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遇見何雯姿
第25章 遇見何雯姿
沈清在鐘sir說出抱狗老太婆的時候, 心裏一點不意外,果然是她指使豪哥他們來綁架自己。
“殘雞英找到了嗎?他還活着嗎?”沈清問。
“雖然人沒找到,但根據一些線索和痕跡來看。人應該還活着, 暫時沒性命危險。”鐘sir是辦案多年的老警察了, 對很多案子都有種敏銳的直覺:“我覺得你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鐘sir有些擔憂的對沈清說:“她的目的是對付你,綁走殘雞英或許是不想殘雞英洩漏她的身份背景……”
鐘sir把自己昨晚整理的一些思路和線索都告訴了沈清:“她的意圖很明顯,不想讓你活着, 或者是不想讓你呆在香江……”
紅姑也說過那個人不想讓她呆在香江, 所以想讓她死。
但是更多的線索卻沒有了, 被沈清勸去自首,幫他向賣魚勝打探消息的古惑仔,這時候還沒獲得豪哥和賣魚勝的信任, 所以那邊的進展還是零。
“綁走殘雞英除了怕洩漏秘密以外,還有一種可能,是威脅殘雞英繼續對付你。”鐘sir和那些爛仔罪犯打的交道多, 能推測出那些罪犯一些行動軌跡:“你最近小心一點。”
沈清想了想說:“如果抱狗老太婆一門心思的想對付我……那我……”她看向鐘sir:“我是不是可以拿我自己當誘餌, 引蛇出洞?”
“這樣會很危險。”鐘sir遲疑。
“她一心想讓我死,就算我躲起來也會有危險。”沈清也不可能一天24小時躲在家裏不出來,就算躲家裏, 對方想弄死她, 放一把火也能燒死她。
沈清說:“鐘sir, 只有千日做賊,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況且這賊是怎麽防都防不住的, 既然防不住那就主動出擊。
“如果抱狗老太婆真像你推測的那樣,想威脅殘雞英繼續對付我, 那我說不定還能把殘雞英也給釣出來。”
鐘sir聽沈清說的好像釣魚一樣簡單,不由得笑了起來。
Advertisement
同時他也知道沈清說的對, 賊是防不住的,既然防不住,主動出擊确實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OK。”鐘sir一本正經的看着沈清:“我支持你的意見,但有一點,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你是個小姑娘,不要總把自己處于危險之中。”鐘sir其實蠻心疼的沈清的,他閨女和沈清一樣大,整天沒心沒肺的和大家打鬧,要當大姐大。
沈清明明有家人,遭的罪卻比孤兒還可憐,至少孤兒沒有想害她的家人。
鐘sir目光溫和的看着沈清:“這陣子我也會埋伏在暗處保護你。”
“謝謝鐘sir。”沈清心裏暖暖的。
兩輩子都沒嘗試過來自父輩的疼愛,沒想到這輩子竟然在鐘sir身上感受到了來自長輩的關懷。
其實她遇到的也不全是壞人,她還是遇到了很多好心人。
“謝什麽?我也是想早點破案而已。”鐘sir見小姑娘受到點溫暖就感動,忍不住在心裏感嘆了一聲她的不容易:“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清抱着算命的東西,準備跟着鐘sir上車的時候,等了很久的兩個8車牌號的賓利車,忽然從對面街角開了過來。
沈清雙眼一亮,終于等到下一個金主了嗎?
鐘sir看她一臉興奮的望着賓利車,還有點好奇。
随即就看沈清眼神暗淡下來,因為開車的人不是她一直等的何雯姿,而是另一個年輕的女人。
那女人看起來二十出頭左右,穿着黑色的西裝套裙,應該是劇情後文中出現的秘書,專門幫何雯姿處理生活上和工作上的瑣事。
何雯姿連秘書都招了,看來是決心在商場上大幹一場了。
今天又是沒等到何雯姿的一天。
沈清有些遺憾的看着從身邊擦肩而過的賓利車,直到賓利車消失在眼前,她這才收回目光對鐘sir說:“走吧。”
鐘sir看沈清手上拿的東西多,彎腰幫沈清打開車門的時候,忽然察覺一到冰冷銳利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警惕回神,對上一雙黑沉深邃的雙眸。
“他是不是在等你?”鐘sir低頭問沈清。
剛抱着東西爬上警車坐好的沈清擡起頭,朝着鐘sir指着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斜坐在機車上的簡耀。
他手撐在機車上,身上還穿着聖羅保的校服,白襯衣扣子解開了好幾顆,下巴微擡,露出清晰俊朗的整張臉。
坐在路燈下的簡耀,整個人似乎都在發着光,和身後漆黑的夜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沈清看着渾身透露着懶散氣息的簡耀,有種他好像不高興的感覺。
他不高興什麽呢?
這個想法在沈清腦子過了一秒,就瞬間被抛到腦後。
因為鐘sir問沈清:“你要不要過去和他打聲招呼?我看他一直盯着你,是不是在等你?。”
“因該不是等我。”沈清說:“他可能在等阿嬷關店回家。”
看着坐在機車上的簡耀,沈請笑眯眯的對遠處路燈下的簡耀揮了揮手,就當打招呼了。
簡耀目光沉冷地目送沈清關上車門,坐着鐘sir的警車離開了廟街。
“耀仔,你今天在這裏等我?”關了喪葬店的阿嬷走到簡耀面前,看簡耀一直盯着前面的警車,就說:“你在等妹崽?準備送她回家?”
不等簡耀回答,阿嬷又自顧自的說下去:“她坐在鐘sir的警車上,剛才還和我打招呼了。”
阿嬷看着冷冰冰的簡耀說:“耀仔啊,你要是想送她回家,你要直說。你脾氣太悶,你不說她怎麽知道?”
“沒有。”簡耀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
也不知道說的是沒有等沈清,沒有想送她回家?還是沒有和沈清說,相送她回家的想法。
沈清被鐘sir送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剛走進大門,菲傭就跑過來說:“大小姐,先生一直在等你。等了四五個鐘頭了,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他哪天不生氣?”沈清根本沒把他爸心情不好當回事。
她抱着算命用的東西,走進別墅客廳的時候,沈毅民眼神立馬掃視過來:“哼,你還知道回來!”
“你就非要和我這麽說話?”
沈清的反問把沈毅民都弄懵逼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清:“你剛才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就非要和我這麽說話?”沈清重複了剛才的話,又嘆了口氣:“你每次和我說話都怒氣沖沖的,你如果不想和我說話,你其實可以不說的。”
“我倒是想和你好好說話,但你看看你幹的這些事情。”沈毅民把手裏的報紙拍在桌上:“帶着啊sir雙殺渣爹後母,這種大逆不道的标題,你也敢取?”
“第一,新聞标題不是我取的;第二,啊sir抓的是壞人,你如果不是壞人,你肯定不會被抓。”沈清看着她爸:“你不是被放出來了嗎?只有餘菲菲關在警署裏。”
沈毅民語塞的同時,還很心虛。
但他總覺得老子做錯了,也還是老子,女兒怎麽能和老子發脾氣呢?
尤其沈毅民看着面對自己怒氣,還坦然自若的沈清,心裏的火氣一時間不知道該發不該發?
發吧,他理虧。
不發吧,面子過不去。
沈毅民憋着悶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行了,我今天回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沈毅民實在有點怕沈清這個聰明還有手段的女兒,想了好久,還是決定和沈清談談。
既然她爸拿出來商談的态度,沈清也就把東西放下,坐在了沈毅民面前:“什麽事?”
沈毅民眼神掃着她放在桌上的銅鈴和八卦羅盤,瞬間想起沈清當初算命說餘菲菲克她的事情。
沈毅民心口一跳,雖然事情一直沒發生。
他最近生意還做的特別好,但想起沈清算命算準了虎哥死的事情,沈毅民再回想起沈清說他會被餘菲菲克的丢錢斷腿的事情,總有種發毛的感覺。
沈清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銅鈴和羅盤,就伸出手把兩樣東西攏到了自己身邊。
沈毅民看她一臉防備的盯着自己,有些無奈的說:“什麽破東西?你當我要?”
“不要,你別盯着看啊。”沈清随口接了句話,看沈毅民表情明顯不對,就說:“對了,你剛才說要和我商量什麽事?是算命的事嗎?”
沈清問:“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事情沒發生,就不準?”
不等沈毅民回答,沈清說:“你別急,那件事要兩個月後才會發生。”
在原著劇情裏的時間線,就是兩個月後。
不過小說裏一句話帶過的時間線,在現實生活中,日子卻要一天一天的慢慢過。
沈清提前說出來,是想在沈毅民和餘菲菲心裏紮根刺。刺紮的久了,等真的發生,被刺紮的傷口也就該腐爛的無藥可醫了。
更何況能讓沈毅民和餘菲菲時不時想起來,心裏就發毛害怕,對于沈清而言,也是喜聞樂見的事情。
面對沈清漆黑透亮的雙眼,沈毅民心虛的更厲害:“不是和你談算命的事情。”
如沈清料想的那般,這話說出來,原本就心裏發毛的沈毅民更是覺得後背發涼。
于是他趕緊把話題拉到正事上:“我最近找了個很厲害的洋人律師,準備給你媽……”
在沈清危險的眼神下,沈毅民很快換了詞:“準備給henna媽媽做辯護,如果沒意外的話,henna媽媽很快就會放出來。”
“你這不是和我商量,你這是在通知我。”沈清說:“你不覺得和一個受害者,商量怎麽放出傷害她的人,這是件很殘忍和滑稽的事情嗎?”
“我知道你心裏接受不了。”沈毅民想了想說:“但我讓她給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幹傷害你的事情。”
“咱們畢竟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她給你認錯,你原諒她算了。”沈毅民說:“畢竟她是我的妻子,henna還小,如果有個坐牢的媽媽會被學校裏的同學看不起的。”
“那我被綁架,被罵私生子,被沈海娜在學校裏帶着同學欺負,你就不覺得我還小?”沈清冷笑着反問:“別忘了,我年紀比沈海娜還小。”
“你……”沈毅民張了張嘴唇,然後說:“你是年紀比henna小,這件事你也受委屈了。”
“爸爸替她們給你道歉。”沈毅民放軟了姿态,然後說:“可是這個家不能散,henna不能沒有媽媽,所以……你能不能退一步?”
在婚姻和家庭中,如果是原配夫妻和他們的子女,那麽大多父母都會一心向着自己的孩子,為孩子考慮。
可是在重組和再婚家庭中,往往受委屈的就是第一任老婆所生的孩子。
因為這個孩子的地位在家裏很尴尬,爹是親爹,媽是後媽。
有了後媽,親爹為了自己的夫妻關系和家庭和睦,往往會要求第一任老婆生的孩子忍氣吞聲,讓他們用忍氣吞聲來成全這個家的和睦!
這種委屈沈清上輩子就受夠了,她目光冷冷的盯着沈毅民:“這事兒沒法談!”
“怎麽就不能談談了?你就不能為你爸想想?你就這麽想看着這個家散了?”沈毅民生氣,覺得沈清完全沒有henna貼心可愛。
henna為了不讓他傷心,這幾天都不會提餘菲菲和沈清之間的矛盾,還每天早晨給他打電話問好。
沈清呢?
沒有電話,沒有慰問,甚至和她商量事情,竟然也是這種冷冰冰硬邦邦的态度。
“如果你娶個好女人,我巴不得這個家和和美美。”沈清說:“我又不是天生反社會的性格,怎麽會不喜歡生活變得幸福開心?可是爸爸,餘菲菲都想殺我了,你覺得我能往退一步?”
沈毅民被沈清的話弄的煩躁:“真沒得商量了?”
“沒有。”沈清說:“犯罪就該伏法,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你是我爸,也沒資格讓我退步原諒她。”
沈毅民生氣:“如果我強行要這樣做呢?”餘菲菲不能進去,否則他也會一起完蛋!
還有把柄在餘菲菲手上的沈毅民,态度也變得強硬起來:“今天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你答不答應,我都要請律師把她弄出來。”
“你要做什麽我管不了,但我先把醜話說前頭。”沈清冷笑着說:“你如果敢請律師把餘菲菲撈出來,明天紅姑和餘菲菲的錄音證據,就會在香江電視臺放出來。”
“我倒要看看,哪個洋人律師敢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幫着你撈殺人兇手!”沈清說:“到時候,你也會成為貨真價實的幫兇。”
沈毅民臉色一沉:“錄音不是在警署?你怎麽會有?”
“我怎麽會有?”沈清似笑非笑的盯着沈毅民:“我當然是錄制了好幾份磁帶,為的就是防止你想把餘菲菲撈出來。”
面對沈清滴水不漏的做法,沈毅民張了張嘴唇,竟然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無奈的拿手揉了揉額頭:“這事兒真沒得商量了?”
“對!”沈清落下這個字,不再和沈毅民糾纏,直接回了屋。
看着沈清纖瘦,卻毫不退讓的背影,沈毅民在心裏嘆了口氣,對端着糖水過來的菲傭感嘆:“也不知道像誰?怎麽這麽聰明?”
“大小姐一向都很聰明。”菲傭說:“先生,大小姐也是你的親生崽,她聰明優秀你難道不開心嗎?”
“我……”沈毅民好半天沒憋出一句話。
沈清聰明他開不開心?他不知道。
但是昨天和商場的朋友應酬,對方特別興奮的說想讓自己兒子和沈清做朋友,因為聽說沈清把大校長孔三曾出的奧數卷子全做對了。
孔三曾可是聖人後代,國際上大名鼎鼎的數學家,能被孔三曾看中的學生,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當時聽對方對方誇贊自己養了個好女兒,沈毅民心裏肯定是高興的!只是可惜,這個聰明的女兒和自己不親近,沈毅民又在心裏嘆了口氣!
……
接下來幾天,沈毅民再也沒敢和沈清說撈餘菲菲的事情,也不敢撈餘菲菲出來了。
沈清也恢複了平常安靜的人生,因為要引蛇出洞,沈清白天上學,晚上就去廟街擺攤算命,鐘sir也會在暗中觀察沈清那邊的動靜。
“師傅,你說她真的會算命嗎?”鐘sir的的徒弟大刀劉忍不住問道:“師傅你看,圍在她面前的人那麽多,大家都求着她算命,她卻偏偏不算,她到底怎麽想的?”
“她只給有緣人算命,”鐘sir說:“而且她給有緣人算命就很神,一算一個準兒。”
“虎哥你知道吧?就是她算死的。”鐘sir覺得這話有歧義,就補充:“也不是她算死了的,應該說她算準了虎哥死亡的事情。”
“這我知道,師傅您不就是因為她算命抓住了殺虎哥的人。”大刀劉說起這些八卦,也是興奮的不行:“還有您抓的那個任豪、賣魚勝,聽說都是被她算準了很多事情的。”
大刀劉的徒弟剛出警校,人年輕,話也比較多:“就連我剛才去買糖水,糖水阿嬷也一個勁兒的對客人說沈清是個神算,說她按照沈清說的方法,改了個大門方向,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
大刀劉看着被客人圍着求算命,但卻從來不出手的沈清說:“師傅你別說,她越是不給普通人算命,那些人越把她當神算,捧着錢都想求她算命。”
因為沈清算準虎哥死亡的事情,早就從廟街四通八達的傳出去,現在整個香江都知道,廟街出了個很厲害的神算靓妹。
沈清現在擺攤的地方,就跟後世的網紅打卡點一樣,每天都有很多慕名而來的人求着沈清給他們算命。
“不好意思,我只給有緣人算命。”沈清面對熱情的客人,來來回回只有這麽一句話。
但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多可惜,只有她自己知道。
每個客人算命666港幣,十個就是六千六百六十六港幣,可以給彪哥他們發好久的工資了。
可惜她重生的時候,沒像那些神算女主角一樣,擁有算命的金手指,否則她光靠算命就能發家致富。
哎,沈清看着圍在身邊的幾十個客人,心裏的可惜變成了肉痛。
都是鈔票啊,都是鈔票啊!
不過老天爺也是公平的,雖然沒給她算命的本事,但是給了她原著劇情。
她也可以靠着原著劇情算命發家致富,否則她也沒法去那批注定會變成搶手貨的鮮仔面。
這麽一想,沈清心裏頓時平衡了。
她現在只要做三件事,就OK了。
第一件事,等到合适的時機,把囤在手裏的鮮仔面賣出去,大賺一筆。
第二件事,遇到何雯姿,給對方算命,算第二筆資金。
第三件事,引蛇出洞,把躲在背後的真兇-抱狗老太婆給揪出來,把對方為什麽殺她,給弄的清楚明白。
沈清正在心裏寫‘願望清單’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異常驚喜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Winnie姐,你看這裏有個神算妹。”說話的是何雯姿的秘書,她大概是陪着何雯姿逛街累了,準備來廟街戲院看電影。
Winnie?
這不是何雯姿的英文名嗎?
沈清雙眼一亮,撥開人群往外看去,果然看到何雯姿和她的秘書站在不遠處。
兩人應該是剛在商場購完物,因為何雯姿身後跟着幾個商場工作人員,手裏拎着好多大牌的購物袋,和秘書一起擁簇着何雯姿。
沈清頓時樂起來,真不枉她天天來廟街碰運氣,還真遇到何雯姿了。
沈清看向何雯姿的時候,何雯姿也順着秘書的指尖看過來,然後她愣了一下。
只見一個穿着白色針織開衫外套,搭配荷葉領雪紡襯衫的少女,被人團團圍住。
漆黑柔軟的長發蓬松的披散下來,顯得臉白皙小巧,分明只是一個對視,何雯姿卻有種沈清好眼熟的感覺。
“Winnie姐,她就是最近在廟街很火的女神算。算準了好多事情,還用算命的本事幫啊sir破案。”何雯姿秘書一臉興奮的說:“不如我們也找她算算?”
“不是吧?你們以為誰來神算都給算?”旁邊一直拿錢求沈清算命的大叔忍不住說:“我都在這裏等了一上午了,神算都不給我們算。”
“對呀,對呀,神算說只給有緣人算。”另一個等了很久的中年女人也說:“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沈算的有緣人。”
“萬一我們就是神算的有緣人呢?”何雯姿秘書反駁回去,興致沖沖的對何雯姿說:“Winnie姐,不如你去找神算算算?”
何雯姿輕飄飄的掃了眼沈清:“不算。”說完,她還對秘書說:“你也是個高材生,別這麽迷信。”
何雯姿的高材生秘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是我真的很想找她算算事業嘛。”
何雯姿看秘書跑到沈清面前,有些無奈,卻聽沈清說:“抱歉,小姐,你不是我的有緣人,我不會給你算。”
準備走人的何雯姿愣住,倒是第一次看到送上門的生意都不做的。
她偏頭看了看沈清,又看了看她那個一臉遺憾,還想掏錢請沈清算命的秘書,忽然又笑了笑。
一個在廟街擺攤的神算妹,也開始學林立平的三不算。
林立平的三不算是不算死人、不算自己、不算同行,這個妹崽卻不算普通人,只給有緣人算?
是算不準?還是鬧笑話?
“你們今天是沒福氣啰。”魚丸佬端着魚丸從旁邊走過來,一臉興奮的說:“前幾天神算給我算命,算準了我五年後會發大財,還算準了我鄰居要賣房子出國。我按照神算說的,把鄰居房子買下來了,以後不知道多富貴。”
雖然發財是五年後的事情,但是就憑沈清算準鄰居要賣房子,就夠魚丸佬跪拜了。
但何雯姿卻覺得搞笑,五年後發大財着叫準?鄰居賣房子,萬一是和這個年輕妹崽串通一氣,故意套魚丸佬買房呢?
魚丸佬不知道何雯姿心裏的不屑想法,把魚丸放在了沈清面前:“神算請吃,我答謝你的。”
魚丸佬一臉開心的說:“除了魚丸,還有蝦丸,保準你喜歡。”
“可惜你們來晚了一天,要是早來一天,神算看在大家都是街坊的面子上,說不定還會幫你們算算。”糖水阿嬷也端着一碗糖水走了過來:“前幾天神算就看在我們都是街坊的面子上,幫我們算了命,算得特別準。”
自從沈清算命讓糖水阿嬷新開了大門後,糖水阿嬷的生意好的不行,只要沈清來廟街,糖水阿嬷就會送一碗糖糖水過來。
“今天是楊枝甘露,我還放了燕窩,吃了對皮膚好。”糖水阿嬷也笑眯眯的說。
何雯姿看圍在周圍的人聽了魚佬丸和糖水阿嬷的話後,更想讓沈清幫她們算命了。何雯姿就覺得沈清串通了魚丸佬何糖水阿嬷給她做戲,幫她打招牌。
何雯姿準備走了,卻看自己新招的秘書還眼巴巴的望着沈清,想讓沈清給她算命。
“對了,神算,你說我把店鋪買下來,後半輩子真的可以好好養老?”糖水阿嬷還問沈清:“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沈清笑着點頭。
糖水阿嬷決定攢錢買鋪面了,準備離開的何雯姿聽見這話腳步微微一頓。
勸人買廟街的鋪面?這個算命的妹崽,倒是有幾分經商的天賦。
周圍的人看沈清給糖水阿嬷算命,還帶售後問答的,所有人都好羨慕糖水阿嬷。
“神算,只要你給我算命,多少潤金你說。”錢大氣粗的客人真的等不及了,神算就在眼前,就是不給你算命,真的好着急。
“抱歉,我只給有緣人算命。”沈清還是那句話。
沈清不知道她的拒絕方式,卻讓她的神算形象在這些客人當中更加神秘高大起來了。
就連何雯姿這個不相信算命的人,都有點好奇她的有緣人到底是誰?
“說不定神算的有緣人就是我。”何雯姿秘書興沖沖的走到沈清面前:“神算,你看我是不是你的有緣人?”
沈清看了何雯姿的秘書一眼,笑着搖了搖頭。
何雯姿秘書還特別遺憾:“我不是?那我老板Winnie姐是不是你的有緣人?”
沈清擡頭看向何雯姿的時候,周圍的人也全都看向何雯姿。
一時間被衆人矚目着的何雯姿,好整以暇的看着沈清,想知道沈清會怎麽說。
“她……”沈清開口的時候,所有人都緊張了。
“她現在還不是我的有緣人。”沈清說。
大家都松了口氣,畢竟他們不是神算的有緣人,也不想別人會是沈清的有緣人。
他們淋了雨,也要把別人的雨傘撕碎。
被當衆拒絕的何雯姿:“…………”
“哎,我還以為Winnie姐會是神算的有緣人呢。”何雯姿秘書更遺憾了。
“你們想的太美了,神算的有緣人十天半個月才會出一個。”魚丸佬樂呵呵的說:“神算在廟街擺攤這麽多天,她的有緣人,一根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魚丸佬不知道何雯姿就是沈清一直等的兩個8車牌號的賓利車主,還和大家分享他的榮幸:“也就我和糖水阿嬷,還有虎哥被神算算過。”
“你們不知道,神算算準虎哥三天死,閻王不敢留他到四天。”魚丸佬說起着事兒的時候,一臉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這我知道,神算還幫啊sir算出了殺死虎哥的兇手。”那些客人立馬說:“就因為她算命準,我才想讓神算算命,沒想到,神算一個都不算。”
“倒也不是一個都不算,而是有緣人和我的緣分沒到,我就不算。”沈清笑眯眯的看着何雯姿:“比如這位何女士,她今天不是我的有緣分,但是十天後我們會在電視臺見面的。”
“到時候她會給奧數比賽的冠軍頒獎。”沈清說。
“錯了。”何雯姿一點面子都不給沈清:“奧數比賽的時間是兩天後,你說十天後,根本不準。”
何雯姿說:“我給奧數比賽冠軍頒獎的事情,報紙上一直有報道,你可能看了報紙知道了這個消息。”
說完,何雯字還對沈清說:“小小年紀應該正經讀書,不要出來坑蒙拐騙。”
“不是吧?神算是假的?”周圍人看沈清被何雯姿拆穿,一時感覺踏房了。
尤其那個捧着錢求沈清算命的大叔,更是不敢相信,聲音都尖了:“真是假的?害我在這裏等了大半天?”
“我說你怎麽一個都不算?原來是算不準,不敢算。”大叔激動的不行,魚丸佬看不過去:“什麽算不準?神算算得準,你們不是神算的有緣人,這麽激動幹什麽?”
“還有你。”魚丸佬盯着何雯姿:“這位女士,看你穿的這麽好,是富貴人家出來的闊太吧?你不相信神算沒關系,但是神算說奧數比賽會在十天後舉行,那肯定就會在十天後舉行。”
“對,我相信神算的話。”糖水阿嬷也點頭。
她和餘丸佬就是沈清的死忠粉!
“得了吧,她能算?我不信!”說話的是廟街有命的犟種街坊,賣觀賞魚和王八的,人稱犟種王。
也是那個想讓沈清算命,但因為是犟種,一直梗着脾氣沒請沈清算命的人。
“我就是一直不信她會算命,所以在她說給街坊算命的時候,我都沒讓她算。”犟種王說:“她算命好貴,要六百六十六塊六港幣。”
“真的貴。”先前還求着沈清算命的人,這下全都倒戈了。
“貴也沒給你們算,你們激動幹什麽?”沈清慢悠悠的說:“還有何女士,我說奧數大賽會在十天後進行,那肯定就會在十天後進行。”
“你要是不信,你就等着看。”沈清知道何雯姿是個很有主見和自我想法的女人,她不信算命,自己無論說什麽,在她看來都是騙子。
反正鮮仔面還沒脫手,她也沒辦法從何雯姿那裏提前賺錢,就先把話放在這裏,等她的話應驗了。
何雯姿在奧數比賽上碰到自己的時候,不用自己多說什麽,何雯姿的注意力自然會被她吸引。
于是沈清又說:“何小姐是個事業心重的人,不甘心當豪門少奶,游手好閑,一直想幹出一番大事業來。”
何雯姿聽見沈清說這話,表情一變。
“但是你幹事業的時機還沒到,等你事業的時機到了,就是我們再次見面的時候了。”沈清說完這話,就收拾東西,在何雯姿和大家的目光下,慢悠悠走遠了。
“Winnie姐,她什麽意思啊?”秘書問。
“誰知道,騙子吧。”何雯姿不以為意:“算命就像國外的魔術,看着唬人,其實都是障眼法。”
“奧數比賽是我出資贊助的,我說哪天辦就哪天辦,她怎麽算的準?還說十天後?就是個笑話。”
何雯姿覺得呆在這裏真是浪費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