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次來倆

一次來倆

聽到這四個字,我的腦子愣了一下,不明白這又是什麽意思。他頗為傲慢地揚着頭,臉色卡白,那張臉比身後的白牆看起來還要病态。我的耳朵裏是他手指敲擊木桌發出的聲響,帶着一種節奏,不大一會兒氣氛就白這聲響弄得緊張了不少。

我感覺後背有些僵硬,腦子裏稀裏糊塗了半天,終于想明白他手指敲擊的節奏是什麽了,是鬧鐘秒針轉動時發出的聲響,單一、緩慢卻比其他的方式更能讓人心驚肉跳。

而周圍,三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各有各的神色。張騙子是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模樣,流氓則挂着一臉的溫柔在笑着,至于終極BOSS……我瞟了他一眼,這人臉上神色平靜,眼睛阖着像是在閉目養神。

終于,我忍不下了,怒喝道:“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麽?!”士可殺,不可辱。再沉默下去,我沒被別人弄死,自己都快被自己吓死了。

敲擊聲猛然停住,終極boss緩緩地掀開了眼簾。他的眼睛狹長,看人的時候不帶着正眼,薄唇動了動,吐道:“沒用的廢物,就這麽一點壓力就開始吠。老K,拉出去殺了!”

老K,也就是那個流氓笑着走了過來。他的手看起來很瘦,沒想到一把就将我的脖領子提了起來砸在門上。那鐵門被砸得哐當作響,而我吐出一口血來,險些背過氣去。

“注意:玩家陸少鳴與中BOSS之一流氓發生肢體沖突,等級懸殊太大,請珍惜生命果斷逃跑。切記,生命只有一次。”這一行字暈乎乎地在我眼前晃蕩,我當然知道生命只有一次的道理,只是這房間封閉我能逃到哪兒去?

莫非……我的命就要折在這裏了?

我今年才26歲,老婆孩子什麽的都沒有過,如果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的,我能甘心?答案是不能。當老K再次走過來的時候我掙紮挪動了一下,右腿猛地全力踢出,但老K 的反應速度簡直就是逆天了。

像我這種沒爹沒娘的娃自然是從小打到大,打架的本事不說一流,至少也是二流偏上。但此刻我那全力一擊竟然被老K輕松截住,還猛地将我的腿踩在了地上。骨頭咔的一聲,不知道是斷了還是碎了。

“啊!”我慘叫出聲,眼瞅着老K的皮鞋底就要跟我的臉親密接觸,這時門卻被撞開了。我的身體被那門扇得額頭撞在了老K的腳踝上,而他的那腳踢上了鐵門,竟然硬生生地将鐵門踢開了一個鬥大的窟窿。

我心中驚喜,以為情況逆轉,偉大的人民保護神識破了壞蛋的陰謀,趕忙一邊轉頭一邊高喝道:“警察同志,快……”後面半句被我咽了回去,因為門外站着那個男人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一個警察。那人十六七歲的模樣還留着一頭圓寸,身材不高,皮膚偏白,五官俊美,表情冷漠。

“獄長,有人鬧事兒了。”他不帶感情地說完,眼神從剛才進屋時就一直盯着終極BOSS。我努力地擡頭,待看清他頂上的字時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個人居然也是終極BOSS!但是跟妒忌不同,他頭頂的詞語是……詛咒。

我的腦子裏亂作一團,完全不明白小王偷傳給我的這個莫名其妙的游戲是個什麽意思了。忽地,眼神不巧與這人撞了上,他的眼神不帶感情,掃了我一眼,便将視線收回。

監獄長,也就是妒忌的手從懷裏摸出一塊白手絹,掩在嘴上咳嗽了幾聲,聲音嘶啞地問道:“毒刺,每天都有人鬧事,難道你還見得少嗎?”

“他們惹着我休息了。”毒刺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但這話卻讓監獄長掀起眼簾盯着他看了半晌。趁着其餘兩人都被這突然出現的男子吸引去了注意力,我緩緩地向門口挪去。手裏攥緊了鐵門掉落的碎片,尖銳的疼痛分散了我對痛腳的注意力。

忽地,老K笑容滿面地看了我一眼。他眼含深意,卻沒其他的表示。我愣了一會兒,僵硬着再動了幾寸,這下他倒是沒有再看向我。

我本來就躺在門旁邊,這番折騰下來更是近了。略微擡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那人繼續與監獄長眼神交流,沒有注意到自己下面的情形。這個人能跑到這兒來,還能說出這番話想必很有來頭,看他的模樣也不像老K這番有能耐。

心中決定一起,我立刻竄了起來将那鐵片抵在這人的咽喉,他細白的脖子被劃了一道,殷紅的血流了出來。

“都不許動,否則我就殺了他!”我大喝一聲,将他推進了門裏。剛才那些特警手中有槍,我不敢站在通暢的地方。手中這小子看着還算是有點力氣,但是剛才一推他就被我帶着進了房間,我暗自興奮自己捏了個軟腳蝦,就見着眼前浮起兩排字。

“玩家陸少鳴攻擊終極BOSS之一詛咒,違反聖父法則,扣除智力1點。當前智力點數-3。”

“玩家陸少鳴與終極BOSS之一詛咒發生肢體沖突,請立刻逃走或者自我毀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看着這兩排字,內心有一萬只草泥馬在奔騰咆哮。智力點數-3,這是弱智了吧?!而我手中這只弱雞,哪裏有終極BOSS的樣子。詛咒?莫非是被我欺負之後在內心裏紮小人麽?

因為手指抖動了一下,鐵片觸碰到詛咒小兄弟的傷口,血又流出來了一些。原以為被我這麽一吼,房間裏的人應該有什麽表示的。但三個人都沒動,連表情都不帶變動一下。我的底氣跌落千丈,有種窮途末路的感覺。這時,詛咒小兄弟動了,他的手搭在了我的手臂上,聲音平靜地說:“你弄傷我了。”

“……”不僅僅是對面的人不對啊,就連人質都這麽不敬業,當然更不敬業的是我這人劫持者,竟然被他們這麽一鬧,順當的就答了一句:“對不起。”

老K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退後幾步笑眯眯地看着這邊。我愣了一下忽地明白大事不妙,只覺手臂像是被鉗子夾着,身體被一股大力帶着在半空中劃了個抛物線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詛咒小兄弟修長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低頭看了會兒手中的血跡。

我的臉頰也是一熱,口中溢出的鮮血只往耳朵根上流去。

“監獄長,我要殺了他。”詛咒頭也不擡地說了一句,那染血的手就閃電般地向我抓來。我是個小人物,但正因為是小人物所以對于死亡心存畏懼,也正因此,我才對活下去有着強烈的執着。

眼看着那手伸向我,腦子裏逐漸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信念——要躲開。詛咒看着空空的手,而我飛快地向門口竄去,全然顧不得腳上的疼痛。出路近在眼前了,我睜大眼呼吸驟停,雙腳使力躍起向門外沖去。不想身子在半空中被人截住,那人逮着我的脖領子大力地向某處砸去。我腳踏地面,趁勢轉了個身,手中的鐵片拼命向那人劃去。不料握着鐵片的手被他猛然踢了一腳,那鐵片脫手,飛嵌在離監獄長不遠的牆上。

而我的身體也被他順勢向那鐵片處飛去。我眼睛瞪得鬥大,只看着那鐵片離我越來越近。

我不想死,萬分不想。這個信念讓我赫然出手擊在牆上,身體停住,與鐵片不過幾厘米的距離。也因為手與牆壁的推力,我的身體向旁邊倒去,而倒下的目的地竟然是……監獄長?!

我勒個去!這個人別又是什麽武力值破表的人吧?

幸好,我從監獄長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絲驚懼,他想要撐起身體離開那個位置,只是剛一動手就趕忙捂住嘴咳嗽了起來。這也讓我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同時發現了一個實情,原來真正的弱雞是這貨。

我腦子裏沒控制住想法,身體自然跟不上變化,等我的嘴沖向監獄長的臉的時候,已經只有幾厘米的距離了。嘴觸到了一片溫軟的東西,一觸即離。監獄長眼睛陡然瞪大,轉頭沖我喝道:“放……”

他還沒說完,我剛爬起來的身體就被某個東西擊中了,嘴巴再次湊了上去。我的牙齒與監獄長的磕着了,略疼。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竟然狗血了一把,親了一個男的,還是一個黑得沒底兒的男的。

這下……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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