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談崩
談崩
身上的血液都被刀峰的冰冷凍住了,我傻瞪着眼看着面前冷得一臉冰霜的毒刺,那劍尖劃破了我的衣服,一滴血珠滾燙地順着皮肉滾落。耳邊還殘留着剛才兵器的破空聲,吓得我雙腿發軟,堪堪站穩。
這是第二次毒刺對着我拔劍相向,還竟是莫名其妙地出手。只見他面不改色地收劍回鞘,眼睛冷冷地掃視着這間客棧。在現實裏,毒刺下落不明,現在見到林赦這個毒刺的前世,忽然間也怪罪不起來。
再加上那份執念的話,要一心一意地對這貨好,我就無力憤怒了,只雙眼看着他問道:“林赦,你怎麽了?”
他猛地轉頭盯着我,聲音不怎麽起伏地問道:“你是何人?”
“李艾仁。木子李,艾草的艾,宅心仁厚的仁。”
林赦聽見我的回答,轉頭就走出了客棧,留下衣袂飄飄的背影讓我這個好不容易占點便宜的人無奈得磨牙啊!早知道我就說你老公了!
眼見林赦仗劍走遠,一行小字就飄了出來,“當前任務:跟蹤林赦前往落霞山山頂。”
我雙眼微滞,有點無語這個任務系統了。這不是跟蹤就是圍觀,我這人都快成偷窺狂加閑人的綜合體。
這一愣,眼前就失去了林赦的蹤影,原來他腳尖一點,直接使出輕功嗖的一下就飛不見了。上一次有馬蹄印,還好歹知道是座城鎮,現在這情況何解?
難道我見人就問落霞山在哪裏嗎?!
但事實證明,這個游戲是沒有下限的。我出門走了不到五分鐘,前面迎來一砍柴的,我不抱希望地問這人落霞山在哪兒,只見他擡手一指左邊不遠處的小山丘,憨厚地笑道:“那處便是落霞山。”
我蛋疼菊緊地看着他,再轉頭看那個毫無特色的小山丘,落霞山這麽一個意境優美的名字,怎麽可能會是這樣一個小山丘?!
那個樵夫怕我不信,還誇張地說道:“看你這模樣一定是初入江湖的。那落霞山其實就是個小土包。要不是十年前黑白兩道在此決戰,鮮血染紅了半個山頭,使它遠遠看起來就像是晚霞落到了山上,也不至于讓它得來落霞山這麽一個名兒。不過落霞山什麽的都是你們江湖人士的稱呼,我們這兒一般管它叫另外一個名字。”
那樵夫說到這裏陡然停住,眼睛裏發射出一種“你問我啊,你快問我啊!你問我,我就告訴你另外一個名字是什麽啊!”的意念。我其實不想知道,但是看他這麽堅持……
“敢問這位兄臺,另一個名字是什麽?”
樵夫立刻笑得跟金館長一模一樣,忽地,他臉色一變,聲音發緊地告訴我說:“鬼冢。”
叫我嘴賤!平生別的不怕,最怕的就是鬼。以前還算是個沐浴在科學世界中的小青年,但自從這坑爹的聖父游戲開始,我就對這種神怪東西抱着敬畏心理。後來見到自己上輩子的執念,更是對此有多遠就想離多遠。
現在這樵夫滿臉高深莫測地說完鬼冢兩個字之後,還惋惜地看了我一眼,才繼續說道:“那上面一入夜就鬧鬼,勸小兄弟要看也最好等到明日。”
我果斷地聽從了樵夫的話,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來到了縣城之中。這裏距那出事的客棧不遠,距落霞山也不遠。我來到縣城之中後才發現手中一文錢都沒有,有種想回去問那些死去的兄臺借點錢的沖動。
無奈這想法還沒有實施,我就見到了一個人。
妒忌,他就站在我身前二十米處,一身白衣錦繡,看起來斯文俊雅。身邊還是那個渾身黑鬥篷的奴仆,他倆不緊不慢地往這邊走來。我也不知怎麽的,一見到他首先響起的便是那震耳欲聾的槍聲,腦袋疼得厲害,冷汗津津,一刻不停地往外流出。
見他們走近,我立刻不動聲色地轉身看面前的小攤。不多時,妒忌主仆二人一前一後與我擦身而過,見着他們走遠,我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氣。
妒忌這個人太過危險,還是不要接觸的好。
忽然,我肩上猛然被一只手搭住,轉頭一看眼珠子都吓得差點瞪出來。那個穿黑鬥篷的奴仆竟然站在我身邊,一雙眼睛狠厲地盯着我說道:“我家主子見着小兄弟面善,特請您樓上一聚。”
“不……不要。”我立刻回絕道:“我不認識你。”
“我家主子見你嘆氣不已,不免關心。你何不順從一些,到樓上一敘,正好傾吐一番?”他手臂擡起,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家不小的客棧,妒忌就站在門口勾着嘴角看着這邊。
我心中排斥這個人,自然不想接觸,身體與黑衣奴仆施加的力度相抗衡。無奈等級差距太大,我還沒掙紮多久,後背某處就挨了一下,身體赫然僵硬,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人将我擡向妒忌的身邊。
“小兄弟別來無恙。”等走近了,妒忌立即擡手沖着我作輯道。我口不能言,只能不爽地瞪着他。
可妒忌完全無視了我的抗議,擡手道:“小兄弟樓上請。”
我被黑衣奴仆抱着走了上去,一進入包廂,妒忌臉上的笑立刻就換了,笑仍舊是笑,只是藏着刀。他徑自在八仙桌邊坐下,擡手示意黑衣奴仆解開我的穴道。
我腰上被猛戳了一下,疼得我臉都皺緊了。不想黑衣奴仆步步逼緊,還不待我緩和就将我的手往後一扭,上半身壓在了桌上。
臉正好與妒忌相對,因為角度問題,我只能看到他的鼻孔。他一說話,那鼻孔就動個不停。
“你是何人?為何我尋遍江湖都找不出你的名頭?”
當然了,爺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只是這話不能說出去,我只能含糊地說道:“我家住大山深處,上月才從山溝子裏出來。”
“哦?”妒忌的聲音忽然之間帶上了某種詭異的音色,我眉頭皺起,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忽地,我的手被黑衣奴仆猛地捏住,咯吱一聲,右手食指骨折了。十指連心,那疼痛讓我瞪圓了眼,悶哼一聲。
妒忌的聲音傳來,帶着某種誘惑,“你若是說假話,我定然能讓你全身的骨頭都折了。”
他話音一落,像是回應他一般,黑衣奴仆猛地将我右手的手指全都掰折了。我咬得後槽牙都出血了,只能大聲嚷道:“你別折磨我了,我全都說。”
妒忌讓黑衣奴仆放開我,任由我軟綿綿地跌坐在地上,仰視着他說:“我是林赦少爺的仆人。”
我這麽一說,妒忌雖然不動聲色,但是手指輕微地抽動了一下。我見他沒有阻止,忙不疊地繼續胡扯道:“我是受他命令前來查詢陸少鳴身份的。”
妒忌的臉色果真變了,雖然細微卻也不難看出。我心中得意,但還是謹慎地說道:“少爺雖然與陸少鳴交好,卻到底沒有相信他,讓我來打探陸公子的身份。少爺說此行艱險,但他會護着我。還說若是我死了,定會讓陸公子跟着我陪葬。”
我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後來故意裝出了一種少女懷春一般的羞澀。果真妒忌看我的眼神變了,有種鄙視輕蔑在裏面。
“哦?這麽說來你跟林赦關系匪淺?他竟然願意為了你除去陸少鳴?”
我忙不疊地點頭,羞澀地笑道:“我是少爺的人。”
“哼!”妒忌冷哼一聲,顯然不信,“林赦豈是那種有分桃之癖的人!你若不是再不說實話……”他話未說盡,卻讓我心中焦急。我面上也急,卻不是被戳破之後的羞惱,“少爺與我兩情相悅,才不是你們口中的那些污穢能夠比得上的!”
妒忌笑而不語,這時黑衣奴仆開口了:“若是如此,上次聲讨大會時,他為何要對你拔劍相向?”
我心中一緊,立刻狡辯道:“若不是拔劍相向,你們這群人又怎麽會以為我們毫無關系?”
這下兩人都不說話了,我心中緊張,趕忙添油加醋地說道:“不管你們如何,只要少爺來了,你們都不是對手!”
這話略顯白癡,但是被敵人當做是白癡總比當做是神要好,扮豬吃老虎就是這麽個道理。或許是我看起來太過白癡,妒忌輕蔑地看着我說道:“那就等着林赦來救你好了!”
“少爺不會來的。”我神情頓時落寞不已,泫然欲泣道:“我現在本應去落霞山與少爺彙合的。若是我不去,少爺一定以為我遭遇了不測……”
這話是跟妒忌學的,說話說一半。他沒有表示,黑衣奴仆卻頻頻看向他。我知道這兩個人中計了,若是他們能帶着我去落霞山,我自然完成當前任務。這樣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将我傳送回現實。就算是不能,也會有其他任務等着我完成,而那任務必然與當時的情形有關。
我這算盤打得精,妒忌顯然也不是那麽容易就受騙上當的。他不過是輕輕一句話,就擊潰了我前面的布局。
“哦?那我問你,你剛才為何見着我們卻故意躲開?”
我心頭揪緊,剛才自我意識太強烈,把這茬給忘記了。我完全就是照着自己想通的那個事在布局,卻忘記了這貨若是知道我想通的事,恐怕我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裏了。
雖然不知道這裏面的死亡會不會影響現實,但萬事還是小心為妙。不到緊急時刻,絕不輕易嘗試。
“上次你說要将少爺納入麾下時,我在場。”我拼命地轉動着腦袋想着方法,“少爺是自由的,怎麽能讓你這樣的無名小輩驅使?所以再見着你,自然是不想理你。”
妒忌沒說話,只是戒備放低了一些。我心中感嘆自己好運氣,卻不想千算萬算忘記了一個東西,那就是妒忌的狠毒。
他怎麽會輕易地放過一個有可能知曉他秘密的人離開?
寧叫我負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負我,記得第一次進入這個前情提要時見到的妒忌也算是一方枭雄,自然心狠手辣!
只見黑衣奴仆閃電般地出手,那手形如鈎,指甲尖銳,直直地抓向我的咽喉。
莫非我又要死了?
看我口型:姑娘,我求你不要扔地雷了,人家好羞澀好愧疚好無奈啊!
都木有日更,還寫崩了,姑娘再扔地雷,人家會羞愧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