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受傷

受傷

江寧由于緯度低的原因天黑的比較晚。

這會兒已經七點多了,但天還是亮堂堂的,古城有的店家放着音樂,三四個人圍成一圈在廣場上跳着舞,也吸引了不少人加入。

梁娴和喻卓爾并排走着,俊男靓女引來不少人側目。

梁娴正在思考要帶喻卓爾走那條路,忽然,他出聲道:“你剛才想說什麽?”

“嗯?”梁娴問:“什麽?”

“剛才,你朋友在的時候。”

意識到他是問剛才鄭舒琪問他借陳钊時自己想說什麽,梁娴抓了抓頭發,“哦,琪琪她有點自來熟,而且陳钊是你的助理,我怕不方便。”

喻卓爾沒說話,梁娴見狀他也安靜了。

幾秒後,他問:

“我很兇嗎?”

梁娴微怔,随即搖頭。

喻卓爾說:“那為什麽不方便?”

嗯......

這梁娴真的不知道怎麽說,不過喻卓爾也沒追問。

二人就這麽沒目的的往前走,但梁娴出門穿了雙高跟鞋。

古城的街道蜿蜒曲折路确實難走,她要時刻小心地下的石子,盡管如此,還是不可避免的崴了好幾下。

她有些懊惱。

前面拐彎的地方有分叉路,她打算走較為平坦的那條。

可這會兒正好趕上學生上晚自習的時間。

小巷裏時不時有騎自行車路過的學生,有的學生還會放慢速度避讓一下行人,有的則管你三七二十一,虎頭虎腦的只管往前沖。

看着不斷行駛經過的自行車,他們不讓,那梁娴只能自己小心。

但她覺得老天爺有時候就是在刻意整她。

在巷子口拐彎的時候,梁娴剛轉身,一個學生就騎着自行車擦了過來。

沒有想到會有人突然拐出來,學生的速度絲毫沒有減慢,眼看着就要撞上,只能急急忙忙的搖晃着車頭。

“啊啊啊———”

梁娴眼眸睜大,下意識的向旁邊移動,可好死不死,旁邊剛好是臺階,她沒注意一腳踩空,頓時感覺到腳踝處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靠!這天殺的。

“小心!”

在自行車的車頭撞上梁娴的前一秒,身後的喻卓爾一把将她扯了過來,梁娴腳上沒力氣,就這麽栽到了他的懷裏。

男生連人帶車摔在了地上,正“哎呦哎呦”的揉着屁股。

梁娴的鼻尖又撞到了喻卓爾的胸前,有點疼。

随即又聞到了來自他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并不刺鼻,手下意識的扶在了喻卓爾的腰部,她用力撐了一下想要直起身,可卻感覺掌心下的皮膚有些硬邦邦。

好像摸到了他的腹肌。

大概是第一次有實感的摸到傳說中的腹肌,梁娴為了驗證又胡亂摸了幾下。

嗯,是腹肌。

貌似是六塊。

喻卓爾本來還想問她沒事吧,可是看梁娴剛剛還蹙着眉頭的表情現在卻一臉認真,手上還在不老實的在他的腹部占着便宜。

他微頓,垂眸看着懷裏的她。

女孩的手很軟,一下一下的順着他的腹部往上摸,力氣不重,但所經過的地方卻一陣酥麻,他莫名的感覺到有些燥熱,喉結滾動。

雖然梁娴活了二十多年,可也沒談過什麽戀愛,這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摸男性的□□,隔着一層衣服,她依然能感受到襯衣下的肌肉輪廓。

被腹肌暫時拐跑了思維的梁娴也顧不得地上還坐着個學生,也暫時忘了自己被崴到的腳踝。

正摸的爽,頭頂傳來了一聲低沉的男音,“好摸嗎?”

好摸,梁娴自然的點頭肯定。

可随即反應過來這聲音是出自誰,以及自己的手在誰的身上後。

梁娴仿佛手上抓了個燙手山芋,“唰”的一下彈開,臉上的白皙以肉眼可看的速度飛快變紅,像熟透的蜜桃。

看着她的反應,喻卓爾不禁失笑,起了想逗她的心思,又問道:“嗯?好摸嗎?”

梁娴嘴上不說,但腦袋裏的思想活動非常豐富,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在害羞跑路還是鎮靜裝死之間,她輕輕扭了扭腳踝,痛感立刻傳來,她果斷的選擇了後者。

吐了口氣。

再擡頭時,雖然臉還是很紅,但梁娴一幅“你看我幹什麽”“我只是有點熱”“跟你說話就是給面子反正我就是有理”的表情,還真的朝喻卓爾點評了起來。

“還行,建議練練人魚線。”

——

星星三三兩兩的散布在濃墨似的空中,月光灑落下來,将人的輪廓照的朦胧,旅游淡季的古城街道小巷都十分寬敞。

由于梁娴的腳崴了,逛古城的計劃只能暫時終止。

二人往回走。

起初梁娴只是讓喻卓爾扶着她,但畢竟是十厘米的恨天高,她稍微動了動就感受到一陣鑽心的疼。

這一下扭得不輕,肉眼看上去都腫起了一大片。

梁娴咬着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可發白的臉色透露出她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喻卓爾掃了她一眼,停下腳步蹲了下來,扭頭說道:“上來。”

梁娴本想說不用,但腳踝處傳來的痛意實在太過明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攀上了喻卓爾的肩。

喻卓爾起身,颠了一下,梁娴失重的圈緊他的脖頸。

“扶好。”他出聲說。

他們沿着過來的路往回走,梁娴緊貼着喻卓爾的後背,感受到他身體溫度不斷傳來,她抿了抿唇。

從之前的相敬如賓忽然變得有些親密。

梁娴正在想說點什麽話題,喻卓爾反而先問她,“你學刺繡多久了?”

梁娴想了一下,說:“快十六年了。”

“這麽久。”喻卓爾有些驚訝。

“嗯。”說到刺繡,梁娴的話明顯多了,“小時候我閑不住,我媽有次帶我去師傅家拜訪,怕我搗亂就給我塞了一塊廢掉的料子,結果看我挺好奇,師傅就帶我繡,發現我還挺有天賦,從那時候就開始學了。”

說着說着,似乎想到了什麽有趣的,梁娴笑了一下。

喻卓爾問:“怎麽了?”

梁娴說:“沒什麽,我小時候其實還挺調皮的,有一次師傅讓我和來學習的前輩一起繡一只雙面兔,結果我回針失誤了,等到發現的時候,背面的那只兔子跟變異了一樣,氣的師傅狂敲我的腦袋。”

喻卓爾也笑了一下,仿佛能想到當時的情景。

随後問:“累嗎?”

梁娴說:“你說刺繡嗎?還好吧,剛開始确實有點,不少次因為我的毛躁拆線重來,師傅也常說刺繡這門手藝,急不得,後來練得多了就習慣了,她還誇我性格穩重了不少。”

提到自己專業的地方,梁娴明顯和平時不太一樣,但說起性格,喻卓爾卻有些不贊同。

“穩重?”

“嗯。”梁娴想了想,自己雖然跟喻卓爾相處這麽久,但大多數都處于互不交流的階段,更別提剛開始的那次烏龍。

二話不說就扇巴掌,加上說自己要當守寡,這樣的行為好像确實不怎麽穩重。

今時不同往日。

喻卓爾幫了她這麽多,她還真的有點說不過去。

說不上是心境的變化還是什麽,趴在喻卓爾背上的梁娴說話也大膽了些,“那個,之前是誤會,喻總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呗?”

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喻卓爾的側臉,只見他扯了扯嘴角,“我看上去像是要找你算賬的樣子嗎?”

聞言,梁娴笑着說:“那當然沒有了,喻總這麽大方。”

喻卓爾背着梁娴,走的比較慢,十幾分鐘就回去的路程硬是走了快半個小時,等回到民宿,天徹底暗了下來。

民宿裏很安靜,雨停後,街景的燈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內,南方的天空距離很近,成片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分布在天上,好像一伸手就能觸碰到。

喻卓爾把梁娴放到大廳的沙發上。

剛剛路過一家藥店,他進去買了紅花油。

梁娴的腳踝此時已經腫成了一個大包,紅色也轉成了紫色的淤青,一眼看上去還有些吓人。

喻卓爾蹲了下來,梁娴微微一怔,說:“我來吧。”

可喻卓爾看了她一眼,眼神明顯在說“你再開什麽玩笑?”

小心的脫掉梁娴的高跟鞋,喻卓爾倒出些紅花油在手裏,手掌輕輕的撫上她的腳踝,還是有些疼的,梁娴下意識的“嘶”了一聲。

“疼嗎?”喻卓爾說着,手上也放輕了動作。

被人服務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梁娴不想顯得自己很嬌氣,于是說,“不疼。”

下一秒,喻卓爾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些。

梁娴沒忍住“啊”了一聲。

他又變為輕柔的揉搓,語氣淡淡道:“逞什麽強。”

“......”

因為擦藥的緣故,梁娴是坐在沙發上,喻卓爾則是蹲着。

他手上的溫度通過腳腕漸漸傳遍身體,應該是紅花油發揮了作用,梁娴感覺有些熱。

她現在才算是認真的看喻卓爾的樣子,這樣看着,忽然發現他的睫毛好長,雖然不是很濃密,但眼尾處有些卷翹,配上他那副深邃的眼睛,确實很勾人,尤其是有時候笑起來,還有淡淡的卧蠶。

他女人緣一定很好,梁娴想。

但是過于安靜,梁娴竟直接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喻卓爾動作了頓,擡頭看她。

梁娴“咯噔”一下,眼神亂瞄,強壯鎮定找補道:“我......我就是好奇,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你別誤會。”

喻卓爾拿過鞋架上她的拖鞋給她穿好,似笑非笑的問:“誤會什麽?”

梁娴不說話。

喻卓爾低着頭将紅花油的蓋子擰好放進塑料袋,然後勾勾唇回答她的問題,“是很好,但......”

梁娴的耳朵豎了起來。

“但我已經結婚了,得潔身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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