了三十……
照這個速度,基本一天刷滿。
啧,這個膚淺的只是在看臉的女人。
楚言被踉跄着拉下來,斐楊在旁邊緊緊護着她,被那大金鏈子嗤笑了一聲。
保镖都被捆了起來,拉進旁邊的一輛車裏,而楚言和斐楊大約是看着太過弱雞,倒是沒有捆他們。
楚言悄悄咬耳朵:“那個,你,有沒有什麽特異功能?”
斐楊咬回去:“沒有。”
他現在是宿主,自然什麽都沒有,而且是連随身系統都沒有的一個狀态。
楚言緊張:“那怎麽辦,早知道我就不出來了。”
不過不出來,也遇不到斐楊。
“別慌,”斐楊倒是冷靜,揉了揉楚言腦袋:“就算你不出來,洛青這種人也有的是法子。”
只是沒想到會如此簡單粗暴。
楚言的HE又上升了二十。
斐楊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她,得到楚言莫名地回望。
刷不了HE?
不會談戀愛?
對于顏狗,不存在的。
楚言自己不知道她的春心萌動,當然主要是斐楊他吃一塹長一智,根本不和她報備了。
“HE刷滿之後,宿主,也就是我将會獲得回去原來世界的能力,不僅能将你一起帶出去,而且還會額外能處理一些事情。”
簡單的來說,只要HE值達到了百分之百,斐楊基本就能回歸到之前系統的狀态,能上天了。
這也是他見識到了HE值漲得速度,沒在怕洛青的原因。
楚言認真的點點頭,看着近在咫尺的斐楊,下了莫大的決心:“我一定好好刷!”
雖然暫時不知道怎麽辦。
斐楊看着她這樣子沒忍住一樂,嘴角揚起大大的弧度,大金鏈子在前面開着車,狐疑地掃了他們一眼,嚴肅地咳嗽了聲。
楚言瞪了他一眼,心裏火急火燎的,不知道蘇如玉該多着急。
車子開的四平八穩,很快就到了。
大概洛青真的覺得自己是個什麽霸天之類的人物,他把人明晃晃地綁到了自己家裏。
由于斐楊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來帶路的管家漫不經心地吩咐,讓斐楊自個一人關進小黑屋裏去。
楚言死死拉着他的手,看着管家的目光充滿了敵意。
斐楊笑了笑,反握住了楚言的手:“我是她男朋友,有什麽事情沖着我來。”
說罷他心裏還有點小得意,這種霸總臺詞一出來,那土匪豈不是直接百分之百了?
五秒鐘過去了,上升了百分之一。
現在是百分之二十六。
斐楊:“……哦。”
忘了,土匪不需要霸總。這會兒沒準自己裝可憐還能拿到更多的HE值。
“男朋友?”管家感興趣地看了看他們,借着手一擡,示意手下将他們都捆進去。
斐楊記得這個人,當年的陳謹言和洛青在一起的時候,這個管家都看在眼裏,而且心裏都感嘆過,覺得這姑娘大概就是自家少爺的真命天女了。
沒想到現在有了男朋友?
洛青正在自家草坪裏打高爾夫。
楚言看到了,氣就不打一處來。
差點把張華年撞死,又綁架了四個人,現在還沒事人似的在這裏玩貴公子。
他看見管家居然帶了兩人過來,掐了掐眉心,面色低沉着問他:“怎麽?那個男人是誰?”
管家恭敬地上前一步低聲耳語:“少爺,他自稱是陳小姐的男朋友,我就把他也帶來了。”
“男朋友?”洛青不相信似的又問了一句,一雙眼睛緊緊盯住他們兩個,被楚言毫不怯弱地瞪回來。
“完了完了,我現在越看看越覺得他像變态怎麽辦。”楚言最怕這種鬼畜男,以前玩乙女游戲的時候都盡量避開這種角色,沒想到在這裏又碰上了。
總覺得這男的好像黑化了。
“有我呢,你怕什麽。”
HE值上升百分之四十。
……刺激。
他捏了捏楚言的手:“我們現在的HE值漲得很快,具體我就不告訴你了,不過你記得,一旦我們到了滿值,就不必再怕些什麽了。”
不過,洛青到底要做些什麽?
終究洛青還是讓人把楚言叫過去,看着并沒有什麽惡意。
婓楊被‘請’到了另一間會客廳裏面等着,而洛青則滿面輕松,随意地擲下手套,帶着楚言來到了餐廳。
“一直想請你吃飯,今天總算是有空了。”
平心而論,洛青長得和婓楊占得那個徐醫生不相上下。
但是為什麽一看見這個男人就開始警鈴大作,并且跟下意識的升起了防備之心呢?
楚言覺得可能是他給自己的感覺太過變态。
在一個餐桌前面,楚言磨磨蹭蹭地坐下。
洛青溫柔地笑了一下:“怕什麽,難道我就這麽值得你怕?”
對的。
楚言沉默半晌,終于擡頭,對上他的眼睛,“你想要做什麽?”
“我不想做什麽啊。”洛青答得很順當。
“你把我男朋友放出來。”
餐廳的氣氛詭異地停了一瞬。
洛青陰陰柔柔,“謹言啊……你的男朋友只能是我,你難道不知道嗎?”
扯淡。
大約是楚言嘴角那嘲諷的微笑将洛青徹底激怒,他一把将餐桌上的盤子全部打開,儒雅氣質全數不見,此刻的表情稱得上猙獰,
“陳謹言,我哪點對不起你,你非要處處與我作對,嗯?”
楚言對他發瘋早有準備,不動聲色地退開了些許,防止洛青一個不對勁會直接撲上來。
“你是害死我父母的兇手,你問我說你哪點對不起你?”
更何況,陳謹言早在獄裏被洛青逼得自殺了。
這簡直就是血海深仇!
洛青冷笑了聲,“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跟那兩兄弟一樣啊。”
他指的是那王家兩兄弟。
楚言心裏警鈴大作,警惕問他:“你把那兩兄弟怎麽了?”
他們應該是被張華年保護起來了,可是張華年昨天出了事情之後就不一定了……
洛青打了個響指,立即有仆人送來一沓照片過來。
楚言只是往最上面的那一張掃了一眼,便覺得毛骨悚然。
那照片……幾乎讓人不敢看了。
全是血,還有那二弟哭着跪下的身影。
媽的禽獸不如。
洛青看見楚言憤怒的臉,心情倒是舒暢了不少,此刻笑吟吟地欣賞楚言有氣沒處撒的樣子,終于恢複了平靜。
他說:“謹言,別再和我玩游戲了,乖乖回到我的身邊,你那個男朋友,我可以考慮放她一條生路。”
正在會客廳裏無聊地到要數星星的婓楊陡然擡起頭來。
HE值,動了。
而且這勢頭有點猛。
不知道楚言女俠被激怒成什麽樣了。
他倒不是不擔心楚言,只不過現在自己處于自身難保的狀态,還是選擇靜靜地等待着時機。
而且他也是有原則的,就算到時候恢複了系統的狀态,也不能肆無忌憚的破壞。
說實話,他現在最頭疼的反而到時候是如何安撫住暴走的楚言。
楚言的五指緊緊攥成一個拳頭,十分想照着洛青那張臉打下去。
不激動不激動……
畢竟現在是他們處于任人宰割的狀态。
“洛青。”楚言深吸一口氣,說得十分委婉,“我覺得你應該沒這麽無聊的,我們好聚好散,呃,我雖然幫張華年拍電影,更多的是為了我自己,你要是沒做虧心事,你怕什麽鬼敲門?”
雖然這時候講道理大多是沒什麽用的,但是楚言還是想試一試。
就她所知,洛青就算是這一場仗敗了,也頂多損失他們家制藥那一部分,對于根基則根本動搖不了。
可惜,楚言忽略了一種叫男人自尊心,或者一種叫直男癌的東西。
精英男不一定不是直男癌,更多人只是善于将其隐藏而已。
更何況洛青本來就是一個隐藏變态。
“好聚好散?”果然,洛青就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臉部肌肉止不住的勾勒出大笑的弧度,卻偏偏忍着。
由此,就出現了一個詭異的效果。
楚言看着也很憋屈啊,心說大兄弟你想笑就笑,何必還得憋着。
“你幫張華年造謠,你幫那什麽蘇如玉造謠,你甚至就只差拍個視頻來指責我是個千古大罪人了,你還有什麽沒做的?”
其實站在洛青的角度,他說的沒錯。
“不過既然你現在站在了這裏,念在過去的情分,我也就原諒你吧。”
有傭人有條不紊的将洛青方才掀翻的東西全數回歸原位,地上的殘骸被掃去,椅子被歸位,洛青重新優雅地坐在了餐桌旁邊,對着對面臉色鐵青的楚言紳士地一伸手,邀請她入座。
楚言冷冷道:“那就是沒得談咯?”
洛青微笑:“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麽好談的。”
接着他雙手擊了一擊,方才那管家立即拿着一束碩大的玫瑰推門進來,恭敬的放在了楚言面前。
玫瑰花束的頂端,有一個能把人眼睛閃瞎的鑽戒。
洛青不出聲,沉默的看着同樣沉默的楚言。
而管家的動作一絲不茍,像是篤定了沒有女人會拒絕這種誘惑。
“我覺得你……怎麽說呢?”
楚言終于開口,眼睛從那鑽戒上面移開,微微苦惱着。
“嗯……我男朋友曾經評價過,你就是犯賤。”
管家悚然變色。
楚言倒是平靜,甚至還自顧自地點了點頭:“我同意他的說法,我覺得你吧,一開始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呢,想着怎麽把人整進醫院裏去,現在呢我看你一眼都嫌髒,反而眼巴巴地過來求婚。”
“這不是求婚。”洛青語氣輕蔑,面無表情說道:“這只是一個用來圈養你的套圈而已。”
楚言笑了笑,頭一次沒因為別人的髒話而發怒,反而心裏湧起了一陣憐憫。
“那你可能不止犯賤,”說罷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這裏還有一點問題。”
管家忍無可忍:“陳小姐!請注意你的用詞!”
楚言推開了花束,不顧臉上陰氣沉沉的洛青,雙手插兜,無所謂地往門口方向走。
洛青在原地,甚至都沒起身,遺憾道:“真是可惜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謹言忽而變得如此愚蠢了,但是既然這樣。
我也只好殺了你了。
大門忽而被一腳踹開,發出巨大的聲響。
洛青驚愕的看去——婓楊。
不是吩咐過人直接做掉他?
楚言嘴角撤出點笑意。
她不是傻子,在這種情況之下激怒了洛青,不過是因為有底氣。
就在HE值刷滿的一瞬間,有一個聲音在腦海裏響起。
是那個欠揍的系統。
他說:“媳婦兒,別忍了啊,可勁造作,我扛着。”
神他媽的媳婦兒……
于是楚言就開始作了。
她看了看一腳把大門踹開的婓楊,歪着頭點評了句:“別說,還挺帥。”
但是她覺得自己方才不畏強權怒斥猥瑣男的行為也挺帥的。
感謝洛青,讓她和婓楊有了耍帥的舞臺。
楚言一把拉過婓楊往回走,“先別說什麽,去問問洛青,把王家兄弟藏哪兒去了。”
“……我又不能侵入人的大腦,你覺得呢?”
楚言瞪大眼睛:“要你何用?”
“算了算了。”婓楊一把又按住了楚言的腦袋,将她往回拉,“都找一遍就行了。”
“二位。”洛青氣笑了,眼睛裏閃着些許危險的光,“這是把我這當成來去自如的酒店了?”
楚言無辜,“我又沒吃你們家飯,怎麽不能走了?”
婓楊這才記起來,他來這裏,不僅僅是單純為了救楚言。
角落裏有一捆繩子,是洛青拿來,預備捆楚言用的,此刻神乎其技地自己飄了起來,準确的把洛青和管家捆在了一起。
可憐英俊潇灑的管家大叔,此刻已經差不多要被吓暈過去了。
楚言嘚瑟:“這叫黑科技,懂不?”
接着兩人大搖大擺推開了門,出去。
找到王家兩兄弟是在地下室裏,還是楚言找到的。
洛青這孫子真不是個好東西,家裏藏了不少武器,還有虐待人的一些道具。王家那兩兄弟被找到的時候半條命都快沒了。
不過好在全都是皮外傷,也沒什麽特別吓人的地方。
婓楊和楚言幫着他們把傷口小小處理了下,接着由婓楊把他們一起扛起來,準備送去醫院。
在這小別墅裏,有武力的保镖已經全部叫婓楊制服了,而且被強行抹消了記憶。
平時洛青就會小小的擦一下法律邊緣,證據全都在家裏,也讓婓楊順手犯了出來。
雷鋒婓楊。
走的路上楚言一直在盤算,“我們先把他們兩人送去醫院,然後再去看看張華年,你試一下把她弄醒,之後處理一下電影的事情,基本就可以回去了對吧?”說罷還不确定地戳了戳婓楊,得到對方懶洋洋的回答。
有點不切實際,前幾天還在苦惱着的事情,現在一下子全都解決了。
婓楊看了她一眼,輕咳了一聲:“話說回來,你回家之後,準備怎麽樣?”
他們兩人刷HE的速度簡直前所未有,如果這不能說明什麽,婓楊是不肯相信的。
楚言眯着眼睛,“回家就先……找個工作先吧。”
讓父母多少放心一點,接着考證什麽的,都要慢慢來。
我問的又不是這個。
但這時候也不是方便問這些的時候,婓楊一手扛着兩個大漢,步子不亂走在前面,後面跟着心事重重的楚言。
一出大門,兩人雙雙傻眼了。
楚言不可思議問他:“你報警了?”
婓楊放下那兩個大漢在地上,緩緩搖了搖頭。
警車的旁邊,是蘇如玉。
她此刻微微張着口,震驚地看着他們。
剎那間,婓楊懂了。
為什麽蘇如玉只派了兩個保镖,為什麽洛青能夠如此迅速的找到楚言。
估計蘇如玉是要孤注一擲,她知道楚言的脾氣不好,絕無可能和洛青好好商談,所以反而直接把楚言送了出去。
如果楚言死在了洛青手裏,那麽洛青就是殺人犯。
那麽,電影都不重要了。
楚言沒想明白這一點,還傻傻地咦了一句,不明白為什麽蘇如玉動作這麽快。
不過誰能料到蘇如玉這丫頭心腸這麽狠。
他忽而拽住了楚言的手,在衆目睽睽之下發足狂奔,轉眼又回到了洛青宅子裏去。
“你發的什麽神經啊。”楚言一把将婓楊的手甩開,抱怨道:“小玉肯定是報警來救我們的,你又沒做什麽虧心事,跑什麽跑?”
婓楊無暇和她解釋那麽多,只提了一句,“我現在要把你和我一起輸送到張華年醫院那裏去,準備好。”
警.察察覺到了不對勁,已經開始拍門了。
楚言瞪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婓楊說了什麽,卻忽而覺得一陣重心不穩,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傾,一轉眼之間,景色就變換了一輪。
警.察破門而入,結果那兩人已經消失了。
這是……醫院。
張華年的病房裏。
婓楊第一時間把張華年的輸液針頭拔掉了,楚言還有些楞,但是見到了婓楊的動作卻第一時間阻止了,“你幹什麽?”
婓楊得空按了按楚言的腦袋,“別急,你看着輸的液。”
根本就不是救命的藥水。
“如果我們再晚個兩三天,張華年可能就因為慢性毒藥死亡了。”
婓楊的聲音很平靜,用手探了探張華年的腦袋,心裏有了大概。
“我給她的身體做過了疏通,大概兩個小時之後她也就會醒了。”
楚言不動作了,就算遲鈍如她,此刻也察覺到了什麽東西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除了洛青,還有人在蓄意害張華年?”
“孺子可教。”婓楊居然還抽空誇了誇楚言,接着正色道:“不止是張華年,還有我們。”
電光火石之間,楚言明白了。
蘇如玉……
她頹然坐在了沙發上,有一種養的蝌蚪終于長大了沒想到長成了一只癞蛤.蟆的感覺。
這世界還真是奇妙的很啊。
“你準備怎麽辦?”
楚言腦子沉沉地,“我覺得蘇如玉本性不壞吧……?”
婓楊嗤笑一聲,“準備殺人了,殺的還都是恩人,不壞?”
從她果斷地抛棄了楚言,跟着張華年走了的那一刻,婓楊就隐約覺得不對勁了。
追求好的生活人人都會,但是像蘇如玉這種害人的,還真不多見。
此刻是傍晚時分。
醫院裏應該是被囑咐過,沒有人來打擾。
直到走廊裏想起高跟鞋擊打大理石地面的噠噠聲。
婓楊下意識地護住了楚言,而楚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隐約能知道現在是誰來了,一時之間慌亂的,居然是楚言。
該怎麽面對?
老實說,她的心情才是最複雜的。
蘇如玉是個獨立的個體,她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對她的方式有問題,才導致了這小姑娘現在變成這種人了?
門被擰開,蘇如玉穿着高級套裝,面帶微笑進來了。
“謹言姐,這位是?”
婓楊楚言都沒有說話,冷眼看着她。
蘇如玉順手關上了門,笑得落落大方,不見一絲的心虛。
“剛才知道了洛青把你綁走了,我就連忙報警了,幸好你沒事,不過方才謹言姐你是怎麽做到的,居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楚言又有些動搖,這一切都只是婓楊的推測,萬一是自己冤枉人了怎麽辦?
蘇如玉懷裏抱着一捧花,她将花随意地擱置在張華年的床頭,眼見着張華年的輸液頭被拔掉,眼皮子垂了下去。
“小玉啊……我挺好奇的,為什麽你能夠短時間之內知道我被洛青綁走了,并且還能讓警察直接出警?”楚言終于開口,她到底還是覺得不對勁的。
蘇如玉微微一笑,并不說話,倒是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楚言擺擺手,示意蘇如玉先去接電話。
門又被開起來,蘇如玉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順便将門鎖死。
楚言把臉埋在了雙手裏,痛苦的嗚咽一聲,“媽的……”
婓楊搖了搖頭,想不出要怎麽安慰楚言,幹脆也就不說了。
接着,他的視線轉移到了蘇如玉帶的拿束花上面……
似乎空氣裏彌漫着滴答滴答的恐怖氣息。
下一秒,婓楊飛速地去開門,卻只發現門被從外面鎖了起來。而且外面還堵着東西。
沒時間了。
楚言疑惑地看着婓楊,不明白他要作什麽妖,但是很快,她整個人都被抱了起來,從窗戶裏跳了下去。
這是……二十七樓啊哥。
婓楊一手撈了一個,三個人直接從窗戶裏面跳了下去,楚言驚愕的不會呼吸了,連尖叫都沒發出來。
張華年幽幽轉醒,看了一眼自己身處的方向,又直接給吓暈了。
而蘇如玉不知道裏面的情況,只是嘴角挂着笑,細細地數着時間。
刻意搞到了這種小型炸.彈,足夠将裏面的人炸的血肉橫飛,卻又引不起什麽大範圍的恐慌。
3.2.1……
“轟!”
定時炸.彈走到了盡頭。
不幸,楚言同志也光榮地暈了過去,心髒差點罷休。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楚言并沒有看見婓楊。
黃粱一夢。
她再度回到了那死宅的鬼樣子,頭發亂糟糟,臉油膩膩,睡衣皺巴巴。
她記得自己是淩晨時候睡的,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躺床上發了一會兒呆,楚言一咕嚕爬下床,洗澡。
做面膜,做頭發。
洗衣服,收拾房間。
最後,給父母打了個電話。
聽見爸媽的聲音,楚言一瞬間是想要哭的。
但是她克制住了,只是約好了,這個晚上去看看他們兩個。
這種生活,恍如隔世。
楚言将自己買的外賣和方便的速食食品全部一趟一趟地扔到了樓下的垃圾桶裏去,将自己收拾好了,傍晚出門。
婓楊呢?
不知道。
但是她回來了。
蘇如玉有沒有得逞,張華年有沒有醒過來,洛青有沒有得到懲罰,這些東西就都好像是上個世紀一樣,叫人唏噓。
作為楚言,她可以說是這個月以來的第一次出門,難得正正經經地畫好了妝,穿了件得體的衣服,攔了一輛出租。
報上了父母家裏的地址,楚言打開手機,開始上網留意找工作的事情。
在飯桌上,跟父母提了一下她今後找工作的打算,差點沒讓父母老淚縱橫。
他們當然是支持的,激動之下還反複問楚言需不需要錢,表示自己一定全力支持女兒。
楚言婉拒。
晚上沒有在爸媽家過夜,楚言要回去。
一直在寫文,突然不寫了,有些事情得交代下,還有幾本書的版權問題……
唔,也不能一下子就斷了,目前還是要寫一點的,萬一找不到工作也不必再讓父母操心了。
爸媽住的地方比她高檔許多,也就不必擔心夜裏安全問題,出了小區門口,楚言準備打車。
走着走着,楚言卻忽而警惕了起來。
那邊有個年輕的男子,正半蹲着,對着一個七八歲一直哭着的小女孩。
年輕男子一直在哄小姑娘,而小姑娘則驚惶不安,一直哭一直哭。
年輕男子嘆了口氣,而楚言警惕的摸出了手機,準備報警。
說起來,這個地方是有攝像頭的,不怕他亂來。
但是還是放心不下,最近人販子不少,而且說不準這男的是不是死變态要猥.亵小姑娘。
她的110還沒按好,那男的忽而站直了身子,帶着笑意喊了她一聲:“那邊那個姑娘,能幫忙過來看看嗎?”
楚言沒動,他又說:“這個小姑娘迷路了,找不到父母,但是不肯和陌生男人說話,你能過來說一下嗎?”
真話還是假話?
騙子的手段好像都還蠻高明的樣子來着。
不過這騙子長得賊帥。
疑似騙子的人笑了笑,感慨道:“這年頭土匪的防備心都不小啊,你那時候救蘇如玉,怎麽就那麽沖動呢。”
楚言驚愕的望着他,緩緩蕩開了一個笑容。
“婓楊啊。”
婓楊微笑:“又見面了,你好啊。”
完結啦完結啦,在這裏安利一下我的接檔文,校園現言小甜餅《你看起來很甜》,已經在日更中了~大家感興趣地麻煩賞個收藏吧喵~
班裏的小混混上課拿紙團丢她,“小啞巴,你是不是還聾?”
下一秒課桌被轟隆掀翻在地,江照似笑非笑:“以後誰要是喊她小啞巴,我就讓誰真啞巴。”
顧夏用一千零一天的時間讓江照成為自己的太陽,再用一天的時間失去他。
從此,只能游走在黑夜裏。
直到她發現,原來她的太陽從未遠去,寧願用許多個一千天,将藏起她的海水全數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