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見

初見

喻卓爾是在臨睡前收到陳钊的信息的。

陳钊:[喻總,按照您給的信息已經幫您把民宿定好了,航班時間是明天早上十點,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喻卓爾檢查了一下行李,身份證和戶口本都在。

喻總:[不用了。]

陳钊:[好的,那您有事随時聯系我。]

陳钊想了半天,還是沒問出喻卓爾忽然決定結婚的原因。

他剛知道的時候确實很驚訝,但跟在喻卓爾身邊這麽久,他也知道不少集團公司為了利益進行商業聯姻,原以為喻總也要聯姻,可以如今喻氏的發展和喻卓爾的身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靠聯姻來擴大影響。

既然不是因為公司,那就是個人了。

難不成喻總有女朋友?

可是不對啊,他從來都沒有聽喻總說過,而且喻總潔身自好這麽多年,随時随地都表現出一副女人與他無關的樣子,女朋友估計不存在。

那既然都不是,為什麽喻卓爾忽然間要結婚?

陳钊直到睡着了都沒想明白原因,不過他有個預感,能讓喻卓爾上心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

李翠蘭早早的就醒了,她出發去醫院前先去梁娴房間裏看了一眼。

喝空的啤酒瓶扔了一地,兩個人在地毯上睡的東倒西歪,她把小毯子給她們蓋上,又把解酒藥放在桌子上後就出了門。

梁娴醒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頭暈,宿醉的感覺像要爆炸,她整個人都迷迷瞪瞪的。

身上的衣服沾染着濃重的酒氣,梁娴看了眼時間:8:42

昨晚鄭舒琪說自己是下午一點的飛機,古城要機場路上要花一個多小時,估摸着時間還夠,梁娴就沒叫她。

看見桌子上的解酒藥,她扣了扣了兩顆放進嘴裏,就着礦泉水咽下去,覺得有些難受,就去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她将鄭舒琪叫醒,鄭舒琪就是典型的人菜瘾還大,每次沒喝幾杯就倒了。

偏偏起床的後作用還異常難受,她抱着毯子在地上滾來滾去,嘴裏哼哼着“不想起床”“不想工作”“早知道不喝這麽多了”“趕緊來個高富帥把她收了吧”

梁娴一邊收拾着一片狼藉的房間,一邊催她,“你就算知道還是會喝的,高富帥這種生物已經瀕臨滅絕了,要是求矮醜富你的願望說不定會成真,快點起床你要趕不上飛機了。”

鄭舒琪猛地做起來,頭發炸的像雞窩頭,一臉喪氣的說:“你太過分了,就不能給我保留一點幻想嗎!”

梁娴看着她,慢慢直起身子,然後點了點一旁的時鐘:

9:31

“我去!”

鄭舒琪一溜煙兒的爬起來,沖到浴室開始洗澡。

梁娴把殘局收拾完,她給李翠蘭打了個電話,問醫院的人多嗎?

李翠蘭說有一點,自己還在排隊,前面還有三個人,估計趕不上回去吃飯了,讓她自己吃不用管她。

聽着那邊不斷傳開的嘈雜聲,梁娴有些聽不清李翠蘭說話,簡單問了幾句就挂斷了。

想着鄭舒琪收拾還要一會兒,而且到機場估計也懶得吃東西,于是梁娴去廚房煮了粥。

倒不是因為省時間,而是她唯二會做的料理,就是煮粥和泡面,頂多能加個雞蛋。

鄭舒琪整理完一切後已經要十點多了,還要趕着回家拿行李,本以為自己要餓着下午才能吃飯的時候,看到梁娴煮的粥,鄭舒琪瞬間感動的就差哭出來了。

“嗚嗚寶貝你太好了,誰娶了你簡直是祖墳冒青煙,妥妥的家裏頂梁柱啊。”

看着她吃飯還不忘扯皮,梁娴覺得自己現在越發不正經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都是跟鄭舒琪學的。

又給她的包裏塞了幾個小面包,将人送走後,民宿瞬間安靜了下來。

客人們白天基本都在外面玩,只有晚上回來的時候會吵一些,現在基本上都走空了。

梁娴回房間将自己一直沒思路的刺繡拿了出來,坐在前臺開始琢磨。

——

鄭舒琪到江寧機場的時候還不到十二點,要在大廳等一會兒才能值機,她百無聊賴的四處看着,不遠處的電子屏上播報着此時到站的航班。

在看到“GN2657號從濱城—江寧的航班已安全降落”時,她盯着那兩個字發了會兒呆。

她記得梁娴的祖籍也在濱城,只不過自己沒去過,等到這次出完差回來讓她帶自己去濱城玩一圈。

正想着,她的餘光裏闖入了一個身影,出于對帥哥的捕捉能力,她随着看過去。

一個男人剛從出站口走了出來。

鄭舒琪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身高,憑着跟男模特拍照的經驗,這個男人目測183以上。

身穿深藍色綢面短袖襯衫,小V領的設計,能夠看到他明顯凸出的喉結和鎖骨,同款黑色西裝褲,拖地感将腳上的鞋蓋了部分,但鄭舒琪還是一眼就認出上面某大牌的字樣。

露出的手臂不像普通男人的黑,而是健康的白,在衣服顏色的襯托下又白了幾個度。

襯衣下擺塞了進去,将腰身顯了出來,GUCCI的皮帶低調又張揚。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鏡,側臉輪廓有明顯的下颌線,一出現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他正拖着行李,慢悠悠的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鄭舒琪在心裏“挖槽”了一聲,但面上依舊平靜,裝作看別處,實際注意力一直都在這個男人身上。

在即将擦肩而過的時候,鄭舒琪忽然聞道了一股冷冽的淡香。

待人走後,她反應了幾秒,這才在心中感嘆,那些說男人用銀色山泉是禁欲的人簡直在放屁,這迎面而來的荷爾蒙氣就像是行走的春-藥。

哪裏是禁欲,分明就是騷氣沖天啊!

——

喻卓爾剛走到機場門口就接到了司機的電話。

他照着車牌號上了車。

司機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叔叔,皮膚有些黑,個子只到他胸口處,但是很熱情。

幫他把行李放到後備箱後掃了一眼他的打扮,用不太标準的普通話說:“你來旅游的噶?”

“什麽?”

喻卓爾一下沒聽懂,司機又重複了一遍,他才聽懂了旅游這個詞,嗯了一聲。

飛機飛的時候遇到了氣流颠簸,喻卓爾沒休息好,上了車之後就閉目養神。

司機看他睡覺,也就沒再吵他。

從機場到民宿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有些堵車,一路上走一下停一下,喻卓爾也睡不踏實,他有些燥意的睜開眼睛,前面排了很長的車隊。

司機看他醒了,應該是感覺到他的煩躁,于是主動跟他說話,說這段時間暑假旅游季,确實會比較堵,不過一般不會堵太久。

雖然司機是好心,但喻卓爾覺得聽他講話就像是在聽火星文。

熟悉的不熟悉的字眼組合在一起,他敷衍的點點頭。

司機看他這模樣,就問他是哪裏人,結果喻卓爾嗯了一下,可能是知道對方聽不懂,幹脆就不說話了,順手打開車載音箱。

喻卓爾扭頭看他,司機笑着說:“這是我們民族的歌,好聽噶。”

很快,納西熱情的音樂在狹窄的車廂裏想起,司機還時不時跟着哼唱幾句。

“……”

喻卓爾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一瞬間來到了孔雀園。

他降下了些車窗試圖疏解煩悶。

冗長的車流經過兩個小時,終于開到了目的地。

喻卓爾從車上下來,道了謝之後,按照導航走了一段路,可還是感覺剛剛感情充沛的女聲音調在自己的耳邊充斥着。

古城的路并不好走,十字路凹凸不平。

喻卓爾拉着行李卡到好幾次,在七拐八拐之後,他終于看到了自己要找的民宿。

——

梁娴抱着繡布盤了幾個小時,除了多了幾根彩色的線之外,整副繡幹幹淨淨,這時,手機傳來一聲郵件提示。

[親愛的小阿娴女士,您好,您報名參加的第十二屆世界刺繡大賽,目前官方已收到您的參賽信息,請您在24小時之內确認,回複“确定參賽”意為報名成功,回複“取消參賽”意為取消報名,請您慎重思考,我們期待您的參入。]

梁娴的手在屏幕上點了幾下,過了幾分鐘,又一封郵件發來。

[恭喜小阿娴女士,您已成功報名參加本屆世界刺繡大賽,請您在8月30日之前将初賽作品發送至以下地址,具體結果和後續賽程請關注世界刺繡大賽官網,謝謝配合。]

報名成功後梁娴放下手機。

世界刺繡大賽每四年舉辦一次,現在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去參加的都是各國刺繡名手,能獲得名次更是無上的榮耀。

其中,中國作為刺繡始發地,一直以為獲獎的人數占據多數,彭玉華就是其中一屆金獎的獲得者,所以許多國外得選手比起名次,更想讓自己在分數上超過中國選手。

四年前彭玉華有跟梁娴提過讓她參加,算是見見世面。

但梁娴自我感覺能力不足,況且她是一個要強的人,一旦參加就會想那成績,所以當時拒絕了。

今年的刺繡大賽她一直很期待,花了很多時間來構思刺繡內容,可近期卻遇到了瓶頸期。

難不成真要出去走一圈?

梁娴看着繡布在心裏想。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行李箱滾動的聲音,緊接着門被拉開,挂在門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梁娴擡頭看去,映入眼簾的就是男人英俊帥氣的臉。

與一般來住店游玩的旅客不同,他的周身氣質和穿着打扮好像随時就要登上巴黎時裝周的紅毯。

通俗點來說,是一看就會擔心被搶劫的樣子。

饒是梁娴見過不少帥哥,此時也被男人驚豔了一下。

她短暫的愣神後反應過來,朝男人說:“您好,住店是嗎?請出示一下您的證件,我确認過後就給您辦理入住。”

喻卓爾的眼神在梁娴臉上停留片刻。

爺爺說梁家母女在江寧經營着一家民宿,這麽看來,眼前的女孩就是他要找的人。

“你是梁娴?”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男人的口中念出來,梁娴莫名的緊張。

随後她一臉狐疑的問:“你是?”

這個男人的長相和氣質,如果見過她是絕對不會忘的。

喻卓爾将墨鏡取下向她伸出手,嘴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他看着梁娴,不緊不慢的說:“認識一下。”

“喻卓爾,你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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