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黑幕遮天

黑幕遮天

我戰戰兢兢地看着這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跑出來的奇怪生物,眼裏全是懷疑。他臉色微滞,逐漸恢複平常。

“昭告天下?”

林赦聲音不大地“嗯”了一聲。

我吃驚地咽了口口水才回過神來問他:“那你準備怎麽寫?”

“你寫。”

“……你準備我怎麽寫?”

林赦沉默了,他的眼睛雖然直視着前方,但眼中的神采有些暗淡。過了許久他才臉色微紅地看着我,“在一起了。”

“……”我無語地看着他,這個時候都惜字如金!不過轉念一想忽然覺得這個時候就是完成任務的好時機。只是要怎麽才能從他的嘴巴裏問出戀愛經過了?

“那你看這樣,我把你們的戀愛經過也寫上去如何?”

“戀愛經過?”林赦略顯茫然地看着我,我趕忙換了個詞彙:“就是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戀的過程。”

我話音剛落,林赦的臉就紅得跟蘋果一樣,似乎還從頭頂上冒出了白煙。我不禁有些怔忪,這小子真純情。可轉念一想他就是毒刺,莫非毒刺也是一個純情的人?

我唯一知道的是毒刺很純潔,至于純情還有待觀察。

新月逐漸上移,天色漸漸昏暗,四周的風聲漸響,氣溫變得有些發涼。我看着已經臉紅了半個小時的林赦,心裏逐漸升騰出一種哀怨。看來上輩子真的是造孽太多這輩子才會經歷這麽多的磨難。

如果我上輩子對林赦好一點,這一輩子是不是就跟毒刺成為了陌路人。那是不是也不會有這麽多的挫折?

“林公子,你還要想多久?”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他擡頭看了我一眼,還是閉緊了嘴巴不說話。

“要不我們先離開這兒,去邊喝酒邊說話吧。”眼看天色漸暗,這裏鬼氣森森的,我一點都不想再待下去。幸好林赦聽了這話調頭在前面帶路。

他步伐堅定,即使整個世界只有微弱的月光,他依然走得順暢。我就比不上他了,走得磕磕絆絆。這個時候,我的腦子裏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從監獄出來的那條路,那時候比現在還黑,可是身邊的人是毒刺,他緊緊地牽着我的手,那種溫暖一直從手心暖到了心底。

只是眼前的這個人……是他,卻不是他。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進酒樓,只是上一次太緊張都沒有來得及好好欣賞古代的酒店。

這地方是由木頭和着泥土建造的,看起來還算整潔。整個房間都充滿了一種淡淡的酒香,四周坐的也都是行走的客商。看起來熱熱鬧鬧,讓我有種奇特的感覺。

林赦坐在我對面,臉頰還浮現出一抹緋紅。

我身無分文,自然讓他先點菜。不過我顯然高估了他,小二站在一邊都等得雙腿發抖了他也沒有蹦出半個字。我看不過眼了,直接讓小二來了兩斤燒刀子。

多少武俠小說裏面對大俠的描寫不是豪爽大方就是孤傲卓絕,但他們都有一個統一的描述,就是千杯不醉。但是對面這位究竟是什麽個情況?

燒刀子上來之後我先給林赦滿上了一碗,這人倒不委婉,直接端起來就喝了,然後砰的一聲,我就見到還沒有喝完的酒碗裏灑出了半碗酒。而林赦直接一頭倒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我倒酒的手一顫,顯然沒有料到這種情況。哪有人一喝就醉的啊!

但這不是高潮!

我趕忙抓去桌上的一個饅頭狼吞虎咽下去,想要找個地方将這貨安置好,誰知林赦忽然擡起頭來,臉上的紅色全都轉到了眼睛周圍,跟畫了眼影一樣。

“你就寫……”他忽然大吼三個字,又趴了下去。整個酒館的人都看向了這邊,我脖子僵硬地看了看四周,果斷伸手扶着林赦去臨近的客棧開了間房。

這個人醉酒之後全身無力,我拖着他死沉的身體走得微慢,等爬上了樓肺都快喘出來了。結果進門時手臂一松,被他直接壓在了地板上。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平時冷着一張臉的人此刻卻輕輕地用頭蹭着我的肩膀,迷茫着一雙眼看起來分外惹人憐愛。我有點抑制不住流鼻血的沖動。

“你就寫……就這麽寫。”他口齒有些不清,說話斷斷續續,眼睛要閉不閉。我忽然有些煩躁,想早點結束這一切。

“怎麽寫?”

“我喜歡陸少鳴……很喜歡……想一輩子和他在……在一起!”

心髒就像是被箭矢擊中了一樣,讓我痛得怔愣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林赦再一次睡去。以至于任務完成的提示音都沒有給予我半分喜悅。

最怕付出的感情如同東逝的流水,一去不回。

“抱……抱歉。”我忽然有些明白了那份執念究竟是怎麽形成的了,曾經認為男歡女愛什麽的都太假。現實太物質,結婚的前提都從相愛變成了有車有房,所以當時不明白為什麽世上那麽多癡男怨女,不明白為什麽有這麽多的感情說不明白。

此刻,我卻忽然之間感受到了那種怨念。以前覺得有人一心一意對我好,絕對是腦袋被門夾了,可是有一個人,雖然不是對着我,我卻感受到了那份沉重的感情。

這份感情太單純太珍貴以至于我覺得沉重,覺得愧疚,覺得無力挽回。我擡起手想放在林赦的肩膀上,卻還是移開了手。

曾經東逝水,覆水難收回。

眼前漸漸模糊,又逐漸清晰,畫着精致妝容的空姐站在我面前擔憂地看着我,“先生,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搖搖頭,手一摸上臉就感到了濕潤的一片,原來哭了……怪不得會被人搖醒。手臂頹然地垂下,我對着空姐笑了笑,以示自己無礙。

一場夢醒之後不過半個小時,飛機就落了地。腳下踩着堅實的土地,我卻不知道該怎麽走。天大地大,可是那個人會在哪兒?

轉車再轉車,第二天我回到了K城。這裏依舊炎熱,正值正午,街上行人寥寥。我害怕自己被人認出來,臉上帶着大大的墨鏡。因為行程匆忙,而且敵人強大,殷小宇和我都覺得應該悄悄地回到這裏。

我不敢回家,只能在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家便宜的不需要身份證的旅館住了進去。這裏人多嘴雜,而且環境不怎麽好。相信妒忌是不屑踏上這裏的土地的,他那麽愛幹淨。

但是這裏又是最好的打探消息地點。

三百六十行也分上下,這裏是衆多位于底層的人的聚集地,他們從事違法行業,卻也不犯大錯。他們喜歡錢,卻不敢铤而走險。但是為了賺到錢,卻不得不跟更多的黑暗分子打交道。只要層層推進,我總能找到毒刺的蹤跡。

我身上的錢挺多,殷小宇用一個假名開了一張信用卡,裏面有他預存的100萬美元。在車站蹲點了幾天後,我選中了一個賣盜版光碟的小子。因為那個小子還兼賣一些毒品以及迷藥。

他的人長得有些黑,黑而胖,形容猥瑣。我走到他攤邊的時候,他用一種類似于不屑的眼光看着我,“你盯了我這麽久終于行動了?我操!開始我還以為你是條子了!”

我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蹲下身翻看他前面小框裏的碟片,“我有一筆生意不知你做不做?”

他罵罵咧咧的聲音陡然停止,一張胖臉盯了我半晌才得意地笑道:“先不說什麽生意,先說你給不給得起這個。”他食指和大拇指來回搓動,我擡頭盯了他一眼,反問道:“先不說錢,我只問你敢不敢接。”

“什麽生意?”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些疑惑和怯弱,“殺人放火?”

“打探一些消息。”

“什麽消息?”

“有關一座監獄的消息。”我只是撿含糊的說,沒想到胖子的臉陡然變色,靠近了低聲說:“你是不是說離太平鎮不遠的那一座。”

我不知道那個鎮的名字,不過本市監獄不多,只有那一座建得最遠。看到我點頭,胖子的臉上出現了一些疑惑。

“那座監獄已經倒了,你現在還來打聽什麽?”

什麽?!我震驚在當場,那座監獄竟然已經倒了?那個胖子看我的眼色變了,帶着三分忌憚七分求知,“難道你有兄弟在裏面?”

“是。”我點點頭,問:“那你知道那些囚犯都被關在哪裏了?”

胖子看我的眼神含着些同情,“我看你可憐,那裏面的犯人據說都被壓死了,一個生還者都沒有。這件事還成為了本市最大的醜聞,不過這些消息都是地下流通的,你知道上面那些人還是要告訴愚民們世界很太平。”

全死了?!我皺緊眉頭,忽然覺得有那麽一些詭異。那胖子繼續說道:“我看啊肯定是朝廷覺得給那些犯人修個堅固的地方太花本錢了,所以偷工減料什麽的。你知道的,豆腐渣工程通常倒得很快。”

不對!那個地方才不是什麽豆腐渣工程。根據我的了解,那裏設施齊備,建築物很是堅固,就連裏面的飯菜都比這些尋常餐館的好吃。可是現在說倒就倒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算我可憐你,就不收你錢了。”胖子大方地說了一句,一雙小眼睛繼續猥瑣地盯着路人。我皺緊的眉頭難以松開,這樣下去我要何年何月才能找到毒刺這個人。

不過傳聞都是經過了無數張嘴的,我還是應該去現場看看。

打定主意,我立刻就趕往了太平村。那裏離城區較遠,位于本市的某縣城的郊區,交通并不發達。我與胖子談話一結束就乘車前往,其中轉了三趟車,費時5個小時。等到了那兒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

小鎮人少地廣,鎮中多是老人。我到那兒一打聽發現到達監獄還需要乘車一個小時才行。不過鎮中的人都告訴我監獄已經垮了,去了也是見到一片殘骸。

這下線索斷裂,我與毒刺聯系的地方只有這個監獄。現在監獄沒了,我該去哪兒尋找毒刺呢?

祝各位端午節快樂!

本人繼續滾去碼字,順便PS一下北北,最後那個呢有木有用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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