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疑雲重重
疑雲重重
滿堂皆寂。等我擡起頭的時候,監獄長硬挺着病弱的身子擡起手給了我一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發響。
完蛋了,這下子肯定活不成了!我喘着粗氣,心頭全是絕望。
“還不快滾開?!”監獄長怒喝一聲,擡手推了我一下。但他弱爆了,居然沒有把我給推開。我心頭百千個念頭浮現,全跟面前這人搭上了幹系。
何不劫持這個人走?
這念頭剛湧起,一行字就出了來。
“玩家陸少鳴企圖劫持終極BOSS之一妒忌,等級相差巨大,切勿實施。否則死無全屍!”看到這句話,我退縮了。詛咒的前車之鑒已經足以說明這個提示的正确性究竟有多高了。
我趕忙從監獄長身上爬起來,拖着傷腿縮在牆邊等着末日降臨。監獄長身形優雅地站起來,眼神恢複剛看到時的那種傲慢,“老K,殺了他!”
腳步聲響起,我看到面前停了一雙腳,不大,穿着一雙回力鞋……不對,老K穿的是皮鞋。我擡頭,眼睛與來人的正好對上,是詛咒小兄弟,他勾了勾嘴唇,說道:“這個人我要了。”
“他是死囚。”監獄長不悅地說了一句,詛咒應聲道:“其他的犯人中也有死囚。”
監獄長盯了他半晌,語氣冷漠地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麽?”
詛咒看也不看他地答道:“你看到他會不爽,我很高興。”
“……”我無言以對,敢情這貨是為了欺人才這麽說的啊。
監獄長笑了起來,神情得意地宣布:“這樣的小人物不足以讓我動怒。”
“如果你承認自己很生氣,我就把他交給你處置。”詛咒沉默了一會兒,眼睛晶亮地看着監獄長誘惑道。我這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雖然這如同才出虎口,又落狼窩,但好死不如賴活着,跟着詛咒說不定就有機會逃走啊!
這下我猛盯着監獄長的臉,不敢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監獄長的臉色很平靜,“他是我的犯人,你無權帶走。”
“一個人換全部犯人的命,我本來是想告訴你我要殺了那些人的。”
監獄長眯着眼睛看着他,沒說話。我有些傻眼了,沒想到這樣的話居然能把一獄之長無言相對,更何況說這話的人是個囚犯。
詛咒又将眼神轉到我身上,說道:“你不敢殺了我,我知道。”
有貓膩!我心中全是這三個字,這情形怎麽看怎麽像是詛咒技高一籌。等了半晌監獄長笑了起來,風輕雲淡地說:“你帶走吧,我不會跟一只狗較勁。”
我眨了眨眼,因為他說這話的時候頭頂直冒着數字,500,1000的,還都是金黃色。不一會兒一道黃光從他腳底發出,将他全身籠罩在這光裏面,只聽那個機械的聲音宣布道:“BOSS之一妒忌升級成功,智力點數增加5,當前智力點數69250。”
這……這玩人了是吧!為什麽這貨的智力這麽高,而我的是-3?但這不是重點,而是這家夥為什麽會得以升級。聯想到我剛才被扣除智力點數1的狀況來看,莫非這個人做了什麽有關他頭上那倆字的事情?
等我想明白了渾身不經意地抖了一下,看這升級的犀利程度,監獄長究竟是有多想宰了我啊!
監獄長話音剛落,詛咒就提着我的衣領子拖着我走了出去。衣領太緊勒得我連連咳嗽,想要站起來,但腳太痛了,努力了好幾次都不能成功。眼看我就要被勒死了,情急之下茅塞頓開,我雙手揪住衣領猛地一拉,襯衫的扣子崩落,我順勢掙脫光着膀子躺在了地上猛烈地咳嗽。
詛咒走到我旁邊,低頭打量了我一會兒揪住我的褲腰帶。但是我這人的工資也就過得去,餘錢全給了我爺爺存着。除了要暴露在外的衣裳我都是能省則省,因此這褲腰帶我就是在路邊攤買的十塊錢一條的貨。
此刻被詛咒這麽一扯,腰帶就裂了開來,我頭朝下撞在了地上,而褲子已經垮在了我腳邊。傷腿暴露在空氣裏,我轉頭一看那小腿都紫了。
身後傳來一聲冷哼,那個名為妒忌的監獄長站在門口嘲諷地瞧着我。我滿臉血地轉頭眼望着詛咒,心中的苦逼在奔騰,只希望這貨能發個善心讓把褲子提好了。但事實證明這貨就是個禽獸,他不待我整理好褲子就面色不改地伸手将我夾在了腋下,輕松地向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那褲子全在地上拖着,經過了數名武警,并且我很想說因為能省則省,我的內褲屁股後面有一個洞啊!
詛咒帶我進去的是一個不大的房間,一個監獄的房間。房裏烏漆抹黑的,我就見着兩扇門,一扇連接着來路,這扇門關上之後除了有一個黑色的把手,摸起來手感同牆壁無異。
詛咒将我放到地上,便向另一扇門走去。那扇門上面有個不大的鐵窗,一絲白光從那兒洩了出來。我扶着痛腳坐起來先提了提褲子再查看傷勢,光線太暗只感覺腳踝腫得老高,這腳要是不早治我估計自己得殘了,但是現在自身難保我能找誰來給我治?
“你可以叫我毒刺。”不大的房間裏響起詛咒小兄弟聲音,有些低沉。我不敢亂動自己的腿,只能向他問道:“……毒刺,你知道醫生在哪兒嗎?你能把我先帶去醫生那兒嗎?”
他回過頭靜靜地注視着我,卻不說話。
“……我不是這裏的犯人。”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他說明這個問題,至今我都不明白那些人将我弄進監獄的原因。我就是一個沒錢沒勢的人,就連劫匪都不指望能在我身上發財。可這些人卻将我弄到了這兒,究竟是想做什麽?
毒刺想了想,自言自語道:“對哦,不能讓你死了。”他說完就将門打開了,我眨眨眼,感情這監獄門還能從內部打開啊!
不大一會兒,毒刺帶進來一個人,只隐約見着他穿了一件标志性的白大褂飛奔到我的身邊,嬉笑道:“诶,小夥子,你哪兒來的啊?居然能讓毒刺來給你找醫生,面子真夠大的啊!”聽這聲音像是不年輕了,他一邊摸着我的痛腳一邊來了一句:“哎喲喂,你骨折了。”
他回頭看了眼毒刺,見後者正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地向外望着,才低着聲音問道:“毒刺幹的?”
我正要搖頭,說不是,這醫生就絮絮叨叨地道:“毒刺這孩子從小就長在監獄裏,下手沒個輕重,你別見怪。”
“啊!”他那個怪字還沒有說完我就痛叫了起來,這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給我接骨,真疼死人了!但他纏好繃帶,固定好夾板之後把我的腳往地上一放,別說還真沒有那麽疼了。
“謝謝您啊,醫生。”我感激地說了一句,只見那醫生沒走,反而語氣不好地沖毒刺說道:“你這孩子去看看我辦公室來人沒有,別老在這兒杵着。”
沒想到剛才在監獄長那兒氣場強大的毒刺,居然聽話地走了出去。醫生立刻撐起身來将門給關上,上下打量我一眼道:“你不是囚犯吧,說,是從哪兒來的。”他臉上一片冰冷,目光如炬。我抽了下嘴角,不明白自己究竟來了個什麽地方,連醫生都這麽有殺氣。
“這裏是A城?”我先問了他一句,醫生拉過板凳坐下,脊背挺直,霸氣值頓生。剛才因為屋子黑沒有看清,但他現在一坐下,頭頂上那幾個字就被光照得一清二楚。林家百人斬,就這五個字。但這五個字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你連自己在哪兒都不清楚了?”他的聲音透着一種藐視,但光他頭頂那一串字後面的數個問題就能讓我明白,又是等級差距巨大。
我思忖了一下,将飛機上的事兒說了個八九不離十,而今天的就是半真半假。這醫生沒回話,而是在思考片刻之後走了出去,臨出門前特別叮囑我一句話,“毒刺這人小孩子脾性,你先忍着。”
他這句話的語氣倒是非常友善,但也因此讓我感到質疑。這個醫生莫非相信了我的話?可無論怎麽看我都是一個如同蝼蟻一般的人,就算信了,這人還能去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